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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三章 奧多尼斯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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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代行者的目光下,藍牧緩慢地飛行著,飛了十幾秒,還離代行者很遠,他自己都尷尬了。

  “這家伙,他直接把光速降低了!”

  “他能篡改全能宇宙的信息。”

  這種能力,藍牧其實也可以做到一小半。

  擁有了信息真視后,藍牧配合量子觀測和其他算法,全宇宙的自然規律和物理常數他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光速降低,則一切都慢下來,包括思維速度。

  不過藍牧并不受影響,因為他的統合體中,還包括了維克托和他自己的無限量子之軀,即便光速降低,思維也不會變慢。

  可很明顯,這和代行者使用的能力是不一樣的。

  藍牧只能改變單體宇宙,代行者卻是直接改了所有宇宙的規則。

  “可是,他為何不直接改變我身體的信息?比如直接將我的飛行能力去掉就是了…”

  藍牧感覺自己隱約觸及到了一個代行者在隱瞞的事實,可就是想不到。

  他現在心力很緊,絕大多數注意力都必須放在抵抗抹殺上,不得有誤。

  頻繁使用根源算法,一刻也不停是非常累的,不是身體上的累,而是心累。

  除非藍牧有無限思維,否則確實會像代行者所說,堅持個十來天,怕是就要有所疏忽,而驟然被抹殺了。

  “他應該就有無限思維,所以才會如同機器一般對我施展無限抹殺,我要是也有這種無限思維力,就可以無限抵抗了…可惜我無法復制他的能力。”

  藍牧從開始到現在,代行者的一個能力都沒復制到,早已絕了心思。

  他意識到,得到貝斯特的能力,原來沒什么用。想來也是,如果有用,當初貝斯特見到代行者,難不成代行者什么能力都沒施展?否則也應該復制了一兩個能力才對。

  “他到底在隱瞞什么?”

  藍牧有預感,代行者除了抹殺以外,抵抗他的反擊,寧愿改變全能宇宙,也不直接篡改他,這是很有問題的!

  見光速飛行沒用,藍牧直接一個瞬移,憑空挪移到了代行者面前。

  無限神力的一拳下去,配合已經得到的金箍棒破碎特性,不求傷到代行者,對方總得給個反應!

  然而,代行者并沒有特殊的反應,他連眼神都沒波動一下,只是突兀消失,就躲開了這一擊。

  “他跑了!”

  藍牧錯愕,這實在大出意料。

  連貝斯特都可以破解這一擊,利用無限能量配合信息篡改,把傷害盡量減到最低,大不了硬抗就是了。反正這一拳連貝斯特都打不死,怎么可能傷到代行者?

  然而代行者卻直接離開了。

  當然,離開的很從容,藍牧知道這不是什么逃跑,只是單純地不想被藍牧扁一拳。

  “可是為何不反擊?他直接將我的拳力抹掉,或者把我的破碎刪掉,總之怎么都行…為何不做?”

  藍牧想不通,但抹殺還在繼續,代行者已經消失了,信息上的攻擊卻沒停下。

  “我看不到他一絲一毫的信息,怎么追?”

  藍牧盡力地在大千世界搜尋代行者的蹤影,他不能什么都不做,對方只要躲起來,隔空抹殺他,如此既往,便立于不敗之地。

  “誒?”

  就在藍牧苦想怎么找到代行者時,對方自己又回來了。

  還是佇立在淵墟原址空中,手里捧個純黑盒子,外表和奧多尼斯一模一樣,希臘人的那種長卷發,在群星隕落的場面中緩緩飄蕩。

  “你剛才離開,只是為了躲我的一擊?不嫌麻煩嗎?”藍牧想不通。

  代行者只是看著藍牧,雙眼古井無波,一絲意味藍牧都看不出來。

  藍牧就飄在他不遠處,也不動手了,他知道這沒有意義。

  說實話,對方不動手,就已經燒高香了,只是單單地抹殺他,而沒有使用別的算法,在藍牧看來,這反而是好事。

  “是不是…抹殺我沒有意義?我死后,立刻又會在石棺中復活…你的抹殺只是幌子,暗地里卻是有別的方法在對付我?”藍牧說道。

  代行者漠然回答:“石棺我已經刪除了。”

  藍牧打開穿梭門,精神力探到地球,果然發現石棺已經不見了。

  這意味著,他已經無法無限重生,這條命死了就真的沒了。

  “什么時候?”

  代行者說道:“收起淵墟之后。”

  藍牧眼睛一亮道:“收起淵墟,你又刪了我的石棺…再之后…你又滅了主神?對嗎?”

  代行者道:“對…”

  太老實了,怎么這么老實?

  藍牧極度驚訝,他們可是敵人,一邊打生打死,一邊在這里有問必答?

  不過仔細一想倒也沒什么,因為代行者回答的問題,其實都是藍牧已經想到答案的,真正藍牧想不通的…他又不說了…總之很穩。

  或者說,是另類的淡漠與從容。

  該說的不需刻意隱瞞,反正藍牧很快也會確認,沒什么好藏著掖著的。不該說的,又古井無波,一絲破綻都沒有。

  代行者,擁有一種很難以言喻的氣質,藍牧無法表達這種感覺,只知道他和所有見過的人都不一樣。

  “你還做了什么?”藍牧順著問道。

  他算是看明白了,代行者對付他,只用了一招抹殺,除此之外,他所針對的地方都是外物。

  比如石棺,比如主神,比如淵墟。

  這家伙幾乎堵死了藍牧所有路,所料不錯的話…幻想右手怕是也…

  代行者說道:“我收走了幻想右手,以及剛才收走了你戒指中的幻想手辦。”

  果然!這兩件東西也沒放過。

  藍牧焦頭爛額,雖然看起來好像代行者什么都沒做,可實際上做了很多!

