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著石澗仁小心翼翼,認真卻又為難的堅持著來幫自己摘褲腰,紀若棠忽然就心軟了:“我一點都不想逼著你做什么,幫我拉著褲腿吧…”自己嘗試著慢慢放平雙腿,借著浴缸水浮力,把緊繃的黑色工作長褲褪下來,為了不讓顧客察覺,這可是跟所有普通員工一樣的工作西裝,雖然酒店里的洗衣女工兼裁縫有幫忙修改,但面料還是很普通的,濕透以后有些艱難的貼緊在身上。()
石澗仁明顯大松一口氣,避開不看那黑色褪下露出的粉紅條紋,專注的拉著褲腿就往外掉頭:“真的,我從沒否認過你漂亮好看,甚至對我也有很大的誘惑力,但是小棠,你終究要長大,面對這一切,你的世界還很大,不是只有我依賴我,這也是你母親從前對你嚴格教育的最根本原因,現在你已經很懂事了,我很高興。”說著摘下不銹鋼架子上的浴袍放在浴缸邊:“你多泡一會兒,緩和再試著起來,不行隨時叫我,我在外面看書。”
紀若棠的眼睛忽然有些明亮,很亮的那種,看水霧彌漫的空間重新被關上門,才慢吞吞的脫了上身的衣服,不過內褲就真的很難屈膝褪下就那么放松自己躺在水里,調皮的用另一條腿腳尖觸碰打開按摩開關,感受著水波沖擊,靜靜的仰頭看著有些模糊的天花板,好像那上面的多孔扣板慢慢變得明晰起來。
疲勞的雙腿都漂在水上不知道多久,忽然聽見外面的電話鈴聲,才驚醒了少女的神思漫游,慢吞吞的雙手撐住兩邊站起來,能感覺腿部還是緊繃,但好得多,只是落地以后,剛才痙攣的部分有種受損的劇痛,如果換做以前,肯定會加重幾分的尖叫出來,現在卻試著雙手用力,讓自己用怪怪的動作直腿邁出來,咬緊牙都堅持站穩,拿浴巾擦干身子,聽著外面好像在小聲接聽說什么,心里就安穩得很,覺得這么疼點反而很高興,最后罩上浴袍,又在鏡子前確認自己是好看的,才一瘸一拐的扶著墻開門。
就坐在衛生間門邊地毯墻邊看書的石澗仁飛快再說一句:“那行,我晚點過來找你。”就掛了電話跳起來,有力的扶住少女,幫她躺蓋住,這回換做紀若棠有點臉紅:“那個內…我褪到腿上,你幫我換了,真的沒法換。”
只要不涉及男女之情,石澗仁其實是不扭捏的,點點頭按照指點打開衣帽間抽屜隨便拿了套折疊好的絲質內衣過來,伸手到被單里順著浴袍準確的找到那濕透的小布片拉下來套上干爽的,紀若棠再沒了挑逗調皮,就安靜的看著,還主動破壞自己其實劇烈心跳的少女情懷:“誰的電話?有什么事情要去忙么?”
石澗仁果然輕松多了,笑著點頭:“老趙,他居然說不想做化妝品店,只想專門給人做培訓,說既然現在自己已經證明開店能賺錢了,他發現自己其實最喜歡的還是給人做培訓,這三天他可是過足了癮,想以后專注的做這個,奶茶店,盒飯什么已經有幾十個員工,都需要好好培訓,待會兒你睡一下,我去跟他詳談,晚飯前回來。”
紀若棠自己都說不清剛才心境突然有了什么轉變,反正現在有種無比的舒暢感覺,這種心理上的愉悅甚至壓過了身體的痛楚,溫婉的點點頭:“好,你開帕薩特去,給他說一下,學個車本,以后那車給他開,就要有點頂級激情大師的派頭,我們酒店的員工肯定也要挨個培訓,今天我很喜歡他們的表現,很滿意。”
石澗仁明確的感受到她的變化,而不是因為那輛車,高興的樹個大拇指點點頭,轉身就出去了,只是剛輕輕的反鎖上門站在走廊上,才發現那粉紅色條紋的小布片還在手里濕漉漉的攥著呢,二十歲血氣方剛的年輕人終究還是飛快的耳紅面赤一下,做賊心虛的看看左右,飛快塞進褲兜里下樓。
車庫里的保安諂媚的把一排車鑰匙都拿過來,石澗仁剛拿起來,張明孝跑過來:“今天我看見那幫家伙的表現了,保安部是唯一一個沒有派助理來的,你這點情面哥哥絕對心領了。”
石澗仁笑笑:“這不是特權,而是給你的信任,如果你反而變本加厲,那就對不起紀小姐的信任…春節前你不是說有活動么,到時候帶我去開開眼吧,畢竟假日酒店那邊的汽車銷售店春節后就要開始裝修,我也要了解一些汽車知識。”
張明孝學著美國大兵敬個頓一下的軍禮:“ok!一定的!”
