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思芬妮與奧德弗面對面而坐。小△說 身為燃燒黎明北營地的主將,奧德弗已經不在年輕,不過同樣的,身為貴族,奧德弗保養的極好,皮膚緊繃、光澤,讓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小上不少,再加上還算健壯的身材,更是讓奧德弗宛如一個壯年男子。
“我曾經斬殺的那頭狼,有牛犢大小,它雖然在我的身上留下了數道傷口,但它的頭顱卻已經掛在我的筆錄上,成為了我最珍貴的戰利品之一。”
奧德弗又一次的開始向艾思芬妮夸贊自己的勇武。
這是雙方這一次見面后,對方第三次提起這件事情了。
哪怕艾思芬妮是一個優秀的騙子,有著常人所沒有的城府,這個時候也感到自己臉上的笑容僵硬了。
任誰也無法接受,一個人將一件事反過來復過去的來回講述,特別是當這個人還是一位男士。
一位理應成熟的男士。
假如不是還有依靠對方的地方,艾思芬妮絕對會讓對方明白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是多么的討厭。
而現在?
騙子小姐一撩灰金色的長發,眼眸流轉間,就吸引了奧德弗的全部注意力。
“白癡一般的家伙!”
看著對方的模樣,艾思芬妮心底評價著,臉上卻又浮現了一個笑容,道:“奧德弗將軍,我們應該更加關注迪爾德他們!”
“他們已經不止一次秘密聚會了!”
“在我到來的當天,他們就已經在謀劃著什么,而現在?恐怕已經到了最后時刻!”
艾思芬妮盡量提醒著對方。
可對于這樣的提醒,奧德弗卻完全的不在意。
“放心吧,特使女士。”
“我有著完全的準備!”
“只要迪爾德那個家伙敢行動,我就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奧德弗信心滿滿的說道。
看著對方的樣子,艾思芬妮放棄了最后一點勸說的想法,開始為自己謀出路了。
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和秦然契約的關系,艾思芬妮早在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就選擇離開了。
騙子小姐的人生準則第一條:不將自己置身在危險中!
至于秦然?
那是一個意外。
由含羞草引發的意外。
一想到那個無害的家伙,騙子小姐就恨不得時光倒流,然后,她繞開那個看起來貌似是大肥羊,身后卻站著餓狼的家伙——原本只是想撈一筆就跑的她,隨著接觸越深,越發的感受到,自己現在的處境究竟是怎么樣的惡劣。
燃燒黎明內貴族門的爭權奪利,狼瘟的肆虐,黃金城的密探…
夾雜在這么多的勢力中,稍有不慎,她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對了!
還有眼前的白癡!
下意識的,艾思芬妮又看了奧德弗一眼。
面對著艾思芬妮的注視,奧德弗馬上挺起胸膛,讓自己顯得更強壯一點。
可在艾思芬妮的眼中,對方這副模樣,就是一個小丑。
自認為掌握一切,卻不知道,那是對方讓他知道的。
直到此刻,艾思芬妮才有些明白,為什么奧德弗沒有感染狼瘟。
以對方這樣的智商,感染不感染狼瘟,都對幕后黑手的計劃沒有影響。
又或者是白癡不會被感染狼瘟?
艾思芬妮心中腹誹著。
同時,心底對幕后黑手的計劃感到戰栗。
狼瘟的針對性,早已讓騙子小姐心生疑惑,幾次試探后,機智的騙子小姐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但最讓騙子小姐無法想象的是,對方似乎根本沒有想到后果。
一群感染了狼瘟的燃燒黎明士兵,固然會讓燃燒黎明毀滅。
可沒有了燃燒黎明的限制,這些被感染的士兵必然會成為脫韁的野馬,肆虐在至高之路附近。
甚至…
會波及到整個圣塞安達。
這并不是什么危言聳聽!
騙子小姐近距離觀察過那些被感染者的瘋狂模樣。
那是完全失去了人性,只知道暴虐殺戮的怪物。
“不行!”
“必須離開這里!”
“即使是違反契約,也不是沒有補救的辦法,但是在這里的話,卻是真的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心底有了打算的騙子小姐開始敷衍著奧德弗。
“奧德弗將軍,您上次提議的打獵,我認為很不錯,不如我們明天去吧?”
“為了明天的打獵,我想今天早點休息。”
艾思芬妮說道。
“好的!”
“您好好休息,明天我會等你!”
奧德弗一臉激動的站起來,與艾思芬妮告別。
這位貴族將軍,自認為是自己的真誠打動了艾思芬妮。
從頭到尾的,他都沒有發現艾思芬妮對他的蔑視。
就如同他對自己的安排信心滿滿一樣,根本沒有發現其中的漏洞是多么的大。
就在奧德弗離去后,艾思芬妮站起來就開始收拾東西。
雖然沒有達到預料中的收獲,但收獲還是有的,尤其是奧德弗更是送了幾件相當不錯的飾品,可以在黎明之都賣出高價的那種。
很快的一個包囊就出現在了艾思芬妮的手中。
但直到這個時候,艾思芬妮才發現她的助手、跟班、腦子略帶缺弦的勞爾利不在房間中。
“該死的家伙,這個時候干什么去了?”
騙子小姐低聲咒罵著。
不過,她卻沒有這么一走了之。
因為,她知道一旦她一走了之,勞爾利絕對會死無葬身之地。
那些貴族在其他方面或許如同低能兒,但在刑訊方面卻是發明了許多讓人頭皮發麻、不寒而栗的東西。
騙子小姐將住所找了一圈,尋找范圍很自然的擴大到了周圍。
而時間則是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很快的,東方的天邊出現了一絲陽光。
黎明到了。
太陽即將升起。
整個燃燒黎明的大營中,開始涌現出不同尋常的氣氛來。
敏銳的騙子小姐馬上發現了不對勁。
立刻的,艾思芬妮就隱藏到了一旁的陰影中。
然后,她看到了被五花大綁的奧德弗。
這位主將一臉憤怒,連聲高喊。
而對方的助手,迪爾德則微笑的拿著長劍,站在對方的面前。
“我隨手可以殺了你,但你知道為什么你能活到現在嗎?”
“因為,我需要讓那些家伙看到你的死,只有殺掉了名義上的主將,才能讓他們沒有任何的退路!”
迪爾德壓低了聲音對著奧德弗說著。
“你…嗚嗚嗚!”
奧德弗張嘴就要大罵,卻被早有準備的迪爾德堵住了嘴。
惡臭彌漫的破布,顯然是取自某位士兵的襪子,不僅讓奧德弗閉上了嘴,還干嘔連連。
可惜的是,嘴巴被堵的奧德弗,根本吐不出來,只能是回流。
“帶到操場,讓愿意服從我們的士兵,一人給他一刀,還有那些不愿意服從的家伙,把他們也…”
“瓦倫回來了!”
“還帶著皇室特使2567!”
迪爾德的話語被一個斥候打斷了。
這位副將一愣,馬上就不在意的揮了揮手。
“又多了幾個送死的,正好將他們一網打盡。”
“走!”
“讓我們先去迎接那位特使大人,畢竟,對于即將死的人,我們要給與對方一定的禮遇。”
迪爾德笑著向周圍的人說完,就帶頭向著營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