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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九五章 終場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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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溪自問,他尚未有養外宅的資格,但不管怎么說,眼下李衿都屬于他的“禁臠”人是他買的,身份是他給的,一個連前十多年經歷都是假造的女人,在一個男權社會根本無法生存下來,必須要依靠別人活著。

  最初只是一種買賣關系,但現在看來,倒好似成了沈溪的負擔,在尋找到妥善解決方法之前,他需要安置和養著李衿。

  李衿沒有回報的資本,她只能用最簡單的方式,把自己當作沈溪的外宅,像奴仆對待主人那樣,向沈溪盡到侍奉的責任。

  其實林黛和尹文跟李衿的情況很相似,她們也是無依無靠才留在沈溪身邊,可她們跟李衿最大的不同,是她們對沈溪有情,沈溪對她們也有意,是真正的。

  沈溪心里有些不舒服,就算他真的想把眼前的女人占有,也不想用這種主仆間簡單粗暴的關系。

  “不想走,就留下來吧。”沈溪面沉如水,有些惋惜地說道,“戶部高侍郎的案子業已審結,李家行賄罪名成立,另外還無中生有編造了幾個罪名聽說涉案人等多被發配邊疆”

  李衿聽到這話,先是一怔,很快淚水就流了出來。

  若她還在牢里,也會跟她的家人一樣被發配,有很大可能會被人買去為妾為婢,甚至是被青樓老板買去出賣身體,那她的一生都會因此而改變,如今被沈溪提前贖買出來,算是不幸中的萬幸。沈溪年少有為,前途不可限量,若她能留在沈溪身邊,將來為李家翻案也并非不可能。

  還有一點,就是沈溪不會虧待她。

  “賤妾是否能見親人最后一面?”李衿哭泣了一會兒,才帶著哀求問道。

  沈溪搖頭:“你現在的身份,去見面只會害人害己,安心留在此處,到底李家并未有被判斬首之人”

  其實刑部上下都知道,李家倒霉不過是其財富遭人覬覦,加上攀附錯了人,因此斷案的時候都是高舉輕放,男丁最終被判發配邊疆做苦役,而女眷則留在教坊司和浣衣局,并未有誰獲死刑。

  也就是說將來能翻案的話,李家的人可以重獲自由,說不得還可以追回部分資產。李衿知道,如今能給她這種希望的人,只有沈溪。無論是為自己的將來著想,還是為李家沉冤得雪留存希望,她都必須要留在沈溪身邊。

  在她心底里,就算不愛慕沈溪,但至少對沈溪有幾分崇敬,知道沈溪是真心想幫她,心里面不討厭這個人。

  若真是被李家的仇敵或以前的商業競爭對手買去,就比如她曾經厭惡至極的周胖子,那她寧可去死。

  沈溪并未久留,他跟李衿間少了感情基礎。

  二人從相識到其后相處,都是在誤打誤撞下發生,甚至從開始就沒往男女感情方向發展,相互間只是交易和利用。到現在沈溪把她贖買出來,二人關系明確,那就是一主一仆,李衿就好像是一件商品一樣,被沈溪買下,成為他的私有之物。

  連生命都不屬于自己的女人,根本不敢在沈溪面前談任何條件。

  乾清宮東暖閣,朱祐樘把幾位心腹大臣找來,商量事情,第一件事便是確定出使達延部的使節。

  這是最后一次商討,只要商定就不會再作更改。

  盡管謝遷、馬文升和傅瀚三人曾為沈溪努力爭取過,但眼下看來,弘治皇帝派沈溪作為正使出使韃靼的可能性很大,甚至達延部那邊也就等著這件事塵埃落定,與大明使節一起回草原。

  “陛下,老臣以為沈諭德年輕氣盛,不足以當此大任。”

  首先發言的,并不是謝遷等幾位之前幫沈溪說過話的大臣,而是內閣次輔、文淵閣大學士李東陽。

  與謝遷等人不想送沈溪去草原送死的原因不同,李東陽是不看好沈溪。

  沈溪雖然做了不少事情,可在李東陽看來,還是太過年輕,涉及軍國大事,絕對不能兒戲。

  恰好是因為看不起沈溪,李東陽此舉變相幫了沈溪一個大忙。

  但工部尚書曾鑒卻有不同的見解,稟奏道:“正因為沈溪年輕氣盛,當多加磨練才是,前往草原宣揚大明天威不過是正常出使,一來一回用不上許多時間。再者,東宮講官中,本就不缺他一個!”

  曾鑒完全是有意責難沈溪,因為在佛郎機炮這件事上,謝遷和沈溪的所作所為,讓他這個工部尚書下不來臺,再加上曾鑒跟閔圭的關系還不錯,閔圭一向對沈溪有成見,自然盼望沈溪出京受苦。

  草原那等苦寒之地,什么都沒有,再加上其內部叛亂,此番出使注定會有諸多波折,就應該讓這小子多去受點兒磨練,讓他知道朝廷是尊卑有別的地方別以為你是翰林官,年紀輕輕就想在別人頭上拉屎拉尿!

  跟以往不同,朱祐樘并未挨個詢問每個人的意見,見李東陽和曾鑒意見相左,便把挑選出使草原使節一事暫時放下,轉了個話題:“倪尚書今日再次告病,之前他已接連上疏請辭,諸位有何見地?”

