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師的話音剛落,一位身穿旗袍的禮儀小姐走上前來,面帶微笑地向宴會廳里的上百位嘉賓展示第一件拍品。
這件拍品是一塊名牌古董表,屬于真正的收藏品,1萬元的起拍價無疑只是個噱頭而已,立刻有人舉牌將價格抬到了20萬以上。
“25萬!這位先生出價25萬!”
“30萬!我們美麗的袁紫韻小姐出價30萬,30萬了!”
“好,現在是45萬,來自尊貴的何夫人的報價。”
“50萬!”
參加這場慈善晚宴的都是香江上流社會和娛樂圈里的名流名人,他們之中很多人經常出入類似的社交場合,自然將臉刷得很熟,拍賣師基本上都認識。
不過不同于普通的拍賣會,慈善晚宴的拍賣場競爭的氛圍非常淡,大家相互競拍抬價主要是為了活躍氣氛,所以當這件拍品的競拍價接近實際價值的時候,舉牌的人已經寥寥無幾。
最后蔡宏以58萬的價格拿下了自己的拍品。
“謝謝蔡宏爵士對貧困兒童的慷慨捐助!”
隨著拍賣師一錘定音,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白發蒼蒼的老爵士站起身來,矜持地向著鼓掌的賓客們表示感謝。
這也是慈善拍賣很常見的,有些人會將自己心愛的藏品拿出來拍,然后自己再拍回去,捐出善款的同時炫耀一把。
賓客們自有默契,在這樣的情況下,沒有誰會突然跳出來跟原主高價搶拍。
不遵守規則的人,只會被圈子給排斥出去。
黎珍盡心盡職地將自己所知道的東西悄悄地告訴陸晨,兩人很低調地坐在偏角落的位置上,更多地以旁觀者的身份參與這場慈善拍賣。
隨著第一件拍品的順利拍出,接下來的拍品一件接著一件,拍賣的速度和頻率都很快,只有幾件沒有原主參與的出色拍品引來了相對激烈的競拍。
陸晨出手一次,以5萬元的價格拍下了一只香奈兒的限量包。
他將這只拍到的名牌包當場轉送給了自己的助理。
“送給我?”
黎珍又驚又喜,簡直都不敢相信。
以她的收入,咬咬牙存上半年的薪水也是買得起這樣的名品包,但是香江的物價水平很高,生活消費支出巨大,要她自己掏5萬塊錢買個包,那是萬萬舍不得的。
在夜街的地攤上,50塊錢就能買個仿款了。
但舍不得歸舍不得,極少有女孩子能抵擋住名牌包包的誘惑,所以突然收到這份特別的禮物,黎珍的心情可想而知。
“boss,你這樣會讓我愛上你的。”
經過幾天的相處,黎珍對自家新老板的性格脾氣有了相當的了解,陸晨大方慷慨而且為人寬厚隨和,從來都不擺boss的架子,無疑是個很好相處的人。
所以她也敢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其實未必就是玩笑。
陸晨啞然失笑:“愛上我就免了,我已經有女朋友了,以后你努力工作吧。”
陸晨對跟隨自己的人向來大方,昨天就送了兩輛寶馬,今天拍個包包送給自己的助理秘書并不算什么,將來他在工作和生活上少不了要倚重黎珍。
“謝謝boss!”
黎珍美滋滋地摸著手里的包包,想著以后帶出去讓小姐妹羨慕的情景。
“接下來這件拍品,有些特別...”
此時此刻,站在演藝舞臺上的拍賣師推出了新一件的拍品。
他的神情有點古怪,說道:“它由陸晨先生捐獻,是一首還沒有寫出來的歌。”
拍賣師話音剛落,宴會廳里頓時嘩然一片。
前面已經成功拍出的拍品,有名牌的珠寶、手表、包包、古董工藝品等等,現在突然間冒出“一首還沒有寫出來的歌”,讓人感覺很是不可思議。
最重要的是,沒有多少人知道陸晨是誰,或者聽過他的名字。
這件拍品真不是拿出來搞笑的嗎?
賓客有的驚奇,有的疑惑,有的嗤笑,有的跟旁人竊竊私語,讓現場的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有人大聲問道:“一首還沒有寫出來的歌也能當慈善拍品,有沒有搞錯?”
站出來質問的不是別人,正是梁志豪。
他先前看陸晨就不順眼,又沒能為難住陸晨,一直都是耿耿于懷。
現在陸晨的慈善拍品登場亮相,居然只是一首歌,這在解開了他心中疑惑的同時,也讓他重新找到了嘲諷陸晨的機會。
“陸晨是誰,都沒有聽說過啊!”
雖然梁志豪這樣嚷嚷顯得很沒有禮貌,但他的質問依舊引起了在場不少賓客的共鳴,很多人紛紛將目光投向坐在前面的舒婧。
能上場拍賣的拍品都是來自賓客的捐助,舒婧的慈善基金會成立多年,籌款的晚宴也舉辦過幾十場,怎么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拍賣師很有經驗,見到這樣的情況立刻解釋道:“陸晨先生是內地著名的音樂唱作人,他的作品屢獲殊榮,在內地流行樂壇擁有很高的地位!”
“拍下這首歌的嘉賓,將可得到陸晨先生為其或者指定人選定制的一首作品,起拍價是1萬元。”
不同于先前立刻有人出價的情形,宴會廳里陷入了一種微妙的沉默之中。
氣氛不對了。
梁志豪陰陽怪氣地說道:“原來是內地來的,難怪沒有聽說過。”
他意有所指,好幾位賓客都笑了起來,還有人的臉上流露出譏諷之色。
如此嘩眾取寵的拍品,有人拍才是怪事呢!
說不定這就是今晚第一件流拍的拍品,那到時候就有好戲看了。
“這個家伙...”
黎珍氣得眼睛都紅了,梁志豪實在是太過分了。
陸晨跟他無冤無仇,今天之前甚至根本都不認識,竟然被他如此針對。
倒是作為當事人的陸晨很平靜,他放過來寬慰自己的助理:“我們不用理他,也不值得為他生氣。”
“可是...”
黎珍咬了咬嘴唇,她想說被梁志豪這樣攪局,那么陸晨拿出來的歌還怎么拍得下來?還有什么面子繼續留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