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如果必要
“啊，我突然想起來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忘記了。”
臨近檢票飛往日本的時候，鄭秀妍突然拍著腦門叫道。
所有人都轉頭看她，林允兒看了看已經提示檢票的牌子，微微蹙眉“很著急的事情嗎？”
“很著急，你們先登機吧，我等下一班飛機。”鄭秀妍有些歉意的說道。
“那，你可千萬別遲到啊，七點之前一定要到場館啊。”金泰妍抿了抿唇，把護照還給她，
“放心吧，實在不行打個飛機飛過去。”鄭秀妍笑嘻嘻的拍了拍金泰妍的肩膀。
看著團員們一個個進了驗票口，鄭秀妍滿臉微笑揮手，一直到她們的背影消失不見。
鄭秀妍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變得有些冰冷，帶上墨鏡轉身向著大門口走去，路過垃圾桶的時候把揉捏成團的飛機票扔了進去。
機場大廳的記者還未散去，見鄭秀妍又出來，都愣住了忘記拍照了，只有幾個攝像的粉絲拍攝到了鄭秀妍冷著臉坐上那輛銀色的賓利慕尚。
“哇，歐尼帥爆了！”一個鄭秀妍的小迷妹尖叫道，捧著手機如獲至寶，屏幕上有著鄭秀妍面無表情十分冷漠的側臉，加上她今天一身小西裝的打扮，像極了傳說中霸道總裁，氣勢非凡。
“奇怪，不是要去日本演唱會嗎？歐尼怎么一個人出來了？”另外一個粉絲疑惑的嘀咕道。
“可能是有什么急事吧。”
“那東蛋不就缺了一個人？”
“白癡啊，演唱會晚上八點開始呢，飛過去只有一個多小時啊。”
跟粉絲和媒體同樣疑惑的還有崔秀英。
上了飛機她還在納悶，什么事情需要鄭秀妍親自去辦？她可是出了名的懶，能使喚別人的事情絕對不會親力親為。
而且還是在去東蛋演唱會之前這么重要的時候。
“哎？你姐去干嘛了？”崔秀英拍了拍前面坐著的鄭秀晶。
“不知道啊，可能有事吧。”鄭秀晶滿臉茫然“放心吧，不會錯過時間的。”
崔秀英微微蹙眉，有些狐疑 “麻煩你在門口等一會兒。”車子停在s，m公司樓下，鄭秀妍對司機說道。
說完從包里拿出鏡子照了照，最后帶上眼鏡下了車。
s，m雖然已經是半歇業的狀態了，但是普通員工還是要上班的，前臺的接待看到鄭秀妍楞了一下“您不是去日本了嗎？”
“社長在辦公室嗎？”鄭秀妍冷聲問道。
前臺接待被鄭秀妍的氣勢震了一下，吞了吞口水“在開會。”
“哪間辦公室？”鄭秀妍問道。
“三樓哪間。”前臺乖乖的得到。
鄭秀妍點頭致謝轉身向著電梯走去。
前臺愣了一會兒，有些不解平時和和氣氣的鄭秀妍今天怎么了？
三層，對于電梯來說上升只需要十秒鐘不到，但是鄭秀妍卻在電梯里呆了三分鐘，似乎思索了更長時間，最后大步走出電梯，鞋跟敲打著地板，發出一聲聲清脆的回響在走廊里。
更像是人的心跳。
三樓有著少女時代的練習室，鄭秀妍在這間公司14年，有11年的時間是在這層樓度過的，算起來有三千多個日夜，幾乎是她人生的一半，而且是最美好的十四年。
停在最里面的辦公室門口，這間辦公室她只進去過兩次，第一次是宣布出道的時候，第二次是黑海過后修改合約的時候，這兩次都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
這是第三次，也很重要。
鄭秀妍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她覺得作為一個在這層樓十四年的員工，她似乎能有一次這么任性的機會。
這間辦公室是李秀滿專門跟手下部長們討論公司發展的辦公室，跟頂層那間跟練習生談判的不一樣，以前這間會議室在s，m所有練習生和藝人眼中，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
因為這間會議室，決定著他們的命運。
但是這次，不太一樣，她得試著自己決定一下命運了。
辦公室坐滿了s，m大小干部，上到社長下到組長，似乎正在討論熱烈的時候被鄭秀妍打擾了，所有人都驚訝的看向鄭秀妍，辦公室一片安靜。
要是以前，肯定練習生部的徐部長一定會起身破口大罵了，但是現在，沒人敢。
“秀妍？你怎么來了”率先回過神的是坐在首位的李秀滿。
“對啊秀妍，你現在這個時間應該在飛機上啊。”負責后勤部的部長有些緊張了，因為演唱會這種后勤都是他負責，不是會出什么岔子了吧“飛機誤點了？”
鄭秀妍摘下墨鏡，對著李秀滿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輕聲開口“老師。”
少女時代是李秀滿看著長大的，平時稱呼也都親昵一些，叫老師也沒什么不妥，但是在這間辦公室，她叫李秀滿老師，卻有些古怪了。
韓國人是極其注重面子和場合的，不管私下關系如何，在這種正式的場合，稱呼很重要。
不知道為什么，李秀滿的心跳猛然一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還是揚起笑臉“怎么了？突然行這么大禮，怪嚇人的。”
“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您。”鄭秀妍淡棕色的眸子里沒有絲毫情緒波動，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李秀滿，語氣凝重“希望您看在我十四年在公司兢兢業業工作的份上。”
辦公室所有人都察覺到一絲詭異的氣氛，下意識的放緩了呼吸，不敢出響動，緊張的看著鄭秀妍和李秀滿。
“兢兢業業，這話要是帕尼來說我還沒話說，誰不知道你這丫頭最會偷懶。”李秀滿笑瞇瞇的開了個玩笑，試圖讓氣氛緩和一些。
沒人笑，或者說沒人敢笑。
“少女時代是不是公司最成功的女團？”鄭秀妍面無表情，輕聲問道。
“毫無疑問。”李秀滿微微皺起眉。
“少女時代是不是很棒，我們是不是很聽話？這么多年服從公司的安排，很少有怨言？”鄭秀妍繼續問道。
“是，很棒。”李秀滿點點頭。
“少女時代是不是很堅強，挺過了所有anti詆毀？”鄭秀妍繼續問道，語氣有了一絲上揚。
“很堅強，比我想象中還要堅強。”李秀滿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出道七年整，少女時代上去的路，是不是坎坎坷坷？公司是不是想放棄過？”鄭秀妍再次問道。
李秀滿神色一僵，遲疑片刻點點頭“有過。”
“所以，如果有必要，少女時代也是可以被犧牲的，對吧。”鄭秀妍的嘴角微微上揚，笑意有些迷茫。
李秀滿沉默了好久，最后輕聲開口。
“如果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