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刺頭
我醒過來的時候，試卷已經被老師收走了。
我抬頭一看，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我慌忙往武術館跑去。
“黃景陽！”趙老師的聲音出現在我的身后。
我有一種拔腿便跑的沖動。
“黃景陽，你要是敢跑，我今天就去你們哪里做家訪。我知道你們住哪。”趙老師大聲說道。
我只好停住了腳步。
“說吧，最近你在干什么？為什么連考試都能夠睡著了？”趙老師覺得她應該好好關心我一下，其實我是希望她將我忽略掉。
“趙老師，其實我真沒什么事情。我都是等做完了題目才睡覺的。”我干脆實話實說。
“黃景陽，你要是不說實話，那我還是去問你姐姐算了。”趙老師不耐煩說道。
“好吧。本來我是不想說的。大家都以為我是聰明，才會成績這么好，其實我付出比別人多得多。每次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總是會偷偷地藏在被窩里看書。一份付出一分收獲，正因為我付出這么多，我的成績才會這么好。我希望能夠贏得姐姐的贊揚。趙老師，你會為我保守這個秘密么？”我停頓了一下，將氣氛營造得更加傷感。
趙老師眼睛一紅，飽含熱淚，向我點點頭：“黃景陽，你終于肯說實話了。老師答應你，讓這個秘密成為我們兩個共同保守的秘密。”
看著趙老師這么純凈的情感，我好幾次想將實情說出來，但是我又擔心，就算我說真話，趙老師未必相信，也許讓這個謊言一直埋藏在心里，才是最好的選擇。
“休息好了么？”趙老師溫柔地問道。
我點點頭，心里很愧疚。
“你不是還要去武術館么？快去吧。”趙老師說道。
“趙老師，你別擔心我，這么多年我都已經習慣了。”我說完了更后悔。
因為趙老師因為我這么簡單的一句。已經是淚花奪眶而出。趙老師轉過身去，向我擺擺手。她是不想讓別人看到她柔弱的一面。
我知道不能繼續待下去，不然是越來越亂。
我趕到的時候，武術館里已經鬧翻了天。
“我就是不服！你又不是教練。我憑什么聽你的？就你這個胖子，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我只聽比我強的。不會聽你一個胖子的。”一個倔強的聲音從武術館里傳出來。
“教練已經安排我來訓練你們最基礎的東西。武術館現在有將近一百人，要是每一件事情都要教練來安排。就算是把教練累死也忙不過來。我是你們的學長，教練已經安排我來負責你們的基礎訓練，你沒有任何理由不聽從我的安排。”這個聲音一聽就是胖子的。
“我就是不聽你的。怎么樣？有本事我們兩個比試比試！”那個人似乎見胖子沒有什么實際行動，更加囂張地說道。
“你！”胖子很是惱怒，卻始終容忍著。
“別說話了，教練來了！”不知道誰跑進去報信了。
我走進武術館的時候，武術館死靜死靜的。
“怎么了？剛剛我好像聽到這里很熱鬧的。怎么一下子這么安靜了？”我一個個掃視過去，所到之處，一個個立即低下了頭，不敢與我對視。我最后將目光注視在胖子身上。
“胖子。你過來。”
胖子有些緊張地走到我身邊。他已經看得出來，我今天有些上火。
“胖子，一個修煉之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我問道。這個時候的氣氛很是怪異。我說話的語氣很深沉，但是我聲音卻很稚嫩。
“是勤奮。”胖子說道，眼神卻有些飄拂，不敢看我。
“不對，勤奮很重要，卻不是最重要的。我覺得修煉之人，最重要的是無所畏懼。修煉是逆天行道。要逆天而為之。如果畏畏縮縮，又何談修煉？長生之道，信心堅定，無所畏懼。如同前方是萬丈深淵。凡俗皆退卻，我輩卻一往無前。假如前方是深淵，我踏平深淵！”這是我最近看道書的成果。
我說的是胖子，實際上針對的卻是武術館所有的人。我說的實際上我自己也沒完全弄明白。但是拿出來卻是很合適。因為我這話一說。將所有人徹底鎮住了。
“胖子，現在知道哪里錯了么？”我問道。
“我不應該退縮。他要比試，我就跟他比試，就算我勝不了他，我也要壓倒他。你！出來！不是要跟我比試么？我跟你比試！”胖子指著人群中一人說道。
