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開始
中環一間寫字樓里，銅鑼灣名聲赫赫的洪興大佬b哥，今天難得穿了一身黑色的西服罩住他那滿身的紋身。
大佬b帶著自己兩個心腹小弟走到這間貿易公司前臺對著里面的公司職員道“美女，你好，我是伍志偉，找下你們老板蔣生。”
前臺接待一看三人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雖然都穿著西裝打著領帶，但是三人身上發至骨子里的兇惡氣息告訴李慧怡這三人是社團中人。
當然這樣的人物李慧怡也見了不少，她也知道自己的老板蔣天生好像也是什么社團的太子爺，平日里就有不少的江湖人士來拜訪他。
“伍先生，你好，蔣生在房間里等你，請跟我來。”說著李慧怡就走出前臺帶著三人向蔣天生的辦公室走去。
走過前臺之后就是一間十幾人共用的大辦公室，而老板蔣天生的房間就在大辦公室的里面。
李慧怡帶著三人穿過外面的辦公區域來到蔣天生的房間面外敲了三下門后就聽到里面的蔣天生聲音傳了過來“請進”，李慧怡趕緊打開一小半的房門向里面的蔣天生匯到道“蔣生，伍志雄先生到了。”
這間叫天生貿易的進出口公司并不大，一共也就十幾人罷了，不過全部都是公司正規招聘的職員，做的也是正規進出口貿易生意，所以蔣天生的公司也如外面的公司一樣有著不少的規矩。
正在看著文件的蔣天生聽到李慧怡的話后抬起頭看著門口的李慧怡道“請他進來吧，以后伍生過來，你就直接讓他們進來好了。”
門口的大佬b聽到里面蔣天生的話后，就直接打著哈哈走了進去。李慧怡看著這個所謂的“伍生”對他的不禮貌行為也不生氣，這樣的古惑仔她在蔣生這里也見了不少了，如果以后還要繼續在這間公司做下去的話，這種人她還要見不少，誰公司的老板是社團太子爺呢。
“哈哈，蔣生看的出你這間公司的生意不錯啊。”大佬b笑呵呵的走進蔣天生的辦公室里道。
蔣天生對大佬b這種粗人的作派也不生氣，只是笑呵呵的對著門口的李慧怡說道“mini，幫伍生倒杯茶過來。”
等李慧怡關門離開之后，蔣天生這才對著大佬b說道“收到消息，和聯勝的馬王波這次是載定了，他手下的小子向警方吐口了。下午警方就要行動，昨天晚上新記的許先生給我打了電話，話灣仔的陳耀興想跟你聯手，你的意思呢？”
“吹雞在整個灣仔的勢力很大，他要聯手就聯手咯。這次條子搞的這么大，恐怕馬王波的人都要跑路吧，就算不跑路也不敢露面了吧。”大佬b本想借著馬王波載了的機會自己行動的，當然了有陳耀興的加入更好。就算馬王波一干人等被抓或者跑路，吹雞的實力損失一大半，可剩下能動用的人手也夠他大佬b打的。
聽到大佬b的話后，蔣天生也很滿意的點點頭道“那好，我會跟新記的許生講的，各打各的，不能相互動手，只準搶吹雞的場子，能拿多少各憑本事。有沒有意見？”
“蔣生，怎么說怎么辦咯。”大佬b其實也知道，自己和陳耀興單個想要吃下吹雞根本不可能，如果他跟陳耀興聯手收拾吹雞就容易多了。
“鐺鐺”“蔣生，這是伍生的茶”等李慧怡送完茶出去后，蔣天生才繼續說道“阿b這次是你的好機會，把握住了爭取一次掀翻吹雞。整個行動要快，最多不能超過三天，老頭子在新加坡看他的老友去了，在他回來之前能搶多少搶多少。他回來之后一定會調停三方的。”
大佬b聽到老蔣先生的時候，下意識的坐直了身體，聽完蔣天生的話后立馬表態道“跟陳耀興反手，三天之內一定送吹雞這王八蛋下去。可是蔣生為什么老蔣先生回來后要調停啊？”
“鬼知道他為什么不準幾大社團產生大沖突，他老是說什么：香港旺，我們洪興旺，我們洪興旺，香港會更旺。我們洪興難道不就該一統江湖嗎？總之這次一定要快，三天之內能搶多少是多少吧。”蔣天生其實在心里也有點埋怨自己的老爸，明明可以一次過打垮全香港所有敵對社團的，老是講什么以和為貴，草。
現在才27歲的蔣天生還遠遠達不到他老爸的那種境界，說實話現在他父親和老一輩們的大佬們其他都更看好他的弟弟蔣天養以后接位，不過蔣天養明顯沒有接棒的興趣，一個躲著泰國養大象去了（85年的泰國可不太平，政變、暴亂什么的幾乎每天都在發生）。
