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崖剛回到客棧前門不遠處,感應里就響起了銅尸的無聲嘶吼。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的小說 這種嘶吼外人聽不見,只有長久給白彤喂食精血的白崖能夠感應到,屬于魂靈層面的溝通。
“我房間的位置有人?其中一個神如烈陽?”領會到銅尸的意思,白崖不禁吸了一口冷氣。
銅尸與白崖相處日久,精神感應也越來越強,越來越細致,他已經可以將銅尸的意念具體翻譯出來。
白彤的感應屬于精神方面,氣境武者在它的感應里只相當于蠟燭,意境則是大紅燈籠。會被銅尸表述為“神如烈陽”的武者,起碼也是勢境以上。
“莫非是與白天那兩個家伙同行的宗門長者?”
白崖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意境的宗門武者還能見一見,談一談。有白彤的存在,對方不至于拿自己怎么樣,可勢境就沒必要冒險了。
他房里也就幾件換洗衣物,還有白天那兩個家伙的芥子袋,沒什么值得可惜的。
“小友既已到家,為何不進門一敘。老夫在此已敬候多時,連清茶都沒有一杯嗎?”正當白崖想要悄然退去,客棧三樓窗口卻傳出一句蒼老的話語,讓他不由全身一僵。
白崖腦中頃刻百轉,最終還是輕嘆了口氣,轉身進了客棧。
他不以輕功見長,對襄陽地形也不夠熟悉,想逃脫勢境武者的追殺幾乎難如登天。再說這老頭剛才沒有出手,那想來不會對他下死手。
上三樓進了房門,果然發現屋內已經鵲巢鳩占。一個清瘦老者正坐在桌旁喝茶,旁邊則坐著早上被他打斷一手一腳的兩個青年。
見他進來,老者放下茶杯,好奇地抬頭打量,臉上看不出喜怒。而那兩個青年則各自怒目而視,只是眼神有些躲閃。
白崖掃了他們一眼,毫不客氣地面帶鄙視。
“自己打不過,回頭叫家長”,這種事情總歸讓人有點臉上無光,可不是什么光榮的事跡。
“陋室無物招待,還請前輩海涵!”白崖進了房間后,倒是放松了下來,朝老者抱了抱拳。
“呵呵,無妨無妨!老夫郿縣白衍,貿然拜訪,還請小友諒解。”清瘦老者倒也客氣,還了一禮后,視線轉到了白彤身上,頓時神情露出一絲驚異。
“這是…銅尸?”
“不錯,宗門師長賜下的護法!”白崖含糊略過,卻不耐煩再跟老者客套,直接問道,“前輩此來,可是為這兩人出頭做主?”
“非也,非也,小友誤會了!”老者目光一閃,本就有些不定的想法,此時終于改變,笑著說道。
“他們二人技不如人,輸了便是輸了,老夫豈能再以大壓小。何況,他二人的傷勢,孫賢侄是功法反噬,我那侄兒卻也已蒙小友手下留情,再多糾纏就是我等不是了。”
“二叔…”白姓青年輕呼一聲,有些驚訝地轉頭看著老者。
他這位二叔年逾八旬,輩分是堂叔,在家族中以護短著稱,性格乖戾狡詐。持強凌弱、以大壓小這種事情對其而言猶如吃飯喝水般正常,他平時可沒見過老者這幅和善慈祥的模樣。
老者聽到青年聲音,眼神冰冷地看了他一眼,頓時讓他馬上知趣閉嘴。
“哦,那前輩此來…”兩人的小動作當然瞞不過白崖的眼睛,只是他也不懂老者何意,只好繼續試探。
“說來慚愧,我這兩位后輩即是無能護住自己的事物,那被人奪去也無可厚非。只是其中各有一件東西非常重要,卻不能落在外人手里,老夫只得厚顏走上一趟,還請小友可以歸還原主。”老者笑盈盈地說道。
“…兩件?都是什么東西?”白崖心知肚明,可問還是要問一下。
“一件是我這侄兒的生辰玉佩,已從小友遺留房中的芥子袋里取回。另外一件嗎…”老者說著,抬眼看著吊著右臂的孫姓青年。
“是…是一本拳法秘籍!”孫姓青年面紅耳赤地扭過頭去,羞憤地無以復加,此時此刻只想找個地洞鉆進去。
“那兩個芥子袋里確有一本拳法秘籍,不過,確屬衡山派所有,不知你身上可有帶著衡山派的身份證明!”白崖從自己的芥子袋里取出《重黎無影神拳》捏在手上,目光灼灼地看著青年。
“你別太過分!某技不如人罷了,卻不會讓你再羞辱師門!”孫姓青年悲憤交加,緊攥著完好的左拳吼道。
“咳咳,孫賢侄,此乃正理,卻非羞辱與你!”清瘦老者捂嘴一咳,正色說道。
孫姓青年一滯,被老者一說,他倒是想明白了。白崖要求驗明正身,也算替衡山派考慮,頓時默然從懷中取出一塊銅牌丟給白崖,他的身份牌先前并沒有放在芥子袋里。
白崖檢查了一遍銅牌,沒發現什么破綻,便將秘籍和銅牌都還給了對方。
“前輩,現在無事了吧?”
