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張龍初起身后,1周以來第一次刮干凈了臉上的胡子,顯得頗為神清氣爽的出了門,照例在酒店的露天餐廳和‘父母’匯合后,一邊欣賞著美麗的日出,一邊心不在焉的吃起了早餐。
等待了一會,他遠遠看到蘇曉蔻身穿一件飄逸的白色長裙,鼻梁上架著副寬邊墨鏡出現在步道盡頭,眼睛不由一亮,之后掩飾的低下了腦袋,嘴角卻不知不覺浮現出一抹淺淺的笑容。
而百米外剛剛走進露天餐廳的蘇曉蔻在張龍初低頭的同時,腳步微微一頓,藏在墨鏡后的眼珠左右一轉,便發現了他所在的位置,裝作無意的漫步朝張龍初走了過去,在經過他時,停住了腳步,露出詫異的表情,問道:“張主管,你怎么還呆在綠森啊,身體還沒復原嗎?”
聽到這話,張龍初故作錯愕的抬起頭來,和蘇曉蔻對視了一眼,急忙站起身來,態度恭敬的答道:“啊,蘇理事,您怎么來了。
我身體已經好了,本來前段時間就要走了的,但恰好我父母擠出時間,長途跋涉了幾百公里來山上看我,順便想度個假,我就陪他們又住了幾天。”
“是嗎,那這兩位就是你的父母親了,”蘇曉蔻聞言微微一笑,將目光轉到了蘇亞玲、張光耀兩夫妻的身上,點了點頭道:“兩位好,我是蘇曉蔻。”
話音落地,蘇亞玲、張光耀兩人先是一呆,之后蘇亞玲瞪大眼睛,舌頭微微有些打結的脫口而出問道:“蘇、蘇曉蔻,你,不您是,是蘇氏財團的,的…”
話沒講完,蘇曉蔻已笑笑,輕聲答道:“是,我是澳陸蘇氏財團的執行理事,蘇曉蔻。”
聽到這話,蘇亞玲、張光耀馬上像是屁股底下裝著彈簧一般猛的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惶恐而不自然,卻又想要盡量表現的得體的鞠躬道:“早上好蘇理事,早上好…”,卻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么。
看到兩人誠惶誠恐的樣子,張龍初心里莫名感到有些不舒服的皺皺眉頭,低聲解圍道:“爸、媽,你們不要太拘謹了,蘇理事人很好的。
她是我最后一次干部晉升考核任務時的領隊,當初就是因為她給了我全隊最高的評價,我才能直接就任實職干部,后來在其他一些事上理事也幫過我…”
他沒說完,蘇曉蔻已經配合默契的擺擺手道:“張主管,我欣賞你,幫你,都是因為你的的確確是個出色的年輕人。
現在華漢斯國、澳洲甚至整個地球都可以是說處在危急之中,只有讓千千萬萬有能力者和擔當者擔負起更大的責任,才有轉危為安的機會。”
“蘇理事,您過獎了,我哪有什么能力,不過就是做什么事都比較努力而已。”聽了這話,張龍初裝出不好意思的樣子答道,之后笑著說:“對了,您來綠森酒店是自己一個人嗎,如果是的話,那不如和我們一起吃早餐好了,邊聊邊吃才不會無聊。”
“好啊。”蘇曉蔻稍稍猶豫了一下,點頭答應下來,坐在了張龍初的旁邊,就這樣不著痕跡的在公開場合和他開始了首次私人層面的接觸。
而等到3天后,兩人一前一后離開綠森酒店時,彼此之間已經堂而皇之的成為了彼此有著聯絡方式的朋友。
新年伊始,睽違40余天重返墨爾本城,張龍初在送父母回家期間無意中發現,整座城市至少表面上已經從地震帶來的傷痛中恢復了過來;
街道兩旁新建的高樓大廈取代了斷壁殘垣;
龜裂的公路早已得到了修補;
千千萬萬的市民早出晚歸的工作、學習、娛樂、約會…生活完全恢復了常態。
之后來到辦公室,從趙冠宇口中他知道就連校園里密布著深坑又受到嚴重核泄露污染的墨爾本大學,也經過填埋、清除措施,在原址開始了重建。
只不過因為雖然新世代消除核輻射的手段比異位面出現前的舊時代先進的多,但仍要有基本的衰敗過程,所以大學還是不得不宣布停課4個月的時間。
“停學4個月嗎,那我們的林喬生學長現在在做什么呢?”,坐在書桌后,打開智腦,瀏覽著網頁的張龍初皺了皺眉頭,將目光從屏幕挪開,沉思了片刻,開口問道:
“聽說在幫導師重建物理實驗室的基礎數據庫,再就是和蒂諾混在一起,”趙冠宇坐在靠窗的沙發下恭敬的答道:“這段時間我聽從您的吩咐,開始讓蒂諾負擔兩人的生活費,已經用掉5萬澳元了。”
“40天5萬澳元嗎,”聽到這話,張龍初笑著聳聳肩道:“看來我們的林學長已經漸漸習慣了大手大腳的生活呀。
很好,就這樣繼續下去,魚兒吃的餌越多才越不舍得脫鉤,嗯,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西城沒出什么紕漏吧?”
