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基米爾根本就沒想著跟卡梅羅斯拉夫和聲細氣的交流,一上來就采取咄咄逼人的態勢。一連串的逼問和身份壓迫訓斥的他無話可說。
“我知道你現在對莫斯科方彌漫的政策很不滿,但是請記住一件事。南方機械制造廠的工人們有問題可以提出來,我們愿意接受改進。但是如果為了個人的一點私利而拿整個國家建設項目區開玩笑,我不說你都知道是什么下場了吧?”
弗拉基米爾的氣勢洶洶,把坐在對面的卡梅羅斯拉夫逼得無話可說,“回答我的問題,卡梅羅斯拉夫同志,烏克蘭政府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要你去策劃這樣一個注定會把你當作替罪羊的局?是你另有所圖,還是因為你蠢?我只需要從你口中聽到是或者不是,我們已經掌握了充分的證據,如果你還想狡辯的話,那么法庭上見吧。哦不對,不會再見了,亞納耶夫總書記的耐心是有限的,他會將你送到西伯利亞的冰天雪地里去挖煤!而不是在陽光溫暖的黑海地區欣賞風景!”
“忘了自我介紹,我是弗拉基米爾,部長會議主席,前克格勃副局長,內務部副部長。你知道后面兩個機構的分量的。”
克格勃和內務部帶給他們的痛苦和恐懼沒有人愿意去回憶,最可怕的詛咒不是你要下地獄,而是你就要去克格勃跟審訊人員聊天了。
“我說!我都交代了,還不行嗎?”
卡梅羅斯拉夫書記被逼無奈,只能全盤脫出,“是烏克蘭政府的人告訴我,策劃工人大罷工可以引起莫斯科方面的注意,到時候他們會給我補償和報酬,然后我就按照他的方法去做了,我就只知道這些了。”
“那個人是誰?”
弗拉基米爾步步緊逼,他想要對方親口說出那個名字,那個該死的始作俑者。
“我不知道。”
卡梅羅斯拉夫痛苦的搖搖頭,“別問了,我真不知道。”
“不,你知道!你只是不敢說而已!”
坐在對面的弗拉基米爾站起身,突然的動作把周圍的人嚇了一跳。他瞇起了眼睛打量眼前膽小懦弱卻又投機十足的男人,問道,“我再重復一遍,那個人是誰,不說出他的名字,你依舊死罪難逃!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現在你害怕的應該是坐在面前的部長會議主席,而不是什么即將倒臺的烏克蘭政府內部人員。他們的權力都是中央給的,只要我一句話,他們統統得去西伯利亞挖煤!”
聽完這句話之后,在場的烏克蘭政府人員臉上表情都有些扭曲。
“是”
“弗拉基米爾同志,我認為應該等一下”
謝切爾比茨基想上去阻止他繼續逼問眼前這個可憐的男人,但是被部長會議主席的秘書助理攔下了,從開始到現在一言不發的男人終于開口了。
烏克蘭第一書記罕見的板著臉,向比自己高幾個級別的主席秘書發難,“讓我過去。”
“現在是弗拉基米爾主席正在和他進行南方機械制造廠大罷工的談判,還請烏克蘭書記耐心稍等一下。”
“我說過了,讓我過去!”
謝切爾比茨基想伸手推開主席秘書,卻被人一把抓住了手,他微笑著看他,搖了搖頭,“我建議謝切爾比茨基書記還是不要進行這種冒險的嘗試,如果烏克蘭和莫斯科中央撕破臉皮,亞納耶夫總書記會非常的為難。”
聽到亞納耶夫的名字,謝切爾比茨基終于收手了。他后退一步,手心已經布滿了汗珠,眉頭緊鎖。焦慮不安看著弗拉基米爾用審訊犯人那一套手段逼緊了南方機械制造廠的黨委書記,再加上身份的差距,很快對方就將繳械投降。
謝切爾比茨基終于明白過來,為什么弗拉基米爾會出現在這里,他出身于克格勃特工,又曾在克格勃和內務部擔任過要職,所以派他過來比派其他人過來更具有優勢。
沒有什么秘密是克格勃挖不出來的。
很快這幫沒經歷過什么世面的家伙就會被殺得片甲不留,惶恐投降。到時候,自己作為背后主謀的人證物證也會落實下來。
看著陰謀一步一步被揭發,烏克蘭第一書記顯得非常揪心。這就好像看著自己慫恿的從犯正在一步一步揭露自己犯罪的秘密。
卡梅羅斯拉夫咬緊牙關,堅決不開口。
弗拉基米爾走到對方面前,拉開一張椅子坐下,他靠近了卡梅羅斯拉夫,小聲說道,“如果你忌憚在場的誰,沒有關系。你也可以小聲的告訴我,”
他的耳朵湊到卡梅羅斯拉夫,然后謝切爾比茨基看到弗拉基米爾笑著點了點頭,并且把目光望向自己,眼神里還帶著一分殘忍和狡黠。
一向沉穩的烏克蘭書記險些腿軟下去站立不住。
“嗯嗯,我知道了。原來是這樣,好的。如果你早說出來的話,不就沒有什么事情了嗎?我知道了,到時候你會受到克格勃方面的庇護的。”
從卡梅羅斯拉夫身邊挪開之后,左手迅速的捂住他的嘴巴,湊到對方面前,然后小聲的說了些謝切爾比茨基聽不到的話。
然后他看見對方臉色蒼白,閉口不再說話。臉色蒼白而絕望,靠著座椅后背,臉頰流過淚水。
看來南方機械制造廠這件事塵埃落定了。
搞定了卡梅羅斯拉夫之后,弗拉基米爾得意的站起身,他走到烏克蘭書記面前,笑著對他說道,“他把幕后主謀和一切都交代了,我們現在先去解決工人那邊的危機吧。只要解釋清楚之后,他們也就沒有什么造反的理由了。”
“他到底跟你說了什么?”
謝切爾比茨基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他想知道這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
弗拉基米爾停下了腳步,拍了拍他的肩膀,神秘兮兮的說道,“秘密,不過你很快就會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