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國際共產主義運動來講,這是一個良好的開始!”回應安德羅波夫講話的,是克里姆林宮大禮堂五千名來自全世界各地的代表雷鳴般的掌聲。
法國、意大利為代表的西歐共產黨,以及中國成為共產國際的觀察員。和絕大多數支持蘇聯的黨派一樣,這些共產黨也同樣表達了支持。
“這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結果,真的加入進來,可能會對我們形成掣肘,這不是好事!”帶著笑容的謝洛夫一樣拍著手,和身邊的國防部長烏斯季諾夫元帥交流道,“為了確保局面不失控,最好不要讓這些黨派有決策權。”
“一群資產階級黨派,還想要工人階級聯盟的權利,簡直是笑話。”烏斯季諾夫元帥認可道,“寧可我們自己不加入進去,也不能讓他們進去。”總政委微不可查的點頭,表示對軍方意見的充分認可,直至本心的來說,這個組織就是為蘇聯服務的,只是不能明說。
所以蘇聯中央主席團委員商量的結果是,蘇聯共產黨不進入共產國際的、最高權力機構世界代表大會,同時也要阻止意大利、法國和中國進入其中活得決策權。
蘇聯會支持中小國家的共產黨,成立共產國際的最高權力機關。同時這些國家的黨派,也非常容易被蘇聯控制,這點只要蘇聯想做,沒有別人能搶得過蘇聯。
隨后的推選中,蘇聯就是按照這種模式,提名阿富汗、越南、庫爾德、伊拉克、伊朗和民主德國進入世界代表大會,組成共產國際最高權力機關。
因為法國、意大利和中國有自己的原因,所以只是共產國際的觀察員,這就注定他們看出了蘇聯的用心,也無法阻止蘇聯的提議通過。很快包括古巴共產黨在內的世界代表大會選舉完畢,當中的絕大部分成員都是鐵桿親蘇黨派。
蘇聯還在,這種影響力當然是蘇聯的,其他黨派就無法搶走。善于運用這種影響力,至少在社會主義運動的當中,莫斯科就不怕任何挑戰者。八十年代世界共產主義運動已經沒有那種公認的領袖,既然沒有,誰也不能對蘇聯指手畫腳。
共產國際正式成立的消息,以非常快的速度波及到了全世界。作為對國際民主同盟的回應,已經解散四十年的共產國際再次復活了。蘇聯一次出手就讓全世界一百七十多個國家的共產黨和工人黨成了共產國際的成員。
共產國際成立的消息,和前一段時間國際民主同盟的成立結合在一起。引起了世界政壇的巨大地震,雖然很多政黨都明白,蘇聯手中有做共產國際原來工作的部門。可名義上蘇聯確實不在這么咄咄逼人了,共產國際存在和不存在的區別是非常大的。
它出現了,就直接給了蘇聯一個領導其他國家共產黨的平臺。激烈的反對聲音隨之而來,法國和意大利共產黨的代表回國之后,都面臨了本國的巨大壓力。畢竟和中國相比,以議會斗爭作為主要線路的法國和意大利共產黨,還有別的黨派指手畫腳。
“我們必須加入,不然意大利就會被一百七十多個兄弟黨派孤立!”意大利部長會議主席貝林格在回應這種指責的時候說道,“我們不能被孤立,而且意大利和法國的加入,會讓共產國際更加包容,不至于變成蘇聯一家獨大的情況。”
“不管所有國家承認還是不承認,當今的世界兩級狀態是非常穩固的。意大利需要同時和美國以及蘇聯搞好關系,我們有自己的價值。這點相信不論是美國還是蘇聯都應該清楚,蘇聯的歷屆領導人,都應該明白意大利隊蘇聯國家發展當中所起到的作用。從赫魯曉夫、勃列日涅夫同志的時候,一直持續到現在。”貝林格在面對天主教民主黨指責的時候反駁道,“天主教民主黨的議員先生們,請你們理解,不管怎么說,我們都是意大利人。冷戰從里根上臺之后,蘇聯和美國的關系在急劇下降,這個時候我們兩黨需要團結。”
“貝林格總理,我個人同意你的看法。”天主教民主黨領袖皮科利沉默片刻道,“從國際民主同盟成立到共產國際成立,美國和蘇聯互相的對抗正在快速升級。歐洲似乎因為美國和蘇聯的對抗加劇,又進入到了五十年代那種尷尬的狀態。古巴導彈危機結束之后二十年,我們有感受到了天空中的戰爭烏云。”
