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周佩佩并不方便親自出面,畢竟她還是蘇家的媳婦,還能做一個最后的緩沖,如果她親自出面了,也就意味著和蘇家徹底的撕破臉了。
因此也只能由程曉羽出面聯系,他打算先親自去登門拜訪張慧儀,這也是所有大股東里面他最熟悉的一個,想要在股東大會贏過蘇家,排除“尚海創投”,他必須要首先獲得張慧儀和李小平的支持,如果這兩個人他都搞不定,其他一切都不要提了。
出門之前,程曉羽做了一個稍微成熟一些的打扮,將劉海梳了上去,用發膠固定了一個略微蓬松的背頭,穿了一套藏青色修身的紀梵希西裝,里面搭配了帶著暗色細條紋白色襯衫。
程曉羽不會系領帶,于是打算就這樣出門。
看著挺拔又俊俏的程曉羽,蘇虞兮喊了聲:“等下。”
她拉了程曉羽回房間,替他挑了一條細長的暗紅格紋領帶幫程曉羽系上,蘇虞兮一雙漂亮而又潔白的手繞過程曉羽的脖頸,程曉羽能夠感受到蘇虞兮的芬芳的吐息,這難得的片刻溫柔,讓他更具有使命感。
蘇虞兮一邊幫程曉羽打結一邊說道:“從詞源學上來說,領結、領巾、領帶,其實是有冷酷無情的‘克羅地亞’雇傭軍的音韻引申而來,他們系上小領巾,咆哮著沖上戰場,為國家,為家人廝殺。時至今日,這種古代戰場服飾成了當代辦公室武士的披掛,他們希望借此在日常的辦公場所震懾對手。”
程曉羽心里微甜,他原本不知道為什么電視里老喜歡演妻子替丈夫系領帶的畫面,現在總算是明白了。而蘇虞兮的潛臺詞就是:我為你披掛,送你上陣。這本是妻子的事情,當然他眼下連女友都沒有,由妹妹來,也沒有什么不妥當。
但想到事情艱難,成功的機會實在有些渺茫,程曉羽苦笑了一下說道:“我這樣算不算不知天高地厚?”
蘇虞兮將領帶系緊說道:“是啊!有時候你是個有些沖動的人,可反過來來說,那叫熱血吧!每到關鍵的時候,沒有人能比你更靠的住了。”
程曉羽昂然的抬起了頭,有些驕傲的說道:“不論面對怎么樣的困境,我都會努力成為一個可靠的哥哥,我也會守護好爸爸的公司。”
看著玉樹臨風,器宇不凡,終于有了屬于自己,收斂著囂張的程曉羽,蘇虞兮又挑了枚閃亮的胸針替程曉羽別上,輕輕的道:“古往今來,啟蒙之光每一次點亮都有黑暗伴隨,互為敵對。這就是自然和平衡的法則。哥哥,有時你看似兩邊都選擇了,實際上兩邊都舍棄了。很多時候必須舍棄一邊,才能守護重要的東西,勇于舍棄不是軟弱,而是一種堅強的溫柔。”
只是這時候,程曉羽并不懂蘇虞兮話里的意思,要到很多年以后,他回憶起今天這一幕,才明白蘇虞兮做了怎么樣的選擇,又背負了怎么樣的信念。
此時程曉羽只覺得自己肩上責任重大,但他心中也涌起巨大的自信,說道:“小兮,等我回來吃晚飯,我們一家人一起吃“
蘇虞兮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如傾城的陽光,“好了,去吧。”
看著程曉羽出門,坐上王華生開的邁巴赫,蘇虞兮轉身上樓自言自語的說道:“長夜將至,我從今開始守望,至死方休。我將不戴寶冠,不配華服,不爭榮寵。我將竭盡所能,生死度外。我是黑暗中的利劍,長城上的守衛,抵御寒冷的烈焰,破曉時分的光線,喚醒眠者的號角。我將卑微的生命與崇高的榮耀獻給我所愛的人,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她念誦這詩句,如同念誦誓言,這冷酷又傲慢的語氣,一如當時她在那個東京那個叫做“魂挺bar”的酒吧。
程曉羽給張慧儀打了電話,說要登門拜訪,這讓張慧儀略微有些吃驚,但欣然接受,程曉羽也沒有準備什么禮物,沒有什么禮物比寫首新歌給張慧儀更合適了。
張慧儀的家在晉安區的一處別墅,張慧儀并不是一個天后這么簡單,身后也站著一位大佬,據說還有個外號叫三姨太,只是這也是上流社會的秘辛,普通人很難知曉。
能在尚海晉安區購置億萬豪宅的人都不是普通人。晉安區,寸土寸金,鬧中取靜的武侯路上,兩棟獨立洋房被門戶森嚴的圈在一扇大鐵門內,鐵門兩邊對比鮮明地坐落著一些低矮的舊房。門口停靠著的一輛豪華勞斯萊斯令宅邸顯得氣象萬千。