“呵呵,打擾小友休息了!”聽到對方下了逐客令,老者立刻毫不遲疑地站起身,帶著兩個青年朝房門口走去,只是剛走到門口,突然回頭問道,“似小友這等人杰,不知是哪家宗門教出的弟子?”
“晚輩青城白崖白子烈!”白崖猶豫了一下,還是將真名報上。
這老者給他感覺還算通情達理,再匿名相欺就不合適了。
“哦,小友也姓白啊,你我五百年前倒是同宗,幸會幸會!”老者施了一禮,意味深長地說道。
等那三人離去后,白崖終于松了口氣,皺眉沉思了一會。
這件事情如此順利得解決,讓他感覺有異,只是又想不到什么蹊蹺之處。剛才那老者自稱郿縣白衍,十有八九是出自武安君白起的白氏。
劉鈺曾對他說,他有可能也出身白氏,跟這老者,還有那個白姓青年是親戚關系。
不過,白崖不打算認這份親,白姓傻兒在被他魂穿的那一天就算逝世了。雖然后續潛意識對他造成了一些影響,但時至今日早就煙消云散。
別說白姓傻兒從小就已經被遺棄,就算沒被遺棄又如何?
白崖雖然只是魂穿,可父母哪有亂認的,在他心里只有前世的伯父能算父輩,其他都是浮云。
白家的修煉資源、功法對他更是個屁,他背靠青城,師傅對他也不錯,不需要白家再做什么。
“算了,明天就去拍賣會的莊園,結束后就趕去華山跟師門匯合,不管那幾人了!”白崖前世畢竟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好幾年,本能地察覺有些不太對勁。
“二叔,剛才為何放過了那人…”白弘一路沉默著回到住的地方,等孫姓青年離去,終于忍不住發問。
“剛才那人一回到客棧門前,就已經察覺到了我等的存在,你覺得是何原因?”清瘦老者掃了自家侄兒一眼。
“他的感應如此靈敏?不,不對,應該是那頭銅尸…”青年稍一思考就醒悟過來。
“不錯,那你知道我又是如何發現了他…”白衍冷笑著說道。
“以二叔的修為…”青年說了一半就頓住了。
這可跟修為高低無關,他的玉佩那時已經回到手上,老者又沒見過那個白崖,好像本應錯過了才對。
“是此物的關系!”白衍目光一閃,攤開手掌,卻見掌心正放著一塊小小的八卦鏡。
“笙離鏡!”青年驚訝地挑了挑眉。
笙離鏡是白家用來感應族人位置的羅盤,在探險和軍事活動中運用很廣。它可以在一定距離內,感應到白氏族人用精血浸泡過的生辰玉佩。
老者將勁氣注入笙離鏡,只見笙離鏡慢慢亮起,中央出現了十分鮮明的兩個紅點。
白弘知道這兩個幾乎重疊在一起的紅點,就代表了他和老者。但奇怪的是,在笙離鏡的邊緣之處,居然還有一個若隱若現的綠點,看位置正是白崖的所在客棧。
“怎會如此,莫非那個白崖…”青年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鏡面。
“老夫正是在那時察覺了此點,這才不得不謹慎行事!”白衍收起笙離鏡,淡然說道,“那白崖可能是家族流落在外的血脈之一!”
“即使如此,那人為何不與我等相認,莫非他自己還不知道身世?”白弘不可思議地問道。
“呵呵,他出身青城,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就算以前不知,現在肯定也探查過自己的身世,有過一些猜測。”老者嗤笑說道。
“他不跟我等相認,要嗎是根本不在乎白氏子弟這個身份,要嗎他的父輩是家族的驅逐者之一!”
“我郿縣白氏家大業大,數千年下來,不知道有多少爭嫡失敗的旁脈被逐出家族,最近一次還是在二十余年前…”白衍話語幽幽,旋即回過神來,立刻止住話頭。
“若是尋常人,打殺了也就打殺了。但此人身邊跟著一具銅尸,在青城恐怕也是比較受寵的弟子…何況,他萬里迢迢從益州來到襄陽,說不定接下來的目的地是華山…”
老者說著,臉色陰沉了下來,“要是他的師門長輩離此不遠,身邊還帶著命牌之類的東西,那可就不堪設想了!”
“二叔,那我等要如何做,是否先回稟家族?”白弘臉色難看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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