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在克里姆林宮內部的政治勢力終于有所行動,此時的波羅的海的戰爭也落下了帷幕,除了愛沙尼亞和立陶宛兩個國家的總統申請到西方進行政治避難之外,
俄羅斯杜馬大廈被燈火點綴的金碧輝煌,莫斯科的大人物之間觥籌交錯,他們都在慶祝俄羅斯光復了蘇聯的版圖,從烏克蘭到遠東,從波羅的海到高加索,之前的加盟國全部選擇向莫斯科俯首稱臣。當他們意識到天啟無人能夠阻攔的戰爭腳步之后,已經沒有人會蠢到站出來與莫斯科面對面的較量。對于他們而言,這就像是一群戰爭的瘋子,整建制的消滅敵人部隊才是他們的最大的樂趣和成就。
這一次的慶祝聚會,羅曼諾夫非常意外的沒有出現。其他人也慶幸這位總書記沒有出現在聚會上,否則他們一定不會像現在一樣的神情輕松,那位總書記無論出現在哪個地方,帶來的都是沉默與不祥。
跟他同樣沒有出現的,還有國防部長紹伊古,掌管克里姆林宮安全事項的鮑里索夫,兩人卻在此時銷聲匿跡,不見蹤影。
而遠離了杜馬大廈的克里姆林宮,卻是閃爍著雷光,宛若魔窟的建筑群。每隔幾十米就有一個螺旋結構的金屬立柱,盤旋至尖端的層層管道上不時閃爍著電花,讓人一目了然的聯想到能夠碳化敵人的磁暴線圈,只不過這里的特斯拉線圈更高更大,顯然威力也讓人嘆為觀止。
如果不是閃爍的電弧,他們都以為克里姆林宮突然來了興致,在內部建立起一座埃菲爾鐵塔。鋼鐵的建筑讓人聯想到中世紀堅固的城堡,電光閃爍的磁暴線圈可不是裝飾的路燈,而是貨真價實的防御武器,克里姆林宮磁暴線圈采用的供電設施,以確保他們二十四小時的運作不會終止。
然而突然之間,獨特的供電系統全部關閉。
一支秘密的作戰部隊控制了克里姆林宮的供電室,并且處決了內部不肯投降的人員。而且他們利用尤里提供的MCV系統漏洞,取得了控制克里姆林宮恐怖奇跡人的權限,并且將他們全部變成了金屬的雕塑。
看似強大而恐怖的戰爭機器,就這樣被紹伊古輕而易舉的瓦解。然而最大的幫助還是來自那位敵人的敵人。
陰險而又狡猾的尤里同志。
紹伊古一個人站在克里姆林宮的建筑門口,仰望著這棟被改造的沒有歷史風情和底蘊的建筑。他覺得自己在仰視一位暴君,光亮的金屬門后隱藏著每一個人的最深的恐懼,坐在總書記辦公室座子上的身影,洞察人心,窺測最隱秘的角落,讓所有一切野心和陰謀都暴露無遺。
他捏緊了拳頭,深吸了一口氣,盡量的緩解羅曼諾夫帶給他的恐怖體驗,壓下內心深處的恐懼。向后回望了一眼。
阿爾法小隊的成員已經跟隨在身后隨時待命,鮑里索夫沒有調動捷爾任斯基師的權力,但是拉上克格勃的作戰小隊,他還是有充分的話語權。
7.62mm的子彈已經上膛,他們決定要結束這場可笑的鬧劇。
普戈不由自主的步步向前,沿著鋼鐵的臺階走進宮殿,每一步都在心靈打上烙印。他知道自己要面對什么,那是一個心靈和意志強大到無以復加,可以輕易的改變國家制度的存在。他的出現簡直就是人類文明的危機和噩夢。
這也是他要求獨自來到這里與羅曼諾夫會面的原因。跟隨在身后的阿爾法小隊只不過是另一道保險,在自己游說對方事敗之后,阿爾法小隊將強行的軟禁羅曼諾夫,并且宣布解除馬卡洛夫等一眾狂熱派的指揮權。只有這樣,才能避免將整個歐洲陷入戰火之中。
防護的安全門一道道在他面前打開,空蕩的走廊,腳步聲的回音讓紹伊古驅趕走所有的雜念。他已經準備好要面對那位被他敬為領袖的人物。
然后辦公室的門緩緩地打開,那個半隱藏在黑暗之中的身影,緩緩地抬起了頭。目光如同貝加爾湖的深沉,毫無波瀾的望向了對方。
紹伊古的目光定格在羅曼諾夫的身上,那個隱藏在燈光無法觸及的陰影之中男人,只剩下一對發亮的眼睛。
他開口,聲音尖銳的如同冰刀鑿過堅硬的花崗巖。
“紹伊古同志,你還是來了。我一直希望我們之間不會以這樣的場合說話,但是你還是堅持這么做…哦對了,你身后應該還有一支阿爾法特種部隊吧?我早就說過阿爾法的人不靠譜,1991年的八一九事變,他們不肯效忠蘇維埃。到現在,他們依舊不愿因效忠偉大的。或許我早就應該將這些該死的叛徒一網打盡,而不是仁慈的寬恕他們的罪行。”
紹伊古拍了拍手,特種部隊的成員從門外陸陸續續的進入辦公室,將羅曼諾夫重重包圍。
“羅曼諾夫總書記,你被逮捕了。”
即便是逮捕的前一刻,紹伊古依舊尊稱他為總書記。
“你知道你輸在哪里嗎?”
羅曼諾夫背靠著座椅,盯著面前的國防部部長,仿佛對對方的提問沒有絲毫的興趣。
紹伊古沉聲的說道,“你輸在你以為可以用一支強大的無人化部隊瓦解掉世界的政權,卻忽略了這支部隊一旦失去了控制權,他們就等同于零。人的忠誠不是通過一個心靈信標就能強化的東西,或許你到最后都沒有意識到,他們只不過是恐懼于你的實力,一旦失去了你賴以生存的裝甲部隊之后,告訴我,羅曼諾夫總書記,你還剩下什么?”
“我什么都沒有,你們只需要一顆子彈就能搞定我。”
羅曼諾夫笑得非常淡然。
“所以我的罪名是什么?”
紹伊古回答說道,“戰爭罪和反人權罪。”
“我很慶幸,你沒有以叛國的罪名起訴我,不過紹伊古同志,我還是希望你能夠認清一個事實,你以為你是掌控大局的人?”
羅曼諾夫漫不經心的勸告著對方,然而紹伊古卻不是拙於言詞的人,他要控訴羅曼諾夫推翻了弗拉基米爾的合法政權,將資本家吊死在電線桿上,把高加索地區的教徒送入了毒氣室,殘忍的處決掉反對你的政治局同志,太多太多的血腥手段,足以對方控訴這位邪惡獨裁者的反人道手段。
然而紹伊古最終還是選擇以戰爭的罪名,將他送上絞刑架。
他希望這位獨裁者,能體面的被宣判。
“放棄吧,羅曼諾夫同志。我們的國家會千瘡百孔,人類的文明也將墮落深淵。這不是馬克思,也不是列寧口中的世界,你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一心試圖實現心里不切實際的幻想而發動一場戰爭。”
羅曼諾夫搖了搖頭,否定了對方可笑的論點。
“我從一開始就說過了,并不是所有人都會理解我們的建設,但誰都無法否定他的偉大。我也知道,蘇聯的內部肯定會有不同的勢力,反對我的做法。”
羅曼諾夫表情非常平靜,一字一句的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弗拉基米爾同志應該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你的政變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