二十分鐘后,石澗仁就坐在blueh2o化妝品店外面臺階上,原本他打算去奶茶店坐著呢,誰知道臨近期末,奶茶店里居然坐滿了學生在看書,他只好買了杯奶茶坐到這邊來,背后有腳步靠近,石澗仁沒在意那明顯的女士高跟鞋聲音,卻聽見輕輕的:“我回來了,想跟你說一下,行么。”
石澗仁這才有些詫異的轉頭,眼前趙倩依舊簡單樸素的絨衣松垮垮,下面的藍色長裙充滿藝術范兒,反正跟這大學周邊出現的女生氣質有明顯的不同,仰頭的石澗仁甚至也能感覺到她一貫帶點淡淡愁緒的神采有點加重,但嘴角卻保持著笑容,就點頭:“好啊,你知道這些天我和你爸都在忙酒店的那個項目,聽說你回來了,也沒機會問你這次德國的收獲,是公司派你去的,是不是也該寫個報告?”
趙倩以前坐在球場邊的看臺上就是水泥地面,現在更不嬌滴滴,雙手背撇著裙擺,還往兩腿間輕輕壓一下就坐在臺階上,不過剛坐下就轉頭石破驚天:“萊比錫大學工業設計學院染織品研究中心給了我交流留學生的資格,獎學金通知和邀請函已經發到了我們系上,擔保人是洪教授,給了我為期三年的專業學習研究的機會。”
剛單手端起奶茶杯的石澗仁差點被嗆住:“真的?不是說很難么?”
以前在畫室的時候,恐怕聽戴望舒她們這幾個研究生說得最多就是出國留學,這幾乎是象牙塔頂端鍍金的最好方式,可找尋專業難,高昂費用難,語言關更難,這些難點也是導致都是女研究生們在洪巧云畫室賺錢的根本原因,洪巧云也蠻照顧這些學生,幾乎每次出國參展搞活動都會帶上一兩個學生去見見世面碰機會,但能成功的基本都是自費,沒曾想趙倩這樣剛剛大學二年級的在校生,卻突然獲得了這樣的獎學金機會,太難得了。
趙倩沒什么眉飛色舞的得意:“戴姐已經三次給歐洲不同的藝術學院提出申請,都被拒絕了,理由是沒什么創新,洪老師也給她剖析過,作為油畫研究生,歐洲各大藝術院校甚至民間藝術家里,有才華有天賦的比比皆是,她要從他們中間爭奪獎學金很難,前兩年還有人用中國畫的方式畫油畫,小火了一下,但一窩蜂的模仿以后,再也沒人青睞,但…我這個是專人專項,研究古代染織工藝和現代工業技術的結合,那位…那位攝像里的女士,陪著我跟幾位專家以及院長談了一會兒,就主動邀請我去交流學習,說他們對東方學生在這方面的造詣很期待,我也去參觀了研究中心…”一邊說一邊從斜挎的小布袋里拿出一疊照片。
石澗仁連忙放了杯子,使勁在褲子上抹干凈,趙倩又從小布袋里拿出點紙巾給他,石澗仁才嘿嘿笑著擦干凈正捏成團,趙倩已經遞過照片順便把紙團拿過去:“我想去,我也知道你肯定很贊成我去,可…你身上還有零錢沒,我也去買杯奶茶。”
石澗仁歡喜的開始翻閱照片了,還很難得的主動靠近姑娘:“給我說說,真漂亮…”然后隨手從兜里摸出剛找補的零錢不抬頭:“巧克力味的,今天她們巧克力口味做得好。”拉出來的時候才發現都是濕漉漉的,連忙低頭把露出來點的小布片塞進去。
趙倩好像沒看見,卻只從鈔票里抽了張一塊的,伸手到照片和石澗仁的眼睛中間晃晃:“喏,錢我收了,再包養我五十年,就這么說定了不許反悔。”
石澗仁有些懵的抬起頭來,看見的就是紅了眼圈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