“出來就出來，誰怕誰？”之前跟胖子對著干的那個男孩站了出來。這個男孩一站出來。我就認了出來，這個男孩是趙老師特別提起過的，老校長的孫子吳駿燁。
“你不是要跟我比試么？我答應你了！”胖子說道。
“不要以為教練回來了，我就會怕你。胖子，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大不了，我退出武術館就是了。哼！”吳駿燁雖然沒往我那邊看，他的言外之意，卻很明顯。他若是退出武術館，這武術館未必能夠繼續存在下去。
“哼！”我冷哼一聲。
胖子知道我動了氣，“敢不敢來，不敢來，就別扯嘴皮子！”
吳駿燁將跆拳道藍色腰帶系緊了一些，走了上來。沖著胖子抱拳行禮。然后做了一個攻擊姿勢等著胖子。就這一系列動作的姿勢，還是很有賣相的。跆拳道的表面功夫還是非常出色的。
胖子也是練過的，對這些禮儀倒是也很熟悉，不過他做了一個中式的抱拳行禮。所有的學員自發地散開到四周，將中央的場地留出來。
我也退到了一邊。任由這兩個人進行對抗。
我氣定神閑地站在一邊，冷眼旁觀，一點也不在意這場比試的勝負。
吳駿燁最先按捺不住，率先出手，一連串精彩的進攻對胖子緊逼不舍。讓在場原來跆拳道班的學員不禁齊聲喝彩。
胖子雖然看似有些狼狽，卻將吳駿燁暴風驟雨般的進攻完全避開。一開始胖子還有些緊張，到后面是越來越熟練。
吳駿燁雖然看起來形勢占優，卻得勢不得分。連續一連串的進攻套路全部用上，卻連胖子的衣角都沒有碰到。吳駿燁本來就是個性子暴躁的男孩。從來受不得一點挫折，現在卻是如此不順，脾氣更加暴躁。攻擊更加瘋狂起來。但是進攻卻變得混亂起來，自然暴露了大量的破綻。
胖子等的就是這個機會，突然發動，猛地抓住吳駿燁的一條腿，用力往身邊一拖一頓，直接將吳駿燁放倒在地上。胖子的進攻也沒有太多講究，太祖長拳用得也是不倫不類，時而將太祖長拳與形意五行拳糅合在一起，胡亂的使用，卻非常有效。經過胖子一輪進攻之后，吳駿燁直接被胖子打暈了過去。
“胖子！住手！”我連忙制止。教訓教訓就行了，可不能真弄出什么大問題出來。
胖子氣吁吁地停了手。將有些凌亂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就站到了一邊。
我看到躺在地上的吳駿燁眼瞼微微動了一下，便知道吳駿燁是因為剛剛擺得一塌糊涂，怕丟面子，躺在地上裝死。
“打不贏就裝死，我也是服了。”我不屑地說道。
吳駿燁哪里經得起我的激將，一骨碌爬起來：“六年級的學生打五年級的學生，算什么英雄？”
“將來你遇到敵人的時候，要不要兩個人先問了年齡？”我質問吳駿燁。
吳駿燁被我的氣勢所震，身體一縮。連退了好幾步。
“你還有什么不服氣的么？”我問道。
“沒，沒有。”吳駿燁說道。
“沒有的話，就要服從各位學長的安排。從今天開始，五位武術班的學長按照我安排的計劃每天進行基礎訓練。如果有誰不想服從的。可以選擇退出。我退還他的全部學費。有沒有要退出的？有的話，現在自己站出來。明天過來領取退還的學費。有沒有？”我環顧四周，所有學員都擔心被我誤解，連忙躲避我的眼神。
見沒有人打算退出，我接著說道：“既然沒有人愿意退出，那好。繼續今天的訓練任務。”
武術班現在有幾十名學員，我自然不可能每天給每位學員進行淬體。只能輪流來。每天只有一定數目的人能夠得到我的淬體。武術班與之前的五人是完全不一樣的。胡振波等五人現在在我的心目中，是跟黃書朗差不多等同的地位。只要他們經得住我的考驗，是能夠最后成為我左臂右膀的。對于這些人，我自然要重點培養。
而武術館館后面招的這些人，不過是我用來篩選的。只有經過重重考驗之后，才有可能享受與胡振波他們相同的待遇。做什么都有個先來后到。胡振波他們能夠在之前作出選擇，那就是他們更有緣。
我根本沒打算去顧忌別人的感受。我與他們是六百元的經濟關系，他們付錢，我給予他們相應的培訓。這就已經足夠了。實際上，他們得到了比他們付出的少得多。如果他們連這個領悟都沒有，我又何必在意他們的感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