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克德炸碎的尸體四處飛濺。
內里詭異的力量迅速的消散。
秦然眉頭微微一皺。
他剛剛可不僅是清晰的感受到了一股完全不屬于哈克德的詭異力量出現,還借著這股詭異的力量‘看到’了兩個人。
一個滿身粘液。
一個全身黑甲。
而除了兩個人外,還有一條巨大的蛇。
甚至,對方的交談也若有若無的傳入了他的耳中。
普林頓?
黑塔?
回憶著看到的畫面,秦然不由瞇起了雙眼。
對于普林頓秦然本就帶著小心謹慎。
而這次無意中的‘看到’,更讓他知道自己應該怎么做了。
秦然抬了個響指,上位邪靈從一側的陰影中閃身走出。
上位邪靈一躬身。
“我需要你去普林頓一趟。”
“幫我取回屬于我的東西。”
秦然這樣的說道。
并不是謊言,那個滿身粘液的家伙毫無疑問的死亡了,屬于他的戰利品上可是從對方尸體上浮現著。
在最后一眼的時候,秦然十分確認這一點。
“明白,boss。”
心知肚明自己boss要干什么的上位邪靈馬上一點頭,一個轉身就消失在了原地。
站在一旁的西米萊德則依舊高舉著雙手,雙眼目視前方,一副我什么都沒有看到,什么都沒有聽到的模樣。
而在心底,西米萊德則暗中打鼓。
普林頓!
要去普林頓取回屬于自己的東西,那么,暴食君王和普林頓有關?
如果是普林頓那個鬼地方的話…
難道…
一個又一個的猜測,不由自主的出現在西米萊德的腦海中。
當然了,當秦然的目光掃來時,這位來自聯邦下議院的調查官馬上露出了一個卑微的笑容。
“2567閣下,您好。”
“我是調查官西米萊德。”
“我為了之前艾肯德市發生的某些異動而來,不過,來了之后,我才發現,一切都是誤會。”
“這里有著您的存在,必然會欣欣向榮。”
站在爆炸后的殘垣斷壁前,踩著滿是彈殼的地面,西米萊德嚴肅而又認真的胡說八道著。
至于怎么做到這種自然而然的程度?
很簡單,只要自己相信自己所說的就行。
一開始或許不習慣。
但次數多了,也就熟能生巧了。
而且,這么做還有一個好處:活得長。
做為調查官中現階段第一線人員,他可是最為特殊的一個。
因為,他已經連續三年無傷了。
而西米萊德自認為可以將這個記錄繼續保持到他退休。
莽是不可能莽的,別的又不會,只能是從心到老了。
從心…
真好!
“閣下,之后需要向您詢問一些事情。”
“請您放心,只是一些旁枝末節的小事…”
西米萊德還在說著,秦然的目光已經看向了遠處。
西米萊德立刻順著秦然的目光看去。
德累斯頓!
在看到那高大、筆直的身軀和記憶中的面容時,西米萊德馬上確認了來人的身份。
西米萊德沒有見過德累斯頓。
但卻見過德累斯頓的照片。
相較于‘異軍突起’的秦然來說,聯邦對于德累斯頓的資料收集,要詳盡的多。
強大!
這是在那些資料中被反復提及的詞匯。
只要對方雙腳站在地上,幾乎就擁有著一人敵萬的實力。
想到對方輕而易舉的扔著戰車玩的資料視頻,西米萊德臉上的笑容越發的謙卑了。
暴食君王,他惹不起。
正義之拳,他也惹不起。
當兩者站在一起的時候,他更加的惹不起。
德累斯頓以跳躍的方式,來到秦然面前。
巨大的沖擊力,讓柏油路面出現了龜裂,兩只腳掌更是完全的沒入了路面下,但是德累斯頓卻是完全沒有任何的疼痛、滯澀。
“2567,你還好?”
