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剎那間,他們的腦子都變成了一片空白,只有高倉和另外一個男生還算是膽大,飛快地解下皮帶,揮舞著拼命抽打,想要驅趕開毒蛇,甚至都不顧自己脫臼的胳膊痛徹心扉。
但是毒蛇實在太多了,他們根本應付不過來,幾個呼吸之內,就有七八條花花綠綠毒蛇就好像利箭電射而知,獠牙森森、直咬上來!
“完蛋了!”
高倉等人亡魂皆冒,紛紛閉上眼睛再沒有勇氣去看,已經在腦子里閃過無數種被毒蛇噬身的慘狀,放棄抵抗準備等死了。
然而等待了半天,卻沒有預想之中的痛苦,甚至沒有丁點感覺,這才詫異偷偷睜眼。
還是那個包廂,還是干凈整潔的地面,哪里有什么毒蛇?!
更加詭異的是,郭文慧和武怡兩個人都滿臉詫異看著他們手舞足蹈,好像在看猴戲一般。
“剛才那么多蛇…你們都沒看見?!”高倉腦子亂成一團漿糊。
“哪有什么蛇?我看是你們膽小吧!”
不過武怡畢竟有過墮入幽冥煉獄的經歷,腦子一轉,就猜到是蘇子語做的手腳,見到幾個人吃癟,反而覺得出了一口氣,大感快意。
“不要小看幻覺,有的時候幻覺比現實還要可怕,特別是心虛膽怯、氣血衰弱的人,只會完全任由驅馳。”
蘇子語一邊說著一邊走上前去,忽然伸手抓住他脫臼的手臂。輕輕一抖,只聽骨骼輕響,脫位的關節已經復位。
“走吧。我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怪事,你們誰還有膽量回去?”他輕輕拍了拍郭文慧的肩膀,這個女生是不可能缺少的,她畢竟是看到了一切古怪的關鍵人物,不過其他人就不一定非去不可了。
高倉這些人全都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露出了猶豫的表情,幾番接觸下來。他們都已經對蘇子語生出了高深莫測的感覺,不自覺地已經產生信服,只是當天的經歷實在太過于離奇。真要讓他們再回去,難免有點心理陰影。
到最后也只有高倉和莊妍兩個人留了下來,蘇子語也不強求,他反而不太希望武怡去。畢竟她沒有參與到這件事情當中。萬一有什么意外還要分心照顧。
不過武怡卻堅持要陪著郭文慧,看起來和她感情很深的樣子。
總共也只有五個人,一輛車就能帶上,等蘇子語開車到達那個廢棄的爛尾樓盤,天色還大亮,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這里真的是人跡罕至,哪怕大白天,都看不到有什么人出沒。通向樓盤的大路還是沒有完全修好的泥路,無數干涸的堅土坑坑洼洼。看得出許多重型車輛碾壓留下的痕跡。
蘇子語并沒有急著進去,而是繞著外圍轉了一圈,沒看出什么異常,才把車停在側門外,示意眾人一起下車。
“進去之后,不要單獨行動,跟緊我。”
下車之后,他直接走到了那兩扇巨大的鐵門前,這里顯然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人來過了,大門上掛著的那條粗長大鎖都已經露出了銹跡。
“我們上次是從后面爬進去的,那邊有塊石頭可以墊腳。”高倉以為他在煩惱怎么進去,忍不住出聲提醒。
結果話還沒說完,就看見蘇子語已經把那條大鎖從鐵桿中間抽了出來,輕輕搭在了邊上,直接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這樣進去不好吧,萬一被人看見了,搞不好被當成小偷也說不動,把警察招來了就麻煩了。”莊妍有些心虛地問。
“別瞎操心了,警察來了也只有聽他指揮的份!”武怡沒好氣地說道。
剛開始由于被身體擋住,高倉他們沒有看清楚鎖是怎么打開的,然而現在走近了,卻看見那堅硬的鎖芯從中斷開了半邊,看起來就像是被大鉗子掐斷了一般,頓時面面相覷,驚出一身冷汗。
帶著幾個人在小區里走了半天,都沒看出有什么問題,蘇子語想了一想,看來也只有呆一晚看看了。雖然未必會發生什么事情,但是畢竟當天他們出事也是晚上。
入夜以后,還是在莊妍他們住過那棟三層別墅里,火堆又重新燃起。
他們既然來了,也都做好了過夜的準備,帶了不少吃喝和衣服,再加上上次走的匆忙,東西居然都還在,倒也不用擔心餓著凍著。
蘇子語當然沒有這些問題,他站在窗邊凝視著一片寂靜的爛尾樓,外面漆黑一片,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
“你知道武司跑哪里去了嗎?”
從后面傳來聲音。
“不太清楚,你知道的,有時候遇到像這樣古怪的事情,難免會耽誤一些時間。”
他一回頭,看見武怡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不由搖頭失笑,她明明很關心自己這個哥哥,平時卻一見面就勢如水火,實在是有些古怪。
“哦。”武怡悶悶地應了一聲,似乎不知道該說什么。
“其實你應該看得出武司對你的關心,我看你也不是不在乎他,為什么每次都不能好好交流?”
既然談到了,蘇子語也就接下了話題。
“可惜他的行動看不出來有多關心。”武怡冷冷道。
“有沒有聽過這么一句話,人最容易犯的錯誤之一,就是對陌生人寬容客氣,對真正親密的人反而苛刻。”蘇子語看了后面的郭文慧一眼,武司臨走之前什么事都不說,唯獨特意托付自己照顧這個妹妹,可見關心的程度。
這句話說出來,武怡愣了一下,似乎剛想要反駁,忽然見蘇子語表情嚴肅一抬斷她,側著耳朵似乎在傾聽外面的動靜。
就連坐在火堆旁邊的高倉三個人都被他這個舉動吸引了,頓時全都緊張起來。
“你們躲在后面去,別說話,有人來了!”蘇子語朝他們擺擺手,示意趕快動作。
別墅分為三層,他們烤火的位置就是在三層的最中央,雖然還是沒有裝修的原始結構,但看得出在設計中是客廳的位置,往里面走自然就是臥室了。
蘇子語把武怡他們趕進去,自己卻反而朝外慢慢走到了樓梯口,平靜地站立著。雖然沒有探頭出去看,但是在他的心眼感應之中,已經出現一副清晰的畫面。
幾個穿著勁裝、身形矯健的男子,正躡手躡腳從樓下摸上來,臉上表情寫滿了陰冷兇狠,不管誰看到了,都知道絕不是什么善男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