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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7章:三王起兵

  ps:一共欠大家三章,過幾天補上吧,最近兩天身體不舒服。

  ————以下正文————

  時間回溯到數日前,即太子弘譽于垂拱殿發布榜文,將慶王趙弘信打成叛逆,而當時肅王趙弘潤已被前者派兵軟禁在肅王府,距此兩日后,遠在宋郡「昌邑」慶王趙弘信,終于得知了此事。

  當時,待慶王弘信看完那則榜文后,面色陰沉,冷笑對宗衛長顏朗說道:“還真是被趙弘譽給小瞧了呢!”

  話雖是這么說,但其實慶王弘信他也早有預感,他與太子弘譽之間必定有此一戰——相信趙弘譽也清楚這件事。

  只是趙弘信沒有想到的是,還未等他這邊率先動手,太子弘譽那邊卻先對他動手了,用這種方式在逼迫他起兵造反,仿佛后者并沒有將他堂堂慶王弘信的威脅放在心上。

  這讓趙弘信有種被輕視的感覺。

  不過轉念一想,這種被動局面也不是不能接受,反過來說,倘若太子弘譽近幾年對他不理不睬,自顧自完成了登基儀式、坐上了他魏國的君王位置,事實上到時候他慶王弘信的處境更加窘迫。

  想到這里,慶王弘信吩咐宗衛長顏朗道:“顏朗,速速請戶牖侯、苑陵侯、萬隆侯、高陽侯、平城侯、匡城侯幾人前來。”

  大概半日后,戶牖侯孫牟、苑陵侯酆叔、萬隆侯趙建、高陽侯姜丹、平城侯李陽、匡城侯季雁等慶王黨的貴族們,便陸續來到昌邑縣內慶王弘信的府邸。

  除此以外,慶王弘信還派人請來了姬魏氏的家主魏罃。

  除南梁王趙元佐此時仍在宋郡東部,負責圍剿宋云的北亳軍,慶王黨目前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差不多已聚集在此。

  在會議中,慶王弘信率先向諸人出示了那則榜文。

  在看到那則榜文后,在座的諸位慶王黨貴族們并無幾分訝色,因為在近一年余,在太子弘譽徐徐掌握大梁的權勢后,便陸續設法對他們這些慶王黨貴族施壓,以至于慶王黨貴族們,不得不逐漸將家業轉移到宋郡這邊——也就是說,其實太子弘譽對于慶王黨一系貴族的打壓,早在一年前就已經逐步展開。

  “魏氏對此有何看法?”

  慶王弘信率先詢問了魏罃的意見,畢竟上黨守姜鄙,正是魏罃曾經的家將,雖說在姜鄙成為魏國的上將后,魏罃便已經出面解除了兩者曾經的關系,但在私底下,姜鄙依舊對魏罃——確切地說是對「天水魏氏」格外忠心。

  也難怪,畢竟奴隸出身的姜鄙,最早就是受天水魏氏的老家主提拔起來的,并且后來迎娶的,也是天水魏氏的族女,不能否認姜鄙亦非常珍惜魏國這個收留他們的國家,但說到底,他對于姬趙氏的忠誠,終歸還是不如對姬魏氏的忠誠的。

  見在座的諸人都看著自己,魏罃笑著對慶王弘信說道:“承蒙慶王殿下恩典,我魏氏得以在宋郡安居落戶,魏罃自然是鼎力相助慶王殿下。”

  這是在暗示我莫要忘卻曾經的承諾么?

  慶王弘信聽懂了魏罃的言外之意,點點頭說道:“魏罃大人放心,本王不會虧待忠誠之士。”

  聽聞此言,在座的諸貴族皆是暗暗點頭。

  確實,王室歷代的諸皇子,都懂得恩威并施,對待自己人都格外大方,極少出現「不給馬兒喂食卻又想馬兒跑」的主,包括眼前這位慶王弘信。

  在魏罃明確表態之后,會議桌上的氣氛就變得更加融洽了。

  期間,萬隆侯趙建問道:“不過,天門關那邊怎么辦?”

