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興鎮分局的拘留室里只得陳光一人,手機也被收繳了,弄得他百無聊賴,幸好他喝水的杯子還給他留著。
房門猛然打開,先前那漂亮得過分的美女警察走了進來。
陳光抬頭,看了她一眼,旋即便將腦袋又轉了過去,繼續仰頭望著天花板,神游天外。
他也不說話,這會兒他心里挺累的,大約從被關進拘留室里之后,他就開始努力收束心神,力爭自己別去想沒有意義的事情。
沒辦法啊,在弄明白通天圣杯出現的預兆之前,他不得不做一個積極向上的好少年,以免杯中界給自己弄出些奇奇怪怪的幺蛾子考驗來。
只可惜,人的心思總不能輕易的控制,尤其是在這么無聊的時候。
所以他這心神收束得十分艱難,以至于他明明看見武彤進來了,腦子里一時半會都沒轉過彎來,不想理睬對方。
他這態度,落到武彤眼里,頓時變得面目可憎。
武彤心里也是覺得怪了,自己和這小子是不是命里相克,不然怎么一看到他就覺得情緒要失控。
大約和陳光說了幾句話之后,武彤可算是明白了為何自己不能對這男生保持平和了。
原因很簡單,這小子簡直油鹽不進,對自己這個警花缺乏起碼的畏懼和尊重!
“既然孫小遜已經證明我的確是為了救她才對潘江動手,甚至你已經收集了那餐桌上的食物作為證物,那你為什么不放我走,然后去把他抓起來?”陳光此時心情也很是不爽,自己老被關在這里也不是辦法,萬一這時候琉璃神皇出現了,自己正神游天外,卻又給關在拘留室里,天知道那個弱智的通天圣杯會不會給自己弄出個把牢底坐穿的考驗來。
老夫可不想當一代獄王!
偏偏這名叫武彤的女警察完全沒有要放人的意思,他很不開心,很不滿意,也很不爽。
“不行!雖然你這么說,但潘江的確沒有構成犯罪事實,我們并不能逮捕他。你倒是不同,你的行為已經構成了傷人的事實,所以我不能放你出去!什么事情都得依法辦理,不是你想當然的這樣,不然要我們這些警察來做什么?不對勁,怎么變成你來審我了?我做事還要你這小屁孩來教?我來這里是要告訴你!哪怕你占著理,也不能那樣動手傷人!你都已經讓他沒有反抗之力了,為什么還要補最后一腳?你沒有資格判定一個人的好壞,更沒有資格對他進行審判!懂嗎?這些是我們警察的事,不是你的事!”武彤連珠炮一般的說了很多,一邊說著,她還一邊拍著拘留室的桌子。
陳光聞言,只冷笑一下,“是嗎?他沒強*奸成,沒有構成犯罪事實就是無罪的?你們警察都得等人被強*奸才能做事嗎?人都受害了,你們再去伸張正義?那要你們有什么用?所以這世道才這么骯臟,這么黑暗!所以我就是要揍他!不僅如此,再看到他,我還得揍他!揍得他以后對女孩子都不能起歪心思!我這叫為民除害!再說了,既然你說這些都是你們的事,那孫小遜昏迷的時候你們在哪里?能指望得上?如果不是我,誰來給孫小遜聲張正義?還是你覺得她就活該被潘江玷污?到那時候,你們再把潘江抓了有用?再者,我的確已經把潘江打倒了,但那時候他卻并未完全喪失還擊能力,我如果不補一腳,天知道他會不會對著我的腦袋來一下!”
“你!傷人你還有理了!”武彤怒極反笑。
“是!是!我打傷人了,我賠錢還不行嗎?又不是什么傷殘,我賠了醫藥費不就行了,這還構不成什么犯罪吧?這年頭,男人打架都不讓打了?”陳光覺得自己并沒有做錯什么,實在厭煩這女警花的說教。
“有錢就能打人?就能隨便傷害人?那要法律來做什么?你不知悔改!我告訴你!就算你賠錢!你再有錢!我也不能放你出去,按照治安管理處罰第二十六條!我要拘留你十五天!我就是要你明白,做事別那么沖動不計后果!別把年輕當做無知莽撞的理由!舉頭三尺有神明,落地三丈有法律!”
“你收錢了吧?收潘江家里的錢了吧?這也要關我十五天?”
“你!你才收錢了!”武彤真是恨得銀牙咬碎,“我和你沒法交流!”
說完武彤就恨恨起身,拍門而去。
嘁,還想教訓我呢。
陳光嘴角一翹,他對女警花的觀點,從頭到尾就沒一個贊同的,道不同,不相為謀。
“氣死我了!怎么有這種人!虧得我之前還想幫他開脫!就該把這人永遠關起來,別讓他出來禍害人!”
氣呼呼的坐在辦公室里,武彤幾乎要把自己喝水的杯子都給捏碎了。
不對勁,我自己口口聲聲說要依法辦事,如果他真愿意賠償那個潘江的醫藥費,似乎還真不能關他?
我也是給氣昏頭了,要真那么做了,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就在此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居然是文興分局局長打來的。
奇怪,那好吃懶做的老頭子怎么會這大晚上還給自己打電話?
現在他不應該在家里看電視嗎?
“喂。是小武嗎?對對,聽說你抓了個學生?”
“丁局,你不會是要給那小子求情吧?沒得說!不可能!我今天絕不放人!”武彤咬牙切齒的說著,她就是這倔脾氣,誰的面兒也不賣!
同時她對陳光的印象又降三分,暗想這肯定是個不知道哪里的官二代,居然這么快就找到丁局來跑關系了。
“哈?小武你說得對!對這種暴力分子就是該從嚴從重處理!對了,你把資料做得齊備些,明天就把案件資料提交給檢察院,還要對他發起公訴,讓他到監獄里好好反省反省!”
沒想到,那丁局接下來卻說出這么一番話來。
“啊?丁局?公訴?監獄?這…這有點太重了吧?”
武彤給嚇了一條,丁局的態度怎么和自己想的完全相反,這是要把那討厭的小子往死里整啊!
“是啊!”
丁局那邊也覺得疑惑了,你前一秒鐘不是都恨不得把人掐死嗎,怎么現在又不是那味道了?
武彤雖然脾氣暴,但卻并不笨,心里一下子就明白,這事不對味兒。
聯想起自己離開醫院前那個潘江的父親說的話,她隱約猜到些事情,“丁局,是不是潘江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