以平時走路的方式,德累斯頓拔出了雙腳,走到了秦然的面前,臉上滿是緊張。
“比想象中的還要好。”
秦然笑著說道。
對于友好的熟人,秦然總是十分和善。
而在看到秦然的笑容后,德累斯頓終于松了口氣。
從威利斯那里得到消息后,德累斯頓真的是心急如焚。
他不希望秦然出現任何的問題。
不論是從個人的角度,還是從艾肯德市的角度。
個人,他和秦然是好友,自然不希望好友出事。
而從城市的角度,他的這位好友已經和他一樣,成為了城市的象征,成為了對抗罪惡的堅石。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幾乎是缺一不可了。
一個強大超級英雄保護的城市和兩個強大超級英雄保護的城市,哪一個更讓人心安?
毫無疑問是后者!
雖然艾肯德市原本就是由兩位強大的超級英雄來保護的,但是那位‘酒桶’除了守在艾肯德慈善醫院混吃混喝外,根本不會理其它的事情,除非是有人不知死活的直接對艾肯德慈善醫院出手。
而現在大部分人都知道這個消息了。
所以,那些來到艾肯德市的超級罪犯十分聰明的沒有對艾肯德慈善醫院出手。
這無疑讓德累斯頓大為頭疼。
可他更頭痛的是對‘酒桶’的勸說。
根本無效!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個時候秦然出現了。
并且,以出乎預料的方式,頂替了‘酒桶’。
對此,德累斯頓真的是喜出望外。
如果不是擔心資金不夠,他真的想要召集所有人來一場盛大的、開放式的自助餐慶祝了。
松了口氣的德累斯頓,一扭頭就看向了西米萊德。
“德累斯頓閣下,您好。”
“我是西米萊德。”
“見到您真的很榮幸。”
西米萊德一邊說著一邊一躬身。
“西米萊德?”
德累斯頓聽到這個名字,面容馬上變得古怪起來。
和市長關系不錯的德累斯頓是聽過這個名字的,那位市長閣下不止一次提到過這個名字。
‘下議院的恥辱!’
這樣的名號,想不讓人印象深刻都不行。
對方不僅僅是貪生怕死,而且還好吃懶做,如果不是沒有犯原則性的錯誤的話,早就被被扔到監獄中了。
可就算如此,對方在下議院內也是所有人都厭惡的人。
畢竟,你和一個廢物同行的時候,大部分人都會把你也當做廢物,而誰又愿意當廢物呢?
“就你一個人?”
知道對方是什么角色的德累斯頓馬上問道。
“我是身為副手而來。”
“但我的那位同僚…他慘死在了殘火議會的手中。”
“我會如實稟告下議院的諸位閣下。”
西米萊德認真的說道。
雖然他看到了是上位邪靈看到了他的那位同僚,但是他就當做看不到,甚至,腦子里已經將回憶都隨之替換。
就是殘火議會殺害了他的那位同僚。
哪怕他很討厭那位狂妄自大、草菅人命的同僚。
但是,他的記憶是不會說謊的,不是嗎?
“殘火議會?!”
聽到這個組織的名稱,德累斯頓一皺眉。
很顯然,他知道這個組織。
正因為知道,他才明白這個組織的麻煩。
一個自稱是從教宗年代流傳下來的組織,雖然不知道真假,但是里面有著‘魔鬼’卻是不止一次的被證實過。
而他的好友?
下意識的,德累斯頓想到了好友身體中有著部分惡魔血脈的事實。
‘魔鬼’‘惡魔’這兩個都被人認為是邪惡的存在,從硫磺之河開始流淌時,就征戰不休。
血仇!
宿敵!
不死不休!
都可以概括兩者和它們的…血裔。
“2567交給我吧!”
“殘火議會雖然強大,但是…”
“我會自己解決的。”
“你可以幫我一次,但不可能此次幫我。”
“而且,你熱愛著艾肯德市。”
“你想要把整個艾肯德市拉下水嗎?”
秦然說著指了指周圍。
此刻的邊郊早已是一片狼藉了。
如果主戰場是市中心的話,那后果簡直是不可想象。
瞬間,德累斯頓就明白了秦然的意思。
但他并沒有放棄。
“我會在其他方面幫助你的!”
德累斯頓這樣說道。
而一旁的西米萊德則突然的捂住了額頭。
殘火議會什么的,他不知道!
不知道!
沒錯,就是不知道。
而且,他也沒有聽到剛剛的話語。
下意識的,西米萊德的喃喃自語起來。
“怎么回事?”
