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書評里有位叫做“古兒”的書友,向我提出了一些很不錯的種田向發展建議(已置頂),有興趣的書友不妨一起參與討論,集思廣益想一些適合文中當代工藝基礎的新技術,促進魏國的崛起,因為馬上就要回國種田了。另,關于軍歌的挑選,眾書友貌似不太積極啊。
————以下正文————
“報!西北方向疑似有我軍援兵趕至!”
在邸陽君熊商率軍加入戰場之后,美國多久,在楚軍營壘帥帳內的壽陵君景舍,便收到了這則情報。
在固陵君熊吾、溧陽君熊盛,還有帳內許多楚軍將領吃驚的目光中,壽陵君景舍臉上露出幾許笑容,笑道:“諸君,該是「收網」的時候了!”
帳內諸人面面相覷,待回過神來后,莫名驚喜。
他們終于意識到,原來眼前這位壽陵君景舍,一直就把握著整個戰場的勝敗走向。
此時,壽陵君景舍已站起身來,揮手下令道:“傳令「正軍」,即刻出擊,圍殲魏國北一軍!”
“遵令!”
帳內諸人抱拳應道。
片刻之后,待壽陵君景舍的命令傳到楚軍營壘中軍附近的幾支正軍這邊,按兵不動長達數個時辰的三十幾萬楚國正軍,終于開始行動,對深入他們楚軍腹地的北一軍展開了反擊。
楚國正軍的正式參戰,讓北一軍兵將們向前推進的勢頭一下子就遭到了阻遏。
這也難怪,畢竟「正軍」乃是楚國的正規軍,戰斗力豈是「糧募兵」可以相提并論的?
北一軍的大將李蒙、張驁二人,當即就察覺到了戰況突變。
畢竟這場仗截止于目前為止,與魏軍的楚軍,實際上只是連大旗——包括王旗、將旗、軍旗——都沒有的雜牌軍,既沒有經過系統的訓練,也沒有像樣的武器裝備,仿佛就像是一群起義的暴民。
可眼下,楚軍營壘深處那些具有大旗的軍隊陸續開始有所行動,一時間,似壽陵軍、竟陵軍、西陵軍、鄣陽軍、彭蠡軍、松陽軍等一面面軍旗,似固陵君、溧陽君、鄣陽君、新陽君、彭蠡君等等將旗,皆陸陸續續出現在遠處。
這讓北一軍將軍李蒙、張驁等人大為緊張。
畢竟他北一軍說多不多、說少不說,六萬人的數目雖然放在其他時候相信會是一支舉足輕重的兵力,可此刻放在動輒幾十萬楚軍的面前,卻仍顯勢單力薄。
然而,噩耗似乎并不僅僅只有如此,沒過多久,便有軍中的傳令兵前來向主將李蒙稟告:“李蒙將軍,我軍背后出現一路楚軍,好似是邸陽君熊商的軍隊!”
什么?
李蒙聞言面色微變,忍著心中的驚駭回頭眺望,果然瞧見在他北一軍的身背后,隱約有一片好似「黑潮」般的人海正迅速涌向他們。
前后夾擊,將我軍盡數圍殲在此…原來壽陵君景舍是打的這個主意。
李蒙終于恍然之前他北一軍的推進為何如此順利,原來是楚軍有意放水。
“李蒙!”
同為桓王趙弘宣的宗衛,北一軍將軍公良毅策馬來到了李蒙身邊,急聲說道:“我軍背后遭到邸陽君熊商的進攻…”
李蒙抬斷了公良毅的話,沉聲說道:“還記得禹王爺的叮囑么?叫我等只顧向前突擊,休管背后…想來禹王爺指的,就是休要理睬此刻身背后的邸陽君熊商。”
“可…”
公良毅面色微變,心中暗暗說道:不顧身背后的邸陽君熊商,這豈不是會被前者擊潰?
好似猜到了公良毅的心思,李蒙正色說道:“我認為,禹王爺相信早已猜到邸陽君熊商會去而復返,尾擊我軍,既然如此,相信禹王爺也早已想好了相應的對策,眼下,我等唯有相信禹王爺,繼續向楚營的中軍突擊…”
公良毅聞言沉思了片刻,最終只能點點頭,率隊與李蒙分別。
“北一軍——,向前突擊——!”
