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5.大恩與大仇
燕趙歌視線望向遠方，陷入沉思之中。
司空晴有些好奇的看向燕趙歌，燕趙歌回過神來，問道：“我接下來會前往長瀛城海域。”
“師祖他們和炎魔王交手的戰場，自然是不會靠近的，但與其炎魔，我要會上一會。”
燕趙歌看著司空晴：“你是返回內陸，還是跟我一道？”
司空晴神色一如往常：“我修為雖低，但宗師層次實力的炎魔，也敢一戰，這次出山，本就是為了砥礪自己而來，燕師兄不用顧及我。”
燕趙歌點點頭：“好，你要留下，也無不可，在這樣的環境中，更能鍛煉人。”
“不過同炎魔之間的大戰，牽扯甚廣，非一城一地，一人兩人之間的搏殺，而是近乎戰爭，你要融于其中，最好不要單獨行事，否則可能產生意外，牽連別人。”
“傅師伯現任東海首座長老，應該正隨墨老人他們一起行動，到了長瀛城那邊，你聽傅師伯安排好了。”
“傅師伯同樣認為實戰更能磨練人，你不用擔心沒有歷練的機會。”
司空晴對自家師父自然也有足夠了解，聞言點頭：“嗯，我明白。”
兩人乘著踏浪飛舟，一路向東。
在路上，司空晴時不時也會向燕趙歌請教一些武學上的疑難。
雖然對燕趙歌的諸般功績佩服得很，但在她心目中，最看重最推崇的始終還是武道本身。
不談那些奇跡般的功績，燕趙歌在自己當前年齡達到如此修為境界，本身也可以算是奇跡之一。
司空晴性情清冷，少與人來往，不過這些年來，和燕趙歌也漸漸熟悉，對燕趙歌佩服得很，所以在燕趙歌面前，反而比較隨性，有什么武學上的疑問，便拿出來向燕趙歌請教。
燕趙歌也不吝指點這個武道天賦極其初中的同門師妹。
雖然不會主動探究，但他對司空晴身上的秘密，越來越有興趣了，很想看看此女以后能走到怎樣的高度。
根據審訊那個歐陽奇的結果，燕趙歌得知，歐陽奇和常寧，經歷軌跡和司空晴非常相似。
在煉體武者境界時，雖然也都是出類拔萃的天才，但大致還處于正常人可以接受的范圍。
但是在登臨宗師境界后，卻突然爆發，仿佛脫胎換骨一般。
本就出色的天賦，變得更加卓絕，開始俯視乃至于碾壓一般意義上的天才人物。
偏偏，事先毫無征兆，事后卻又查不出緣由。
歐陽奇和常寧的師父陳奇，可不像燕趙歌這么客氣。
陳奇是仔細檢查過歐陽奇兩人身體變化的。
結果，除了兩人彼此激發，呈現那詭異符紋之外，什么特異之處都查不出來。
想到那詭異的符紋，燕趙歌便瞇了瞇眼睛，繼續思索起來。
兩人一路東行，接到燕趙歌和碧海城傳訊的阿虎，帶著盼盼趕來同他們匯合。
“公子，你沒事就好。”見面后，阿虎見燕趙歌無恙，先松了口氣，然后就好奇的問道：“碧海城真的煉制出圣兵了？”
燕趙歌答道：“是啊，乃是一柄劍器，名為碧海丹心劍，同碧海城至高絕學碧海無形劍極為相合，以此劍施展碧海無形劍的劍道，威力有加成，著實不同凡響。”
他將大致過程，撿重要的，跟阿虎說了一下。
雖然燕趙歌輕描淡寫，沒有特意夸耀，但阿虎還是聽得直咧嘴，呵呵笑道：“公子，你這次可真是太威風了！”
“絕對是這個！”說著，阿虎比了一個大拇指。
不過，比完大拇指之后，阿虎稍微猶豫了一下，訥訥說道：“不過，公子，碧海城這下欠你，還有欠廣乘山的人情可太大了。”
“雖說面對炎魔同氣連枝，唇亡齒寒，理應互相幫助，但這次要是沒有你和老掌門，碧海城連同城主宋無量在內，都要被炎魔一鍋端了，堂堂六大圣地之一，可能直接要在八極大世界除名。”
燕趙歌抬眼看向阿虎：“繼續。”
阿虎撓了撓頭：“公子啊，俺不懂什么大道理，可也聽過老話說，升米恩，斗米仇。”
“額，可能有些詞不達意，應該是叫做，大恩即大仇什么的…”
阿虎有些擔憂的看著燕趙歌。
燕趙歌微微一笑：“你的意思，我明白，不過目前還不用擔心。”
他回首向身后碧海城方向看去，那里海天交接，一片平攤，已經看不見東龍島和碧海城。
“姑且先相信碧海城上下有最起碼的節操和底線，就算沒有…”燕趙歌呵呵笑道：“…就算沒有，只要大日圣宗還在一天，這大恩就變不成大仇。”
阿虎聽了，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碧海城和廣乘山之間是什么關系先不論，他們同大日圣宗之間，卻已經是多年的世仇了。
也就是經歷廣乘大劫那一戰，大日圣宗正式踩廣乘山山門，廣乘山則斷送了大日圣宗的圣兵大日衡天尺，雙方的矛盾，才上升到了像碧海城同大日圣宗那樣尖銳的程度。
此前，那么長時間以來，八極大世界最出名的死對頭，便是碧海城和大日圣宗這一水一火，雙方仇怨已經發展到基本上無法緩和的程度。
當年黃光烈之師，紫陽武圣張焯威風八面的歲月里，是碧海城有史以來最難過的日子，沒有之一。
司空晴靜靜坐在一旁，視線也看向碧海城方向。
燕趙歌問道：“有什么最新消息沒有？”
阿虎答道：“天雷殿殿主沈靂，和大日圣宗的黃光烈，之前都到了東海外海上，同畫圣墨老人還有催動太陰冠冕的孟婉，一起穩住陣腳，將炎魔阻截在長瀛城海域同外海交界處。”
“蒼茫山的楚掌門則攜圣兵斫天斧，抵達大陸海邊，停留在水域西部一帶坐鎮。”
燕趙歌聞言，微微頷首：“黃光烈，墨老人，師祖和太清袍，宋無量和碧海丹心劍。”
“再加上濁浪閣安閣主，太陰冠冕和天雷殿沈靂…嗯，至少遏制住炎魔這一波攻勢應該足夠，除非再有其他大變化。”
燕趙歌摸出自己的九根冰錐：“環境允許的話，我可以嘗試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