聽了張父的話,張慕雪的臉上也是閃過一絲柔色,不過她還是很快的平靜了下來。
見到屋子里面的氣氛有些尷尬,那隨著張母進來的陳姨趕緊笑了一聲,然后說道:“小雪啊,你也別怪你媽,她也是為你著想啊,你想想,咱們滁澤市是國際化的大都市,全國其他地方都比不了的,現在很多地方的人啊,就專門騙咱們滁澤市的女孩子,你媽這也是擔心你呀!”
這陳姨是張慕雪母親的好友,為張慕雪尋一門親事,也是張母拜托她做的事情,此刻站在她身邊的大偉便是她為張慕雪找來的,兩人之前就見過一次,只不過張慕雪對大偉似乎并不感冒。
在那之后,張慕雪就一直在東海市沒有回來過了,現在好不容易回趟家,張母立刻就通知了她,讓她帶著大偉趕緊上家里來。
不過這陳姨見張慕雪竟然自己帶了男朋友回家,當下就知道要壞事,于是便趕緊張口說了那么一番話。
她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那就是希望張慕雪能夠找一個本地人,畢竟他們滁澤市可是國家化大都市,不是一般的小地方比得上的。
甚至在陳姨的眼里,全國上下,除了滁澤,全是山區!全是鄉下!
而楊逸風雖然是張慕雪的男朋友,但是兩人又沒有領證結婚,所以大偉還是有很大的機會的。
并且很明顯,張母對大偉也很有好感,這對于她們來說非常的重要。
此刻,陳姨說完之后,張母便是連連點頭,苦口婆心的對張慕雪說道:“小雪啊,多聽聽媽跟你陳姨說的話,我們都是過來人,這個社會多么兇險,你還不知道呢,媽跟你陳姨都是為你好啊!”
“是嗎?”
聽了母親的話,張慕雪卻是再也忍不住了,當下便是抬起頭,倔強的說道:“媽,你總是說你們為我好,但是我已經成年了,有些事,你們就不能讓我自己做主嗎?還有,楊逸風現在是我的男朋友,你們這樣做真的好嗎?”
張慕雪畢竟是學校的教導主任,平時沒少訓人,此刻,她的話語之中充斥著一種憤怒,讓張母和那陳姨都是愣了一下。
但是隨后,張母臉上便是閃過一絲怒色。
“小雪!你這是說的什么話!你這丫頭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了!還不趕緊向你陳姨道歉!”
“我又沒說錯什么,為什么要道歉?!”張慕雪也是寸步不讓,說出來的話,卻讓張母更加憤怒了。
“好了好了,你們娘倆都消停一會兒吧,”見氣氛逐漸僵硬起來,張父趕緊站起身勸解,完事兒還對張母嘆口氣道:“孩子剛回家,你這是做什么啊!”
張母現在正在氣頭上,哪里理會張父說的話?當下便是氣道:“哼,這樣的孩子,還不如不回家!”
“不回家就…”
張慕雪顯然也是氣得夠嗆,聽了這話,頓時就要賭氣反駁,卻被楊逸風拉了一下。
當下,在張父的調停下,家里面的氣氛總算是落定了下來,眾人紛紛落座,只不過,張母似乎還不解氣,喝了一口茶水,登時坐直了身子,一臉嚴肅的看向楊逸風,問道:“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阿姨,我叫楊逸風,剛才已經跟您說過了。”楊逸風微微一笑,彬彬有禮的說道。
然而,張母聽了,卻是眉頭一挑:“你這意思是說我耳朵不好了?”
一聽這話,楊逸風頓時愣了,沒想到這女人竟然還喘上了。
不過對方畢竟是張慕雪的母親,楊逸風摸了一下鼻子,還是笑著說道:“阿姨,我并沒有那個意思。”
“就是嘛,你看看你,都把孩子嚇著了!”見楊逸風一點兒也不介意的樣子,張父卻是過意不去了,趕緊站出來打圓場道。
然而,張母卻是咋看楊逸風咋不順眼,登時哼了一聲,然后抱著胳膊,問道:“楊逸風,我問你,你家是哪兒人?”
“我家是又旅縣人。”
楊逸風不卑不亢,徑直說道。
只不過,他這話剛說出口,那邊的張母和陳姨兩人便是眉頭一皺。
很明顯,他們聽說過這個縣城的名字,而且,似乎對這個縣城并沒有什么好印象。
“又旅縣啊!”
這時,坐在張母身邊的那個叫陳姨的女人頓時開口說道:“哎喲,妹子啊,我可跟你說,又旅縣那邊的環境不太好呢,你聽沒聽過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這話啊?又旅縣那邊經常出些作奸犯科的人,前陣子電視上不是還說,又旅縣的一個青年在咱們滁澤市混不下去,花光積蓄包裝自己,騙了一個咱們本地女子一百萬現金,后來還殺了人家全家的事兒嗎?哎喲,你可要小心一點兒啊!”
這陳姨說話的時候,毫不避諱楊逸風在場,一邊兒給張母使眼色,一邊兒嘴上不積德的說道。
聽了她的話,張母臉上的表情更加難看了。
同樣的,張父,張慕雪,甚至楊逸風的臉上都有點兒怒容。
這女人怎么這么不會說話,現在是在什么地方,又不是你家,況且楊逸風現在就在旁邊坐著,你就算是說又旅縣的不好,也不要當著人家孩子的面兒說吧?
可陳姨的話剛說完,旁邊的大偉便是冷笑一聲,道:“張阿姨,我看陳姨說的不錯啊,自古以來,窮鄉僻壤出刁民,慕雪長得這么漂亮,您可是要多盯著點兒,要是遇到什么壞人,可就麻煩了。”
這兩人一唱一和,說出來的話頓時讓屋子里的人面色盡皆難看了起來,只不過,他們各懷心事,卻是都不盡相同。
“你們說完了嗎?”
就在這個時候,張慕雪突然間抬起頭來,表情難看的掃了那兩個人一眼,而后道:“不好意思,這里是我家,請你們說話之前先想一想,走一走腦子,我旁邊的楊逸風并不是擺設!”
這個時候,聽著這兩個人毫不避諱的說楊逸風的壞話,張慕雪是再也忍不住了,此刻就像是一直母虎一般站了起來,維護著楊逸風。
張慕雪的話,讓那陳姨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她是張慕雪的長輩,此時被一個晚輩訓斥,她的臉上極為難看,而還沒等她說話,旁邊的張母卻是面色一變,然后指著張慕雪便是說道:“小雪,怎么說話呢?這是你陳姨,是你的長輩!說話放尊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