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后的聲音,對方毫不猶豫的甩出了暗藏在袖子中的匕首,然后,整個人就要向前沖去。
匕首刺破血肉的聲音,對方臉上一喜。
但馬上的,這樣的欣喜就僵直在了臉上,對方前沖的腳步更是一頓。
對方低下頭,看著穿胸而過的手掌,十分勉強的轉過了頭,看向了身后的人。
匕首就扎在那人的胸口,但是那人好像一個沒事人般,就這么笑嘻嘻的看著自己,并且,還用手掌刺穿了自己的胸膛,捏碎了自己的心臟。
撲通。
手掌緩緩的抽出,已經變為尸體的對方緩緩的倒地了。
“這也叫不死之身?”
“你恐怕是對不死之身有什么誤解吧?”
上位邪靈一臉鄙夷的看著地上的尸體。
在它刺中對方的時候,它能夠感受到對方的心臟中有著一股特意的能量正在聚集,但是當它將心臟捏碎后,那股能量隨之就消散了。
接著,對方就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尸體。
“真是讓我失望。”
上位邪靈低聲嘀咕著。
它原本以為可以找到一個和自己類似的存在,通過奴役對方減輕自己的負擔,但誰想到會是一個樣子貨。
一想到,每次還需要自己去沖鋒陷陣,去才陷阱,去當誘餌,上位邪靈心底就滿是悲涼的。
不過,這樣的悲涼并沒有妨礙上位邪靈收集自己的戰利品。
兩張支票從對方的懷中摸了出來,看著上面的數字,上位邪靈不由嘴角一翹。
如果是真正有價值的戰利品,它當然是不敢私藏的,但是這種毫無意義的廢紙,它的那位Boss想必是不會介意的。
對于那位Boss,上位邪靈是發自心底的敬畏。
它就從沒有見過這么算無遺策的人,就如同這次一樣,眼前的局面,它的那位Boss明顯是預料到了。
所以,它出現在了這里。
畢竟,剛剛在那個所謂不死者的體內,它可是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力量:‘暗金’。
“唉。”
“你們真是不幸。”
“遇到了Boss。”
帶著這樣的感嘆,上位邪靈消失在了原地。
弗里斯跟在開槍者的身后,上了一輛破舊的轎車。
對方駕駛著車子,速度飛快的行駛在市內的道路上,很快的,就從主干道,拐入了支道,然后,又進入到了一個小巷子。
當然了,這里并不是目的地。
在這里有一輛面包車停在內。
“下車。”
開槍者說著,就跳下車,徑直向著面包車走去。
“這就是我們的顧客?”
面包車內有著兩個人。
一個身材瘦小的坐在駕駛座,一個身材胖大,面臉橫肉坐在后面。
坐在駕駛座上的人看著弗里斯露出了一個笑容,那尖嘴猴腮的面容配合著這個笑容,越顯的猥瑣不堪。
“快點吧,老大等了很久了。”
后面的胖子催促著。
開槍者沒有吭氣,對方那槍指著弗里斯,示意對方上車。
雨幕中,弗里斯沒有動,打量著眼前面包車內的兩個人。
“快點,別磨蹭。”
“你一開始的膽子去哪了?”
開槍者看著一直配合的弗里斯出現了猶豫,立刻,有了某種美妙的誤會。
對方的臉上不由自主浮現出了那種高高在上的驕傲——那是自認為徹底掌控別人的生死時才有的傲慢。
這樣的傲慢,會讓人徹底放下小心與謹慎。
也會讓人變得盲目。
甚至,還會傳染。
駕車的瘦子,坐在后面的胖子隨著開槍者的話語,馬上發出了一陣譏諷的笑聲。
然后——
面包車爆炸了。
一團火光從面包車車底出現,吞噬了整輛面包車后,沖天而起,在車內的兩人,喊都沒喊一聲,就在灼熱的焚燒下成為了焦炭。
而那個距離極近的開槍者卻沒有死!
并不是對方反應迅速,躲開了爆炸的波及。
而是,弗里斯抬手,在對方的面前制造了一層冰盾。
在這暴雨中,充足的水汽,對于弗里斯來說真的是半天然的主場,他在瞬間制造了兩面冰盾的同時,一揮手,眼前落下的雨幕就凝結成一根根的冰刺,飛射向了遠處的陰影之中。
叮、叮叮。
一連串,近乎是金屬交擊的響聲中,一道人影被逼了出來。
對方穿著黑色的雨衣,雨衣的帽子遮蔽著全部的面容,手中則是握著一柄匕首,匕首上,鮮血順勢而下。
很顯然,在弗里斯的攻擊下,對方已經受了傷。
但是,對方卻是毫不在意的輕笑了一聲。
“和傳聞中‘冰凍者’類似的‘暴食君王’的追隨者弗里斯?”