  對方太了解自己了,以至于把自己變強的路紛紛截斷!

  除了生命球無法觸動以外,藍牧還真沒剩什么翻盤的東西。如今無限抹殺持續中…這是讓自己等死!

  “還是不對,這依舊無法解釋,他為何不繼續用別的方法對付我?不斷地篡改我的信息,讓我更加顧此失彼,焦頭爛額不好嗎?這樣我會更加難以抵抗無限抹殺,怕是死得更快,他為何不這么做?”

  藍牧開始回想自己還有什么方法可以變強,再除了等新變身以外,幾乎是沒有了!

  “等等…你還做了什么?”

  突然,藍牧的內心有些顫抖,他意識到了還有一個方法,而這個方法,他不知道代行者有沒有想到,如果想到了…怕是…

  只見代行者漠然道:“我抹掉了歲月之血的時間浮標,并且禁止了時間線穿梭。”

  “啊!”

  藍牧在自己想到的同時,就已經去查看自身了,他愴然地發現,歲月之血已經失效。

  所謂時間浮標,聽字面意思就能明白,那是指藍牧記錄的落點。

  而歲月之血里,落點就是藍牧曾經去過的…1860無生命球時間線!

  被抹掉了!在加上時間線穿梭的規則被關閉,歲月之血已經毫無用處。

  時間線穿梭有相應的各種規矩,而這個規矩直接被關閉了,如同把維度跨越可能給關閉一樣。

  那可是‘泛時間線全能宇宙’級別的信息,說改就給改了!

  藍牧除非變個能跨越時間線的變身,或者他也能改動‘泛時間線全能宇宙’這么大范圍的規律,否則他現在是沒法跨越時間線了。

  “混蛋!”

  藍牧很難受,非常難受。

  哪怕這個時間線的石棺、淵墟、幻想手辦等物被抹掉,可其他時間線的還存在,藍牧只要能跨越時間線,就總有機會得到這些東西。

  所以說,代行者單單抹掉這里的,沒什么用,還非得斷絕藍牧跨越時間線的可能!

  代行者顯然早已看清一切,不動聲色間,已經讓藍牧無路可走。

  什么無限重生,什么得到主神能力,什么利用幻想手辦瘋狂復制…這些都是虛妄。

  藍牧得到貝斯特能力的瞬間,代行者就出馬了,對藍牧的遏制…潤物細無聲!

  這還不是最難受的,真正讓藍牧難受的是…

  奧多尼斯死了。

  不是別的,就是當初幫助他的奧多尼斯。

  當時間線落點記錄抹掉后,時間暫停就對1860那里不存在了,之后流逝的時間,是和藍牧這里不成任何比例的。

  哪怕藍牧這里只過去一秒鐘,那條時間線也走到頭了…兩者時間沒有任何對比意義,那里直接出現結果。

  結果是什么還用說嗎?連藍牧都沒有,時間到盡頭后,次元終結…更別談奧多尼斯了,幾十年后,他定然是如命中注定般,大限而死。

  和‘歷史’一樣,奧多尼斯死前一天把所有后事都處理好,然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終于失去從容,表現出讓忒彌斯不解的懊惱與傷心和不甘。

  當初藍牧讀取曲波的記憶,也疑惑過,零一死前為何那么傷心和不甘。

  此刻回想起來,可能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奧多尼斯等了一輩子,也沒等到藍牧回來。

  一直到死,才不甘心地承認一個事實…他以為藍牧已經死了…

  藍牧看著面無表情的代行者,他和奧多尼斯長得一模一樣。

  眼前的代行者,就是奧多尼斯死后,才解開限制,被制造出來的代行者。

  “奧多尼斯已經死了?”雖然已經料到,可藍牧還是想問。

  “每一個奧多尼斯的記憶,都會成為我的記憶。契約者奧多尼斯有無數個,但代行者奧多尼斯只有我。”代行者說道。

  “你知道我問的是誰!”藍牧說道。

  或許同樣的奧多尼斯已經死了無數個,但對于藍牧來說,有意義的,只有一個。

  就連無數個自己,對于藍牧來說都是浮云,如果有需要,他甚至可以毫不猶豫地殺死其他時間線的自己。

  真正有意義的藍牧,就是他自己。真正有意義的奧多尼斯,也是唯一的!

  “確實死了,不是別的,就是與此時此刻的你相識的那一個…我有他全部的記憶。大限一百零八歲,和所有奧多尼斯一樣…”代行者老實地說道。

  情緒波動,說沒有是假的。

  哪怕藍牧已經是統合體,也不可避免地感到難受。

  他失信了,縱使他贏了,將奧多尼斯復活,也沒有意義。

  死掉的是死掉的,復活的是復活的。他所認識的奧多尼斯,本就是因為自己而被信息所塑造出來,如果他又去復活一個,也不過是再拿信息騙自己一次。

  哪怕連信息上都毫無區別,一模一樣…

  卻再也不是等了自己幾十年,最終不甘而死的那一個了。

  恍惚感再次來臨,因為奧多尼斯,藍牧有了剎那的失神,好險就被抹殺了。

  好在他真的已經是太久沒有為別人傷心過,以至于真到了很傷心的時候,卻忘記怎么傷心了…

  “對不起,奧多尼斯。我連哭都不會了…”

  “但我會贏!”

  藍牧突然也像代行者一樣,面無表情凝視著對方。

  說道:“你有興趣,和我下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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