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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三九章 你回我走

無線電子書    寒門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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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厚照本對寧王謀逆之事一無所知,可當小擰子捅破窗戶紙后,突然感受到撲面而至的危機,覺得自己的龍椅隨時都有被人奪走的風險。

  張永傳來消息,說寧王正在積極調動兵馬,不日就將起兵,還派出刺客準備刺殺朱厚照,張苑和江彬不甘示弱,各自將江西、南直隸等地官員跟寧王勾結等情況上奏,還將寧王過去幾年收買人心、拉攏士紳的事跟朱厚照奏稟。

  朱厚照有些發懵。

  “…以前但凡有人跟我提到寧王,都說他年輕有為,乃難得的少年英杰,允文能武,為何現在卻突然傳來風聲,說他是個心懷二心的逆臣?”

  不過,朱厚照不管得到的情報是否為真,都決定親自領兵去把寧王給徹底蕩平。

  寧王是否謀反在他看來無關緊要,最重要的是現在終于有機會表現他卓越不凡的軍事才能了。

  這也是沈溪早早便讓剿滅倭寇的戰事失去懸念,唯一讓朱厚照覺得能證明自己豐功偉績的機會。

  就算沈溪沒有回來,朱厚照已開始布置,除了讓江彬和許泰調動護衛人馬,還讓人去跟張永和徐俌等人打招呼,讓南京方面配合調動大軍平叛。

  朱厚照還點了王陵之、劉序等留守新城的將領,準備帶這些人跟隨他出兵討逆。

  為此,朱厚照興奮得一晚上都沒睡好覺,結果第二天一早他得知沈溪會在當晚回到新城,頓時情緒低落起來。

  “壞了,壞了,沈先生回來后,一定會反對我親自領兵的計劃,到那時他為了保護我,肯定又會統領兵馬前去平叛,到那時我又只能躲在后方看他表演…這么好的機會錯過就不會再來。”

  朱厚照琢磨著沈溪搶功勞的事情,越想越心緒不寧。

  這邊張苑還在喋喋不休對朱厚照說出兵準備,顯得他很有能力,但其實這次所有的行軍和作戰方案,都由下面的人完成,唐寅更是幫了他不少忙,把計劃書詳細羅列好,張苑才有機會在皇帝面前侃侃而談。

  張苑可不知朱厚照對沈溪歸來的巨大擔憂,還以為是好事,說可以讓沈溪幫忙參詳作戰計劃。

  朱厚照突然伸手將張苑的話打斷,語氣冷漠:“沈尚書回來,若極力反對朕領兵親征,該當如何?”

  張苑一怔,沒跟上朱厚照的節奏,等琢磨過來后才意識到朱厚照對沈溪有很強的戒備心理。

  那是一種學生或者是孩子對老師、家長的敬畏,生怕自己胡鬧的事被師長阻止,想先一步把事情定下,木已成舟后沈溪就反對不得。

  張苑道:“陛下,那現在…”

  朱厚照站起來,負手來回踱步,開始認真思考問題,半天后道:“這樣吧,朕今天就離開新城,帶上小王將軍他們一起,先到南京備戰,那邊到底比這里更接近江西,有什么新情況也可以第一時間知曉。”

  張苑心道:“可不是么,今天我那大侄子就要回來,以他兵部尚書的身份,軍中所有事務都要聽他的…陛下想自己統籌戰事,自然要離大侄子遠一些,到南京后那里的人誰敢跟他唱反調?不過卻便宜了張永那老東西。”

  張苑道:“陛下不等沈大人回來么?沈大人凱旋而歸,若陛下不在…”

  朱厚照怒不可遏:“你聽不懂人話還是怎的?朕說過了,沈尚書回來一定會反對朕御駕親征,所以只能臨時改變計劃…馬上傳令下去,午時前出發,啟程前往南京…朕從陸路走,至于船隊則運送兵馬和糧草前往南京,在南京城匯合。”

  “啊!?”

