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生命的重量
郝啟的系統，是他穿越前在地球上所玩的一個游戲，名為金庸群俠傳，只是并非是原版的金庸群俠傳了，而是一群游戲愛好者解析了源代碼后，自己制作的資料片類型游戲，這個游戲集中了金庸最經典的十四本小說，飛雪連天射白鹿，笑書神俠倚碧鴛，而游戲里的外功，內功什么的，就是這十四本天書里的武功。
這個游戲因為是愛好者們自己制作出來的MOD，所以難度方面肯定遠遠超過了原版，甚至可以這樣說，如果不是熟練的超老玩家，那么選擇最高難度的話在游戲里甚至是寸步難行，絕對絕對的在游戲里直接卡死掉，不是什么劇情找不到觸發，而是因為難度太高了。
郝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在游戲被虐得簡直差點砸電腦，但是他又是如此的酷愛這樣的武俠游戲，所以就請黑客朋友幫忙修改了內容，他的人物模版可以學習二十格武功，比原本的人物十格武功多了一倍，同時所有的武功秘籍不需要去完成什么劇情，直接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包裹里，而這也是他穿越后就可以挑選武功的原因。
事實上，即便如此，郝啟也依然覺得難度大得不可思議，所以他請求黑客朋友最后幫他修改了一個功能，那就是每當他的游戲人物在場景里被NPC給殺死時，可以自動的復活，而且復活后的屬性將大幅度的提升，反正他想要的是體驗這個游戲里的劇情，而非是被NPC們虐待，這是他原本的想法，所以…就穿越了…
然后在此刻…
郝啟周圍一片漆黑，他知道自己心臟被射中了一箭，因為他清楚的感覺到了，內力的感觸下，他感覺到箭矢射入心臟的觸感，所以他不知道現在是怎么回事，難道說人死之后就會這樣一片漆黑？而不是什么思想都沒了嗎？那這樣的死亡還真是可怕啊…
忽然間，郝啟聽到了聲音，那是音樂聲，這音樂聲勾起了郝啟久遠的記憶，那是十年前，他穿越之前所玩的游戲里的音樂聲，而且是在劇情進入到蕩氣回腸時的音樂聲，譬如主角覺醒時是這個聲音，主角挑戰六神時是這個聲音，主角參加武林大會，以一人之力抗衡十四本天書里所有武林高手時的音樂聲…
郝啟立刻就將心神沉入到了系統視角中，頓時，系統視角就出現在了他的意識里，整個系統依然是老樣子，似乎沒有什么不同，人物模版依然是滿血滿內，負面狀態依然是什么也無，看起來就和以前一樣…不，有了不同！
郝啟敏銳的發現，在人物模版旁邊，游戲里本來是給人物模版加攻擊，防御，輕功的屬性上面顯示了不同的文字，而且在文字旁邊有了一個減的符號。
“生命，素質，潛質…是指什么？”
郝啟發現本來是攻擊，防御，輕功的三項屬性全都變成了別的三項，分別是生命，素質，潛質，而且數字都是一百，最奇怪的是，本來是加屬性的加號，現在卻變成了減屬性的減號，這…是什么鬼啊？
郝啟沉呤了半響，終于試著在生命那一項減了一點，就只是這一點而已，他猛的就感覺到了身體，是的，從之前那種什么都感覺不到的虛無黑暗中，他感覺到了自己肉體的存在，而且莫名的，心臟處有些痛，有些癢…
“對了，復活…”
郝啟猛的想起了十年前他讓黑客朋友修改游戲存檔時，特意修改進去的一個屬性，那就是人物復活，但是這畢竟太過玄幻了些，若是系統現實化后，就如同內功外功有了修煉要求一樣，復活也肯定有著這樣那樣的限制與要求，就比如眼前這三個屬性…
“生命，估計是和壽命有關系…素質，是指身體外在表現和內力嗎？至于潛質，是指未來可以成就的高度？或者是學習武功的輕易度嗎？”
