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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不可能的任務(2)

  華盛頓用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策略,連續出動客輪、醫院船或其他民用貨輪從日軍手中利用“贖買”政策救來了上萬人,同時基本用的是滯銷貨物和其他剩余物資沖抵的費用。

  堀悌吉當然能看出美國的用意所在,但美國的滯銷物資對日本而言就是有用物資,所以他沒有表現出勃然大怒或者斷然拒絕,而是讓人根據滯銷情況壓低了折算價格,那意思仿佛在告訴美國人:來吧,你有多少滯銷物資我都包了。

  雖然平民還在源源不斷地往西海岸送,但夏威夷士氣已跌落到非常低迷的狀態,特別是冢原把第一次夾雜在傷兵中的權勢人物“歸還”后,更是激起了全體官兵的反感。眼看平民一天天逃出去,夏威夷的包圍圈沒有任何動搖跡象,要解圍更遙遙無期,有人開始利用各種關系哀求華盛頓,能不能把軍隊也贖買走?

  對后一點,與絕大多數日軍將領不同,堀悌吉是能欣然同意的:他的目的在于占島,要美國俘虜干什么?養著他們還得耗費兵力、耗費給養!

  可杜威能下令贖買平民卻不敢下贖買官兵的命令這是完全兩種性質和意義的事,如果連包圍圈里的官兵都能贖買,那還打什么仗,趁早和平了事。

  杜勒斯與他的態度截然不同,認為如果能把官兵和平贖買下來,哪怕為此付出高昂代價和全部裝備也在所不惜任何時候人都是第一位的!如果這次能把普通士兵也贖買下來,那原先華盛頓專注于救援軍官的不良聲譽也能得到緩解。甚至他還暗示救援民眾的紅十字與日本接觸,試探性地提出了“如果軍隊官兵就地退役化為平民能否贖買?”的問題,得到了日本“積極”應。

  兩人爭論的態度在陸軍內部引起了激烈反彈,克拉克認為可行,麥克阿瑟激烈反對。

  馬歇爾的表態最有意思:“如果總統為挽救官兵的生命而痛下決心,那陸軍愿意付出慘重的名譽代價并發誓一雪前恥”

  這話聽著很拗口,實際意思很明確:如果總統強行下令贖買陸軍,陸軍雖不“高興”,但會硬著頭皮接受;如果讓陸軍自己提要求,這萬萬不可行。

  杜威的用意也很明確:就是讓參聯會自己提要求,他作為總統出于人道主義,“勉為其難”地審批答應。

  至于定什么價格、怎么贖買、錢怎么出,那是技術性問題,不是原則性問題。

  這是雙方都不愿意承擔責任的真實寫照,偏偏一個個說得很冠冕堂皇,海軍在旁邊冷眼旁觀他們既不贊同贖買,也不能公然表態讓陸軍為保衛夏威夷而流盡最后一滴血,畢竟是因為太平洋艦隊全軍覆滅而導致了目前的困境。

  當然,所有人都同意,與贖買比較起來,全員戰死或者大部分投降走進戰俘營的局面更不可取。贖買雖然事實上讓出了夏威夷,但不等于放棄夏威夷遲早有一天還是要予以收復的。

  在華盛頓養病的杜魯門,面對前來探望他的陸軍將領隱晦地提到有關情況,譏笑說:“杜威先生不是一再不遺余力追求和平,挽、保護美利堅軍隊生命嗎?怎么,現在讓他付出些個人名譽代價就受不了?要知道,根據美國憲法,他可是三軍統帥,哪有統帥等待下面求情的?如果統帥根據請求而不是依據職權主動決策,那他在統帥些什么?這點上,杜勒斯先生比他有遠見、有擔待得多,他是實實在在地在做事情,不計個人名譽地在為國家找出路,現在我是國務卿先生的粉絲。”

  聯想到杜勒斯“聯俄”、“引紅”、“贖買”、“議和”等一系列動作,一干人等均深以為然,會心地連連點頭前總統意見還是很明確的嘛。

  這批人走后,他的太太問他:“哈里,您真這么想?”

  孰料杜魯門冷笑一聲:“一群厚顏無恥之輩!美利堅能打贏才有鬼!我提前退選真是太明智了”

  “那你?”

