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更)
格羅茲尼郊區城鎮的敵人被全部肅清,讓進攻部隊有點意外的是,那些叛軍直到最后一個人倒下,也沒有見的誰說一句投降。而蘇聯部隊也真的做到了將所有的叛軍送進地獄的警告,這一天,進攻格羅茲尼的裝甲師獲得了杜達耶夫的叛軍聞風喪膽的稱號,活動地獄。
亞納耶夫在莫斯科國際機場一下飛機,回到克里姆林宮之后就接到了從前線傳來的重大捷報,緊皺了好幾天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來,第一次流露出微笑,他對送來捷報的國防部長亞佐夫說道,“亞佐夫同志,聽到這個消息,我感覺好像冬季終于要準備過去了,車臣迎來了新一輪的春天。”
未等亞佐夫回話,亞納耶夫又補充了說道,“呵呵,不過也只是迎來一個短暫的春天,將來車臣頭疼的問題還多的是呢。這個問題必須處理好,不然還會為以后的分裂埋下隱患。”
亞佐夫跟總書記匯報了一下最近的情況,包括亞納耶夫最關心的軍隊腐敗問題。匯報完畢之后他就回到辦公室繼續工作。剛坐下還沒幾分鐘,身邊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國防部長亞佐夫才剛剛接起外線電話說了一聲喂,他的臉色就一下子變了。
臉色陰沉的亞佐夫一邊說著嗯,一邊接電話的同時一邊在紙上寫字,同時在掛掉電話的同時將紙條遞給辦公室助手,然后火急火燎的朝總統辦公室走去,邊走還一邊大聲說道,“快,給我接通克格勃技術局的局長杰諾拉諾夫,等下會有一同電話打向總統辦公室,把我查出那通電話的信號來自哪里!”
伏案工作的文職人員抬起頭看見國防部長亞佐夫朝著總書記的辦公室走去,步伐匆匆的深怕慢了一步,心里都在想著是什么重大事件讓國防部長如此不安。
舟車勞頓的亞納耶夫剛想躺在沙發上小憩一下,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困意。他不得不從沙發上爬起來。對門口的人說一聲請進。
話音剛落下,亞佐夫就從門外沖了進來,他著急的對亞納耶夫說道。“我剛剛接到了卡德羅夫從車臣打來的電話,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亞納耶夫總統您商量。”
“什么?那只老狐貍這么快就按耐不住了?”亞納耶夫從沙發上坐起,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問道。“它是什么時候打過來的,要準備找我商量什么事情?”
“不知道。”亞佐夫搖搖頭,“他只是讓我告訴他你的對外聯絡號碼,說今天下午三點鐘會親自打給你,到時候請讓你務必在電話旁邊。”
“那你有沒有找杰諾拉諾夫同志讓他帶著設備過來?”亞納耶夫問道,卡德羅夫在發布了最后一條聲明然后就銷聲匿跡了。現在沒有人知道他在哪里。如果是他親自將電話打過來的,那么就可以確定卡德羅夫的具體位置了。
亞納耶夫不相信杜達耶夫,同樣也不相信卡德羅夫,既然卡德羅夫能與他交易,同樣也能背叛蘇維埃。所以亞納耶夫必須牢牢掌控住雙方的情報信息,才能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精明的亞佐夫怎么會沒想到這一點,他對亞納耶夫說道,“我在第一時間通知了杰諾拉諾夫同志,想必現在已經趕過來了。”
半個小時之后杰諾拉諾夫帶著一大堆的設備出現在亞納耶夫的辦公室之中。那看起來就像是老電影里的監控設備一樣古董,但卻是這個時代最頂級的監聽器材。在經過幾十分鐘的折騰之后,盡職的杰諾拉諾夫同志終于將所有的電子設備都安裝完畢,他對亞納耶夫說道,“等下電話過來的時候,我們就可以追蹤到卡德羅夫是從哪里打過來的了。”
接下來就是漫長而又無聊的等待,等著卡德羅夫打電話過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在連亞納耶夫都以為這是一個提前了的愚人節玩笑的時候,沉寂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亞納耶夫接起電話,說了一聲喂。
電話另一端陌生的語氣傳來一個熟悉的名字。“亞納耶夫總書記,我是車臣叛軍前任總參謀長,卡德羅夫。很高興百忙之中你能抽出空跟我講話。”
亞納耶夫朝著身邊的杰諾拉諾夫使了一個眼色,后者立馬開始著手準備追蹤卡德羅夫打出這同電話的所在地。
“不好意思,卡德羅夫同志,在我眼中沒有什么所謂的車臣總參謀長,你是蘇維埃一名公民,永遠都是。”亞納耶夫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將卡德羅夫的錯掩蓋了過去,并暗示對方他是在平等友好的層面上跟卡德羅夫進行友好的交談。
“那就好,亞納耶夫總統。”卡德羅夫說道,“哦,對了,不用想著讓你們克格勃的人來找到這通電話是從哪里打過來的了。就算你們追蹤到那個地點,我也不在那里。所以我們還是直接進入正題吧,總統閣下。”
亞納耶夫愣了一下,他轉頭望向亞佐夫和杰諾拉諾夫,后者也是一臉疑惑的跟他四目相接,無奈的聳聳肩。亞納耶夫只好握緊了話筒問道,“正題?你想跟我討論什么正題?”