  即便張苑料想朱厚照會出奇招,依然有些猝不及防,畢竟太過倉促,完全是朱厚照一念之間,說走就走。

  不過張苑沒資格在朱厚照面前說三道四,而且他不覺得朱厚照離開新城有何不妥,他跟江彬一樣,最怕的就是沈溪回來后控制皇帝言路,早一步離開對他來說也算是大好事。

  張苑趕緊行禮:“陛下,老奴這就去安排,定能在短時間內出發!”

  朱厚照道:“不是短時間,而是最多不超過一個時辰…朕也要著人收拾,還得跟皇后知會一聲…這次朕去南京,可能會讓皇后留在南京皇宮,等著朕凱旋的好消息…哈哈。”

  說到最后,朱厚照仿佛已看到自己平定寧王之亂凱旋而歸,沈亦兒看著他一臉崇拜的模樣,豪情壯志油然而生。

  張苑和旁邊侍立小擰子等人心里卻瘆得慌,他們很清楚朱厚照這么做有多胡鬧。

  新城衙門。

  唐寅一早得知沈溪會提前一天返回新城,召集人手開會商討晚上的歡迎儀式,突然有上諭到來,說是讓王陵之、劉序等人前去整頓兵馬,再過一個時辰便領軍跟隨圣駕出發。

  “出了什么事嗎?”

  唐寅領完上諭回到會議室,蘇通等人聽說后都莫名其妙,覺得事情不同尋常。

  唐寅卻大概明白皇帝所想,道:“看這意思,陛下要早一步前往南京整兵,聽說跟西邊某位藩王謀逆有關…陛下適逢其會,決定親自領兵前去平叛。”

  王陵之不解地問道:“陛下平亂,為何要讓我一起?”

  劉序笑道:“這還看不出來?這是陛下對小王將軍信任有加…此番想在不出動沈大人的情況下,由我等協助陛下領兵,將叛亂給平息咯。”

  對于好戰的王陵之來說,并不覺得這是好事,因為他始終認為,只有追隨沈溪才能打勝仗,跟別人卻禍福未定。

  而對劉序這些人來說,能跟著皇帝討逆是極大的榮光,甚至比跟著沈溪打仗還要有派頭,畢竟到最后所有戰功都是皇帝賜予的,跟著皇帝總比跟著兵部尚書更直接,只要稍有功勞,皇帝便會大加賞賜,而跟著沈溪只能按部就班封賞,還要跟一大群人競爭。

  唐寅臉色發黑。

  “陛下突然說要走,分明是不想讓沈尚書牽扯到這次討逆戰事中來…可能沈尚書也預計到有此一招,而臨時決定先一步回新城。”

  蘇通問道:“那我們該如何是好?陛下要御駕親征,出了什么事,不是我等能承擔的。”

  “對,對。咱應該想辦法,最好是等沈大人回來,再行商議為妥。”旁邊鄭謙立即附和蘇通的意見。

  唐寅顯得很為難:“本來最好是我去覲見陛下,陳述利弊,請陛下收回成命,可惜卻沒有門路…現在只能早一步派人去通知沈尚書,讓他有個心理防備…”

  劉序問道:“有必要嗎?”

  唐寅瞥了劉序一眼,“陛下已吩咐,午時前便出發,算算時間現在一個時辰都不到,爾等奉皇命隨同御駕,可先回去準備。”

  蘇通緊張地問道:“軍師,沈大人不在,我等便遵從陛下之意派兵出征,是否太過僭越和倉促?不如等…”

  唐寅態度堅決:“陛下決定之事,我等沒有反對余地,必須一邊聽令而為,一邊傳話給沈尚書,請他酌情處置…若事情辦不好,陛下怪罪下來誰能擔待?”

