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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時空跳躍。帝嚳的目標是荀易后的時間點。這時候,原先的帝嚳開始第二次時空跳躍,前往過去擊退燭龍神。于是,第五次跳躍的帝嚳進入世界本源,將荀易拉回過去。
當把他送回途中,帝嚳暫時停頓一下。讓荀易先回去促使帝嚳的第一次跳躍。
在前方,已經有著其他的自己駐留。所以帝嚳無法前進。他對荀易說:“朕只能送你到這。接下來,你好自為之!”他將荀易送到癸丑年正月十五,而自己靜靜站在原地。
負手看著青年遠處的背影,目光又出神看向另一處時空。在那里,若隱若現有一片金青色的神樹光輝。
荀易被四股神力鎮壓,正默默設法以時光神力將這些神力吞噬、削弱。
“曾經,陛下送我回到過去,難道就是抱著這個信念么?”
第五次跳躍,是帝嚳最后一次跳躍。他的結局早已注定,他和荀易都深深清楚。
當帝嚳送荀易回到十八歲的時刻,帝嚳就應該前往自己死亡的時刻。然后,為讓荀易成為上帝,自己主動抹去自己的印記,選擇死亡。
前后兩任上帝隔空對望。最終帝嚳拂袖一甩,
“命運如此,此乃定數,日后好自為之吧!”這話,是對被鎮壓的荀易所說。
最后一次跨越時空,來到自己命定的那一刻。
被四股無上神力鎮壓的荀易默然無語。
他身后的宙光神樹一點點破開四道神力。將寶樹拿在手中,發泄一樣將四位無上神的神力轟碎。
然后,目光眺望過去那一時刻。
那是荀易晉升帝君,銘刻先天神印大功告成的時刻。帝嚳用自己的最后力量,幫荀易成為宙光樹的主人。至此,在宙光樹一周年的時刻,帝嚳徹底消亡。
緊張激烈的交鋒,前后兩代宙光上帝利用僅存的這一點時光,在時光軸上相互布局。最終,勢單力孤的荀易被軒轅家幾位無上神人所坑。無可奈何之下,只能眼睜睜看帝嚳走向自己的最終命運。
宙光樹上飄飄垂下一條彩帶。
這是時光帶,將生靈的一生拉伸,其走過的時間就是一條直線光帶。只是比起一般生靈的直線,時間層層遞進,井然有序。宙光諸神的時間錯位,過去不再是過去,未來不再是未來。
如果強行將他們的時間進行直線拉伸,就會出現令人困惑的一幕。
荀易從出生到十七歲的時間,是一條直線。但是從他在地母宮第一次跳躍開始。時光帶上驚鴻出現一瞬間的錯位。這個錯位是荀易十九歲的一個小片段。
在銘刻先天神印的時候,帝嚳將他塞入過去的縫隙中。
隨后,繼續是荀易十七歲的經歷,在地母宮中亂戰。當然,在這段經歷中,仍然會有很多來自未來的錯位片段。
如同嬴琇、孟翰,他們的時光就是一條不斷前進,無法逆轉的直線。但宙光神不同,他們的時間帶,由支離破碎的時光所構成。
當荀易的時間走到十八歲,荀易離開這個世界后。接踵而來的,就是一年之后的荀易。自殺之后的荀易跨越時空而來,在世界深處銘刻神印一段時間后,接下來又是荀易十八歲從世界之外回歸。然后,十九歲,十八歲,十九歲,十八歲…兩條截然不同的軌跡強行撮合成一條線。這正是宙光諸神的特殊性。
這些片段被帝嚳一一剪切填補,最終讓荀易回歸到死亡的那一刻。
“不過這種剪切,最關鍵一點就是死亡。只有確切知道自己死亡那一刻的宙光之神,才能把握時光帶,整合自己這一生所空白的時間。”
“正因為終點已經決定,未來已經確立,再沒有不可預測的漫長時光,所以才能在死前將自己的時間重新整合理順。這也是一種順應世界法則的必然性。”
荀易此刻才總算明白。不單單是自己,帝嚳也在為他的時間帶作最后剪切。
落入荀易手中的時光帶,正是帝嚳的一生。
將上帝幾次跳躍的結果拉成一條直線。就會出現幾個片段。
第一,最初登基為宙光上帝,度過癸丑年的新年。
第二,在荀易十八歲離開世界的時刻,第四次跳躍的帝嚳幫助荀易護法。
第三,在荀易大功告成的時候,帝嚳第五次跳躍歸來,祭獻自己死亡。
第四,第三次跳躍時空,從最末端時空歸來的帝嚳,安心等待自己的終局。
第五,第一次跳躍歸來的帝嚳。和荀易短暫碰面,然后進行一段時間的生活。
第六,第二次跳躍時空,前往古紀元救人。
第七,第二次跳躍時空歸來,繼續自己的生活,直到時間帶的末端極點。
帝嚳存在的這幾年時間,他的時間段存在,完全是依照荀易的時間軸來。僅為荀易一人而存在的宙光上帝。帝嚳根本沒時間再做其他什么事情。
“難怪他在這一年中,幾乎沒有對春夏秋冬等四正四輔之神有什么動作。”
最初荀易種下宙光樹到離開世界的時刻。荀易祭煉宙光樹到獲取第一天權的時刻。荀易獲取天權到回歸世界的時刻。然后是荀易自殺的時刻。
這尊上帝從歸來的時候起,就是以老師的身份在指導荀易,在暗中默默幫助荀易登臨上帝之位。哪怕是最終的前后二帝交手,亦是如此。
在這一次次讓人眼花繚亂的時空錯亂中,在兩位上帝的不斷穿梭之旅中,荀易最終奠定自己的上帝根基。
“宙光之神,超越時空之上。能俯視萬物時空,這才是最基本的。”荀易站在時光軸上,心境隨之升華蛻變。
借助舊上帝之死,新上帝終于歸位,終于明白自己所應該做的。
“雖然老師在我復活的時候還活著。但…但他的未來結局已經注定。”荀易心中沉重,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將自己的神體褪去。
他已經明白,目前的這尊神體是帝嚳所留,未來還需要承接炎黃人族的詛咒。所以,不能帶回過去。
于是,荀易重新褪下神體,送回既定的時刻。而他的神魂則融入宙光樹。借助時光回到自己死亡的時刻。
“接下來,應該就是諸神來復活自己了。”但這一刻,荀易猛然想到一件事。“等等!這時候的我,因為世界已經定義我的死亡。那么,我的神魂怎么回去?”
和帝嚳的死亡不同。荀易徹底抹除自己的大道痕跡,連神魂都已經消失。在諸神眼中,他根本沒有一點活下去的可能。
世界中早已沒有荀易的位置。那么,要怎么才能無傷進入現在的世界線中?
站在世界線之外,荀易擁有無上的時空之力。但是在世界線中,他只是一個已經自殺的神靈!
于是,這尊全新的宙光上帝,本應該威風凜凜,統治三界的上帝。目前只能抱著自己的小身板,站在孤零零的時光軸上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