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3 笑里藏刀
7月11號，周二。
龍國作協牽手文化局舉辦的武俠討論會終于到來了，舉辦地址是天都文化局的教育廳，現場大概有上百個座位，每個座位上都寫有參會者的名字，而與會現場不少記者則是早早等候在門口，長槍短炮的陣勢，閃光燈閃爍個不停。
教育廳門口人來人往。
每個走進教育廳的人，都是注意著自己的儀態。
忽然，也不知道誰喊了一句“洛陽來了”，全場為之一靜，下一刻記者們便如同打了雞血一般興奮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門口處，這個“所有人”的范疇，自然包括來往的業內人士以及武俠名家們——
洛陽真的來了。
和洛陽一起來的，是微微發福的項韜。
不過最引人注目的，當然是走在左邊的洛陽，他今天鼻梁上架著一副沒什么度數的黑框眼鏡，胳膊下面夾著一本普普通通的記事本，看起來就像是個普通學者。
咔嚓！
咔嚓！
閃光燈在工作！
記者們攝像機快門的頻率，顯然頻繁起來。
現場的參會者有人露出崇拜，有人淡淡冷笑，有人臉帶不屑，有人心生向往，眾生百態似乎都在洛陽出現后體現了出來。
也有武俠名家主動上前握手。
洛陽自然都是笑著回應，比如江山和姚重京，和他的關系就頗為不錯，只是洛陽年輕的臉以及修長的身材，怎么看都和周圍其貌不揚的人群有些格格不入，這是洛陽再怎么想讓自己變得普通，也無法掩蓋的本質。
“這就是國民作家啊！”
一名老記者一邊吩咐攝像師注意抓拍，一邊感慨似得說道。
老記者身旁，出來見世面的實習小記者有些呆呆道：“據說他不喜歡參加業內討論會，沒想到這次竟然過來了，李哥，他一來，就立刻成為了全場的焦點，這樣的場面，我只在一位天皇巨星出場的時候看到過，只要一個隨意的出場，周圍的人就黯然失色了…”
這時，一名中年男人走到了洛陽的身前。
他主動伸出手，笑容得體道：“洛大，你好，我是游龍的尹伯樂。”
洛陽眼神微微一動，看向了眼前這個隔空交手過不止一次的中年男人，黑色的西裝，梳理的一絲不茍的頭發，鼻翼下有兩道深深的法令紋，單從外表看，似乎很像電影里作為boss出場的大佬人物。心思轉動間，洛陽已經伸手和對方的手握在了一起，一語雙關道：
“尹主編，終于見面了。”
“我們對洛大可真是心馳神往啊，今日得見，果然少年英才。”
這是一道女人的聲音，清脆而干練，洛陽轉過頭，對方已經來到了身前，同樣伸出手，自我介紹道：“游龍，葉紅鯉。”
“你好。”
洛陽轉而和對方握了握手。
葉紅鯉的長相頗為精致，雖然稱不上國色天香，比起一般女人已經是好了不少，又因為職業緣故，所以這個女人身上有股知性的氣質，一定程度上掩蓋了不小的年齡。
“沒有兵戎相見，可惜了。”
“這種場合，笑里藏刀才是正常的情況吧。”
周圍的人小聲議論，水木文化和游龍文化的恩恩怨怨，業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甚至普通網友都知道這兩家公司的冰火不容。
記者們不免也有些失望。
想象中見面就掐的場景沒出現。
洛陽、項韜和游龍文化這對男女主編打完招呼后，便進入了大廳之中，尹伯樂和葉紅鯉對視一眼，也跟著進入了大廳。
這時候，討論會已經快開始了。
而討論會的規模，也是露出了本來面目。
且不說文化局的一些領導，單說龍國一共五十位出頭的武俠名家，現場就起碼來了四十多個，其中就包括江山、瑤重京等前輩出席，只剩下寥寥幾人因為各種緣故未能到場。
此外…
龍國教育出版公司、新海文化、國立出版社、光線聯合、零點傳媒、魔都出版社、天都出版社、龍騰傳媒等等排在龍國業內前十的出版公司，幾乎是悉數到場，而且派出來的人馬分量皆是不輕，再不濟也是副主編級別。
“幾年前，我剛從日本回來曾經參加過一次這樣的討論會。”
洛陽在第一排找到寫有自己名字的座位坐了下來，同時對身邊的項韜開口道。
討論會的位置是特意安排的，項韜的位置和洛陽緊挨著，所以項韜坐下后便笑著道：“我記得老板說的那次討論會，還看過當時的新聞報道，好像是露天舉辦，當消失一年的你出場時，全場粉絲都瘋了，也是在那場討論會上，你宣布了武俠新書《射雕英雄傳》的消息，并由此而開創了武俠的新時代。”
“你也覺得，射雕好？”
“射雕當然好，這是公認的。”
洛陽笑了笑，若有所指道：“我看有人把射雕認為是龍國武俠的巔峰，射雕三部曲的另外兩部，則是在射雕既定的框架里打轉…”
“這說法，我也聽說了。”
項韜沉吟道：“射雕在格局上，的確已經是成為了武俠的一個巔峰，俠之大者，為國為民，這句話近乎為武俠進行了一個極為精辟的總結，此后不論楊過還是張無忌，在境界上都無法超越郭靖的形象了，這也是有人說，射雕是武俠巔峰的原因。”
洛陽點點頭。
項韜又說起了另一件事：“沒想到尹伯樂竟然主動上來和我們打招呼了，還有葉紅鯉，聽聞是個美女，今日一見發現果然名不虛傳啊，當然，沒我家小緣好看就是了。”
洛陽噗嗤一笑。
“是是是，你家小緣美如畫，我說項大主編，哦，應該叫項大總編，我發現你不專心啊，和對手第一次打交道，你竟然在想家里的嬌妻？”
“無非是笑里藏刀而已，難道還要我多鄭重的對待啊？”
項韜看了一眼同樣坐在第一排，隔了七八個位置的尹伯樂和葉紅鯉，近乎斷定般說道：“等著瞧吧，今天他們肯定會搞出點兒花樣來的，我已經從他們眼神里瞧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