“未來。”卡德羅夫終于不再左右言它了,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車臣的未來,在杜達耶夫的叛軍被消滅之后,我想知道莫斯科會怎樣對待車臣?像以前一樣設立在車臣蘇維埃書記,但是已經挑起的戰火不會這么輕易的熄滅。”
“我知道。”亞納耶夫輕描淡寫的說道,“車臣人想要獨立自由,我可以給你們自由。但是我不給,你們不能搶,更不能背叛蘇維埃。任何違背了蘇維埃意志的叛徒都會受到懲戒,這是我說過的。”
卡德羅夫沉默了一會兒,他說道,“我代表車臣瓦哈比派系對分裂祖國造成的危害和災難道歉,希望祖國能重新接受我們。”
卡德羅夫的道歉沒有得到亞納耶夫的認同,他繼續說道,“我現在需要的道歉,而是想知道假如車臣武裝力量殲滅了所有企圖獨立的瓦哈比派系,那么你們蘇菲派怎么做才會讓我感到滿意?擁兵自立還是占山為王?還有關于伊斯蘭的宗教問題,我強調過很多次,我們的政黨是無神論的政黨,在宗教傳播的問題上立場不會后退半步,也不會妥協。如果你們誰要在高加索地區建立一個原教旨主義政權也好,穆斯林法凌駕在世俗之上的國家也罷,得先問過這片區域真正的掌權人。我不同意,誰也不行。”
“還有蘇聯政府頒布的憲法是一個國家的根基,伊斯蘭法治國這種東西,誰敢在高加索地區鼓吹,我槍斃誰。”
亞納耶夫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只有在這些關于宗教問題的條件達成一致之后才能討論其他的問題,否則一切都免談。亞納耶夫熟知那些伊斯蘭教派是什么尿性,你敢在我的地盤上傳播極端教義,我就給你一顆豬油子彈,送你去火獄。
在電話另一端的卡德羅夫選擇了沉默,亞納耶夫也知道這些條件讓對方難以接受,他繼續說道,“等你想好了這些問題之后再打電話給我,或者來莫斯科進行談判,我們都友好歡迎,就這樣,你保重,卡德羅夫同志。”
最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亞納耶夫好心的叮囑了卡德羅夫一句,“你跟以杜達耶夫為代表的瓦哈比派撕破了臉皮,小心他們會發動炸彈襲擊。畢竟將來的車臣,還需要一個像你這樣強硬的領導人才行。”
聽到亞納耶夫的關切問候,卡德羅夫總算笑出了聲,他說道,“雖然政見上有些不和,但是總統閣下你還是一個很坦誠,值得交往的朋友。不像某些假眼假意的政客,例如死去的葉利欽。”
“呵呵,你也一樣,卡德羅夫同志。”亞納耶夫笑著說道,“如果可以的話,蘇維埃愿意成為高加索穆斯林世界的忠實朋友。”
“當有一天我們能達成一致意見的時候,你會成為我們的朋友的,總統閣下。”
初步交涉雖然有些坎坷,但是還是以愉快的方式結束了。亞納耶夫抬起頭問杰諾拉諾夫,“追蹤的怎么樣了,杰諾拉諾夫同志。知道這通電話是從哪里打過來的嗎?”
“電話是從土耳其打過來的。”杰諾拉諾夫面有難色的說道,“我們只能追蹤到信號的來源是土耳其的邊境地區,但真正講話在哪里我不清楚。這種有備而來的電話往往都是做好了手腳,沒那么容易被人發現行蹤的。”
“呼,沒關系,你盡力了。我只有有些好奇他到底使用了什么手段,就連我們的頂尖人員也無法找到他的下落。”亞納耶夫心里雖然有些小失望,但是卡德羅夫愿意打電話過來就說明車臣問題還是有希望通過和平對話解決的。
現在亞納耶夫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從前線傳回羅吉奧諾夫將軍凱旋勝利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