“我怎么開始耳鳴了?”
“怎么什么都聽不到了?”
秦然看也沒有看自言自語的對方一眼,徑直的向前走去,‘冰凍者’駕著車停在那里,‘血人’拉開了車門。
兩人完成了各自的戰斗,雖然都帶著些許傷勢,但是并沒有影響行動。
特別是‘血人’!
因為能力特殊的緣故,幾乎從外表看不出任何的傷勢。
在看著秦然坐到車內后,‘血人’小心的關好車門。
然后,‘血人’站直了身軀。
先是裂開嘴沖著西米萊德一笑,那兇神惡煞的模樣,配著這個笑容,讓西米萊德全身一顫。。
接著,‘血人’抬起右手指向了四周。
他知道四周的陰影中還有不止一雙眼睛看著這里。
但,這就是他需要的。
那抬起的右手,收回了伸出的食指,豎起了大拇指,伸直的手臂彎曲回來,大拇指掠過脖頸。
割喉禮!
所有注視著這里的人,都看到了這一記割喉禮。
憤怒!
不甘!
被羞辱感立刻涌上心頭!
但他們一動不動!
因為…
不敢!
一具具還未冷卻的尸體,就在四周。
沒有什么比生命的流逝更讓人感到震撼了。
更何況,不是單獨的生命!
且,這些生命還不陌生!
人們注視著車子的遠去,直到看不到,這才紛紛離開了原本隱蔽的位置。
德累斯頓看了看四周,不屑的一笑。
只敢來撿便宜,連拼命都不敢的人,真的是連成為敵人的資格都沒有!
西米萊德則是哭喪著臉。
“德累斯頓閣下,2567閣下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會啊?”
西米萊德問道、
“誤會?”
德累斯頓不解的看著對方。
“不然,他的下屬為什么要沖我那樣的笑?”
“我感覺到了陣陣殺意,后背都涼颼颼的。”
西米萊德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
“奧多克平時也是那樣。”
“雖然面容兇狠了一些,但是是個好人。”
德累斯頓解釋著。
“好人?”
西米萊德一怔,幾乎是傻愣愣的看著德累斯頓。
如果不是不敢,他真的想要揪住這位‘正義之拳’的衣領好好的問問對方,你是不是對‘好人’兩個字有什么誤解。
那種殺意騰騰,煞氣全身的家伙竟然會是好人?
開什么玩笑!
假如那樣的家伙都算是好人了,那他就是個勇士了。
當然了,心底的腹誹并沒有影響西米萊德的表面贊同。
“沒錯。”
“現在很多人長得兇惡,但是內心很溫柔的。”
西米萊德連連點頭,然后,心底有著自己小算盤的西米萊德直接提出告辭了:“見到您,再次讓我感到了榮幸,德累斯頓閣下,但是很抱歉,我還需要處理一些私事,所以…”
“請便!”
德累斯頓一抬手。
他沒有久留對方。
不僅是因為對方的傳聞,還因為他有正事要辦。
“威利斯?威利斯?”
“能聽到嗎?”
德累斯頓憑空詢問著。
下一刻,威利斯的聲音就在德累斯頓耳邊響起。
“能聽到,我已經看到了一切,‘保潔公司’隨后就到。”
得到了‘眼睛’的答復,德累斯頓微微一點頭后,也快步的離開了邊郊。
他可是答應了他的好友,要以其他方式支援的。
說到自然要做到。
當德累斯頓離去后,天空中一道赤紅的身影一閃而逝,在陽光的遮掩下,誰也沒有看到。
坐在汽車中,與‘火鴉’共享視野的秦然,嘴角上翹浮現出一抹冷冽的笑容。
再弱小的敵人,那也是敵人。
放過敵人?
抱歉,不存在的。
暫時沒有理會他們,也不過是為了看看這些敵人身后還有沒有更多需要注意的敵人罷了。
而這需要一個過程。
在此期間,秦然可不會浪費時間。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
咚、咚咚!
感受著胸腔內越發有力跳動,每一次跳動都如同是敲響一次戰鼓的融合之心。
秦然眼中不由閃過了一絲驚訝。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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