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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的病好了起來,父母與我的關系卻很尷尬。我竟然從他們的眼神里看到了感激。這是父子、母子關系中夾雜的一種很復雜的情感。我很害怕這種眼神。
我不是沒有嘗試著去接納父母與弟弟。但是,真正面對的時候,我有很慌張。
“陽陽,你爸爸媽媽回來了,你怎么不在家里跟他們多說說話。你們這么久沒見,不應該有很多話說么?”黃奎叔奇怪地問我。
我待在黃書朗家很晚也沒有回家去的打算。
“我,我出來透透風。”黃奎叔說了這話,我自然在他們家里是待不下去了。只能往家里走。
一走進家門,媽媽便連忙從座位上拘束地站了起來,神色還是那么尷尬,“陽陽,回來了。我們正在等你吃飯呢。”
爺爺在一邊默不作聲,吧嗒吧嗒抽著旱煙棍。
爸爸拿著過濾嘴煙在不停地抽。
奶奶則抱怨道:“你們兩個一天到晚不停地抽,家里還有兩個孩子呢。不知道抽煙對身體不好么?”
弟弟在玩玩具,見我進來,抬頭看了我一眼,喊了一聲:“哥。”
弟弟還小,有些小孩子的自私,所以在廣東的時候,不肯跟我講電話,但是現在回來了,反而是最快與我改善關系的。孩子的世界總是比大人更加簡單。他們對于血濃于水的理解是本能的。
我一開始也許對弟弟還有怨恨,內心一直覺得他搶走了原本屬于我的父母之愛。
“哎。東東,肚子餓了沒。”我蹲下去,用手撫摸著弟弟的小腦袋。
“餓了,爸媽不準我吃,要等你回來哩。”弟弟把手中的玩具交到我手中。能夠讓小屁孩托付玩具的人,自然是他極其信任的人。我從弟弟身上感覺到了那種完全沒有做作的親情reads;重生之離婚。
大人卻很復雜,爸爸媽媽很愧疚。想要彌補我,但是他們的這種尷尬。卻將我推得更遠。我雖然怨恨個父母,但是我卻沒有辦法接收他們顯得更加疏遠的彌補。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我與父母之間的關系似乎在慢慢地改善。看起來也能夠像普通家庭那樣。我跟弟弟之間感情更加融洽。但是我卻知道,與父母之間的隔閡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完全消除了。
到了晚上,躺在床上難以入睡,抱著腦袋看著夜晚的黑色,不由得又是神識從身體里面鉆出來。這個時候。我才有一種自由的感覺。飄然之中,我飛出了屋外。在冰冷的月光下,我竟然感覺到了曬太陽的和煦。月光對于神識竟然是有“滋補”作用的。
我“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牙,如同深邃幕布上的美麗寶石。月亮對我有種一種非常強烈的引力,我卻知道,以我現在的能力,卻是沒有辦法達到月亮的。只能夠飛向高空之中,沐浴溫暖的月光。
“哞!”
牛圈里的老黃仰頭吼叫了一聲,它似乎看到了我。
老黃頂開牛圈的木栓,從圈里沖了出來。
仰頭向著天上的月牙長鳴了一聲:哞噗噗噗 在屋后桃林中棲息的紅秋一家騰空飛起。它們本來是不喜歡晚上出來活動的。但是它們似乎也受到了驚擾,猛然向我飛了過來。
猛然,從八角山的方向傳來一股強烈的吸引力。要將我往那邊拉扯。仿佛一個巨大的漩渦一般。我心中狂驚。我感覺到,一旦我被吸引過去,將會萬劫不復。
“不!”我拼命的掙扎著,但是我如同在洪流中漂泊的浮萍一般,只能無力的掙扎。
我慢慢地飛向八角山。
就在這個時候,八角村猛然一亮,從八角村的地底顯現出一個極其繁雜的符文陣。將我拉扯住。
與此同時,我胸前的銅牌猛然一亮,我一下子感覺到了力量重新回到了身體。連忙向我家的房子逃奔,我知道。只要我重新回到身體,就能夠真正安全。
“吼!”
八角山那邊響起了一聲怒吼。八角村的符文陣也猛然顫動。
但是依然沒有渙散。而我胸前的銅牌光亮更勝,我心驚膽顫地跑回到我的房間,看見我的身體,立即一頭扎了進去。我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立時全身冷汗淋淋。如同做了一場噩夢。
我連忙走出房間,老黃愣愣地回過頭來,看著站在陽臺上的我。
“哞!”