  蘇通立即意識到,唐寅在迎合皇帝方面不遺余力,在皇帝和沈溪間做選擇,唐寅倒向的是皇帝而不是沈溪。

  唐寅把自己當作天子之臣,而不是沈溪的幕僚。

  意識到這點后,蘇通不敢隨便亂說話了,畢竟現在新城是唐寅做主,他這個法官沒有調度的權力,最多只能對唐寅提出一點個人見解,至于聽不聽從,那就不是他的責任了。

  新城亂成一團。

  本來為迎接沈溪凱旋,城里就在籌備歡迎儀式,到處都顯得很凌亂,現在突然皇帝要在短短一個時辰內帶人離開,一時間讓新城亂上加亂。

  很多人不明白為何皇帝突然要走。

  沈溪剛說要回來,皇帝便決定離開,在一些人看來很可能是君臣間在某些問題上產生嚴重分歧,如此一來很可能影響他們的仕途。

  不過對于江彬和許泰來說,卻巴不得皇帝早點離開,等去了南京基本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剛才有人在驛館旁鬼鬼祟祟打探消息,好像是查那女人的事情,我一著急就帶著人把他拉到隱秘的地方給咔嚓了…”

  許泰見到江彬,趕緊跟江彬說了之前發生的事。

  江彬一聽有些緊張:“你倒是長本事了,在沈之厚的地盤也敢殺人?”

  許泰著急了:“不然怎么著?那女人失蹤之事,到現在還沒查出個頭緒來,陛下暫時不過問,但不敢保證以后也不問,咱要趕緊想辦法才是。”

  江彬道:“那就把善后工作做好…被人發現的話,咱一點好處都落不著。你查清楚那人是誰派來的?”

  許泰搖頭:“不是這城里的人,好像是外面來的,神神秘秘的,問東問西,手下跟了他一段時間,發現不對勁,趕緊通知我,我就帶人去把他給做了!”

  江彬有些發愁:“你的意思是…事情可能已為人察覺…幸好陛下突然決定離開這里,把家當都收拾好了,今天你隨船離開,我留在陛下跟前,有事的話我會派人通知你一聲。”

  “若陛下問那女人呢?”許泰緊張道。

  江彬道:“就說是在船上,陛下一時見不到就會淡忘,南京那邊另有安排。只要陛下惦記著軍情,就不會過問那女人的事…最重要的還是趕緊派人去調查,早一步把那女人抓回來!”

  朱厚照本來到新城的目的是見沈溪,然后一起領兵,不想沈溪搶先出征,更是經過一場海戰就把倭寇徹底打垮,讓他失去顯露軍事才能的機會。

  擔心沈溪勸阻他御駕親征的情況下,朱厚照在沈溪凱旋這天先一步離去。

  借口也是冠冕堂皇,軍情緊急,但實際上朱厚照是要去完成一場暫時不存在的戰事,那就是平定“寧王舉兵謀反”。

  若是在京城,朱厚照如此荒唐的舉動定會被大臣勸阻,但在新城,他要做什么完全沒人管,說午時前必須出發,到了時間點肯定要動身。

  等朱厚照換上一身便裝上了鑾輿,外面兵馬已排列整齊,就等跟著他上路。

  “陛下,人馬已整頓完畢。”

  江彬作為朱厚照跟前最受寵信的近臣,此時一身英姿颯爽的戎裝,從馬上跳下來,對朱厚照呈奏。

  朱厚照滿意點頭:“傳令三軍,出發!”

  說完,朱厚照放下鑾輿的簾子,靠在座椅背上休息。隨著鑾駕啟動,后續車隊跟著起步,一行浩浩蕩蕩往城北而去。

  來時走的是水路,回去卻要走陸路,朱厚照對地形不熟,以為跟北方一樣只要乘坐鑾輿就能在江南地界穿行無阻,卻不知從新城到南京這一路上要跨越的河流不少,陸路而行必定遭受很多阻礙。

  這事沒人提醒朱厚照,本身也沒多少人了解,張苑和江彬之流對行伍之事了解不多,所以也未專門做準備。

  一行浩浩蕩蕩經北門往城外而去,朱厚照親率人馬,再加上臨時又從新城征調兵馬,還有出城送行的文官、將領和普通百姓,城門內外很是熱鬧。

  朱厚照沒有要檢閱三軍的打算,坐在鑾輿上無精打采,由于城里到城外幾十里官道均鋪設了水泥路,馬車走在上面非常平順,不知不覺間朱厚照竟然睡了過去。

  沈溪得知朱厚照離開新城,艦隊剛剛抵達長江口外海,到新城這段航程大概還要走近三個時辰。

  沈溪站在甲板上,聽云柳把話說完,并未感到有多意外,好像一切都在他預料中。

  云柳道:“大人,如您所言,就算您不跟陛下提寧王謀逆之事,也會有人主動向陛下檢舉,陛下就在江南,任何威脅到他安危的都屬頭等大事,只是陛下親自領兵…還是有些冒失。”

  沈溪抬頭看著前方遼闊的海面,語氣平和:“你說我去勸陛下,有用嗎?”

