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大西洋絞殺戰(53)
雖然地面部隊重新占據顯著上風，但空中對決的結果對美軍很不利，由92架Do412、Ta152、B219、F190組成的軸心機群（清晨反擊空降損失了6架飛機）和250余架P51、P47、F4U、SBD、A26組成的盟軍戰斗機群滿場廝殺，在雙方戰機性能總體接近情況下，德軍飛行王牌的優勢迅速體現出來，打得美軍陸、海航部隊鎩羽而歸，250余架美機損失了97架，而德軍只有15架，輕輕松松打了一個6：1這還是建立在美軍飛機幾乎多2倍的基礎上。如果雙方實力對等，8：1甚至10：1的懸殊戰果都可能出現。
除德軍飛行員技術精湛的原因外，德國戰斗機高低分層、合理搭配的組合也占據了絕對優勢：8000米以上的高空由Ta152H坐鎮，速度快、火力猛；35007000米的中空是主力交戰空域，由F190和Do412聯手，能繞圈，能BZ；3500米以下的低空，B219機動性能第一，狗斗無敵。本來就技不如人的美軍飛行員不管掉到哪個層次空域交戰都討不到便宜往上飛被Ta152撲殺，往下飛被B219繞死，中空又要普遍面對2門MG2132門MG151機炮的密集火力，他們手里的12.7mm航空機槍即便換上M系穿甲彈，比起20mm德國薄殼彈來威力照樣不夠看，特別是MG213使用的薄殼彈殺傷力巨大，打重型轟炸機也就是89發，以防御著稱的美軍戰斗機、攻擊機碰上23發直接完蛋。美國戰斗機還有一點掙扎余地，SBD和A26們幾乎就是送死打不過也逃不了。
狀態熱得發燙的哈特曼又在空戰中干掉4架飛機，剛到中午時分，其擊落記錄就達到12個，總體記錄已攀升到110個。只可惜空中勝利無助于地面形勢逆轉，美加聯軍在李奇微指揮下，以犀利進攻一口氣推進了5公里，兵力不足的德國陸戰隊被迫退守縱深防線。
“長官，撤退艦隊遭到美軍重型轟炸機攻擊，路易吉卡多納爾號（意）、天鷹號航母沉沒，維內托號、羅馬號各吃到1顆炸彈，傷勢不大…另外還損失了2艘貨輪，不過都是運輸物資的船只，人員傷亡尚可。另，美空降兵加入戰局后，敵軍攻勢犀利，地面部隊壓力陡增，我軍兵力不足被迫收縮防線，指揮官請求加快撤退步伐。”
馬沙爾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清晨時分，一路向東南方向開進的航母編隊艦載機只能保護自身，而紐芬蘭島上的陸基飛機和美軍連戰兩場，確實無力遮護撤退部隊，只能依靠艦隊防空火力硬頂，出現損失完全在情理之中，天鷹號本就有傷在身，挺不過去也是天意如此。幸虧美軍沒有出動對海攻擊機而只是用了 “讓船隊加緊撤退，再安排2個營陸戰隊、沒有飛機的飛行員和其他無關人員撤退，攻擊機執行最后一次對地攻擊，防止敵人趁亂進攻…”
中午時分，趁著美軍飛機撤退的當口，德軍攻擊群反擊盟軍地面部隊，遏制了李奇微的短促突擊，不過上午這一仗已奠定了李奇微的指揮地位，雖然101空降師兵力最少，但加拿大人承認美軍打得比他們強，心甘情愿接受李奇微的指揮。
“空襲艦隊取得了成效，進攻紐芬蘭島遭到失敗？還損失了將近100架飛機？敵人在島上到底有多少飛機？你們打下了多少？”
“將近100架，飛行員報告說除了常見的B219和F190外，他們還見識了另外兩種新飛機，速度快、火力猛，防御好像也挺不錯…我們大概擊落了30架，但空襲任務只能放棄。”
“見鬼，這么說敵人還有70架？算了，我把情況匯報給華盛頓，讓他們來定奪，這里真是打不動了…”連夜趕赴愛德華王子島坐鎮的德洛斯埃蒙斯中將神情沮喪，早晨500多架飛機的運輸機編隊鎩羽而歸，中午攻擊紐芬蘭島的部隊又遭重創，無論陸航還是海航，全基地上下都是一片絕望的哀嚎，士氣極度低落，這些飛機收攏后他手里倒還有300多架飛機可組成攻擊群，可真要把這些疲憊之師再拖出去消耗么？他實在下不了這個決心。