  原來,上黨守姜鄙若相應慶王弘信「討逆兄、清君側」的號召,那么最快的方式就是通過天門關,直接從上黨郡進入河內郡,可問題是,天門關一帶有個「天門礦場」,當初為了確保這個礦場的正常運作,肅王趙弘潤在離開時,將麾下一位叫做「呂湛」的三千人將留守關隘,若不能經過這個呂湛的認同,姜鄙根本沒辦法率軍從上黨郡進入河內郡,除非后者舍近求遠,從河東郡繞行,只是這樣一來,行軍速度最起碼要晚上一個月左右。

  聽聞此言,在座的諸人難免就從天門關守將呂湛,聯想到這位將領背后的靠山,即肅王趙弘潤——相比較天門關能否通行,事實上,肅王趙弘潤的態度更為重要。

  倘若肅王趙弘潤這回站在太子弘譽那邊,那可就是天大的不妙了。

  若「肅王趙潤」作為對手,縱使他們這邊有「南梁王趙元佐」這位同等級的統帥坐鎮,在座的諸貴族、包括慶王弘信本人,心中也難免有些忐忑不安。

  見在座諸人面色都有些難看,慶王弘信硬著頭皮說道:“不必擔心,本王以為,老八這次不見得會支持太子,別忘了,去年,太子在沒有跟老八打過招呼的情況下,就將冶造局、兵鑄局收回了,以我對老八的了解,老八心中肯定對太子有諸般不滿…”

  話音剛落,就聽苑陵侯酆叔幽幽說道:“可是前一陣子聽說肅王僅帶著若干隨從,便孤身前往了大梁…”

  慶王弘信心中暗罵了一句,卻依舊信誓旦旦地說道:“那又怎樣?…老八這個人,最認死理,趙弘譽是他曾經支持的人,因此無論如何,老八也會忍著,但是待等他忍無可忍…”

  其實這番話,慶王弘信沒有絲毫依據,說白了他只是在信口胡謅而已,但還別說,這一番話他還恰恰說到了重點,至少在座的貴族們都暗暗點頭。

  果然,沒過兩日,慶王弘信留守在大梁的奸細,便送回了一條對于慶王黨來說至關重要的情報:肅王趙潤被太子趙譽派禁衛軍軟禁。

  聽到這則消息時,慶王趙弘信歡喜地幾乎從臥榻上跳了起來。

  其余聽說這則消息的諸慶王黨貴族們,亦紛紛向慶王弘信祝賀。

  “事不宜遲,即刻出兵!”

  當日,慶王弘信再次與的慶王黨諸貴族商量后,決定先下手為強,率先對大梁展開攻勢。

  于是在次日,慶王弘信便喊出了「討逆兄、清君側」的口號,矯詔冒稱得到了他們父皇暗中命人送來的詔書,斥責太子弘譽大逆不道,軟禁父皇、企圖篡位奪權,就連肅王趙弘潤遭到軟禁一事,慶王弘信亦寫入了聲討太子弘譽的檄文中。

  隨即,他率領與諸貴族組成「慶王軍」,朝著大梁開拔。

  因為考慮到他這則檄文的信服度沒有太子弘譽那則來得高,因此,慶王弘信唯有想辦法拉攏諸兄弟,借此來挽回劣勢。

  為此,他不但派人將無權無勢的七弟、頤王趙弘殷也請了過來,甚至還派人尋找長皇子趙弘禮的蹤跡。

  遺憾的是,長皇子趙弘禮自打去了一趟他親生母親施貴妃的出生地陳留施氏后,便從此銷聲匿跡。

  在行軍的途中,慶王趙弘信收到了南梁王趙元佐的書信。

  在看罷書信后,趙弘宣的面色微微有些難看。

  見此,宗衛長顏朗問道:“殿下,南梁王那邊出了什么狀況么?”