  云柳無言以對。

  朱厚照有多頑固,云柳很清楚,而沈溪好像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勸阻朱厚照親自領兵。

  “陛下離開也好,至少我回去后省去了許多繁文縟節…但陛下此番出城,半天能走多遠?”

  云柳稍感意外,問道:“大人要追去跟陛下見上一面,向陛下提及如何才能平定寧王之亂?”

  “看情況吧。”

  沈溪回過頭,往船艙而去,隨口道,“勸也無用,我不會支持陛下御駕親征,陛下也不會同意讓我隨軍,那就只能隨陛下心意…若寧王被我派去的刺客殺死,自然一切安好,不然即便有一場戰亂,相信朝廷的兵馬也不會落于下風!”

  云柳想了想,不由點頭。

  正如沈溪所言,朱厚照統率大軍去平寧王之亂,麾下有許多追隨過沈溪的精兵強將,而寧王兵馬基本都是烏合之眾,跟朝廷的正規軍作戰能力相比,差距實在太大,勝利應該不在話下。

  沈溪突然有些遺憾:“本來陛下御駕親征沒什么,只是他輕信奸佞,以張苑和江彬等人為智囊,實不可取。若是陛下能把唐伯虎帶在身邊參詳軍機,勝利的幾率要提高許多,可惜啊可惜。”

  唐寅帶人送朱厚照出城后,整個人有些郁郁不樂。

  一來是因為朱厚照根本就沒提過帶他走,二來則是在城外送行時,連皇帝的面都沒見到。

  本來唐寅以為自己在迎駕和送行的組織工作上,都頗有建樹,而且還跟張苑攀上關系,這次怎么也會得到皇帝另眼相看,結果朱厚照壓根兒就沒想到他。

  倒是鄭謙那邊被臨時傳話受到征調,跟著大隊伍一起去南京,至于具體做什么,唐寅想象不到,如此一來唐寅見蘇通時,神色非常糟糕。

  蘇通并不知唐寅心中失落,正為不能隨圣駕西去感到慶幸不已,甚至替鄭謙惋惜不已。

  畢竟鄭謙臨時奉調去軍中,要受不少苦頭,而且皇帝顯然沒那么多時間跟鄭謙見面,鄭謙去了基本上屬于吃力不討好。

  “軍師,陛下送走了,咱該回去了吧?”

  蘇通帶著人過來,跟唐寅道。

  與蘇通一起過來的還有張侖等人,這些都是留守的將領,許多人依然覺得很遺憾,他們跟隨沈溪南下就是為求取功勞,而跟著皇帝打仗的話,要比跟沈溪表現的機會更多,可惜如此大好時機卻錯過了。

  文臣卻不然,寧可跟著穩打勝仗的沈溪出征,也不想跟著圣駕,平白招惹麻煩。

  唐寅非常遺憾:“剛送走陛下,又要迎接沈尚書歸來…哎,還不知該如何跟沈尚書說及此事…若沈尚書怪責我等,也沒辦法。”

  蘇通道:“沈大人明事理,怎會跟我等為難?這是陛下的決定…張將軍,趕緊安排送行兵馬回城。再過幾個時辰沈大人就將回來,入夜前后城里將舉行隆重的慶祝儀式,切不可耽擱。”

  朱厚照中午從新城出發,到下午日頭西斜時,消息已傳到南京城。

  快馬入城后,消息為南京守備太監張永所知,他趕緊去見徐俌,商議安排迎接圣駕事宜。

  “…陛下終于還是來了。”

  徐俌得知朱厚照到南京來,顯得很興奮。

  畢竟之前城里已做過一番準備,皇帝到來意味著南京城里的權貴有機會親自跟皇帝奏稟事情,爭取到更多的政治資源,而徐俌作為魏國公,又是南京守備,有更多在皇帝面前表現的機會。

  張永非常著急:“現在傳來消息,說陛下取道南京,直接領兵前往江西,概因寧王謀逆之事。”

  徐俌稍微有些驚訝:“寧王謀逆?事情已確定了嗎?”

