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樹森選的那兩個珍珠蚌,長的都比較周正,而且蚌殼上也沒什么雜質,而李逸指給他那個則不一樣。
如果說他選的兩個都是俊男美女的話,李逸給他選的那個則是一個明顯的丑男,不但顏色難看,而且蚌殼上還坑坑洼洼,就好像是生蠔的外殼一樣。
“老板,這個多少錢?”
“呵呵,這個也不小,400。”
鄭樹森又掏出來300塊錢遞過去,
“這三個一共1000,都幫我開了吧!”
“行!老弟你想先開哪個?”
“這個吧。”
鄭樹森指了指最大的那個,然后就看到老板拿出一把砍刀,兩下就把蚌殼給破開了,然后用力一掰,珍珠囊就暴露在了幾個人的面前。
“唉,又賭輸一個…”
鄭樹森接過珍珠蚌,剛剛看到里邊大大小小的似乎有不少珍珠,蹲在他旁邊的一名中年人已經開始搖頭嘆息了。
“怎么說?”
鄭樹森一邊扒拉珍珠,一邊問道。
“都太小,大點的那個形狀又不規則,只能磨珍珠粉。”
鄭樹森一看,果然是他說的那樣,不由苦笑搖頭,
“把這兩個也幫我開了吧。”
老板伸手撿過那個小的珍珠蚌,兩下砍開,又拿過李逸看中的那個,也是兩下打開,然后一塊扔給了鄭樹森。
“哎呀,賭漲了,漲了!我看這顆珍珠起碼有12毫米!”
鄭樹森正在看他選中的那個小蚌,他旁邊那個中年人已經叫了起來。
他伸頭一看,果然,李逸指給他的那個珍珠蚌中,不但有一粒渾圓的珍珠直徑超過了12毫米,還有一粒的尺寸應該也不在10毫米之下。
“沒意思啊,沒意思啊你,賭石賭木賭水晶你厲害也就罷了,這賭珍珠你也這么厲害!你小子,不會是什么賭神轉世吧?”
鄭樹森可是知道李逸賭其他東西的水平的,沒想到他賭珍珠竟然也會那么牛叉,不由感到一陣的手足無力,你要是總這么玩,那可就尷尬了啊。
李逸笑笑,這玩意也就是他不知道,要是早知道,當時只能透視一厘米的時候就過來了,可惜現在他已經不太看得上這點零星的東西了。
“你還嫌賭的小?”
鄭樹森摸了摸下巴,從現在的局面看,就算是找到那幾家大的收購商也未必會有好的結果,因為他們一般都有相對比較固定的合作伙伴,那些珠寶公司絕對也是需要極品珍珠的,所以他們留下的珠子的數量還真未必夠他們挑選。
而且,就算留下了一些,價格多半也會比較高,最少是比正常的采珠季價格高。
李逸可以不在乎這些多出來的成本,是因為他是老板。可是他卻不一樣,誰招兵買馬不是想讓幫他分擔的?這一點,越是朋友就越要注意!
想透了這個道理,鄭樹森沖著老板招招手,問道:
“老板,這賭珍珠有沒有能賭大點的?”
“賭大點?當然有,不過那可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的。”
沒想到還真有賭的比較大的!這下,不止是鄭樹森,就連李逸也都留意上了,是說要賭的珍珠品質比較好嗎?可是這玩意又不是翡翠,再好又能貴到哪里去?
“你們可以去賭塘啊,那個刺激。”
賭珍珠確實有一種更刺激的玩法叫做賭塘,就是在珍珠蚌還在水里的時候,一池塘一池塘的賭。
這邊的養殖戶養殖珍珠,即便是在河上,也是區分成一片一片不同區域的,因為這樣相對比較容易管理。
因為一池塘的珍珠蚌基本上都是同年的,所以采珠的時候也會全部打撈上來。只是養殖戶是將打撈上來的珍珠蚌中的珍珠取出賣掉,就好像賣翡翠明料一樣,對于他們來說,也只有收成好收成差的概念,是與賭無關的。
可是,你不得不佩服華夏人的聰明機智,他們為了獲得額外的利潤,總能想起一些令人叫絕的點子,因此賭塘就應運而生。
我給你一個旱澇保收的價格,你把這一池塘的珍珠蚌都賣給我,咱們生死富貴各憑眼力!
老板簡單的解釋了一下,李逸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由笑著搖了搖頭,為什么總是有那么多人急著要給他送錢呢?
他搖頭是無奈,鄭樹森卻誤會了,以為他賭不了。
不過想想也確實是很難,只憑極少數珍珠蚌出產的情況,去推算整個池塘珍珠蚌的出產,他們這些毫無經驗的人又怎么可能會是那些經驗豐富的養殖戶的對手?
“老板,哪里有你說的這種賭塘?”