如果說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就是蘇聯的實力和二十年前已經完全不一樣了。蘇聯最弱的時候是戰后十年,只是被中國戰場的勝利一定程度上掩蓋了這種衰弱。現在幾十年過去,蘇聯勉強算是從幾千萬人口的死亡中掙扎出來,處在硬實力的最高峰。
“所以保護住意大利,是我們意大利共產黨和天主教民主黨的共同責任。”貝林格在國會低語道,“我知道很多天主教民主黨對共產黨心中是有些疑慮的,現在我請求你們,看看現在這個世界,我們不能再像過去一樣,對美國和蘇聯有明顯的傾向性。實力對比已經改變了,我們看不出來誰會成為最后的勝利者。”
“這就是我決定成為共產國際觀察員的原因,我們不能孤立,同樣也不能加入到任何一方,保護意大利自己的利益,是我們兩黨共同的目的,這當中我們不站在任何一邊。”貝林格的話,過得了包括了皮科利在內的天主教民主黨議員諒解。
同樣的場景也出現在法國,法國共產黨和法國社會黨的溝通,更加缺少劍拔弩張的氣氛。
“好大的聲勢!”法國總統密特朗聽到法國共產黨的代表敘說當時的情況后,也不得不贊嘆,現在的國際共產主義運動,沒有十年前、二十年前這么風起云涌。可蘇聯大旗一打起來,立刻就有一百多個黨派擁護。至少從聲勢上,可比美國的國際民主同盟強太多了。
蘇聯陣營是不缺人的,甚至現在蘇聯控制的很多國家,都是西歐移民的重要來源地。有人口有面積,和意大利人的看法一樣,密特朗覺得短時期內蘇聯和美國無法決出勝負,可未來呢?到底誰是最后的勝利者,這可真的不好說。
任何一個國家都愿意和最終的勝利者站在一起,如果蘇聯現在各方面都超過美國一截,誰會和美國人做朋友,一個邊遠大洲的鄉巴佬,怎么和控制歐亞大陸的蘇聯相提并論。
可以說只要蘇聯和美國表現出來讓人看見的差距,前往不要以為其他國家會抱著美國的大腿一起沉沒,北約的叛徒觸發條件只是高一點而已。并不代表那群老牌帝國主義有節操。
“法國共產黨和意大利共產黨怎么都一副社會黨國際的口吻?真到了勝負已分的時候,我看我們應該考慮鑒定一下這兩個黨派的性質。”謝洛夫歪著頭把報紙放在桌子上,法國共產黨和意大利共產黨剛剛回國的時候,那真是風起云涌,各種指責接踵而至。
簡直就像是兩個黨派參加莫斯科大會,就等于叛國一樣。連總政委都覺得,是不是一場針對西歐共產黨的打擊馬上就要打來?不得不說,他當時想到了很多著名歷史事件,比如國會縱火案。
如果西歐真的出現了針對共產黨的迫害浪潮,雖然這么說有些不好意思,可謝洛夫是樂見其成的,這兩個黨派都快和社會黨差不多了。受到迫害還可以讓共產主義運動受到同情,甚至可以用來凝聚共產國際這邊的人心,好事,絕對的好事。
可惜西歐是絕對不會出現這種事的,這里是美國和蘇聯爭奪最激烈的地方,除了沿線的數百萬大軍,還包括了媒體、道德等等的比拼。如果西歐出現了這種讓一般人都無法忍受的迫害運動,那敵人是最高興的了。
要是在南美、中東、非洲東南亞這種地方,蘇聯和美國、克格勃和中情局早就上陣大打出手了,抓住敵人的跟隨者絕對往死里弄。可是西歐,兩國就不得不裝偽君子。
總政委自怨自艾的時候,蘇聯外交部長葛羅米柯乘坐飛機飛到了貝爾格萊德,開始對南斯拉夫訪問,作為蘇聯和南斯拉夫緩和的訪問,葛羅米柯此行讓蘇聯中央主席團很重視,南斯拉夫現在的局勢比較微妙。
鐵托去世已經三年,他設計的這套共和國的運行模式目前還在起作用。謝洛夫是很了解的,要知道鐵托去世之前的幾個月兩人還見過面,隨后鐵托進行了一系列的緊急調整,主要都是用來防備蘇聯的,可惜的是幾個月時間他也調整不出來什么東西。
蘇聯還是開始嘗試,和這個一直不太聽話的小兄弟溝通,這是最后一個不聽話的小伙伴了,幾年之內能把南斯拉夫問題解決的話,蘇聯就解決了陣營內部的所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