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普杜拉、塞勒普”再次提升聲音叫喊了一聲,仍然無人回答,金沙突然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已經死掉了吧,真是可惜了兩個忠實的仆人,愿他們的靈魂已在真主在流淌著蜜和奶的樂園之中。
不過終日坐在駝背上奔波,怎么可能會永遠都不跌跤呢,這一天終于到了嗎”,站起身來緩緩轉頭,頓時一張不速之客面無表情的蒼老臉龐,闖進了他的眼簾。
兩人無聲的對視了一會,金沙打量著背后身穿黑色獸皮長袍,手中持著骨頭長杖的神秘老者,顯得雍容大氣的一笑,打破沉默道:“閣下,作為刺客,你的衣著、武器看起來可真古怪。”
聽到這話,老人卻根本沒有理會他,仍然木然的站著,直到許久過后,套間的房門被人猛推開,一群或是身穿繡著各式玄奧紋路的法袍,手拿魔杖 或是披著各種戰甲,手持武器的同伴出現,才用一種古怪的語言開口和同伴交談了幾句,隨即將手中骨杖朝地板一頓,周身發散出一股濃密之極的黑煙,籠罩住了整個房間。
而等到幾秒種后,煙霧散去,包括金沙在內的所有人都消失的不見了蹤影。
次日清晨,在首爾和京畿道相連的高速公路旁,一座綠樹森森的高山之中,張龍初冒著清冷的山風,從整個下身的骨頭被英靈造物一根根捏斷,才終于屈服的金沙口中,知道了自己遇刺的原因。
之后站在濕冷的大樹下,他望著癱坐在你地上,一雙腿腳之上雖然一滴血都沒留,卻已經變成軟綿綿的恐怖黑紫色,全靠背脊依靠著樹身,才能不倒的金沙,皺皺眉頭用英文輕聲說道:“原來是這樣啊,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警告,竟然引來這么過激的報復。
你們這些純種人類沙文主義者的思想和行動真是太偏激了。”
“那也比不上你這個惡魔的手段殘忍,”話音落地,昨天還宛如現代童話里光鮮亮麗的政商巨子,此刻卻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金沙,突然間像是回光返照的重新獲得了勇氣,聲音嘶啞之極的咬牙說道:“魔鬼、惡魔,總有一天你會下地獄的。”
“當弱者沒辦法給對手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時,總是喜歡通過徒勞的咒罵來發泄心中的悲憤,所以我不怪你,”被他這么咒罵,張龍初卻聳聳肩,顯得非常大度的說道:“畢竟一位出身中東沙烏地皇族,從出生就是人上之人的王子,變成你這副模樣,心里積憤一定很大。
嗯,另外我敢說你組織里的任何一個同伴被我抓住的話,都不可能會抵抗住昨晚你承受的那些逼供手段,所以希望你別因為自己的背叛而感到太羞愧、難過了。”,之后吩咐侍立在身旁的獸皮袍老人,“俘虜已經沒用了,讓他在世間消失吧。”
“遵命,大人。”獸皮袍老人恭敬的鞠躬答道,之后舉起了手中的骨杖,指向了金沙。
在人生的最后時刻,金沙仿佛預感到了自己凄慘的結局,突然間鼓起殘存的所有力氣,聲嘶力竭的瘋狂大喊道:“等一下,死也讓我,讓我能明明白白的去見安拉。
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吞”,可惜話沒講完,便被周身毛孔中冒出的紅色血霧哽住了聲帶,掙扎著失去了生命。
而這時張龍初已一邊快步走向山下,一邊下令跟隨在身后的兩位掌握著黃金力量的英靈刺客,去首爾城區給他去取科爾的首級。
山路崎嶇卻絲毫都阻攔不住張龍初輕盈的如同棉絮的腳步,不一會他來到了山腳下一座小鎮之中,閑逛著找到一家門前招牌已經變得斑駁的韓式早餐店,邁步走了進去。
經營餐廳的是一對面善、體胖的中年夫婦。
見有陌生客人上門,老板娘馬上迎了上去,“年輕人是從首爾來登山的吧,我們這里的紅楓山雖然不高,但風景卻很好,不過千萬要順著登山道走才沒有危險”
對于這種韓國大媽式的熱情,張龍初早已習慣,一點臉上堆笑,點頭不斷回應著,“是,是”
一邊隨便隨便找了張餐桌坐下,等到老板娘詞窮閉嘴,才拿著菜單點餐道:“請給我兩份泡菜排骨面,兩份牛肉石鍋飯,兩份牛尾湯,謝謝。”
“年輕人,你還有朋友來嗎,我們這里的東西分量可是很足的,”老板娘微微一愣道:“現在食物緊缺,浪費就不好了。”
“我女朋友馬上就過來,她和我一樣都是運動員的飯量,尤其是早餐再多也吃的下。”張龍初笑著說道,之后隨手從衣兜里摸出了手機。
“也對,你們這些愛運動的年輕人,消化好,食量大是應該的,想當初我在高中,也是長跑健將,那食量”聽到這話,老板娘臉上露出釋然的表情,點點頭道,轉身向后廚走去,張龍初則低頭用手機將自己所在的位置坐標,發給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片刻過后,當滿盤滿碗的韓式美食熱騰騰送到他面前時,穿著一身亮色運動裝的蘇曉蔻,也如約遠道而來,按照坐標指示走進了早餐鋪中。
兩人旁若無人的輕輕一吻打了個招呼,女郎在張龍初對面坐下,關心的輕聲問道:“怎么昨天又遇到暗殺了,你可真是惹人恨,到底是什么情況,難道那個純種人類沙文組織因為你在海華國肆無忌憚的表現,抓住什么馬腳,出手了嗎?”