老黃的聲音里流露出一絲歡暢。
紅秋啾的一聲,向我飛了過來。
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八角山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所在,為什么會這么危險。回想當初與黃書朗在八角山主峰下的洞穴中亂闖,竟然還能夠活著出來,真是慶幸不已。若不是運氣好,我跟黃書朗也許在那一次就栽在了那個洞穴里面。果然是知道得越多,越是膽小。現在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會去那個洞穴里冒險。當年的考古隊的人應該也是盡數折損在那個洞穴里面了。后面來的救援隊也損失慘重,要不然,他們也不會就那樣放棄。并且徹底將八角山封存起來。
奇怪的是,我曾經試探性地問過石老師與王老師,他們竟然對那支考古隊毫無所知,也不知道那支考古隊究竟是什么來頭。但是,可以肯定,那支考古隊與石老師、王老師之間應該沒有什么交集reads;[綜]主人有難。這就有些奇怪了。
那么八角山究竟是什么存在呢?竟然有如此大的陣仗,而起需要八角村如此龐大的一個符文陣來鎮壓。
經歷了如此恐怖的一幕,我徹底被嚇破了膽,再也不敢將神識釋放出來。生怕被吸到八角山去。這個時候睡意全無,我索性從陽臺上一躍而下,輕盈地落在了地上,然后飛快地向村小跑去。
老黃立即跟了上來,紅秋一展翅膀,也跟在我的后面。
我突然有一種特別想變強大的沖動。不強大,就會像剛才一樣,在漩渦中無力掙扎,任憑別人的宰割。我有一種預感,八角山那個危險的存在,我總有一天要正面面對。到那個時候,我能夠依仗的只能是我自己的實力。另外,天陰教那邊,我已經與他們結下了不可能化解的仇怨。總有一天,我也要面對。
這些東西對于我這個才十歲的孩子來說,顯得過于沉重。但是擁有了能力,就沒有辦法逃避。我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
我飛快地跑到了八角小學。自從姐姐離開之后,就沒有人住在八角小學了。此時的八角小學更是已經放了寒假。晚上,八角小學空蕩蕩的。寂靜得可以聽見灌木叢中小鳥的低鳴。
我跑到操場上就開始打拳,從太祖長拳到形意五行拳,然后到詠春拳,然后隨意地將拳術糅合起來,任意發揮。我的速度越來越快,幾乎整個操場上到處可見我的身影。越打我心中越覺得酣暢淋漓,剛才那種恐懼徹底被我排解出來。越打,我對于這幾路拳術的理解也愈加深刻。一套更加成熟的拳術路子慢慢地在我腦海中形成。元氣在我身體中洶涌澎湃,我的身體四周形成了一個小型的元氣漩渦,四周的天地元氣不斷的聚集過來,涌進我的身體,又從我身體里面鉆出來。如此不停往復。
等到我猛然停止,從打拳中驚醒過來,天已經蒙蒙亮了,天邊已經露出一片紅霞。竟然天亮了!我在這里竟然整整打了一晚上的拳。我能夠感覺到我的神魂增強了許多。看來這種頓悟般的鍛煉,便是我最正確的修煉方向。
越來越多的村里人從南方沿海趕了回來。帶回來的消息越來越恐怖了。據說這種新型疾病是一種非常麻煩的疾病。一般的治療藥物在這種疾病上失去了作用。而且蔓延非常之快,就連醫院的醫生護士都受到了感染。更令人擔心的是,南方那邊據說已經因為這種怪病死了不少人。
我卻覺得這種疾病與一般的疾病不大一樣。剛回來的時候,感染了疾病的爺爺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黑氣。弟弟也是如此。這種黑氣似乎并不是普通疾病能夠產生的。
再過了幾天,村里接到通知,要求各村上報從廣東回來的務工人員的情況,尤其是對有疑似病例的務工人員要進行隔離排查。
村里有幾個村民被送到了鎮上統一安排的隔離區進行隔離。
爸爸媽媽與弟弟也參加的體檢,好在一切正常,沒有被隔離,只是被要求最近一段時間禁止外出,并且每天要定時量體溫。一旦體溫異常,要及時報告。
我記得從石老師與王老師的甲骨文拓片中得到的信息中,巫能夠尋找草藥配制藥物,給部落的族人治療疾病與傷痛。雖然年代久遠,但是一些藥物至今還是能夠找得到的,即便找不到完全相同的,也還是可以找到類似的藥物進行替代。巫能夠品嘗藥物來確定藥物的藥性。這種玄妙的感覺,竟然被巫紀錄在拓片之中。
早上,我便帶著黃書朗、馬金棟、李麗娟去了八角山里。八角山是一個非常龐大大山脈,山里充滿了危險,但是也同樣充滿了各種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