  “唔。”慶王弘信點了點頭,解釋道:“是韶虎。韶虎麾下的魏武軍,截住了三王叔的軍隊。”

  原來在一年前,繼太子弘譽派南梁王趙元佐率領鎮反軍出兵宋郡征討宋云的北亳軍之后,前者又派了上將軍韶虎率領魏武軍駐扎于宋郡北部,主要負責守衛「梁魯渠」的正常運作,以免被北亳軍截斷河渠。

  而從另外一個角度說,太子弘譽派韶虎前往宋郡,何嘗不是變相地監視南梁王趙元佐呢。

  這不,眼下南梁王趙元佐正準備響應慶王弘信的起兵號召,就被韶虎提前一步截住了軍隊,目前,這兩支魏國頂尖的軍隊,正在宋郡的「任城」、「南平陽」一帶對峙。

  這讓慶王弘信感到莫名的焦心,畢竟上將軍韶虎與其麾下魏武軍,可不比南梁王趙元佐以及其麾下的鎮反軍弱,搞不好,南梁王趙元佐這次沒辦法順利與慶王弘信的軍隊匯合。

  看來只能仰仗姜鄙的北三軍了…

  慶王弘信暗暗想道。

  忽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回顧宗衛長顏朗問道:“老四與老九,還未送來回覆么?”

  “暫時還未。”顏朗搖頭說道。

  趙弘信點點頭,叮囑道:“若有老四與老九的消息,即刻來報!”

  “是!”

  而與此同時,繼慶王弘信起兵兩三日后,遠在河東郡的安邑,桓王趙弘宣正沉著臉閱視著面前兩份檄文。

  第一份,自然是太子弘譽于垂拱殿頒布的檄文,目的在于將慶王弘信打成叛逆。

  而第二份,則是慶王弘信公布的討伐太子弘譽的檄文。

  相比較第一份檄文,第二份檄文讓桓王趙弘宣異常憤怒,原因就在于,慶王弘信指責太子弘譽軟禁了他們的父皇,同時也軟禁了桓王趙弘宣的兄長肅王趙弘潤。

  就算趙弘潤、趙弘宣兄弟二人已遠不如年幼時親近,但再怎么說,他倆仍是兄弟,趙弘宣豈會坐視兄長被軟禁?——更何況是被他曾經一直以來就厭惡的太子弘譽軟禁。

  于是,他立刻召來駱瑸與周昪兩位心腹幕僚,與他們商議起兵之事。

  其實在此之前,桓王趙弘宣就已經就這件事,與駱瑸以及周邊二人商量過,只不過當時,駱瑸考慮到肅王趙弘潤身在大梁,故而建議桓王趙弘宣按兵不動、靜觀事態變化,畢竟,萬一肅王趙弘潤選擇支持太子弘譽的話,他們的立場就會變得非常尷尬。

  先不說能不能打贏,難道桓王趙弘宣還敢跟兄長沙場相見?

  直到今日,得知太子弘譽將肅王趙弘潤軟禁在大梁的肅王府后,駱瑸便不再多做阻勸了。

  道理很簡單,肅王趙弘潤若果真被太子弘譽軟禁,那可能是因為前者不滿后者的行為——如此一來,駱瑸也就洞悉肅王趙弘潤對此事的態度了。

  “我兄長錯信趙弘譽這個奸詐小人,故而才會遭后者軟禁。”

  此時此刻的桓王趙弘宣,雖然十分關切兄長趙弘潤的關切,但在心底,他亦暗暗有些竊喜。

  畢竟他一直以來都厭惡太子弘譽,但是又無法說服兄長趙弘潤,而如今,他兄長趙弘潤被太子弘譽軟禁,這說明什么?

  這說明他的觀點是正確的!

  當日,桓王趙弘宣響應慶王趙弘信的號召,率領五萬余「北一軍」,前赴大梁。

  期間,趙弘宣親筆寫了一封信,派人送到山陽縣,送到四哥燕王趙弘疆的手中。

  說實話,燕王趙弘疆不太樂意參合太子弘譽與慶王弘信之間的斗爭,但在得知八弟肅王趙弘潤被太子弘譽軟禁在大梁后,這位燕王殿下就坐不住了。

  要知道,若當初沒有肅王趙弘潤的千里馳遠,他趙弘疆早就與心愛的妻妾徇死于山陽縣了,哪里還能活到今日?