“必須再次出擊，一定要敲掉紐芬蘭島上的德軍飛機，否則他們傍晚或者明天繼續得到增援怎么辦？難道永遠耗下去？當務之急是摧毀機場！”
面對已打紅眼的馬歇爾，阿諾德無可奈何地繼續應承下來，打算讓部隊2點鐘再發動一次進攻，同時盡可能再從國內航空隊中搜羅兵員當初為百慕大準備的兵力已基本抽調一空，原先部署在東海岸的各防空部隊也在一批批往緬因州、愛德華王子島抽調，然后再如同飛蛾撲火一樣投入紐芬蘭這個絞肉機，消耗之大讓他深感絕望和無力。
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下午2點鐘攻擊機群正準備再次起飛時，前方偵察機忽然傳來驚人消息：發現德軍航母編隊，中心位置在紐芬蘭島東南偏南方向近750公里處，航速21節，航向140度。
英格拉姆立即撲到海圖前查看，發現愛德華王子島距德軍航母編隊大約1200公里，雖處于重型轟炸機打擊范圍內，但距離過遠，真追上對手恐怕要在1350公里上，返航估計會在深夜了。
“德國人打算退回亞速爾去？他們就不管紐芬蘭的戰列艦和登陸部隊了？”艾森豪威爾狐疑道，“就憑紐芬蘭島上那幾十架飛機能頂得住我們的車輪戰？”
阿諾德只能苦笑：德國飛行員當然頂不住車輪大戰，但美國陸航首先有可能把血流干。
電光火石之間，另一種可能性迅速掠過英格拉姆的腦海，他驚叫起來：“不行，必須攔住、遲滯他們…”
“怎么？”
“如果他們撲過去打佛得角怎么辦？”
金上將也愣住了，三步兩步走到海圖前，馬上回過神來：“對啊，佛得角打得如何了？不是說48小時拿下該島么？已差不多過去20小時了，戰況究竟到哪一步了？”
有參謀提醒：“特納將軍剛才發來過電報，您還沒來得及看…”
特納的電報讓人很沮喪：一方面是通報昨天夜間再次遭到德軍夜襲，按照國內專家的策略進行了嘗試，效果有一點但不是最好，依然損失了2艘護航航母，有不服氣的戰斗機飛行員強行升空攔截，結果根本找不到敵軍位置，最后自己迷航后迫降早上靠了驅逐艦才搭救回來；另一方面則通報了陸軍的進攻，打得非常艱苦，幾乎是一碼一碼在推進，每一寸戰線上都會付出傷亡，德軍用STG43搭配鐵拳的火力太猛，陸軍靠加蘭德和湯姆遜沖鋒槍根本壓不住對手，輕機槍也不是MG42的對手，特納認為本方陸戰輕兵器已全面落后對手，他悲觀地認為48小時完不成任務，至少還要再加48小時…
馬歇爾已氣得說不出話來：2個主力步兵師在飛機、艦炮的壓倒性支援下居然打不過負隅頑抗的5、6千德軍，簡直把陸軍的臉都丟光了，當初尼米茨打塔拉瓦讓1個陸戰師損兵折將他還頗不以為然，現在看來陸軍也沒高明到哪里去。
英格拉姆立即向霍蘭德求證，后者當初指揮兩棲部隊突擊塔拉瓦，有一線經驗，結果后者悄悄告訴他：他的估計比特納還悲觀，塔拉瓦日軍沒有自動步槍、也沒有火箭炮、重型坦克、夜戰器材，尚且打得如此棘手，德軍現在這些裝備一應俱全，他認為更不好對付。他伸出一只手朝英格拉姆擺了擺，意思還要再加5天…
實際上薩爾島守軍之所以這么堅韌，是因為由潛艇和S艇組成的“柏林快運”已連續輸送了2次補充兵力和彈藥物資了，并順帶運走了重傷員，增援兵力總人數將近240人，雖然是杯水車薪，但極大鼓舞了守軍的斗志他們堅信元首是不會放棄他們的。
金上將嘆了口氣：“情況不妙啊，這支航母部隊如果鐵了心往佛得角方向沖，4天就能到…憑敵軍的兵力，我們要么被打敗，要么只能灰溜溜從佛得角撤退。”
英格拉姆盤算了一下，發現金上將不是危言聳聽，佛得角方向還有4艘戰列艦和11艘護航航母，飛機雖然看上去比德軍多一點，但護航航母畢竟不能與正規航母對決，光艦載機不能搭載重型炸彈或魚雷這一條就夠致命。
“那讓重型轟炸機去對付已發現的航母編隊？問題距離實在過遠，只怕找不到目標空撲一場。”
會議氣氛頓時陷入了僵局，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怎么表態，等了幾分鐘，金上將終于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