“可為什么我覺得你和‘冰凍者’簡直是一模一樣呢?”
“還是說‘暴食君王’這個家伙…”
嘎吱吱!
對方的話語還沒有說完,一陣極度的寒氣就突然的出現,天空中落下的雨滴變為了冰珠,地面上的積水開始凝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迅速漫延,站在弗里斯身旁的持槍者,遠處突如其來的襲擊者,都被凍在了地面上。
但不同的是,開槍者只是鞋底被凍住了,而突然出現者則是雙腿都被冰霜覆蓋,而且,冰霜還在不停的漫延。
“等等,我沒有惡意!”
“我是…”
“對大人出言不遜的家伙,只有死路一條。”
突然出現的襲擊者顯然沒有想到弗里斯的反應會這么大,下意識的就想要解釋一下,但是,弗里斯根本沒有給對方解釋的機會,冰霜下一刻就漫延到了對方的全身,將對方凍成了一個冰雕。
而在做完這一切后,弗里斯扭過頭看向了被嚇傻的開槍者。
“我希望你知道你們的據點在哪。”
弗里斯冷冷的說道。
“知道!”
“我知道!”
顯然知道自己該怎么回答的開槍者連連點頭,而手中的槍械更是隨即扔到了一邊。
開玩笑,槍械怎么可能會威脅到眼前強大的超凡者。
而且‘暴食君王’這個稱號的出現,更是讓開槍者膽戰心驚。
即使是普通人,只要生活在艾肯德市內,對于這個稱號就不會陌生。
平民因此感到安心。
罪犯?
無不膽戰心驚。
所以,這位持槍者發現,他們似乎找錯了交易對象。
“快點。”
弗里斯催促道。
他已經沒有為大人準備早餐、午餐了。
晚餐,他可不希望再次錯過。
“好、好的。”
開槍者再次鉆入了破舊的汽車中,發動了車子。
這個時候的對方可沒有理會會不會被人跟蹤了。
更何況,那個突然襲擊者的出現更是告訴他,自認為隱蔽的他們早就被發現了。
至于那些人為什么不動手?
踩下油門的對方,用眼角余光看著弗里斯,心里突然一顫。
他發現,他們似乎卷入了了不得的麻煩中。
車子在馬達的轟鳴中,迅速的消失在雨幕中,只留下爆炸的殘骸,和一個冰雕立在大雨中。
爆炸的火焰被雨水澆滅。
冰雕的冰霜似乎也在大雨中漸漸的融化。
一道裂紋出現在了冰雕上。
內里理應被凍僵的人先是動了動眼珠,然后,開始恢復了呼吸。
當面目上的冰霜開始融化大半后,對方冷笑出聲。
“冰霜就能殺死我嗎?”
“我可是不死之…”
話語聲還沒有說完,劇痛就讓對方徹底的失去了說下去的力氣,對方低著頭看著胸前的大洞,看著那個捏著自己心臟的人影,瞪大雙眼,死不瞑目。
上位邪靈看也不看對方,一甩手,任由雨水沖刷著手上的鮮血。
它總覺得,這些嘴里說著‘不死之身’的家伙,是對它的嘲諷、侮辱。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明明自己吃著一碗蒸雞蛋,對方端著一碗熱翔,卻對你說,我們吃的一樣。
糟糕透頂的感覺。
更糟糕的是,這樣的人絕對不止一個。
上位邪靈雖然不知道這樣的人是怎么出現的,但是在它想來,這樣的人數量絕對不會在少數。
例如,在它的對面就隱藏著這么一個。
緩緩后退一步,上位邪靈的身影融入到了墻角的陰影中,好似已經離去。
嘩、嘩嘩!
大雨不斷的下著。
足足五分鐘后,一道人影似乎確認了上位邪靈真正的離去,這才從對面走了出來。
一出來,對方就向著被冰凍的尸體走去。
在確認對方死亡后,這道人影馬上掏出了對講機。
“報告,102號實驗體死亡。”
“是否繼續行動。”
“繼續。”
短暫的停頓后,對講機內傳來了一抹陰沉的聲音。
“是,101號將繼續…”
話語聲還沒有落下,人影就倒地不起了,半空中的對講機被上位邪靈撈在了手中。
上位邪靈看著對講機并沒有說話。
對講機一側的人似乎也知道發生了意外。
除去淡淡的電流聲,就剩下了大雨聲。
“是誰?”