  一個問題尚未解決,第二個問題又來了。

  吏部尚書倪岳體弱多病人盡皆知,不過如今滿朝上下,還真沒哪個老臣能接替這個六部之首的吏部尚書位置。

  歷史上的倪岳,正是死在自己吏部尚書任上,同樣是今年,只不過是九個月之后的事情。

  關于倪岳之事,所有人皆緘默不語,最后朱祐樘看著首輔劉健,問道:“先生有何高見?”

  劉健看了看身旁老眼昏花的馬文升,道:“若倪尚書乞老歸田,能擔當吏部尚書職位的,恐只有馬尚書一人。”

  一句話便說明七卿的地位排次。

  馬文升論資歷可比倪岳深多了,不過倪岳走的是翰林院升官的路線,當馬文升在邊關打拼時,倪岳舒舒服服地沿著翰林院編修、侍讀學士、東宮講師以及禮部右侍郎、左侍郎和禮部尚書的途徑青云直上。

  最后到倪岳擔任六部之首的吏部尚書時,馬文升已經當了十多年的兵部尚書,為此馬文升頗感不平,回到家中寫了一首詩,其中便有“朝罷憑闌一黯然,獨將心事訴蒼天”一句,發泄心中的牢騷。

  眼下倪岳終于又退了,若是直接提拔吏部侍郎上位,會顯得不能服眾。

  這也是吏部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六部中若其他尚書出缺,或以尚書之間平調,或以侍郎升之,唯獨只有吏部尚書,掌管著天下官員的官帽子,基本都是從德高望重的老臣中抽人員接任。

  這也是為何要在屠滽致仕之后,把倪岳從南京兵部尚書職位上調到京城的根本原因。

  朱祐樘點了點頭,連他自己也覺得讓倪岳繼續當吏部尚書有些太難為人了,自從去年年底倪岳臥床不起,如今已有近一個月未參加朝會,吏部的事情可拖延不得。同時朱祐樘也覺得,馬文升足以當得起吏部尚書之職。

  “但”

  朱祐樘依然有些遲疑,“這樣一來,兵部尚書便出現缺額”

  “陛下,不是有劉尚書嗎?”

  尤侃侃謝遷此時站了出來,等他把人選提出來,這次不但弘治皇帝,在場所有大臣都點頭贊同。

  不管這些大臣以前服不服劉大夏,但劉大夏現在在延綏打了一場大勝仗,振奮軍心士氣,而且劉大夏一向是弘治皇帝倚重的實干之臣,經常為皇帝走南闖北,如今立下大功,人也六十好幾了,是時候回京享清福。

  相比而言,六部中戶部尚書管著錢袋子,似乎比起兵部尚書更尊崇些,但大明以武立國,兵部尚書在六部排行中位列第二,這也是倪岳調任南京禮部尚書后,下一個職務是兵部尚書的根本原因。

  對于皇帝來說,軍權肯定要掌握在放心的人手里,而對劉大夏來說,兵部尚書比起殫精竭慮打理錢糧的戶部尚書要輕省許多,正好可以養老。

  可問題又來了,馬文升接替倪岳,劉大夏接替馬文升看起來都很好,可問題是誰來接替劉大夏的戶部尚書職務?

  戶部可不是人人都能干,光會耍嘴皮的人,到了這任上肯定做得一團糟,就像劉大夏能力這么強的人,在戶部尚書任上這兩年,做得也只能算是中規中矩。

  弘治朝晚年,大明財政赤字愈發明顯,只是有著之前的積累,才未出現大的問題。可現在北關相繼經歷戰事后,國庫空虛的問題又擺在了明面上。

  李東陽進言:“陛下,老臣以為右都御史佀鐘德才兼備,或許可執掌戶部。”

  佀鐘跟馬文升、李東陽的關系很好,歷史上,恰好是佀鐘接替周經為戶部尚書,也是因為沈溪的到來,歷史發生偏轉,劉大夏中途插了一腳成為戶部尚書,才讓佀鐘一直在右都御史的任上一干就是多年。

  “好,那此事就這么定了。”朱祐樘在征求眾人的意見之后,把人事任免就此決定下來。

  朱祐樘是個喜歡聽人意見的皇帝,不但六部尚書,連內閣大學士的任免也基本是由七卿和內閣大學士自己提出,再經過稍微商討之后做出決定,這也是明朝容易出現朋黨的根本原因,很多官員都是可升可不升,但若朝中有人,那升官就容易,否則就有很大的可能一直籍籍無名,在一些無關輕重的職位上憋屈至死。

  朱祐樘有散會之意,劉健提醒道:“陛下,那出使韃靼之人?”

  “這個”

  朱祐樘就差直接把沈溪的名字點出來了。

  謝遷突然走上前,道:“陛下,老臣這里剛收到一份上疏,是沈諭德呈遞上來的,請陛下御覽。”

  所有人均詫異地打量謝遷,雖然聽說過謝遷跟沈溪走得近,但現在居然替沈溪遞上疏,這就有點兒僭越的意思。

  你內閣大學士不應該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嗎,人人上疏都由你來轉遞,那通政使司是留著干什么的?

  朱祐樘接過后耐著性子看了看,發現里面的內容見解獨到而精辟,其中提到關于對草原各部族分化離間之策,深合朱祐樘之心。

  朱祐樘心想:“這簡直跟朕心中想法如出一轍,就好似朕肚子里的蛔蟲!”

  “謝愛卿,這真是沈諭德所寫?”

  朱祐樘臉上涌起燦爛的笑容,讓所有人莫名其妙。

  “正是。”

  謝遷稟奏道,“沈諭德雖然年輕,但對邊疆之事多有見地,如今又在延綏鎮立下功勞,只怕韃靼人會因此而對他進行拉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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