隨著李蒙的命令聲,六萬北一軍重新振作精神,繼續向楚軍營壘的中軍推進,仿佛是在得知腹背受敵的情況下,做出的仿佛是自暴自棄的決定。
“魏軍勇而無謀,合該被我軍所敗!”
許多楚軍將領于此刻紛紛表示,陷入包圍的魏國北一軍,已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一時間,不少人為了搶功,紛紛殺上前去。
其中,就屬固陵君熊吾沖在最前。
平心而論,在過于幾場有魏國參與的戰事中,這位楚國公子的戰后結局當真是狼狽。
記得在第一次楚魏戰爭時,另外一位楚國公子、暘城君熊拓固然是被魏公子姬潤打地異常凄慘,封邑城池被攻陷十幾座,只剩下寥寥三座城池;但事實上,那場戰爭中,因為楚魏正陽和約而被迫送還半片宋地領土的固陵君熊吾,其實也好不到哪里去,花費了諸多錢糧人力,最終啥也沒有撈到。
而在齊魯魏越四國伐楚戰役中,固陵君熊吾更是狼狽,他的封邑,即固陵邑,被五千魏國商水游馬與五萬博西勒的川北騎兵——現羯角軍騎兵掃蕩,將包括封邑內的楚國百姓在內的所有資源,全部被卷帶到商水,只留給固陵君熊吾一片荒蕪之地。
而那片荒蕪之地,后來就連固陵君熊吾本人都看不上,先是由楚王出面割讓給魏國作為戰敗的賠禮,隨后,又被看不上那片土地的魏國朝廷還給楚國,目前作為「流放」羋姓屈氏一族的邑地。
更要命的是,固陵君熊吾麾下八萬軍隊,當時也被商水軍擊潰,堪稱是當時最慘的一位楚國公子。
然而,固陵君熊吾并沒有因此一蹶不振,因為他乃是楚王后的兒子,是楚王的嫡子,這個尊貴的身份,是暘城君熊拓、溧陽君熊盛等楚國公子萬萬也比不上的。
在楚王后以及舅舅的暗中相助下,固陵君熊吾在齊魯魏越四國伐楚戰役之后,得到了天大的便宜——他在巨陽君熊鯉被楚王熊胥問罪的期間,傾吞了巨陽邑,搖身一變再次成為財力、人力最龐大的楚國公子。
要知道,當初貪生怕死的巨陽君熊鯉,可是讓十萬巨陽軍死守著巨陽縣,保護著他那讓魏公子潤都有些眼紅的財富,而這些財富,最終都便宜了固陵君熊吾。
當然,這件事暫時還未對外公布,但相信只要固陵君熊吾在這場仗中取得耀目的戰績,相信楚東貴族也會默許這位楚國公子取代巨陽君熊鯉的位置,畢竟,固陵君熊吾與楚東貴族的關系還是相當不錯的。
正因為這樣,如今在看到魏國的北一軍即將被圍殺后,固陵君熊吾興奮地驅使麾下巨陽軍向北一軍發動進攻,這讓北一軍繼續向前推進的行動遭到了嚴重的阻礙。
這也難怪,畢竟巨陽軍可不是什么弱旅,別忘了,如今魏國鄢陵軍第三營營將孫叔軻,以及他麾下的士卒,就是楚國的巨陽軍出身。
在危難關頭,似李蒙、張驁等將軍,唯有身先士卒鼓舞士氣,激勵麾下的將士奮勇殺敵。
“殺——”
隨著一聲聲仿佛咆哮的怒吼響起,北一軍與楚國正軍巨陽軍進入了白刃混戰,北一軍士卒那驚人的耐力,讓眾多楚國兵將都感到驚詫:明明已奮戰廝殺了好幾個時辰,可為何這支魏軍仍然有著如此強大的氣勢與進攻力?