  于是乎,燕王趙弘疆一方面調南燕軍駐守河內郡的東部,以防韓國趁火打劫,一方面則響應桓王趙弘宣的號召,率領三萬山陽軍,起兵征討大梁。

  數日后,這個消息傳到了慶王趙弘信的耳中。

  此時,慶王趙弘信已率領慶王軍逼近宋郡的「定陶」,即將踏入魏國王都的京畿之地「梁郡」,驟然聽聞桓王趙弘宣與燕王趙弘疆于安邑、山陽兩地響應起兵,他聞之大喜。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聽說了一件足以震驚魏國的大事:肅王趙弘潤逃離大梁時,遭遇伏擊,不幸中箭,待回到商水縣后,不幸亡故。

  在聽到這則消息后,慶王趙弘信簡直驚呆了,難以置信地詢問那細作道:“此事當真?!”

  那細作回答道:“千真萬確。…肅王回到商水縣后,他的宗衛們于全城遍訪名醫,兩三日后,商水縣的肅王府,隱隱傳出女子哭泣聲,而在此之后,肅王的宗衛長衛驕,與前宗衛長沈彧,二人糾集數萬兵力,意欲起兵攻打大梁,為肅王報仇。…這件事,商水縣都傳遍了。”

  慶王趙弘信呆了半響,隨即忍不住笑了起來。

  雖然他竭力想掩飾心中的喜色,但奈何實在掩飾不住。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他緊緊攥著拳頭,心中萬分激動。

  在他看來,太子弘譽這回絕對是在劫難逃了。

  雖然他慶王趙弘信與老八趙弘潤也有仇怨,但他絕不敢當真對后者下死手,而太子弘譽而好,居然將趙弘潤害死了——哪怕是錯手害死,鋪天蓋地的負面影響,也足以將太子弘譽淹沒。

  想到這里,慶王弘信便準備將這件事公布于眾,以此增加太子弘譽的“罪行”。

  可轉念一想,他又改變了主意。

  無他,只是因為「肅王趙潤被太子弘譽害死」這件事,利害關系實在是太大了,大到慶王趙弘信不敢用這個把柄去攻擊太子弘譽。

  為何?

  因為肅王趙弘潤非但是他魏國的英雄,更是秦國的王婿、楚公子暘城君熊拓的妹夫。

  若是被秦王與楚公子暘城君熊拓得知他們的女婿與妹夫死在魏國內斗中,搞不好秦王與楚暘城君熊拓會趁機起兵攻打魏國。

  當然,到時候秦王與楚暘城君熊拓起兵討伐魏國,不見得是全然為了給他們的女婿與妹夫報仇,更重要的,多半還是給本國奪取利益。

  尤其是暘城君熊拓,他的妹妹肅王妃羋姜,剛剛給肅王趙弘潤生下了兒子趙衛,誰能保證暘城君熊拓不會起兵扶他妹妹羋姜母子上位,讓他那剛剛才幾個月的外甥趙衛,成為魏國的太子?

  而如此一來,魏楚兩國便密不可分,他暘城君熊拓,或可把持魏楚兩國的力量,成為當世最具權勢的男人。

  到時候,無論是太子弘譽也好、他慶王弘信也罷,都會被暘城君熊拓逐一鏟除,一個也活不成。

  更要命的是,只要暘城君熊拓喊出口號,扶持他外甥趙衛,肅王一系的軍隊勢必會聽從前者的號召,協助暘城君熊拓。

  想到這里,慶王弘信便不由得冷汗淋漓。

  他可不愿意招惹暘城君熊拓這個瘋子,要知道,當年他父皇魏天子趙元偲招惹了暘城君熊拓后,后者整整報復了魏國十幾年,每年都派兵攻打、騷擾魏國。

  恐怕在整個魏國內,也只有肅王趙弘潤這個暘城君熊拓的妹夫,才能在得罪了后者之后,雙方依舊能相安無事。

  而如今,沒有了肅王趙弘潤壓著暘城君熊拓,慶王弘信實在沒有把握能穩定局勢。

  因為他知道,一旦他八弟身故的消息傳來,楚國是肯定會設法介入的。

  想到這里,慶王弘信非但不敢將這件事傳開,還得幫忙遮掩、封鎖消息,至少在他攻入大梁,取代太子弘譽把持朝政前,他絕對不希望秦國或者楚國介入這件事。

  當然,寫一封信將這件事告訴桓王趙弘宣,這還是沒有問題的。

  于是乎,慶王弘信在當日就寫了一封書信,派人送到了桓王趙弘宣手中。

  當得知兄長趙弘潤在逃離大梁時遇害后,桓王趙弘宣驚怒地滿身冒汗,于行軍途中怒聲罵道:“本王誓殺趙弘譽!”

