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開始防盜,上會特別著名‘防’字。
沒打通鐘立東電話的候文俊反倒是接著到了他的高級助理馬俊打來的電話。
“侯生,我是馬俊,你上次安排在美國那邊的人來了消息,說剛才有人去找李琪的麻煩,對方是三名槍手,兩名黑人、一名亞裔。侯生,需不需要我排人去美國處理一下?”
聽到馬俊打來的電話,候文俊的心瞬間落地了。馬俊能這么說或者說候文俊安排在李琪身邊調查她背景資料的線人,發來消息已經說明現在李琪是安全的。
深吸一口氣,穩定了下心神的候文俊這才對著馬俊問道“李琪小姐現在在什么地方,是否安全?”
電話另一邊的馬俊從候文俊的話里聽出了濃濃的關心之意,他不知道候文俊在美國到底經歷了什么,怎么會這么在意一個女人的安全。但作為助理的他的還是如實匯報道“據對方說,李琪小姐已經香港了,現在應該已經抵達了。”
正在候文俊想要說什么的時候,他的衛星電話響了起來。候文俊猜到這個電話應該是鐘立東打來的,當即快速的對馬俊吩咐道“你這邊什么都不用做了。對了,幫我去警局看看殺手死了沒,如果沒死的話,你就告訴他不用死了。”說完也不等馬俊的答,直接掛掉了電話。
掛掉大哥大的候文俊,轉手拿起了一直響個不停的衛星電話來。
剛剛接通電話,鐘立東那特有的非洲味粵語就響了起來了。
“侯生。我是鐘立東。我們在美國沒找人。目標人物已經了香港。侯生是需要我們繼續跟進,還是讓香港那邊的人負責?”
聽到鐘立東的話,候文俊算是徹底放松了下來。剛才還暴躁不已的他,此時的臉上已經掛上了陽光般的笑容,那個運籌帷幄的候文俊來了。
“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在你們來之前,把見過你們的人全部處理掉,她很有可能成為你們的大嫂。有些事你們一定要懂得閉嘴,明白嗎?”不想節外生枝的候文俊,直接下達了處理掉愛麗跟她男友的命令。他可不想以后發生什么狗血事件,相愛相殺的戲碼對候文俊來說,掐斷在源頭之上才是正確的選擇,為此他不在乎多背兩條人命。
處理完這件事之后,候文俊的上班之路還在繼續。
而剛剛到家的李琪,聽到母親的話亦如晴天霹靂一般,自己的哥哥,供養自己去美國讀的哥哥。因為涉嫌殺人未遂被警察給抓了。
放下的行禮的李琪,看著已經哭到雙眼腫脹的母親。輕聲安慰了她一番之后才向她問道“媽,你知道哥哥被關在哪間警署嗎?我想去看看他。”
李琪的媽媽雖然已經五十多歲了,但她還不是老糊涂,從警察態度,從她去見阿生時,阿生的態度,李琪母親已經預感到了什么。
擔心女兒卷進這場對他們家來說比天塌了還要可怖的漩渦,母親狠狠了心道“阿女,你還是先不要去看你哥哥了,這次你哥哥的事很麻煩,聽說他跑去槍擊了一名大人物,我們”說道這李琪的母親李王薇已經泣不成聲了。
一直生活在陽光下的李琪,此刻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她只想見到自己的哥哥。摟著哭泣中的母親,李琪再次輕聲安慰道“媽,不用擔心,我就去看看他,至少我們也要幫他請一個好一點的律師啊。”