  無論是張永或者徐俌,都曾聽說有關寧王圖謀不軌之事。

  寧王要是起兵的話,會迅速順江而下攻取南京,奪取大明半壁江山,跟北京朝廷對峙是最好的局面。

  寧王朱宸濠繼位后便一直在布置此事,拉攏地方士紳,不斷地擴充王府護衛兵馬,在江西鬧得不可開交,徐俌對此一直有所警惕,卻苦無證據,只能暗中加強南京防務,提防被人一舉攻陷。

  張永著急了:“徐老公爺,當初可是你跟咱家說,寧王會謀逆,咱家才跟陛下稟奏,怎現在你竟然推口說不確定?莫非你是想推卸責任,讓咱家在陛下跟前丟臉?”

  徐俌這才想起跟張永會面時曾說過此事。

  當時張永為皇帝過南京而不入非常郁悶,徐俌于是便說寧王圖謀不軌,皇帝不來南京犯險也是好事,當時根本沒當回事,更多是安慰,卻沒料到張永會以此跟皇帝上奏,促成皇帝御駕親征。

  徐俌問道:“陛下親自領兵,沈之厚肯定隨行了吧?”

  張永神色陰冷:“這才是最要命的地方…陛下得知沈大人將要返回城池,居然先一步離開。陛下還從新城抽調數千人馬,加上之前的護衛人馬,差不多有兩三萬人,下一步便是從南京抽調五六萬兵馬,逆江而上討賊…”

  徐俌道:“沈之厚不至,誰來領兵…陛下怎么不等沈之厚回去后再走呢?”

  張永沒好氣地道:“徐老公爺沒聽懂嗎?陛下就是要繞開沈大人,自己領兵,過一把運籌帷幄的癮頭…再過幾天圣駕就要到了,陛下在南京城里是否會過夜都難說,現在已有征調兵馬的諭令到來,咱得為出兵之事負責,出了狀況誰能擔待?”

  徐俌本來心情不錯,覺得皇帝到來是好事,現在也擔憂起來。

  “老爺,南京兵部來人了。”就在徐俌不知該如何應付張永時,突然心腹幕僚徐程出現在廳堂門口。

  徐俌頓時輕松起來,暗自慶幸有人解圍,嘴上道:“張公公,本公先去見過兵部來人。”

  張永沒好氣地道:“怎么,咱家不能旁聽?來人說的多半也是此事。”

  徐俌苦笑道:“說不定,本公不多作陪了…來人啊,伺候張公公到花廳等候,老朽去去便回。”

  徐俌從大廳出來,跟徐程一起往正堂而去。

  徐俌在路上大致將張永前來說的事情跟徐程轉述一遍,徐程道:“公爺,此事問題很大啊。”

  徐俌本來有些匆忙的腳步頓時停頓下來,側過頭,皺眉問道:“什么問題?”

  徐程道:“陛下剛到新城,沈大人那邊就立下大功,陛下領兵的企圖泡湯,聽說寧王有可能謀反,所以趕緊帶兵前來,甚至連跟沈大人見一面都等不及,看來陛下是對沈大人有了芥蒂。”

  徐俌氣息有些粗厚:“君臣間有些小的嫌隙沒什么好稀奇的,沈之厚剛剛取得大功,陛下還能把他怎么著不成?”

  徐程眼珠子骨碌碌一轉:“之前朝中勛貴都在提防沈大人崛起,怕沈大人兼兵部和五軍都督府的差事,架空大家手里的權力,但現在看來,未必如此…不過接下來這一戰可就至關重要了,誰能幫陛下平息寧王之亂,誰就是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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