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爭嫡?”
聽劉鈺說了個開頭,白崖臉上露出一絲不可思議之色。
“嗯,當今蜀王孟勉重病在身,已經不能理事。現在僅靠天材地寶吊命,短則半載,長則一年就會駕崩。”劉鈺雙目闔合,閃過一道精光。
“那當今太子呢?”白崖好奇地問道。
他這些年只關心修煉,對蜀國朝堂是一無所知。
“原本的太子在蜀王諸多子女中排行第二,三年前剛剛被廢黜,聽說是因為斷袖之癖…”劉鈺臉色古怪地說道,“新的太子到現在都還沒有確立。”
“哦…”白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神州世界的王族不同于他前世的封建王朝,登基的新王能生是很重要的。這樣才能盡可能多的留下嫡系后裔,方便以后選取賢王。
不然都是歪瓜裂棗,國家被弄得一塌糊涂,仙武宗門可是會大洗牌的,所以為了自家性命和前途,朝堂的貴族大臣既要選賢王,還要求這位賢王比較能生。
于是,斷袖之癖就成了大毛病,就像當今蜀王孟勉就是個能生的主。他可沒有后宮三千佳麗,王后加嬪妃才四個老婆,前后生養了九個兒女,六個王子,三個公主,已經不算少了。
∫長∫風∫文∫學,w■ww.c♀fwx.ne▽t“師傅,那你是要某做些什么?”白崖狐疑地問道。
“不是本座要你做什么,而是宗門受了別人邀請,想讓你去幫助一個爭嫡的王子!”劉鈺笑著說道。
“宗門讓某去幫助爭嫡王子?”白崖更加驚奇了,“可是…師傅,仙武宗門不是有仙凡誓約的制約,不能介入朝堂事務嗎?”
“沒錯,但此事卻是可以的,也是仙凡誓約在確立時,特意放開的一個口子。”劉鈺笑著解釋道。
仙凡誓約的出現,本身是為了限制宗門武者介入世俗事務,以免各大宗門和諸子百家為了各自理念掀起戰爭,給人族帶去重大災難。
此點在第二戰國時代,就已經明確無誤。
不過,君王和朝堂官吏本身就是諸子百家教導出來的,仙武宗門的影響更是深入軍隊和各級武官,不可能完全隔絕各家各門的理念碰撞。
因此,仙凡誓約在確立時,就放開了一個口子,允許諸子百家和仙武宗門介入每一代君王的王位爭奪。這種爭奪雖然殘酷,但畢竟沒有涉及到民間百姓,所以連六扇門也不會在這個事情上追究仙武宗門。
事實上,這種爭嫡之戰也有兩方面好處。
一是有利于培養一個精明的君王,起碼爭嫡勝出者不會是秦二世、劉禪這種廢物點心。二是鍛煉新生代的宗門新秀,讓他們增加對朝堂和政治的了解。
“那么說來,上一代蜀王孟勉…”白崖目光一閃,皺眉問道。
“不錯,上一代蜀王崇尚黃老學說,身邊也有各個道門的人。只是他在峨眉和青城兩派當中,更偏向峨眉武者,所以我們對其的影響不大!”劉鈺無奈地攤手說道。
“師傅,按你的意思,邀請哪個宗門去幫助自己,是那些王子公主們自主選擇的咯?”白崖在劉鈺話語中聽出了弦外之音。
“嗯,一般都是他們偏向哪個學派,就會去邀請哪個學派的武者。”劉鈺點頭應道,“但我們道門在蜀國勢力太大,所以就算君王偏向儒法墨等派,可也依然會邀請我們。”
“哦,可…為什么是某,某對宮廷之事一無所知啊?”白崖有些抗拒地說道,他可不希望自己接下來大半年時間都困在蜀王宮里面。
“呵呵,不需要你幫別人出謀劃策,你就是個護衛。不要帶嘴巴,只帶上眼睛和耳朵,保護好該保護的人就行。”劉鈺笑道,“這種爭嫡之戰,可能會碰上不少各大門派的精英弟子,難道你想錯過跟這些人的較量嗎?”
“真刀真槍的較量?”白崖眼珠一轉,好奇地問道。
“沒錯,不限生死!”劉鈺淡然地點了點頭。
“哪怕對方同為名門正派的弟子?”白崖微微瞇起眼睛。
“是,哪怕對方是名門正派的弟子!”劉鈺認真地說道,“這是除兩國交戰、宗門爭斗之外,可以毫不顧忌對方身份和后臺的私下戰爭,事后無人追究報復,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從事。”
“勢境和先天武者不會參與嗎?”白崖只覺身上有些燥熱,熱血開始沸騰。
“不會有勢境和先天武者,最多就是學會了法天象地的意境巔峰,但可能會有力抗勢境的異類護法!”劉鈺摸著長髯,意味深長地笑道,“這也是宗門同意讓你去的原因之一!”
“哦…這么說銀尸可以出關了?”白崖眼睛一亮,馬上會意。
“嗯!”劉鈺笑著點了點頭,“你自己沒有感應到嗎?”