聽到請律師,這兩天一直擔驚受怕的李王薇這才想起那名律政司指派的律師,好像真的不怎么樣啊,除了見兒子時露過兩次面以外,一直就沒跟她聯系過了。
不說為了幫兒子脫罪,至少讓阿生少判兩年的李王薇這才點了點頭道“對,我們要給你哥哥請個好點的律師,讓他少坐幾年牢,我還”說著李王薇又開始哭泣了起來。
這次剛家就聽聞家中巨變,一直表現的很堅強的李琪也開始哭泣了起來。她知道自己的媽媽不是那種什么都不懂的中年婦女,當年出身香門第的母親都如此的絕望,李琪漸漸開始感受到她的哥哥可能過不了這一關了。
但哥哥事不能不處理啊,特別是在大嫂帶著侄女小媛了娘家之后,自覺長大了的李琪,讓她更有一種要撐起這個家的義務。
強忍著眼淚的李琪,強自振作起來看著李王薇道“我們先去警署看看大哥吧,把律師也叫上。如果這個律師不行的話,我們也好幫大哥找一個好一點的律師。”
人就是這樣,之前已經絕望的李王薇在李琪的鼓勵之下又重新振作了起來。
灣仔警署內 在接到候文俊的吩咐后,就匆匆趕到警署來見阿生的馬俊,看著對面頭發臟亂、雙眼通紅的阿生,馬俊有些擔心的道“你沒事吧,侯生說,你可以不用死了。”
馬俊確實擔心了,特別是面對這人的妹妹有可能成為他們大嫂的情況下,萬一人要是出了什么問題,那他馬俊以后的日子就不好過咯,指不定什么時候看他不順眼的‘大嫂’李琪就讓他消失了或者說候文俊為了讓李琪順眼。
這兩天已經被精神折磨到人都變形了的阿生,聽到馬俊的話過了近一分鐘才反應過來,對著面前的馬俊,小心翼翼的問道“我不用死了?侯生不殺我了?也不殺我妹妹了?”
聽到阿生的問話,馬俊沉默了一會才半真半假的答道“球球已經渡過危險期了,現在正在恢復中,所有你放心,侯生答應放過你們了。”
自覺對不起妹妹的阿生,這兩天一直在內疚跟后悔中渡過,連續兩天兩夜沒能合上眼睛的他。此時終于松了一口。那怕對方是騙自己的。阿生選擇了相信,因為那種自責、內疚的心里壓力實在太大了。
看著狀態明顯恢復了不少的阿生,馬俊猶豫了一下才站起來道“這件事到此為止了,侯生不希望任何人知道你跟他的對話。”說到這頓了頓的馬俊俯身到阿生的身旁道“記住這句,你跟侯生對話,一定要保密。這是為了你好,也是為了侯生好。”
聽到馬俊的話,阿生的心里充滿了疑惑。候文俊的態度大變,他手下人的態度大變,這讓他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直起身來的馬俊,看著滿臉疑惑的阿生笑了笑道“稍后你就會明白的,看到什么都不要驚訝,侯生說過不在動你就不會在動你的。”
說完馬俊轉頭看向了一旁的全程監控兩人談話的軍裝警察道“麻煩你,我們要出去了。”馬俊之所以要說我們,因為他身邊還有一位全程都是當人肉道具的律師。
沒律師馬俊可見不到阿生這名重型犯的,該守的規矩就算候文俊來了也必須守的。
跟在馬俊身后離開的律師,心中也充滿了疑惑。看著身前的馬俊,他可不敢問為什么了。
走到警署大廳的馬俊。看了眼身后的律師道“剛才阿生的母親是不是聯系了你,說一會要來看阿生?”
律師聞言點了點頭道“馬生有什么吩咐?”