不得不說,這多虧了魏將龍季對北一軍那堪稱殘酷的洗腦式操練。
盡管在那數個月的操練中,龍季使北一軍淘汰掉了將近兩萬人,但剩下的六萬人,龍季自認為可以與韶虎的魏武軍一戰。
這不,即便是在力氣逐漸不支的當下,可北一軍的士卒們依舊是義無反顧地沖鋒殺敵,前赴后繼,仿佛腦袋里除了服從命令與殺敵外,再無其他的雜念。
漸漸地,令人驚駭的一幕發生了,精力充沛的巨陽軍,面對體力逐漸不支的北一軍,居然非但沒有擋住,反而被逐漸壓制。
見此,固陵君熊吾的面色變得極其難看,暴跳如雷地罵道:“這幫廢物!都在干什么?給我壓上去!壓上去!”
盡管固陵君熊吾的辱罵讓巨陽軍的兵將們感到羞辱,并且一定程度上刺激了后者的士氣,但面對著那些悍不畏死的北一軍士卒,巨陽軍的兵將們仍舊是逐漸壓制不住魏軍的攻勢,一步步地被逼退。
不愧是「狼王」啊…
在遠遠瞧見巨陽軍的劣勢后,溧陽君熊盛在心中忍不住感慨道。
雖然固陵君熊吾也是他登上楚王位置的絆腳石,但此時此刻,溧陽君熊盛還是決定給予前者支持,畢竟,凡事以大局為重嘛。
“傳令下去,我軍迂回繞過去,從側翼夾擊北一軍!”
他揮手下令道。
而與此同時,似新陽君項培、鄣陽君熊整,這些位率領各自楚國正軍的邑君們,亦做出了類似溧陽君熊盛的決定,從兩面迂回包抄,企圖將北一軍包圍在其中。
這,使得北一軍的處境變得更加危機,一旦邸陽君熊商率軍的軍隊堵上后路,六萬北一軍將全數陷入楚國的包圍網。
果然,邸陽君熊商來了,遠遠瞧見已陷入三面包圍的魏國北一軍,邸陽君熊商激動地面龐有些泛紅。
要知道,自從這場仗打響至今,魏軍的損失加起來,也遠遠不到六萬人,倘若能將這六萬北一軍全數殲滅,相信定能重重打擊魏國的士氣。
更何況,北疆遠征第一軍(北一軍)這支在新年年后才出現在雍丘一帶的魏軍,乃是魏軍主帥、禹王趙元佲最后的仰仗,只要能擊破這支軍隊,此番圍攻他楚軍營壘的其余十幾萬魏軍,都將潰敗崩離,他楚軍的前方,將再無阻礙。
“破敵立功,就在此刻!”
心中激動的邸陽君熊商,忍不住高呼道。
話音剛落,他身后的邸陽軍,亦高聲歡呼吶喊,相應自家主將。
可是這陣歡呼,卻讓邸陽君熊商感到莫名詫異:怎么就只有這點聲音?
出于心中的困惑,他下意識地回頭瞧了一眼。
僅僅只是瞧了一眼,他的臉上便露出了難以置信的驚駭。
因為他發現,他麾下十萬之眾,不知何時竟損失了將近六七成,甚至于,此刻仍然還有一群可怕的怪物,正在大肆屠殺他麾下處于后隊的士卒。
那是什么怪物?
下意識勒住了韁繩,邸陽君熊商目瞪口呆地望著身后方。
“轟隆——”
在邸陽君熊商瞠目結舌的眺望下,五千騎全副武裝的商水游馬重騎,仿佛五千頭鋼鐵怪獸,在一片邸陽軍士卒的人潮中勢如破竹地前進,將一切阻擋在前方的敵人踐踏、碾碎。
此時的邸陽軍,明顯呈現兩極分化的局面:前陣的兵將,正戰意濃濃地沖向北一軍,企圖殺后者一個措手不及;而后陣的兵將,察覺到了來自身背后的強大威脅,在驚駭之余,倉促間殿后,企圖阻擊那些可怕的鋼鐵怪物,但最終,卻被那些鋼鐵怪物無情的碾碎。
那是…魏國的騎兵?
望著商水游馬軍那面魏、游馬的軍旗,邸陽君熊商仔細地辨認著,心下不禁有些茫然。
他當然是見過騎兵的,但是,他從未碰到過如此強大…不,是如此恐怖的騎兵。
“…”他瞠目結舌地看著游馬重騎馳騁之后那遍地的楚兵尸體。
那皆是邸陽軍士卒的尸體,漫山遍野都是。
在他只顧著前方的北一軍的同時,這支可怕的魏國騎兵,悄無聲息地殺到了他邸陽軍的身背后,輕而易舉地擊潰了五六萬人。
五六萬人…這才多久?