片刻后,對講機中響起了詢問。
“你猜?”
上位邪靈笑嘻嘻的回答著。
“呵,幼稚。”
“你還不知道你惹上了什么麻煩吧?”
“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拿著這個對講機,找一桶汽油,將自己和它一起點燃。”
“第二,我派人找到你,再將你和它一起點燃。”
陰沉的聲音平鋪直敘的說著,完全一副上位者的口吻。
“那你來啊!”
“誰不來誰是孫子!”
上位邪靈笑嘻嘻的語氣完全沒有改變,它并不會將對方的威脅放在心上。
跟隨秦然以來,它還死的少嗎?
不要說汽油了,就算把它扔到熔巖中又能夠怎么樣?
不死,就是不死。
“很好!”
“你徹底激怒我了!”
“我保證你看不到明天的日出!”
陰沉的聲音越發的陰沉了,即使是隔著對講機都能感覺到帶著一股冰冷的殺意。
“明天?”
“天氣預報的賽琳娜說,明天還有雨!”
“當然沒有太陽。”
“我給你個機會,讓你重復一遍怎么樣?”
“例如:看不到明天的大雨?”
上位邪靈很認真的為對方考慮。
對講機被掛斷了。
“不滿意的話,可以換一個嗎?”
“不喜歡雨的話,可以換做云或閃電嗎?”
“何必這樣呢?”
上位邪靈一邊說著一邊隨手將對講機扔了出去。
它很清楚,對講機里面有著跟蹤器之類的東西,只要它帶著這個對講機,對方就一定會找上來。
對此,上位邪靈是巴不得的。
它恨不得將那些想要向它喂翔的人一個個都按在馬桶內沖刷,但可惜的是,它有它的任務。
不過,自然是不能夠這么算了。
Boss那又不是只有它一個隨從?
雖然其它隨從不像是它這么能干就是了。
但收拾這些家伙,卻是足夠了。
一群卑劣的冒牌貨!
“全員出動!”
“我要找到那個混蛋!”
“我要把他的舌頭揪出來,勒在他的脖子上,把他吊死在鐘樓上!”
一個年輕人從椅子中站了起來,憤怒讓陰沉的聲音出現了變化。
本該帶著一絲俊朗的面容,都在這樣的憤怒中,變得扭曲。
他,從未受到過這樣的戲弄。
簡直是侮辱!
如果不將這個戲弄他的混蛋找出來干掉的話,就算是執掌了整個艾肯德市又怎么樣?
還不會是被那些家伙嘲笑嗎?
一想到可能會發生的情況,年輕人心底越發的迫切了。
“快點!快點!”
“給我追蹤那個混蛋!”
越野車上,年輕人吩咐著身邊的隊員。
很快的,他們就追蹤著跟蹤器的信號來到了那個巷子中。
目光掃過冰雕、尸體和爆炸殘骸,年輕人徑直向著對講機走去,看著在雨水中浸泡的對講機,年輕人冷冷的說道:“你以為你扔掉了對講機就能夠逃得掉嗎?你從來都不知道你面對的是誰!”
“給我…嗯?”
剛準備下令的年輕人,突然的發現周圍的環境一變。
小巷、大雨、隊員、尸體都像是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滿是書架、燈光明亮的走廊。
圖書館?
年輕人一愣。
然后,他看到了一個白衣、長發的女子。
對方的頭發遮擋著面容,走動的身軀不停的左右扭動,骨節發出了咔咔的響聲。
明亮的燈光忽然熄滅。
等到燈光再次亮起時,那白衣長發的女子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遮蔽著面容的長發已經全部的撩起,露出了那丑陋、猙獰,宛如毀容的面容。
“你看我漂亮嗎?”
年輕人呼吸一滯。
他從未遇到過這么丑陋的女人。
但是,他并沒有開口。
因為,他從這個女人身上感受到了濃重的威脅!
一步步的,年輕人開始后退,女人一步步的跟隨,每走一步都會詢問他一次。
不過,很快的,年輕人就發現,當他走向向上的樓梯時,眼前給與他濃重威脅的女人就會停下腳步。
“原來如此!”
“上面就是破關所在嗎?”
年輕人恍然中帶著一絲得意,開始邁開腳步向著樓上跑去。
當年輕人的腳步踏入三層時,一陣低低的抽泣聲就傳入了耳中。
“又有人來欺負嚶嚶嚶了,嚶嚶嚶好害怕。”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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