馬俊看了眼遠處走來的師爺蘇,他知道這次候文俊是認真的了,哪名叫李琪的女人,真的很有可能成為他們的大嫂。當即笑了笑道“你去跟師爺蘇辦理一下交接手續吧,以后這名犯人不用你跟了。”
本就感到今天氣氛格外奇怪律師,聽到馬俊的話后,當即點了點道“好的,馬生,我這就去辦理手續。”作為聰明人他,當然希望離開這個漩渦了。特別是涉及到候文俊這位香港超級大亨的事,弄不好真的會出人命的。
律師剛剛跟著師爺蘇去辦手續的時候,李王薇帶著李琪也趕到了警署。
站在大廳中馬俊,就這樣遠遠的看著李琪,這就是未來的大嫂嗎?是有幾分姿色,但對于侯氏集團未來大嫂的這個位置來說,就很普通了。
坐在警署大廳椅子上等待著律師到來的李琪,感受到馬俊看來目光,當即轉頭看了過去。
“抱歉,我來晚了,請問是李王薇女士嗎?我是你們新的代理律師蘇文全,你們叫我師爺蘇就可以了。”一臉笑意的師爺蘇笑呵呵的走到兩人面前道。
李王薇有些詫異的看了眼穿著一身名牌西服的師爺蘇,這種大狀怎么會幫人打法律宗援官司。并非沒見過市面的李母頂著一雙通紅的眼睛,一臉疑惑的問道“蘇律師,很抱歉,我們”
不等李母把話說完,師爺蘇就打斷了她的話,擺手笑道“這次是我自愿來打宗援官司的,正好律政司分配到我。”說著從公事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道“我看過令郎的案情了,可以說很棘手,我們還是先去看看他吧。”
經驗老道的師爺蘇三言兩語的就把事情引到了阿生身上,果然心系兒子的李母也沒在說什么,跟在師爺蘇的身后向著警署內的審訊室走去。
一旁剛剛香港更什么也不知道的李琪,只能跟在母親的身后向審訊室走去了。不過讓她感到十分奇怪的是,這件事好像沒有她媽媽說的那么嚴重。還有剛才盯著她看的那名白領小青年,這一切都讓李琪感到了一種怪異的氣氛。
“大寶,麻煩你了。”師爺蘇笑呵呵的對著正在給他們開門的中年軍裝警員道。
中年警員聞言搖了搖頭道“我警告你啊,一會進去規矩一點。”
師爺蘇哈哈一笑也不接話,轉身對著李琪兩母女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剛剛到監倉不到一分鐘的阿生又被人給拎了出來,不過這次聽到自己妹妹跟母親來看望的他的消息之后,阿生趕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表。他不想年邁的母親和剛從美國的來的妹妹太擔心。
看著一臉滿臉笑容陪著母親和妹妹走進審訊室的師爺蘇,阿生呆住了。對方可是候文俊的人啊,怎么會跟母親和妹妹一起進來呢?想到妹妹李琪,阿生看著面對妹妹時笑容中帶著三分謙卑的師爺蘇,他當即明白了什么。
李琪也終于明白了今天為什么老感覺氣氛很怪異了,原來這個師爺蘇還有剛才那名白領青年的眼神,李琪從他們的眼神中感到對方對自己的仰望態度。
合上手中文件的候文俊,對著正在向他匯報剛剛開市之后天堃集團股市情況的馬日鑫,揮了揮手道“好了,老馬這件事,我就交給你了。等晚上的‘金立公主號’首航的時候,你在向我匯報吧。”猶豫了一下的候文俊突然笑了起來道“現在我要出去了。”
好吧,經過警方確認和媒體大勢報道賀鋒被綁架的消息后,馬日鑫跟地主會聯手收購天堃已成定局的情況,候文俊也打算偷一次懶了。之前還不覺得,自從謝豪告訴自己李琪就是殺手的妹妹,害他白擔心了一場的候文俊,此時知道對方已經到香港了,他有些坐不住了。
并不理會馬日鑫那充滿問號的眼神,候文俊笑呵呵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隨意的穿到身上之后,才看著馬日鑫笑了笑道“什么都不要問,也不要說。晚上你就知道了。”
說完候文俊蹦跳著走出了辦公室。馬日鑫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確定自己沒看錯,候文俊是蹦跳著走出的辦公室。
說實話這樣的幼稚的舉動,馬日鑫以為一輩子都不能在少年老成的候文俊身上看到的。沒想到今天他居然會看到候文俊這么幼稚的一面。
預感到什么的馬日鑫坐在候文俊的辦公室里輕聲笑了出來,二十二歲的年紀,也算是青春期的尾巴吧?馬日鑫有種預感,冷血無情的候文俊依然將會冷血,但無情就不一定了。
冷臉站在候文俊辦公室外的謝豪,看到候文俊出來之后,他就知道候文俊此行必然是去見那個叫李琪的女人。
果然剛剛走出辦公室的候文俊,就看著謝豪笑了笑道“李琪在哪?”說著也不等謝豪話,就直接走進了電梯之中。
此時正興奮著的候文俊并沒有意識到危險,他的一切行動都被人給看破了。這對一個黑1道大亨來說,可是相當危險的一種情況。他的一切行動都變得可預知了,對于想要算計的他的人來,現在的候文俊將不在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