程曉羽進門的時候,張慧儀親自在門口等著他,只是穿著的很隨便,一系酒紅色的睡衣,燙成大波浪的長發,屬于典型的尤物。
張慧儀看著俊美的程曉羽,連自己都有點心動,不要說一些涉世未深的少女了,她心中也是感慨,這一家人真實基因好到逆天。
進了別墅,里面的裝修夸張而華麗,這是一所由名牌堆砌起來的房子,包裝在古典歐式風格裝修之下,隨便一處小小配飾都價值不菲,大量的巨形、中型、小型油畫窒息般地充斥著每一處墻壁的留白,三層木樓梯扶手兩邊的每一個窗臺上都擺放著設計師雕塑作品。
張慧儀指著走廊上一個紅木長椅說道:“這是剛剛從意大利運過來的,據說是那個主教坐過,我便買了回來,先隨便放下。”
“整棟房子的裝修都是我設計的,我每個月都要看很多建筑室內雜志,怎么樣還不錯吧?”張慧儀問道。
雖然程曉羽覺得實在太浮夸了,有錢即使可以這么任性,但如此密集的展示有錢,已經因為“過多”而讓人感到一種壓抑。不過只要當事者自己喜歡就好。
程曉羽笑了下說道:“浮夸的燦爛也是一種美,我覺得張姐挺有品味的。奢華的不光是目光能夠觸及的地方,更是在每個細節。”
張慧儀聽程曉羽這么說,心情也愉悅了不少,說道:“我尚海還有不少套房子,每套風格都不一樣,你周姨和我關系好,有時候買家具,都還是她陪我去的,有時間你們一家人可以來我家坐坐,品品紅酒。”
程曉羽道:“那好,我回去就跟周姨說,等她緩一緩,就一定上門打擾。
張慧儀嘆了口氣,不再多說,帶著程曉羽來到會客室,又問道:“酒還是咖啡?”
“我不太會喝酒。”程曉羽微笑著回答。
獲得張慧儀的支持,比程曉羽想象的要順利的多,在程曉羽答應親自幫忙監制張慧儀的新專輯,包攬至少五首歌曲之后,張慧儀就很是心動,并且周佩佩本來和她關系也還不錯,因此張慧儀答應的是爽快,并且她知道自己的支持無關緊要,也不會得罪蘇家。
程曉羽目不斜視的看著張慧儀穿著性感的睡衣,在家里都穿著高跟鞋坐在虎皮沙發上的張慧儀道:“張姐,不知道您和李小平董事熟悉嗎?”
張慧儀搖晃著自己手中的紅酒杯說道:“李小賊?他哪里估計有點難搞啊!原本和你爸關系就算不上好,這兩年要不是‘上河’的股價飛漲,估計他就將手中的股票賣掉,撤資了。”
程曉羽沉吟道:“如果我能保證三年之內,讓上河的市值提高百分之三十呢?”
張慧儀稍稍傾下身子,露出深邃的不以為意的說道:“憑什么這么自信?現在唱片行業競爭這么激烈,大的經濟環境也不好,這樣的保證有些不切實際啊!”
“這個我也知道,但是如果我愿意和他簽訂對賭協議呢?”
聽程曉羽這么說,張慧儀忍不住勸解道:“曉羽,簽對賭協議那就是你沖動了,完全沒有必要,你不要覺得這兩年你創造了不小的奇跡,奇跡就會一再上演,現在大部分投資者都把風險較大的股票轉向較安全的債券,意味著當下對股票市場悲觀情緒在蔓延。隨著華美關系步入歷史冰點,加上成本上升,外企撤資的很多,經濟不景氣,股市進入熊市不過是遲早的事情,就算你能提升上河的盈利,你也不能和大環境作對啊!”
程曉羽笑了一下說道:“如果我能夠請來‘毒藥’簽約上河,還把‘西楚’并如上河呢?”
張慧儀錚錚的看著程曉羽,這樣的承諾讓張慧儀實在非常想支持周佩佩當上董事長,她半晌沒有出聲,坐直身體,嚴肅的說道:“如果是這樣,我現在就給李小平打電話,他是監事會主席,在眾多小股東里,很有號召力,如果你能打動他,你就成功了。”
程曉羽點頭道:“這個我可以保證,我叫毒藥來,他不會不來,至于‘西楚’,本就是我的公司。”
張慧儀破開嚴肅的表情,笑了起來說道:“我就知道你和那個毒藥關系不簡單,要不然怎么會在網絡上和你演雙簧,我其實對這個毒藥挺好奇的,他到底為什么不露面啊?你和他關系這么好,一定知道。”
程曉羽道:“這個只是因為他不太喜歡聚光燈下的生活具體原因等他簽約您就會明白了。”
張慧儀也不在追問,說道:“那行,我現在就給李小賊打電話”
(我最喜歡《不敗傳說》里的兔女郎時裝,雖然有點小貴,但的確不錯,不知道你們喜歡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