  隨即,桓王趙弘宣便下令諸軍急行軍。

  盡管慶王趙弘信也好,桓王趙弘宣以及燕王趙弘疆也罷,都沒敢將「肅王趙弘潤在逃離大梁時遇害」的消息傳開,但這件事,還是難免在魏國國內逐漸傳開了。

  這也難怪,畢竟「肅王趙潤」的身份太特殊了。

  曾幾何時,在太子弘譽與慶王弘信兩人的相互聲討中,國內的魏人基本上還是站在太子弘譽身邊,畢竟在魏國百姓的樸實的觀念中,太子弘譽是他們魏國的儲君,此人講的話,當然要比慶王弘信可信地多。

  可如今,太子弘譽害死了肅王趙潤,這就足以讓魏國大部分的百姓改變原來的態度,齊刷刷地倒向慶王弘信。

  肅王趙潤那是誰?那是魏國的英雄!

  是幾次拯救魏國于水火,幾次挫敗了韓國、楚國等強大鄰國的魏國英雄,可太子弘譽卻害死了這位可敬的殿下,這說明什么?這說明太子弘譽并不像傳聞的那樣賢明!

  在這個局面下,國內的輿論紛紛倒向慶王弘信,以至于慶王趙弘信、桓王趙弘宣、燕王趙弘疆三人分三路逼近大梁的途中,所經過的縣城幾乎是望風而降。

  時至洪德二十五年二月中旬,慶王趙弘信率領慶王軍率先逼近大梁。

  期間,南梁王趙元佐甩掉了上將軍韶虎的魏武軍,成功趕上慶王軍,與慶王軍在梁郡匯合。

  而此時,太子弘譽則命禁衛軍、鄢陵軍、商水軍、游馬軍,以及他假借魏天子名義從三川調來的五萬羯角騎兵,各自駐守在大梁一帶。

  眼瞅著一場惡戰即將展開。

  而與此同時,被傳聞為已經亡故的肅王趙弘潤,也早已帶著青鴉眾秘密潛進了梁郡,關注著這場大戰。

  “…啟稟殿下,三王的軍隊已逼近大梁,而大梁方面,亦將諸軍部署在城外…”

  聽著青鴉眾頭目鴉五的稟報,趙弘潤皺著眉頭沉思著。

  在旁,侍妾趙雀納悶地問道:“殿下,不出面阻止么?”

  據她對自己丈夫的了解,她丈夫是非常不希望魏國發生如此大規模的內戰的。

  “還不是時候。”

  趙弘潤搖了搖頭,惆悵地吐了口氣。

  平心而論,倘若沒有他離開大梁時所遭遇的來自蕭逆的行刺,其實這個時候,他就應該要設法聯絡鄢陵軍、商水軍、游馬軍,盡快動手阻止這場大戰了。

  但是那場行刺,讓他改變了主意。

  因為他意識到,這場太子弘譽與慶王弘信之間的交鋒,表面上看似是這兩位王兄為了皇位的戰爭,但事實上,恐怕這兩位王兄,誰也不是這場戰爭真正的主角——這兩人,恐怕都只是棋子而已。

  真正的下棋者,一方恐怕就是蕭氏余孽的首領蕭鸞,而另外一方,若是趙弘潤沒有猜錯的話,十有八九就是這一年余來,躲在甘露殿里裝病的他父皇、魏天子趙元偲。

  除此以外,無論是誰都只是棋盤上的棋子。

  正因為猜到這一點,故而趙弘潤不敢輕舉妄動。

  他要等蕭鸞暴露其真正的目的,相信他的父皇,也在等著此事。

  只是這樣一來,這場戰爭就無法避免了。

  至于慶王弘信能否攻陷大梁,趙弘潤還不好猜測。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倘若慶王弘信身邊有蕭鸞的人,那么,太子弘譽的軍隊部署,恐怕就只是形同虛設而已。

  因為蕭鸞也知道,有一條密道,可從城外直通城內的怡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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