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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鉆地法術

  的支持!

  人沒了。

  不是隱身。

  所知的隱身術,根本躲不過神識。

  而前后不過喘息的工夫,一個活蹦亂跳的家伙便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怪了個哉的,莫非撞鬼了!

  而即使撞鬼了,神識中也該有所察覺才是。

  誰來說說,那個家伙究竟哪兒去了?

  無咎雙腳落地,急忙四處游走,而尋覓片刻,還是一無所獲。他又走到白顯失蹤的地方,恨恨啐了一口。

  啊呸!

  這還是頭一回殺心大起,而尚未盡興,偏偏出了古怪,活該讓人不痛快啊!

  一幫子仙門弟子,不是爾虞我詐,便是陰險毒辣,動輒損人利己,拿性命當作兒戲。

  真當我好欺負不是?

  一次打不過,忍了;二次打得過,我還忍;而三番五次,沒完沒了,再忍下去,我就真的成為傻子了!

  給我耍弄計謀?

  我幼時便熟讀兵書戰策,算計人從不吃虧。

  給我比詩詞才情?

  見笑了,我乃教書先生出身,吃的就是這晚飯。

  給我比修為?

  我雖非修士,卻浩然正氣專掃害人蟲。只因良心未泯,惻隱常懷,這才以己度人,與天地為善!

  不過,我今兒真的想殺人!

  無咎正自氣急敗壞,又沒可奈何,忽而神色一動,急忙沖天躥起。而他還是晚了一步,一道劍光竟然從地下冒了出來,鬼魅般突如其來,根本就猝不及防。

  “轟——”

  他尚未躥起三五丈,腳下便挨了一劍。轟鳴聲中,護體靈力崩潰。他吃禁不住,凌空倒卷,而驚慌狼狽之際,手上卻是不肯示弱,揮動魔劍往下怒劈。

  又是“轟”的一聲,光芒驟閃。

  一道人影從地下急急冒出,便又猛然沉了下去。而魔劍威勢不減,竟在地上犁出一道數丈長、尺余深的石溝。

  與此瞬間,無咎在半空中翻了兩個跟頭踉蹌落地,尚未站穩,又“撲通”坐在地上。兩只鞋子炸碎一對,的雙足帶著淤腫的血跡,而衣擺、褻褲也被撕開,情形頗為狼狽不堪。而他才將吃虧,豈敢大意,急急跳起,隨即又是呲牙咧嘴一陣慘哼。

  若非筋骨強硬,兩腳就廢了。而雖有僥幸,卻還是疼痛欲斷!

  該死的白顯,竟然成了鉆地鼠。

  “給我滾出來!”

  無咎氣急難耐,揮動魔劍四下亂劈:“啊…我就是瞧不起爾等仙門弟子,妄稱修煉之士,實乃雞鳴狗盜之徒!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天塌地陷!滾出來…”

  谷地之間,有人在發瘋。

  堅硬的地面被魔劍劈得碎石飛濺,“砰砰”的震響回蕩不絕。而他猶自四下尋覓,瘋狂不已。奈何神識難以深入地下,依然尋不見白顯的蹤跡。任是如何咆哮,終究還是徒勞。

  無咎暴怒了片刻,不得不一瘸一拐停了下來。

  沒法子啊!

雖然已是今非昔比,卻還是不能上天入地。而想要在仙道之中廝混下去,以  (本章未完,請翻頁)后則不能不多用點心思。

  唉,吃虧人常在,暫且作罷…

  而恰于此時,數十丈外突然冒出一道人影,搖搖晃晃著吐出一口淤血,回頭倉惶一瞥,接著拔腳狂奔。那不是白顯,又是誰人?他想必是躲入地下,法力難繼,這才被迫現身,卻又不敢停留,奔著來路逃去。

  無咎才要放棄,兩眼一亮,揚聲大喝:“給我站住…”

  沒人站住,只有人跑得更快!

  無咎跳起來就追,禁不住咧嘴抽抽著,這才想起自己光著雙腳,且傷痛難耐。而他已顧不得許多,咬牙切齒躥了出去。

  從來都是人追我,今兒換成我追人。

  不容易啊,且看我除魔衛道!

  而我不衛仙道、人道,只為滄桑有正道!

  無咎追趕之際,不忘凝神一瞥。左手的夔骨指環中,靜靜躺著那根烏黑的玄金。還有一條幼蛟,猶自酣睡正香。

  唉,沒娘的孩子…

  轉念之間,峭壁豁口到了眼前。白顯逃得極快,身影閃動幾下便沒了。

  無咎隨后而至,緊追不舍。喘息的工夫,便已回到了來時的峽谷。

  百丈之外,一道人影漸去漸遠。

  咦,我以為只有我擅長跑路,想不到逃命的時候,任誰都是不差啊!

  無咎瞅準了方向,法訣掐動,身形一閃,倏然已去數十丈,再又一閃,轉眼間便已到了白顯的身后。

  閃遁術,果然不凡!

  他也不招呼,右臂橫展,劍芒吞吐,旋即雙手擎起,一道黑色的劍光呼嘯而下。

  白顯早有察覺,卻頭也不回,更不出手抵擋,而是猛然往前撲去,霎時沒入地下而沒了身影。隨即碎石迸濺,塵土飛揚,還有怒喝聲炸響:“呔!鼠輩休走,大戰三百回合!”