沒想到,李逸居然饒有興趣的打聽起來哪里可以賭塘了,鄭樹森又撓了撓頭皮,心說這是幾個意思?其他的你厲害,因為那都是一塊一塊的在賭,可這賭塘不一樣啊,這就像是要賭整個礦脈的質量,必須要擁有大量的實踐經驗,你這也行?
“哈哈,哪里都可以賭,就看你出的價錢人家滿不滿意!”
李逸點點頭,表示明白了,要照他這么說,基數是足夠大了,看來這一趟應該是不會白跑。
“走吧,我們先去看看那幾個收購商,然后找地方賭塘去!”
謝過老板,李逸晃晃悠悠的朝著收購商的店鋪走去,心中卻在琢磨著,這賭塘可是比賭石麻煩多了,而且收益也遠遠不及賭石,除非是能夠賭到那種超大的極品珍珠。
可是,直徑超過20毫米的滾盤珠那可是比玻璃種還稀罕的玩意,而直徑十四五毫米的價值又不是很高…算了,就算是幫公司多開發一個品類的飾品吧。
很快,一行人就找到了一家大收購上的門面,一打聽,這家果然有直徑在14毫米以上的珍珠,而且還不少!
“這一粒,還有這一粒,再加上這一粒…一共多少錢?”
李逸皺著眉頭從幾十粒大珍珠中將幾粒看中的挑了出來,這家的大珍珠雖然不少,但可能是因為都是從不同的塘里收上來的緣故,顏色、光澤這些都不太一樣,根本就湊不出來一條極品的項鏈。
一家情況如此,其他幾家應該也好不到哪兒去,看來最后還是要靠賭才能解決問題啊!
只是他并沒有因為其他幾家的珍珠也不理想而放棄采購,因為這幾家確實是有好東西,做不成項鏈也可以先存著,多來幾次多半就能湊夠。再說了,需要珍珠的又不是僅有珍珠項鏈。
一番采購之后,李逸一共收上來了20多粒珍珠,幾乎每一個的直徑都超過了15毫米。論數量做一條項鏈那是綽綽有余,可惜的是,這些珍珠的顏色都不太一樣,最多的一種,也就勉強夠個手鏈的用量。
“走吧,今天先回去休息,明天咱們包個車賭塘去!”
小湖村是諸暨最早一批開始承包水面養殖珍珠的村子,全村現在共有數千畝的水面,養殖珍珠的收入甚至比某些貧困縣一年的財政收入都高。
劉根是小湖村養殖戶里技術比較出眾的,每年依靠養殖珍珠就能凈掙上百萬,只是今年他卻有點發愁。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水質污染的原因,他養殖的幾塘珍珠都不同程度的出現了問題,影響最大的就是珍珠的顏色。
往年他塘里出產的大都是純白色的珍珠,不但顆粒飽滿,而且正圓珠的比例很高。可是今年卻不一樣,他最先打撈起來的三塊水面的珍珠的顏色都不同程度的發生了變異,全部透黃,其中最嚴重的竟變成了金色!
如果全部都變異成金色,雖然比不上純白色,但相差也沒多少。可是,偏偏這些珍珠的顏色都是漸變,一個個說黃不黃,說金不金的,顏色個頂個的難看!
最詭異的是,他相鄰水面幾戶人家養殖的珍珠就沒有發生這種現象,這讓他不得不懷疑是不是被人給暗算了,有人在他承包的這片水面投下了某種化學藥劑!
可偏偏水質化驗又沒檢驗出什么毛病,這讓他整日里都看著那些還沒打撈上來的珍珠蚌唉聲嘆氣,究竟該怎么辦呢?要知道,珍珠蚌也是有壽命的,到期不及時打撈只會更糟糕。
就在前幾天,同村的人給他出了一個主意,找人賭塘!別說是那些不知道他情況的外地商人,就算是知道他這種情況的本地人,只要價錢夠便宜,也一定有人愿意來賭!
哪怕是少收入點也總比沒有收入強啊!
就在他猶豫不決,是否該接受同村人建議的時候,一輛面包車緩緩的開到了他的面前。
車門打開,率先跳下來的是村長劉正國,緊接著,又跳下來了幾個年輕人,都好奇的張望著不遠處的水面,一副沒見過什么世面的樣子。
李逸他們確實是沒有實地見過珍珠養殖。
珍珠養殖很有特色,基本上都是隔一段距離拉一根橫貫水面的繩子,每一根繩上,都掛著很多的網兜,網兜里就是養殖的珍珠蚌。
因此,養了珍珠的水面看上去就好像是游泳館一樣,水面都被一道道平行的繩子分割成了一條條水道,水質清澈點的還能看清繩子上吊著東西,水質不清又沒見過養殖珍珠的根本就不知道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