“沒有,只是個誤會”張龍初把英靈造物一夜拷問出的情況向蘇曉蔻說了一遍,聳聳肩小聲說道:“這次算是因禍得福,殺掉了一個仇人,還有我已經派人去解決那位科爾博士了,所以整件事算是告一段落。
嗯,我想過了,接下來如果那個純種人類沙文組織還出招的話,我就干脆借機大鬧一場,讓他們付出一些無法承受的代價。”
“力量超過多元宇宙高等文明主位面能對抗的武力閾值之后,你的作風真是強勢很多,”望著張龍初滿不在乎的表情,蘇曉蔻突然心中生出一股感慨之情,輕聲說道:“不過這樣也好,地球現在正需要一個強悍的救世主出現。”
感覺她似乎是話里有話,張龍初皺皺眉頭,敏感的問道:“怎么了,蘇女士,前沿地帶紅潮帶來的沖擊變得很嚴重嗎?”
“不是非常嚴重,而是讓人絕望,”蘇曉蔻沉默了一會,搖搖頭答道:“每天傷亡都在不斷增加,雖然幅度很但累積下來卻慢慢開始超過兵源補充的速度。
我剛得到消息,地球大議院和中央政府已經開始打算執行全球性的義務兵制度了,很快地球上所有年滿18歲,到31歲健康男人就都要通過抽簽的方式,梯次入伍去服兵役了。”
“是嗎”聽到這話,張龍初下意識的用湯匙一口口喝著牛尾湯,人卻不知不覺陷入到了沉思之中,許久過后才回過神來,表情凝重的開口說道:“蘇女士,其實昨天還發生了一件事。
那位在艾居次位面和我一起被多元宇宙聯軍部隊征召,遺傳了被動預知能力的忒土家,突然間跨越位面壁壘,跑來地球找我了,原因是他連續幾十天的做噩夢,夢見自己居住的城市被紅云入侵者占領后,所有人都被屠殺一空。
可怕的是,忒土家那家伙住的地方是震奧主位面中央政府的所在地,這種分量的城市如果淪陷的話,我想紅潮應該也已經把整個位面完全顛覆了。”
張龍初的推斷讓蘇曉蔻的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輕聲說道:“那忒土家現在在哪,你問問他來到地球之后,夢境有沒有什么變化?”
“這家伙所有的積蓄都用來提升超凡力量、享受生活了,”張龍初撇撇嘴道:“連來地球的機票都是預支的薪水,偏偏還很有自尊,無論是借錢給他,還是白白送錢給他,都死活不要,我只好把他收留在家里了。
說話間,他摸出手機撥通了自己家里的電話,交談了幾句后,掛斷,望著蘇曉蔻道:“忒土家說他昨晚睡的很好,已經很久沒有過這么舒服、安逸的睡眠了,一晚上什么都沒夢到。”
“是嗎,”蘇曉蔻沉吟回望了張龍初一眼,笑了笑說道:“那說明你未來真可能會成為地球的救世主哦,恭喜了”
聽到蘇曉蔻這這句隱含深意的話,張龍初微微一愣,笑著聳聳肩道:“未來的事以后再說,我們只要過好當下就行了”,兩人就這樣竊竊私語的談完了正事,吃過早餐,結了賬后,走出飯鋪。
之后站在清冷的山腳下,沐浴著明媚的陽光,張龍初問道:“接下來就是我們的約會時間了,想去哪啊蘇女士,熱鬧的游樂場、黑暗的電影院、無聊的逛街不管你選哪個項目,我都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