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疤痕男的強硬,蘇子語倒也不覺得驚訝。
能夠承受得住自己目擊,不像其他人一樣心虛膽怯、徹底放棄反抗,已經說明他的生機膽氣都比普通人強大得多。而且蘇子語注意到這些人行動之間進退有度、出手果決,又隱約嗅到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說明都是手頭上沾染過不少鮮血的狠辣人物。
不過也就是比一般人稍強而已,在心意魂魄方面沒有特別強大,絕不像是能夠入夢、奪人精氣的高手。等了半天,沒等到附身郭文慧的神秘存在,反而等來了這幫子來歷不明的大漢,蘇子語也有些疑惑,迫切想要知道他們和整件事情到底有沒有關系。
“我沒有太多的時間跟你兜圈子,所以建議你想清楚再回答。”
蘇子語說著微微抬手,朝他面前指了一指。
疤痕男剛開始還不太明白這一指是什么意思,然而很快他就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沿著自己的大腿往上爬,由于雙手被倒綁在背后,低頭有些不太容易,但他還是很努力地壓低下巴,想要看清楚到底是什么。
那是一只巴掌長、手指粗的怪蟲,身體分為一節一節,背上七彩絢爛,長著繁復美麗的圖案,有點像蜈蚣,但是外形更加詭異,從額頭往下長著一對一對細長的、蜘蛛一樣的腿,密密麻麻根本分不出有多少只,轉眼就已經越過了他的腰間,沿著腹部繼續向上爬。
接著又是第二只出現、第三只、第四只…
“這是什么東西!?”疤痕男渾身劇烈地抖動起來。想要把這些怪蟲從身上抖下去,然而無論他怎么用力晃動,怪蟲還是用那多得看不清楚的長足牢牢依附在身上。
“是不是覺得很漂亮?不過越是顏色艷麗的東西。就越危險。如果你不快點開口的話,它們可能就要鉆進你的嘴里了,以你強壯的身體,應該夠吃很久了…”蘇子語用不緊不慢的語調說著。
隨著他的話語,那些怪蟲似乎也得到了指令,爬得越來越快,甚至有的直接咬破衣服鉆了進去。疤痕男可以清楚感應到那種冰冷真實的觸感,麻癢難耐,腦中已經生出那無數細足沿著皮膚向自己脖頸和口腔攀爬的景象。大股冷汗冒了出來,膽氣立即就消失得一干二凈。
站在后面的武怡和高倉幾個人都有些莫名其妙,他們只看到疤痕男跪在地上,前一刻還態度強硬兇狠。蘇子語只是朝他指了一指。突然就臉色大變,好像看到了洪水猛獸,甚至更加恐怖,臉色煞白、冷汗淋漓,身體劇烈抖動打著擺子。
這些所謂的怪蟲當然都是幻象,蘇子語故意說得含含糊糊,給對方留足了想象的空間,未知才是最恐怖的。所以當疤痕男感覺到已經有一只怪蟲爬到了嘴邊,那長長觸須細足強行往里擠的時候。再也承受不住壓力,連哭帶叫立即交待了個干凈。
原來疤痕男真名叫馮成業,這伙人都是屬于一個大規模的跨國走私犯罪集團,其中最重要的一樁業務,就是文物的投運和買賣交易,他們之所以出現在這里,還就是看中了這一大片爛尾的樓盤,因為平時人跡罕至,就被用來當做一個臨時的據點和轉運站。
之所以蘇子語他們都沒有察覺,原因就是馮成業他們在地底挖了一個地窖,平時都躲在地窖里。本來并不會輕易出現,只是前段時間發生了一件怪事,好好的半夜突然所有人都昏迷了,做起了怪夢,醒來之后個個元氣大傷,虛弱不堪。
這下把馮成業他們給嚇壞了,只是醒來查看之后驚詫發現,暫時存放在地窖里的那些文物居然一件沒少,除了個個都像大病一場,什么損失也沒有。
這件沒頭沒腦的怪事讓馮成業他們警惕了許多,所以才找到了別墅里留下來的東西,每天晚上都要出來轉一圈,直到今天終于碰上了帶著高倉他們回來的蘇子語。
“又是怪夢!原來他們就是那另外一伙人!”
聽完這番交待,蘇子語立即明白過來。馮成業這些人搞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但是他卻直接和郭文慧的講述對應上來,哪里還不知道,當夜除了高倉這些探險俱樂部的人,另外那批被她附體時候入夢的,就是這些倒霉蛋。
只可惜聽完了之后,真正的疑惑還是沒有得到解決,附體郭文慧的,究竟是什么東西?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和這些文物走私集團有沒有關系?
不過看著已經徹底嚇慘的馮成業,蘇子語知道他多半是沒有任何隱瞞了,從這里已經沒辦法得到更多的信息。
“走!現在就帶我們去你的據點,你們最好老實一點,如果有任何不軌企圖、反抗的心思,就要被咬爛肚腸而死了。”
他手臂一揮,那些色彩絢爛無比的怪蟲立即分出七條,不顧馮成業這些人的拼命反抗慘叫,一一從嘴里鉆進了肚子。
這樣的幻象,只是粗淺應用,對付心意魂魄強大的修行者毫無用處,但用來嚇唬普通人比什么威脅都有效,幻象怪蟲入體,甚至還能清楚感應到在自己肚子里微微蠕動,馮成業他們頓時渾身被汗水濕透,好像從水里撈出來一樣,個個嚇得魂不守舍,望向蘇子語的眼神全是乞求驚懼。
一群兇惡走私販,立即變得比綿羊還要馴服,乖乖帶著他們走到了地下通道的入口。
這地下通道的挖掘看起來果然是費盡心思,入口居然不在樓盤的里面,而是在墻外不遠處一片山坡后方,被茂密的草木掩蓋,不是有人帶路,實在難以找到。
馮成業他們七個人出來,守在地窖里的也只剩下最后兩個同伙,輕松就被蘇子語解決掉,落入了一樣的下場。
郭文慧自從一進入這個地道之后,望著那些漆黑的土石還有地道的布局,臉色驚懼仿佛受驚的小兔,緊緊跟著蘇子語的背后,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找到安全感。這個樣子,顯然也應證了蘇子語的判斷,這就是她被附體之后來的第二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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