有一炷香的工夫么?
僅僅只是一炷香的工夫,五六萬步卒就這么沒了?那可是我邸陽軍(正軍)啊,而不是糧募兵那些烏合之眾!
邸陽君熊商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更情愿認為自己是在做夢。
五六萬步卒,這么可能會在短短一炷香工夫內,就被數千騎兵徹底擊潰呢?
就在他恍惚之際,忽聽身旁有人驚呼:“君侯,小心來敵!”
邸陽君熊商聞言一驚,終于回過神來,此時他才驚駭地發現,方才明明距離他還有幾百丈的那些可怕的騎兵怪物,不知何時已殺到了咫尺距離。
由于彼此已相距極近,因此,邸陽君熊商清晰地看到了那些「怪物」的本質——其實就是騎士與戰馬皆套著厚重甲胄的騎兵而已。
“哼!裝神弄鬼!”
邸陽君熊商冷哼一聲,不顧身邊親兵的勸阻,揮舞著手中的利刃斬向一名朝他沖來的游馬騎兵。
而此時,那名游馬騎兵也舉起了馬刀。
區區一名小卒!
邸陽君熊商心中冷哼一聲,在電光火石之間避開迎面而來的一擊揮砍,手中的利刃狠狠斬向對方的胸膛。
只聽當啷一聲,他手中的利刃居然當場崩斷。
什么?!
看了眼手中的斷刃,邸陽君熊商下意識地扭回頭,驚愕地看到那名被他斬中胸膛的「騎兵怪物」,沖勢絲毫不減,仿佛他那一刀對對方來說沒有絲毫作用。
瞬時間,邸陽君熊商只感覺毛骨悚然。
而就在這時,忽聽不遠處的親衛急聲呼道:“君侯!小心前方!”
前方?
邸陽君熊商下意識地轉過頭,就看到一名「騎兵怪物」朝著他徑直沖來。
“砰!”
邸陽君熊商的坐騎,被那名「騎兵怪物」胯下那披著鐵甲的戰馬擦碰了一下,驚駭的人,對方沖勢不變,而他的坐騎,卻便撞得連連后退,發生一聲聲悲慘的嘶叫。
“砰!”
又是一下,邸陽君熊商的坐騎再次被「刮」一下。
而這次,他與他胯下的坐騎終于抵不住沖擊力,被撞地人仰馬翻,邸陽君熊商整個人都撞飛在半空。
然而,還沒等他從半空中落地,他就看到,又有一名「騎兵怪物」,高速朝著他撞過來。
“砰——!”
天旋地轉,邸陽君熊商根本弄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
憑著最后一絲意識,他只看到了一具無頭的尸體,鮮艷的衣甲讓他感到莫名的熟悉…
“啪!”
一顆凌空飛起的頭顱,被一名游馬重騎伸手抓住,高高舉起。
“敵將邸陽君熊商,已被我石進擊殺!”
一名游馬重騎的百人將,高呼著這句話,將邸陽君熊商的首級,高高舉起。
協助他擊殺邸陽君熊商的騎兵,亦反復高舉手中的兵器,振臂歡呼。
沿途,不少游馬重騎的同伴皆向他們投來羨慕的目光。
要知道,作為游馬重騎的一員,一場仗下來殺敵過十,其實是一件非常輕松的事,但想要取得貴重的敵將首級,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畢竟游馬重騎在沖鋒時,是不允許停下收割敵將頭顱的,這就導致游馬騎兵馳騁過后,雖敵軍將領死傷許多,但這些功勛往往無法認證,最終只能算在整個游馬軍身上。
倘若偶爾得到幾個敵將的頭顱,那絕對是運氣使然。
“楚將邸陽君熊商,已被我游馬軍石進擊殺!”
“楚將邸陽君熊商,已被我游馬軍石進擊殺!”
陸續高喊著這些口號,游馬軍繼續向前沖鋒,沿途遇到的邸陽軍士卒,在聽到這一聲聲叫喊后,驚地目瞪口呆。
要知道,邸陽君熊商亦是楚國屈指可數的猛將,曾與壽陵君景舍、西陵君屈平名列三天柱,此番竟然戰死在這個戰場上?