  某人倒是忘記自己逃命時的狼狽,如今只管正氣凜然。不過,他光著雙腳,少了半截衣衫,全無威風的氣勢,反倒是更添幾分窘態。

  “砰、砰、砰——”

  無咎見白顯再次故技重施,更加氣急敗壞,怒吼之后,揮臂一指,魔劍脫手,沖著堅硬的地面狠狠扎去。悶響陣陣,碎石紛飛,一個個石坑接踵炸開,卻根本不見對手的蹤跡。

  以劍犁地,也算是一種創舉。不消片刻,十余丈方圓內盡是翻土碎石。

  無咎卻是氣哼哼收起了魔劍,很是沒可奈何。神識與魔劍,在地下難以自如。眼睜睜看著那家伙躲了起來,依然無計可施。

  而不過幾個喘息的工夫,百余丈外的地面上再次冒出一道人影,搖晃了下,還吐出一口淤血,接著便如驚弓之鳥倉皇而逃。

  那家伙正是白顯,看樣子是有傷在身,在地下憋不住了,才不得不冒出來。

  無咎跳起來大喊:“給我站住,我不殺你…”

  他不喊還好,出聲之后,白顯跑得更快,簡直就是舍命狂奔。

  或許在白顯看來,才將聽到了一個有趣的笑話。我不殺你?此處沒有黃口小兒,騙誰呢!留下只能等死,跑了才有活路!

  無咎見沒人理會自己,抬腳就追。

  于是乎,在通往龍溪的峽谷中,兩道人影在前后追逐。時而有人閃身飛遁,時而有鉆入地下,時而有人跳腳大吼,時而有人被迫現身繼續逃竄…

  (本章未完,請翻頁)兩、三個時辰之后。

  峽谷的盡頭,千丈高山擋住了去路。一條十余丈寬的河水,環繞著山腳緩緩流去。在河水的岸邊,兩道人影遙遙對峙,均是精疲力盡的模樣,卻又彼此不肯退讓半步。

  白顯看著身后的河水,轉而摘下面罩,露出一張滿是絡腮胡須的黑臉。他抹了把嘴角的血跡,抬眼看向數十丈外的那道青衣人影,重重喘著粗氣道:“同為仙門弟子,又何苦以死相逼。凡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是我有錯在先,甘愿受罰賠罪…”

  數十丈外的空地上,無咎叉腿站著。他兩腳光著,袖子挽著,嘴巴喘著,再有那緩緩流淌的河水應景,很像是一個打漁行船的漁夫。而他面對白顯的乞饒,根本不予理會,只管借機歇息,并沖著四方抬眼張望。

  接二連三施展閃遁術,很是消耗靈力。一路追來,著實累得不輕。幸虧有大河阻擋,哼哼!

  來時的峽谷,至此折斷,一條大河橫亙阻擋,四周再無去路。

  而那條緩緩流淌,且透著渾濁的河水,便是龍溪?

  記得:一水萬丈,虬轉九折;云出其中,風雨無常;仙凡不度,潛龍亢揚。輿圖所述,很神秘莫測,而親臨實地,倒也稀松平常啊!

  不過,河水對岸,峭壁高聳。是就此橫渡,再攀越而去,還是溯源而上,才能穿過龍溪而抵達下一地界?

  遠近沒船,難不成泅渡而去?

  要么就是御風踏波,倒也灑脫。而凌波數十丈或能應付,若要從萬丈龍溪之上踏波而去,不用多想,都覺得夠嗆!

  此外,白顯那家伙為何不逃了,是被河水阻攔,不得不舉手投降…

  白顯伸手掏出幾樣東西,討好道:“五塊靈石、三株靈藥,皆送給何師兄如何?”

  與其想來,破財免災乃是仙門中的規矩。既然占不得便宜,也只好認賭服輸。

  無咎從遠處收回眼光,沖著白顯呲牙哼了聲,依舊是不言不語,而是光著雙腳往前踱了幾步。

  白顯神色一慌,忙道:“何師兄勿要動怒!我再加上兩塊靈石,十張符箓,三瓶丹藥…”

  無咎置若罔聞,只管晃蕩著方步。

  白顯急道:“我已傾盡所有,何師兄還要怎樣?若敢欺逼太甚,唯以死明志!”其兩眼圓睜,神情憤怒,大有破釜沉舟的架勢!

  無咎腳下一頓,稍稍意外,又不以為然地聳聳肩頭,旋即背著雙手,下巴一抬:“沒人稀罕你的那堆破爛,我只要一樣東西…”

  破爛?此乃我百年的積蓄!

  白顯不解問道:“何物?”

  無咎道:“我只要你變成鉆地鼠的神通!”

  白顯好像更加的疑惑,意外道:“我…我何時成為鉆地鼠…?”

  無咎呲牙一笑,不慌不忙道:“嘿嘿!你是在欺負我見識淺薄,還是有意隱瞞?”他不容對方爭辯,又道:“天地有遁法,神通化五行。何不拿你身上的鉆地法術,來換取你的一條性命?”

  “五行遁法?那是前輩高人們的神通,我如何懂得?”

  “我才不管你呢,我就要你鉆地法術!”

  白顯面皮抽搐著默默不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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