郝啟沉呤的看著眼前三個屬性，心中沉思著考慮這三個屬性的重要度以及它們所代表的意義，再考慮到感覺到的身體狀況，他大約知道了這是什么意思…也就是拿他自身最重要的三個屬性來換取他的“復活”，也就是他穿越前，所修改游戲里的東西，戰死之后可以復活，但是現實化之后果然也無法像是游戲里那樣隨便使用，而是有了巨大的代價，很可能分別對應著他的壽命，現在的實力，未來可以鍛煉，訓練，以及最終達到的實力界限，這三個最重要的屬性…
“如果要復活打敗這個王雕，那么現在的實力絕對不能夠減弱，其次未來的實力界限估計也最好不要減弱，因為我畢竟是依靠系統爆發內力的，誰知道我的實力界限到底有多少啊，萬一現在我就已經達到我的實力界限了呢？若是再減弱，那就和減弱實力差不多了，這也不可取，所以…壽命嗎？”
郝啟看著生命這個選項，他自失一笑，也再沒有什么遲疑，直接就將生命選項扣除了三十點，只剩下了七十點，這可是按照百分比來扣除的，他直接就扣除了自己百分之三十的壽命，依照這個世界內力境普遍的一百五十歲到兩百歲的壽命來說，他這一下就少了五十歲到六十歲左右的壽命，幾乎就相當于普通人的大半輩子了！
“我已經很幸運了，我有什么不滿足的，能夠復活這一次，不，看情況估計我還可以復活好幾次，而且這是我的第二次轉世，我可以追求我的夢想，那怕少了幾十年，這又有什么？”
郝啟想著想著就哈哈大笑了起來，這笑不僅僅只是在這意識空間里，在現實中，他的“尸體”也慢慢呈現出了笑容。
王雕此刻正在一點一點的檢查郝啟身上的衣物以及所有東西，甚至連每一張的錢幣都在仔細檢查，突在這時，他看到了郝啟“尸體”臉上的笑容，這種笑容讓他都覺得渾身發冷，滲人的感覺簡直不要太可怕，不過他也只是微微一頓，接著就繼續檢查起郝啟身上的一切，他堅信內氣境的武功秘籍一定就在郝啟身上，因為這樣寶貴的東西郝啟不可能放在某個地方隱藏，而且內氣境的武功一定是包羅萬象，內容浩大艱深，郝啟不過是內力境而已，不可能全部記下然后毀去。
正是依靠這樣的判斷，王雕埋伏襲擊了郝啟，并且此刻也沒急著離開，他定要第一時間得到內氣境武功不可。
但是就在他仔細檢查郝啟的錢包什么東西時，郝啟的眼睛猛的睜開，單手一繞一纏，直接將王雕摸在他身上的手給卷在了手臂中，然后猛的一用力，王雕只來得及悶哼一聲，他的一只手掌頓時就扭曲折斷。
王雕頓時大驚失色，另一只就向郝啟躺著的身體拍去，但是郝啟另一只手仿佛知道他攻擊一樣直接迎了上去，轟隆一聲悶響，王雕整個人被擊退了足有四五米距離，而郝啟依然穩穩的躺倒在地面上。
“什么東西…太極拳極，空明拳極…而且易經筋怎么變成十級了…”
郝啟睜開了雙眼，他可以非常清晰的感覺到，他身上的傷口正在以瘋狂的速度愈合著，而那黑色的毒液也被一一排出體外，即便還有少許流在體內，也在一一的分解之中，甚至連被貫穿出了一個大洞的心臟，那大洞也合攏愈合，骨骼重新長好，身體的傷勢在數秒內全數愈合，這效果簡直是夸張得可怕。
不單單如此，郝啟驚駭的發現他的人物面板上多了兩個拳法技能，分別是太極拳與空明拳，而且這兩個拳法都是極的等級，也就是登峰造極的最高點，所以剛才郝啟下意識的攻擊王雕時，身體自然而然就使用出了太極拳的纏勁，只是一擊就廢掉了王雕的一只手，而這一切全都是郝啟本能攻擊罷了。
不單單是這兩點變化，最驚人的，是郝啟感覺到體內源源不斷產生的滂湃內力，這內力洶涌澎湃，仿佛要將郝啟整個身體都如同氣球一樣給充滿膨脹起來一樣，他的易經筋等級也達到了十級，當內力膨脹起來，仿佛要將身體都給膨脹炸開時，他就感覺到身體的血肉筋骨開始了奇怪的蠕動，使得他不由自主的做出了伸懶腰，向后仰，以及拉伸手腿等動作，而奇怪的是，當他做出這樣的動作后，體內洶涌澎湃，而且還在變多的內力居然順著他動作開始在體內循環起來，每一次的循環，內力的量都會變少，但是質都會變得凝固一些…