“那好，蔣生我也不打擾你了，我現在就回去準備，今晚就開始掃吹雞的場子。”大佬b站起來告辭道。
蔣天生也站了起來道“阿b，記住了，一定要快。”
“我知道了，蔣生。”大佬b說完之后就直接走出了蔣天生的辦公室。
辦公室里蔣天生拿起一份文件看了起來，不過他的心思完全不在文件上而是想著今晚的行動。他知道12間堂口的老大一大半的人都不支持自己接位，而是更看好的他的弟弟蔣天養。大佬b和陳耀就是他新捧起來的兩位堂口大佬之一，相對于食腦的陳耀，他更看好能打的大佬b。只要大佬b做出成績，那么他接位不管老家伙們愿不愿意他也一定能上位成功。誰叫他老爸只有他和蔣天養兩個兒子呢，而且蔣天養根本沒心思打理社團的生意，只要證明自己有能力接位那是必然的。
銅鑼灣大佬b的坨地中，別看大佬b個子矮小，年輕的時候也算洪興的金牌打手之一，俗稱紅棍。就算當了大佬后他的坨地依然是在他起家的這間拳館當中。
下午大佬b回到銅鑼灣之后就召集了自己手下所有骨干到這拳館等待消息，就在剛才手下的阿寶告訴他，馬王波被抓了，帶隊伏擊證人的豬油強也被條子埋伏了。
“今晚就是灣仔改朝換代的時候了，大家都知道吹雞能獨大灣仔地區靠的就是他的頭馬馬王波，現在馬王波被抓了，手下也有不少人跟著進去了，今晚就是我們反擊的時刻。”大佬b開始了戰前動員。
“我跟灣仔的陳耀興談好了，今晚一起反手掃掉吹雞的場子，兩家一起能搶多少場子各憑本事。以后吃鮑魚還是石斑就看你們的本事了。現在吹雞這伙人是一身麻煩，我估計面對今晚這樣的全線攻擊，他是組織不起什么像樣的防守的，所以我決定。”大佬b看了看手下的骨干們后才繼續開口道。
“阿寶，你帶一隊人掃掉銅鑼灣里所有的場子，銅鑼灣是我們的基礎，過了今晚我要整個銅鑼灣清一色。”大佬b盯著自己面前左手邊的心腹之一阿寶說道。
“沒問題，b哥你放心吧，我早等著這一天了，火山這個蛋散，分分鐘搞定他。”阿寶聽到老大的吩咐后，立馬高聲回復道。
“阿斌，你帶一隊人從銅鑼灣向大坑方向掃，今晚能掃多少算多少，最好給我拿下整個大坑，賴皮強被馬王波拖累今晚肯定跑路了，應該不會有什么像樣的抵抗的。”大佬b又轉頭對自己另外一位心腹吩咐道。
“放心b哥，今晚我就拿下整個大坑，讓兄弟們日日食飽魚。”阿斌也很是興奮的回答道。
“大頭，阿南，你們兩個小子跟著我，今晚我們去掃吹雞的坨地，干掉吹雞這個老家伙。”大佬b微笑著看著這兩匹自己最新訓練的出來的馬道。
陳浩南聽到自己老大的吩咐后，心中更是熱血澎湃立刻高聲叫道“放心b哥，今晚我一定干掉吹雞這個老家伙。”而另一邊的大頭只是冷冷說了一聲“知道了”后就不站在旁邊繼續看著大佬b。
“好了，大家各自去準備吧，今晚12點，我要翻轉整個灣仔，以后灣仔就是我們的了。”大佬b興沖沖的大聲吼道。
不過可惜的是，手下的小弟們并沒有什么高舉手中的刀跟著喊“翻轉灣仔，翻轉灣仔”什么的口號，而是各自散去準備，各自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對這些成年的古惑仔來說，最少也混了七、八年了，砍人、被砍也都經歷過不少了。他們知道今晚灣仔這么大行動，至少上千人同時開砍，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自己會不會是其中的一個呢？只不過他們做過牢有案底，回不了頭而已，其他他們不想打架。
真正熱血澎湃就是陳浩南這個年紀的這群年輕人了，初生牛犢的他們只想到了跟著大哥出去砍人、掃場威風威風，而沒想到自己今晚可能就是被砍死的那個人。
與此同時灣仔的陳耀興也剛剛對手下的小弟們布置完掃場的任務。等打發走小弟們后，陳耀興一個人坐在酒吧的吧臺前喝著手中的威士忌。
