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緣與唐洪濤這兩位漫畫作者,原本在確認了“安安是安憶”的消息之后,兩人都對安憶的觀感出現了下降,他們畢竟是之前怎么也不肯相信二者是同一人的圍觀群眾,可之后卻被安憶親自“打臉”,這無疑讓他們心中有些不爽。
吳緣本來就對“安安”這位頂尖漫畫家沒什么好感,或許是源自他內心深處的嫉妒吧,他總覺得“安安”對漫畫本身就不上心,還喜歡肆意玩弄讀者,就連他在看安安的作品時,也被毒得死去活來,現在陡然得知安憶居然就是安安,這如何不讓他產生芥蒂呢?
原本吳緣還是很欣賞安憶的,認為她是真正有格調的人物,可現在她卻也成了安安,這逼格頓時下降,讓吳緣粉轉路人。
唐洪濤是覺得他又被安安老師耍了,這讓他感到心累,再加上他也正是幻想安安老師是那種絕美御姐、豪門貴婦人的家伙,對青澀的安憶完全沒感覺,即便她長得再漂亮,不符合他這御姐控的口味,那也是白搭。
安憶畢竟不是華元,能讓所有人都喜歡,遇上不喜歡她這種清純、文藝的美少女類型的男人,那也沒辦法。
于是氣悶的兩位漫畫作者,相約一起去酒吧,痛飲一場,待到幾日后,卻關注到了安憶更新的博文,以及她發的第一條圍脖。
吳緣看完博文之后,心中對安憶的觀感又發生了極大的改變,他感嘆道:“這小女孩也怪不容易的啊!原來她就是迫于生計去畫漫畫的,這樣的話,她沒有職業漫畫家的素養,好像也可以原諒了…不管怎樣,她隨便畫畫,就能成功,這等天賦,讓我這種混了好多年才混出頭的老家伙,真是無話可說。”
唐洪濤當然也看了安憶的“勵志”博文,他們顯然不知道這博文是安憶根據她那位喜歡算計人心的兄長大人的指示所寫,八分真二分假,再加上安憶那云淡風輕的文筆,其煽情的效果,自然要比那種灑狗血賣悲情的文要更加打動人心。
它妙就妙在一個“真”字。
安憶的文學素養,其實非常高,她在創作小說上或許沒有什么天賦,畢竟原作能力就是她的短板,但是她非常擅長寫散文,敘事的、抒情的散文,她都寫得很棒,同樣也因為精通繪畫的原因,她的散文非常有畫面感,許多讀者在看安憶的這篇博文時,甚至腦中都浮現出了安憶迫于生計不得不去畫漫畫的場景。
當然,那個最讓人心疼的場景,無疑便是安憶因為買不起畫漫畫的工具,只能去街頭替別人畫速寫賣畫,然后便因此結識了歐何…
就是因為她這出色的寫作能力,她的高考作文甚至拿了滿分,她的文風,正是那種云淡風輕型的,算不上有多華麗,也不算多質樸,幾乎二者之間,但卻飽含著滿滿的溫情,讓人讀了之后,便有一種滿滿的治愈感。
這顯然就是她的個人風格的,她在畫諸如《安安的日常》這樣的完全原創的漫畫時,也是溫馨治愈的風格,甚至是被她大幅改變劇情的《緣之空》,也是溫馨治愈的風格。
可以說,溫馨治愈,既是她的長處,也是她的局限之處,她自己的原作,只會這樣的風格,所幸站在她背后的牛人的數不勝數,她的繪畫,也遠遠高于她的原作能力,能夠將這些牛人的作品,完全用漫畫表現出來,這倒陰差陽錯地讓讀者們誤以為,她的原作能力是多么可怕…
由此可見,安憶的寫作能力,只是集中體現在散文之上,文字風格是云淡風輕、清新文藝,作品整體風格是溫馨治愈,算是典型的少女心體現,所以她的寫作能力,與歐何這種文筆可華麗可質樸,能夠肆意駕馭各種文風,玩弄文字的著名作家一比,差距就太大了。
不過安憶畢竟不是主攻寫作的,有時她寫著寫著,甚至就忍不住用繪畫來表達她要寫的東西了,這就比較古怪了,所以讓安憶寫一篇文,還不如讓她邊寫邊畫,那她肯定會更加順手。
安憶去讀文學系,也是為了讓自己在繪畫上觸類旁通,任何藝術都是有共通之處的,不僅是文學,音樂也能讓她觸類旁通,她曾經完全不會唱歌,被安立嘲笑為五音不全,為此她很不爽,她明明聲線多變,很適合唱歌的。
一怒之下,安憶知恥而后勇,便去接受了專業訓練,再加上她本身對動漫歌曲也是十分熱衷,在她那極佳的天賦之下,居然在短短時間內,也將唱歌這個技能點了出來,只不過她就是不想唱給哥哥聽,誰讓他曾經那么嘲笑她,還說聽她唱歌,就是一種折磨。
話又說回來,其實對一名聲優來說,掌握歌唱技能,是很有必要的。
安憶覺得無聊時,也許可以去翻唱那些她喜愛的動漫歌曲,再取個“小憶喵”的名字,就能又在N站當個音樂up主了,她還能給自己翻唱的動漫歌曲,配上她自己的畫,簡單的喜動畫,或者干脆是幻燈片似的一張一張的播放,她又不是不會制作。或者她也可以制作mad,再配上她自己唱的動漫歌曲,想想這也是非常有趣的事情。
身為一名宅,就是要這樣多才多藝!
唐洪濤看完博文,聽到吳緣這么說,便回道:“老吳,你在漫畫界已經算出頭很早的了好吧,有不少漫畫作者,在三、四十歲時還只能當助手誒…不過我也不得不佩服安安老師,哦,現在還是直接喊她安憶吧,傳統繪畫和商業漫畫的差別還是非常大的,她當時能夠畫漫畫出頭,真是厲害。”
“嗯…我也有畫家朋友啊,算是大學校友吧,在傳統畫壇混不下去了,想轉行畫商業漫畫混口飯吃,結果卻完全沒法轉型,好像都有了知見障,明明畫技不錯,但畫法卻完全不適合商業漫畫,分鏡稿這作為漫畫創作中非常重要的東西,他也是一塌糊涂。后來沒辦法,他認清了現實,只是去當了一個很普通的美術工作者。”吳緣頗為唏噓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