“幾位干事都很盡責,把職權范圍內的工作處理的很完美,沒任何紕漏發生。”聽到這話,趙冠宇微微一愣,謹慎的答道。
“是嗎,”張龍初不置可否的笑笑道:“這次我執行集團總部的緊急任務,受到了行動部某位實權人物的賞識,運氣好的話也許今年之內就可以提升為高級干部,到時候你的干事任命就是件很簡單的事了。
好好做。”,說話間,他的目光重新轉移到了智腦屏幕上,隨手點開一個網站,看了看,身體猛的一僵。
與此同時,一旁的趙冠宇聽了張龍初剛才的許諾,則面露驚喜的表起了忠心,“老板,我一定盡心竭力的做事,不辜負您的栽培…”
話音落地,張龍初目光游離的注視著屏幕,像是沒有聽到趙冠宇的話一般,久久沒有答應,沉默足有1分鐘的時間,才抬頭輕聲說道:“用心做好自己的事就是對我最好報答,出去吧。”
“是,老板。”話音落地,趙冠宇便滿懷感激的點點頭,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聽到‘嗒’的一聲關門聲傳來,獨自一人留在房間的張龍初不再掩飾自己氣惱的情緒,嘆了口氣,咬著牙齒喃喃自語著,“澳洲出了這么大的事,我就知道亞洲也不可能幸免,不過為什么會崩潰的這么快呀,多堅持3個,不,兩個月都不可以嗎。
還是東南亞國家政府聯軍呢,真是無能啊…”,陷入了沉思之中,并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里,陸續接見了手下的幾個干事。
面談后張龍初發現,的確就像是趙冠宇說的那樣,在自己隱居山中酒店的這段時間,張氏集團在墨爾本市西城的一切對外聯系事務,都絲毫未受影響的,被處理的妥妥帖帖,讓他郁悶的心情多少變好了一些。
等到夜色降臨,張龍初和會面的干事們一起離開辦公樓,分別時,眉頭終于舒展開來,長長舒了口氣道:“我修養期間,大家各司其職做的很好,讓我了解到了諸位真正的能力。
其實我的身體還需要一段時間的靜養才能完全復原,這樣吧,以后我們的工作會議就由每周定期一次改成不定期召開,平常如果有緊急、難以解決問題的話大家電話聯系,可以嗎?”
他的話等于是將手中的權利完全分給手下的干事,自然是無人反對,至于其本人為此背負懶于任事的罵名,一年一度的人事考核分數變低,令自己本來的輝煌前程變得黯淡無光就完全是自作自受了。
好在對于在張氏環澳集團里的前途,張龍初絲毫都不會放在心上,聽到下屬連勝應是,他滿意的點點頭,揮手告別后,提著皮包轉身,徒步走進了昏暗的街區之中。
一路西行,出了墨爾本城,不知不覺間張龍初頂著瑩瑩月光,來到遠郊山林之中,等到‘窸窸窣窣…’的蟲鳴鳥叫聲入耳,他緩緩停住腳步,身體猛然間不斷膨脹,口鼻伸長,瞳孔由黑白兩色變得血紅,化為了巨狼的模樣。
雖然整個變身過程除了衣服被撐破發出的‘呲呲…’細碎聲音外,并沒有其他恐怖的異響出現,但此時以張龍初為圓心的千米叢林,已變得死一般的寂靜。
幾秒種后,一股呼嘯的風聲突兀響起,旋風卷動著他龐大的身軀和腳下的皮包拔地而起,直上蒼穹,沖進了云層之中。
認準方向,在離地數千米的高空飛掠過山巒、平原、湖泊、大洋,深夜時分,張龍初緩緩降落在一座龐大無匹的島嶼之上,變回了人形。
站在一條筆直、寬敞的公路旁,他轉動心念將意識沉浸在奇物世界中,創造出兩大把的棋子,丟在地上,瞬間化為一輛體積類似地球重型坦克,卻有著2支可以轉動的大口徑炮管的巨型戰車,以及十數個高度在4米左右,腦袋上只有一枚裝在正中央位置的紅色眼睛;
軀體骨架外露,雙手只有3根粗大的金屬手指,雙腳踩在地上,震得周圍都微微顫動的古怪機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