“雞叔，對不起了，上面有命令下來，我不得不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還希望雞叔你明白我的難處。”舉著杯中酒，陳耀興遙敬了一下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的吹雞心里暗自想到。
說實話，這幾年在灣仔這個吹雞核心區域崛起的陳耀興，雖然兩人的堂口不同，但是在陳耀興的崛起過程中，吹雞暗地里也幫他擺平了不少的事。陳耀興24、5歲就能做到新記灣仔的老大，靠的也不光是新記的龍頭許先生對他欣賞，自己死鬼老爸的好友吹雞也是幫了不少忙。
跑馬地比雅道上的一間別墅內，躲在這里的吹雞也收到了自己頭馬馬王波被抓的消息，在灣仔地區獨大多年的他更是早早的就收到了洪興和新記陳耀興反手聯盟反擊他的風聲。不過真正讓他氣憤不已不是陳耀興的反手而是馬王波以前的那群手下的翻臉不認人，時間撥回到十分鐘前。
坐在沙發上拿著手機的吹雞正在給馬王波手下沒出事的小弟們打著電話。
“聾子，我是吹雞，晚上你帶隊一隊人去灣仔，準備反擊陳耀興的進攻。”吹雞在電話里氣勢洶洶的吩咐道。
而電話另一頭的聾子則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后回道“雞叔，現在條子盯的我太緊了，動不了啊。我的電話可能被條子勾線了，我先掛了。”
聽到電話里的忙音，吹雞血壓有點高漲。
“王八蛋”罵了一聲后，吹雞繼續撥打起其他人的電話來“火山，晚上要帶隊掃場，你帶隊去銅鑼灣反擊他。”
“雞叔，我現在都跑路出海了，我也沒辦法啊。”電話那頭的火山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聽著電話里的麻將聲，吹雞氣的快要爆血管了。
另一邊的火山正和聾子、黃文斌等人窩在黃文斌在葵青的村屋里打著麻將。
“我先把手機關了，免得一會老鬼打電話過來，我還要想著解釋。”說完賴皮強就扣下了手中大哥大的電池。
見到賴皮強的做法也扣掉了自己手機上的電池，只有黃文斌依然不動，他知道吹雞不是傻子，聽了聾子和火山的話后不會在打電話過來了。
也不提醒兩人而是低聲問道“現在怎么辦？場子被掃是肯定的了，現在整個灣仔就我們幾個有實力頂住陳耀興和的反手聯盟。”
“先讓吹雞去頂咯，老大都被抓了，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把我給咬了出來，這件事沒擺平之前，反正我是不會出面的。”賴皮強一邊摸牌一邊道。
“擺平？怎么擺平？現在是波哥進去了，難道你去擺平他？”聽到賴皮強的話后火山笑呵呵的問道。
黃文斌聽到這話皺了皺眉頭道“火山別胡說，律師剛才去看了波哥了，他準備自己扛下來。”
摸了一張牌后，看到不是自己要的牌，聾子把牌直接拍在桌子上口中罵道“該死的豬油強，辦事不利，害死波哥還連累兄弟，草。”
“你本事，當時干嘛不自己接下這個任務啊？”陰聲的說道。
“草泥馬，你什么意思？”聾子立刻發火道。
黃文斌看著這群人也有些無奈，波哥倒了，沒人壓的住他們了，現在這群人誰也不服誰，當然了誰要踩著他當老大，他黃文斌也是不愿意的。
另一邊的吹雞在打完兩個電話后，氣的直接把電話丟了出去。
“阿明，召集我們所有兄弟準備反擊，嗎的，別以為沒了馬王波我吹雞就立不住。”他吹雞給馬王波的手下打電話不過是廢物利用罷了，想先讓這群上去頂著兩家的反手進攻，自己躲著后面遙控最好。
吹雞心腹四眼明有點喪氣的說道“老大，和陳耀興至少集結上千人馬，沒了波哥的人手，我們這幾百人不夠打啊。而且今晚全線開戰，我們每家場子都需要人看，人手真的不夠啊。”
“嗎的，那又怎么樣？難道你讓我把場子送給他們啊？不反擊我吹雞這塊招牌就臭了，只要拖過三天就行了。”吹雞看著四眼明也有些無奈的說道。
吹雞這兩年能這么風光不敢說全靠一統香港外圍地下馬場的馬王波，但也不能否認馬王波的勢力比他吹雞大很多，沒了馬王波他吹雞還真鎮不住整個灣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