待等那些邸陽軍士卒瞧見被游馬軍百人將石進高高舉起的那個頭顱,確實是邸陽君熊商的首級時,邸陽軍士卒當即崩潰。
連熊商大人那等猛將都死在這些「騎兵怪物」手中,我等如何擋得住?
抱著這樣的心思,邸陽軍士卒再無絲毫斗志,四散逃離戰場。
邸陽軍的崩潰逃離,使得游馬軍與北一軍之間,再無楚軍隔離。
遠遠瞧見被三面包夾的北一軍,此刻仍能頑強支撐,縱使是游馬軍的主將馬游,亦忍不住暗暗稱贊,大有士別三日刮目相待的意思。
畢竟曾經的北一軍,肅王軍系的將領們一直是心存輕蔑的,哪怕是桓王趙弘宣執掌北一軍后,肅王軍一系的將領們也只是看在那位桓王殿下乃是肅王趙弘潤的兄弟的份上,對他們另眼相看罷了。
沒想到,這番北一軍居然成為了魏軍的中堅力量,頑強抵御數倍的楚軍,這著實讓人感到敬佩。
「分散!」
將利劍放回劍鞘,游馬軍主將馬游揮舞雙手,向身后方的游馬騎兵下達了兩翼分散的命令。
頃刻間,五千游馬重騎一分為三,分別朝著北一軍的中央以及兩翼沖去。
隨著轟隆隆的馬蹄聲逐漸由遠及近地傳來,北一軍主將李蒙亦注意到身背后的這支騎兵。
游馬?是肅王殿下麾下的商水游馬?
心中又驚又喜的李蒙,遠遠瞧見游馬騎兵一分為三,且其中一支朝自己沖來,心中頓時會意,當即大聲喊道:“讓道!讓道!為友軍騎兵讓道!向兩翼退讓!”
在奮戰中的北一軍士卒聽聞,轉頭瞧見游馬重騎,紛紛向兩翼退讓。
不需要多大的空間,畢竟由馬游親自率領的那支游馬重騎,其實也不過千余騎而已,更何況是排成了一字長蛇陣。
因此,只需北一軍為他們讓出一條通道,馬游率領的游馬軍便可順利通過。
“轟隆——”
三支游馬軍,分別襲向各自迎面的楚軍。
不得不說,在幾乎都只是輕甲步卒的楚軍面前,游馬重騎幾乎就是無法戰勝的強敵。
只需一輪沖鋒,糧募兵也好、楚國正軍也罷,皆被游馬重騎擊潰,兩者幾乎不存在有什么區別。
“那是什么?!”
“是魏國的騎兵?”
“那到底是什么鬼東西?”
“啊…”
在一陣陣楚軍的驚慌失措聲中,游馬重騎高歌凱進,而北一軍則尾隨游馬軍,乘勝追擊。
“轟隆——”
北翼的鄣陽軍、南翼的彭蠡軍,這兩支楚國正軍率先遭殃,被游馬重騎整個鑿穿。
面對著仿佛無堅不摧的游馬重騎,原本協從正軍作戰的糧募兵,終于失去了最后的一絲斗志,四散而逃。
他們斷定,沒有人能夠戰勝那支可怕的騎兵怪物。
一時間,幾萬、十幾萬糧募兵背身而逃,迫切想要逃離這個戰場。
看著這些糧募兵的舉動,其實尚有一戰之力的楚國正軍,士氣迅速大跌,因為他們搞不懂,究竟是什么原因,才會讓這幾萬、十幾萬糧募兵寧愿當一名逃兵——要知道在楚國,逃兵一旦被發現,只有死路一條。
此時在楚軍營壘的中軍,壽陵君景舍站在一座臨時搭建的高臺上,眺望著戰場的局勢。
當看到游馬重騎擊潰邸陽軍,又看到北一軍驅趕著數以萬計的楚國潰兵,反沖營壘時,壽陵君景舍皺起了眉頭,面色不禁有些難看。
…中計了。
壽陵君景舍忽然意識到,他錯估了那位魏軍主帥的性格。
那位魏軍的主帥、禹王趙元佲,絕非是一個謹慎膽怯的人,對方遠比他想象的更加激進、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