  “我的病再修養幾天就好了,我還年輕,還有機會4年后我不過就是64歲,很多政治家都是在這年紀才當總統的,46歲的政治家想要連任總統,還是太嫩了些”

  至于46歲說的是誰,不問便可知了。

  現在米切爾真的很煩,一方面是華盛頓的催促;一方面是他不想打的態度,這一點連參謀長休伊特也看出來了這位長官壓根就沒想過現在和軸心在加勒比海中決戰。

  當然,他不會說對方“貪生怕死”這種淺薄的指責,哪位將軍不是在槍林彈雨中成長起來的?當初對日本的第一次反擊不就是馬克米切爾帶著杜立特和大黃蜂號前去空襲東京么?更何況,他也見識過了“勇往直前”的巴頓和哈爾西,下場都不是很理想,所以他對決策有著本能的敏感這不是普通的決策,這是事關大西洋艦隊生死、事關數萬海軍官兵生死的決策,能輕易孟浪么?

  “現在不打是不行了,華盛頓步步緊逼、陸軍的口氣一天比一天差,尼米茨長官這里也承受了太多壓力。”休伊特勸道,“不管怎么樣,艦隊繼續待在佛羅里達一線是不可取的,會被人認為是過于膽怯。”

  這個建議米切爾聽得進去,他點著海圖道:“我準備去波多黎各。”

  “不是牙買加?”

  米切爾搖搖頭:“牙買加離德國艦隊太近,我們能偵查到對手,對手同樣能找到我們。”

  他解釋道:“由于目前的海域特點,軸心艦隊只能沿著南美北部,從特立尼達和多巴哥和格林納達一線撤退,這是我們的機會。”

  休伊特很快明白了他的想法:他不想去打迎頭截擊的戰役,那樣太冒險,他只想去打一場尾追戰爭。如果尾追的話,大西洋艦隊主力去波多黎各就容易理解了,如果德國艦隊要返本土,則從波多黎各出發的尾追速度更快;如果軸心艦隊要去巴西和阿根廷,從波多黎各出發比從牙買加出發更便利。再不濟,海軍還可以掩護物資船隊為累西腓守軍提供支持。

  他點點頭,原則上表示對這個調整的認可,實際上是對尾追戰術的認可。

  3月8日凌晨2點,龐大的大西洋艦隊主力調轉航向,開始向波多黎各駛去。

  就在大西洋艦隊調整航向時,已接近孟菲斯一線的斯科尓茲內也在對下一步行動計劃進行修正。

  自從順利通過第一個檢查站后,后面連續兩天皇帝號都順利通過了檢查站,波瀾不驚。他的觀察很仔細,發現檢查員對貨物檢查很不仔細,而且更多是認熟,像老杰克這樣的熟面孔在他們眼中就是暢通無阻的通行證,甚至第三個檢查站上的檢查員連船都沒上,老杰克露了下臉,通報了貨物后就揮手讓皇帝號走了。

  這讓他意識到美國目前對內河航運的管理是十分松懈和官僚的,甚至超過了對邊境管理的散漫,這觸動了他敏感的神經:既然內河如此松懈,為什么不沿著河一直走下去?地圖上田納西河明明能直通到橡樹嶺附近的,為何不繼續順流而下而要在哈利肯米爾斯倉促上岸呢?雖然上岸后距離目的地只有300多公里,但這300多公里全是忙碌的公路,暴露風險是很大的,還不如繞個大圈走水路。

  經過對老杰克多次旁敲側擊的打聽,他終于明白了緣由:田納西河在哈里肯米爾斯到迪凱特維爾這一段大約70多公里的航道中,由于淺灘彌補、水深不足的緣故,不太適宜通航,類似皇帝號這種500噸級船只是過不去的,所以基本上船只都到哈里肯米爾斯一線就上岸了。

  但500噸級過不去并不意味著200噸級、100噸級過不去,只要穿過這段70多公里的狹窄、危險航段,特別是過了薩凡納之后,后面的路就好走了。

所以斯科尓茲內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如果皇帝號能夠暢通無阻地抵達哈里肯米爾斯,他準備在那里雇傭或者干脆購買一條小船,走水路去橡樹嶺ps:要合理搞破壞很難很難啊,腦瓜都想疼了,求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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