“感應確實比剛開始強了,可能是一直都有,體會不出來差別吧!”白崖大感驚喜,搓了搓手掌。
“其實它半年前就晉升到了銀尸境界,只是太上長老座下的那位旱魃護法又教了它一段時間,所以才一直拖到了現在。”劉鈺笑道,“不過,有那位前輩的教導,銀尸也可以更快適應軀體,早日形成戰力。”
“那某什么時候接它回來?”白崖欣喜地問道。
“很快,再有幾天吧!”劉鈺遲疑著說道,“你身邊有數件法器,又有銀尸和道嬰桃偶幫忙,自己不做死的話,應該沒有太大問題。”
“師傅放心,某只是去保護個人而已,再說那些個王子公主死不死,某是一點都不在意,也犯不著冒險。”白崖笑嘻嘻地回道。
“話可不能這么說,未來蜀王對青城的感觀好一點,以后也有諸多方便之處。”劉鈺不滿地橫了白崖一眼,“再說,邀請你去協助的那個六王子,可還對你有些恩情,你可不要恩將仇報!”
“對某有恩?此話怎講?”白崖眉頭一挑,大為驚訝。
“嗯,此事頗為隱秘,還是去年剛從峨眉傳出來的,想來應該不假。”劉鈺沉吟著說道,“當年你能從凌天閣全身而退,據傳就是這位蜀王六子跟凌天閣說出你在狄道城的事情,這才讓靜雀峰的玄元道人熄了殺心…”
劉鈺這么一說,白崖還真的從記憶深處想起了一個身穿蟒袍,頭戴金冠的年輕人,似乎當日在靜雀峰確實見過一面。
“師傅,你剛才說,那位六王子當年就知道了某在狄道城做下的事情?”白崖微微瞇起眼睛。
這些年來,狄道城血面俠的事情已經不算是個秘密了,大家都知道是他做得。不過,這要放在六七年前就不一樣了。
那時候,除了清都觀一脈,連峨眉都不知道他的底細,更不要提一個蜀國王子…除非那個六王子早就開始留意他,并且專門調查過他。
“你莫太多疑,本座倒是也問過他這個事情…他說你在振武道場期間,曾經就跟他在酒樓見過一次,似乎是為了慶祝你一個朋友晉升氣境。”劉鈺皺著眉頭說道。
“他當時想要招攬有潛力的武者,為以后爭嫡做準備,所以就特意調查了一下你們的底細!”
“哦…”這個理由倒是說得過去,白崖也想起了盧遠當時晉升氣境的事情,頓時消去了一些疑心。
不過,他很快又想到了一個事情。
“既然他當年也在凌天閣,那么說此人跟峨眉應該關系更好,為何要邀請某去保護他?”
“這個…就不知道了。”劉鈺摸了摸長髯,遲疑著說道,“估計是他覺得你登上過論劍新秀榜,所以對你更有信心吧!”
“這倒是…”白崖有些得意地摸了摸下巴。
峨眉盡管也有登榜新秀,但這種人本就天資卓絕,數量又少。既然在家靜修都能晉升武道,又為什么非要去參加爭嫡之戰。
何況,爭嫡之戰的宗門武者,爭斗時不論生死,峨眉估計也不舍得讓他們去參加。也只有白崖這個家伙,悟性太差,才不得不參加這種危險的游戲。
“師傅,那某的對手會有哪些人?”白崖去了疑惑,又好奇地問道。
“這代蜀王有九個兒女,據傳有資格參加爭嫡的王子公主共有四五人,還有一個年紀最小的蜀王兄弟也有爭嫡意向。”劉鈺攤了攤手說道,“世俗就是這樣,明明做個閑散王爺更舒服,卻偏偏有那么多人非要勞心勞力。”
“大丈夫只怕無權,勞心勞力,他們也一樣甘之如飴!”白崖暗自忖道。
劉鈺一輩子都沉浸在武道里,這方面肯定不如他理解深刻。隨即,他就想到了一個問題,頓時好奇地開口問詢。
“師傅,你剛說還有公主參加爭嫡,蜀國有過女王嗎?”
“蜀國有過兩位,其他列國也都有過先例。”劉鈺笑道,“本座知道你想說什么,不論仙凡,世道總是男重于女,只是很多時候,也會有特例。”
劉鈺解釋了一番,白崖這才知道列國確實都有過女王。
有些是先王公主,有些甚至是原本的王后和王太后,主要都是因為這些女性特別優秀,遠超同期的王室血脈,再加上內外憂患,政局急需穩定,這才在各方妥協下,當上了女王。
不過,女王歸女王,神州世界的觀念依然很傳統。
等女王過世,王位就會再次回到原本的王室血脈,女王與面首產下的血脈登不上王位,因為他們得不到仙武宗門和諸子百家的支持。
可是既然有了這種先例,列國王位更替時,還是會有些心大的公主參與爭嫡。
“當然,本座不關心這些事情,無法跟你說得太詳細。具體情況就只有等你去見了那位六王子,才能知曉有哪些仙武宗門介入了這次的爭嫡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