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血的酒杯,被一只修長有力的手掌握在其中。⊙雜志蟲⊙
手掌的主人沒有絲毫介意酒杯上的鮮血,一飲而盡后,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似乎是在回憶著杯中苦酒的滋味。
但馬上的,這種回憶就被破壞了。
無形的刀鋒一閃而過。
酒杯被整齊的切割。
握著酒杯的人也沒有幸免。
可對于這樣的切割,對方完全的不在乎。
或者說…
對于自身,對方根本不在乎,對方再好的是還散發著酒類特有香味的杯子。
而現在,杯子碎了。
香味逸散在空氣中,被濃郁的血腥味所遮掩。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嗎?”
低沉的嘶吼中,‘暴食’兇狠的看著對方,一副擇人而噬的模樣。
“‘告死鳥’?”
“真是令人失望。”
“原本我還準備了更多,但看起來你是用不著了。”
那位幕后操縱一切的‘神靈’看著計劃中必然要除去的目標,忍不住的發出了一陣冷笑。
然后,他揮了揮手。
無形的刀鋒再次出現了。
比之前更快!
也比之前更多!
鋒銳的刀鋒掠過了目標!
這一次,目標沒有幸免于難,被切割成了數十份。
可,沒有鮮血流出。
更沒有生命流逝的氣息。
有著的,只是最初的邪異。
在那里,兩具身軀重新出現。
“你竟敢破壞我的東西!”
‘憤怒’咆哮著。
“為什么最先出現的是它,不是我!”
‘妒忌’怒吼著。
剛剛殺死的對手,猶如是傳聞中的不死怪物‘九頭蛇’一般,斬掉了一顆頭顱,就會出現兩個。
讓這位‘神靈’略感詫異。
但馬上就撇了撇嘴角。
這位‘神靈’自然不會相信什么‘九頭蛇’的傳聞。
更不會相信秦然擁有著類似的能力。
“裝模作樣!!”
對方高傲的說著。
無形的刀鋒再次閃爍。
‘憤怒’‘妒忌’倒在了刀下。
可‘貪婪’‘懶惰’‘色.欲’和‘傲慢’卻在那‘尸體’上再次的顯現。
“我的,一切都是我的!”
‘貪婪’大笑著。
“困,好困。”
‘懶惰’閉著眼低聲嘀咕著。
“不錯、不錯。”
‘色.欲’看著眼前的神靈,迫不及待的拉了拉衣領,令注視著這里的那位‘神靈’眼角一陣抽搐。
他看到了什么?
該死的!
這是褻瀆!
“你這個…”
“敗犬。”
這位‘神靈’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句冰冷的話語打斷了,‘傲慢’高傲的看著對方,以居高臨下的姿態蔑視著對方。
“你說什么?”
這位‘神靈’面容陰沉,全身上下如刀鋒般的氣息若隱若現,好像一只鼓起了全身尖刺的刺猬。
鋒銳而又危險。
‘傲慢’看著對方,眼神中的蔑視不減分毫,臉上高傲的神情更顯濃郁,他淡淡的說道:“犬吠。”
怒火不可抑制的出現在了這位‘神靈’的心底。
本該高高在上的他,竟然被蔑視了?
巨大的反差,令這位‘神靈’沒有保留。
鋒銳的氣息在這一刻化為了實質。
一柄柄半透明的長劍從虛空中出現,聚攏在這位‘神靈’的身邊,足有上百柄之多。
下一刻——
嗖嗖嗖!
上百柄長劍就這么向著‘傲慢’等原罪射出。
不屬于凡間力量,肆意的切割著‘貪婪’‘懶惰’‘色.欲’的身軀,幾乎是一瞬間,就讓三位原罪變得千瘡百孔。
但‘傲慢’卻輕松非常的閃開了。
不僅閃開了!
還給予了還擊!
深邃的黑色火焰在‘傲慢’手中綻放,然后,化為了…一把巨劍。
一把本質為黑色,卻帶著妖異之感的巨劍。
這柄巨劍帶著令人窒息的風聲,劈頭蓋臉惡砸向了那位‘神靈’。
這樣的舉動,讓這位‘神靈’越發的憤怒了。
他心底的怒火如同是一頭野獸不停的撕咬著他的理智。
冷靜,隨著理智的崩散而消失無蹤。
剩下的,就是魯莽!
“你竟敢冒犯我!”
“我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這位‘神靈’大吼著,上百柄半透明的長劍如同噴涌而出的泉水,沖向了‘傲慢’。
‘傲慢’笑了。
還是那種名為淡然,實為高傲的笑容。
他舉起了手中的黑色巨劍。
如同秦然一般,將黑色巨劍狠狠斬下!
噴射而來的長劍,被巨劍砸飛了。
一柄!
十柄!
百柄!
一劍之下,摧枯拉朽!
一劍之下,所向睥睨!
百柄長劍化身激流的泉水,就如同碰到了飛來的巨石,除去水花四濺外,只剩下繞路而行。
但這些長劍可沒有‘水’的柔。
它們全都粉碎了。
化為了碎片,被巨劍帶起的勁風夾裹著融入了風壓之中,就猶如是一群被黑色海底怪獸吞食的小魚般。
然后,這頭怪獸帶著濃濃的饑餓感撲向了那位‘神靈’!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你怎么能夠做到這種程度!”
怒火一下子被撲面而來的殺意所驚醒,可冷靜卻沒有出現,出現的反而是嫉妒、貪婪。
他緊盯著‘傲慢’,不躲不閃。
身軀開始發生了某種異化。
金屬的光澤浮現在這具身軀上。
他,站在那里。
就如同是一把出鞘的長劍。
接著…
寒芒四射的長劍與黑色的巨劍碰撞在了一起。
沒有任何金屬的交擊聲。
因為,在雙方碰撞的瞬間,寒芒四射的長劍就變得如同漿糊一般,將黑色的巨劍包裹其中。
“它是我的了!”
這位‘神靈’的聲音從不知名的液體中響起,然后,用某種不知名的方式,吞噬著黑色的巨劍。
‘傲慢’一挑眉,眼神中閃過了一抹厭惡。
頓時,黑色的巨劍再次化為了火焰。
黑色的火焰開始熊熊燃燒。
不知名的液體迅速的蒸發。
疼痛刺激著神志不清的‘神靈’,當對方本能要逃離的時候,卻發現他的手腳被死死的抓住了。
是一臉饑餓的‘告死鳥’。
還有一臉憤怒的,一臉妒忌的,一臉貪婪的。
“發生了什么?”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這位‘神靈’自問著。
可沒有人會回答。
這些原罪分食著來之不易的‘食物’。
可并不是所有的原罪加入其中。
‘懶惰’懶洋洋的靠在一張椅子里,看著遠處的某個方向。
‘傲慢’則是皺著眉頭站在那里。
“差一點。”
“不一樣的。”
“還是不同。”
‘傲慢’自語著。
而在這樣的自語中,遠處——
一股灼熱的硫磺氣息沖天而起。
惡魔的虛影在月夜下仰天咆哮。
戰斗,還未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