最后，郝啟發現，在人物面板上，十級易經筋，到極的太極拳與空明拳這三個武功屬性后面，有一連串的數字在倒計時，每秒跳動一下，這樣算起來倒計時顯示還剩下一百多秒的時間。
（我該說系統，不，現實還真是公平嗎？我扣除的壽命肯定有多余的，不但可以修復我的傷勢，多余的部分則轉換為暫時的實力反饋給我，我說啊，既然有多余的部分，那干什么不直接把壽命還給我呢？又或者轉換為永久性的實力也可以啊！）
郝啟帶著幸福一樣的抱怨著，其實這真算是意外之喜，雖然他消耗了百分之三十的壽命，而且這個壽命按照百分比來看，估計就是百分之三十的界限降低，那怕他以后成就了內氣境，壽命再有大幅度提升，恐怕也依然會比正常內氣境少掉百分之三十的壽命，但是這已經足夠讓人驚喜了。
首先，他重新活了這一次，生命真是無價的東西，若是沒了生命，那么一切夢想都只是泡影，他不想死，他想要到全世界到處去看看，在達成這個目的前，他不想死掉，所以那怕少了百分之三十的壽命，能夠重新活一次已經是夠好的了。
另一方面，未來要在全世界去旅游，見遍這個世界的一切，他不知道會遇到多少艱難險阻，多少生死危險，最關鍵的是…他心有傲氣，心有俠氣，就如同這次面對王雕那樣，這樣會讓他面對某些情況時陷入更危險的境地，這個系統的選項，用生命，素質，潛質來強化實力，雖然只是暫時的，至少可以讓他度過某些必死的危機，只要還活著，生命就有無限的可能性，雖然壽命，素質，潛質都是依照百分比來存在，是固定的，用掉之后，那怕他實力和生命層次再怎么提升也不會增加了，但是，能夠多一個選擇，這已經非常足夠了…
“你知道生命的重量嗎？”郝啟停止了拉伸身體，他看向了蒼老得仿佛隨時會死掉的王雕問道。
王雕正在又驚又疑又怒又恐中，聞言就皺眉沉思，死死的盯著郝啟看，卻是什么都沒說。
郝啟也沒想要他回答，而是自顧自的說道：“生命的重量不在于多活那幾十年，五十年又如何，六十年又如何，那怕多活一兩百年呢？若是活得如你一樣每天只考慮如何多活一天，又或者是建了一個廢物集中營的家族，明明是自己沒教育好，到最后反倒責怪后代不學好，親自殺光了后代，那么這樣的生命活著又有什么意義？再多上百年千年也如行尸走肉一樣！你的生命…毫無重量可言啊！”
王雕卻是冷笑了起來道：“真是可笑，仗著你有一百多年的壽命，就在那里夸夸其談，這且不說，真是沒想到啊，你居然還有激發生命潛能的功法，這可是比內氣境武功更加珍惜的珍品…看來由不得我不殺你了，怪就怪你身上好東西太多了吧，而且教你一個乖，你老師傳授你這些功法時，肯定沒告訴你吧，激發潛力的功法使用之后第一時間就要趕緊逃跑，否則只需要十幾秒時間你就會力竭，哈哈哈…死！”
話音聲中，王雕已經猛撲了上來，他只剩下一只完好的手，這只手豎立成掌，從上向下排向了郝啟，一時間竟讓人覺得這掌仿佛一面從上向下的石墻一樣，雖然只有一掌大小，但是這氣勢與從上向下壓來的風壓，無不說明這一掌的威力，或許郝啟并不知道，這這就是王雕賴以成名的磐石掌，掌如磐石，無堅不摧，不說他的處事如何瘋狂，至少在這一掌之上，他沉侵其中上百年，早就已經將這一掌練得超過了登峰造極，簡單一掌打出看似普通，但這是連李明那個層次的內力境都覺得棘手的攻擊，這已經是超越登峰造極，武者中也只有極少數極少數人才可以將武功練到的境地，已經是返璞歸真了。
“愚蠢…現在，就讓你看看我生命的重量吧！”
“太極空明拳…”
“太空卸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