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自己也是做過富二代的人,見過的二愣子坑爹貨也不少,他完全能讀懂鄭河這種人此時的心態,別看現在他嘴里只是說著要教訓自己,如果真不反抗的話,真有可能活活被廢掉。
所謂橫的爬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如今的陳光,反正已經如同鄭河所說,變成了窮吊絲一個,不拿出不要命的氣勢,就要吃大虧!
話音一落,面對五個體育生的圍攻,陳光非但寸步不退,反而還往前一步,瞳仁里閃著血光,更將手中甩棍高高揚起,狠狠照著正前方那人的腦袋敲去。
“我勒個擦!這貨來真的!”
這五個體育生在學校里也不是什么好貨,欺負弱小的事情做得不少,但還真沒見過陳光這種一言不合就要命的。
被陳光盯上這人頓時慌了神,他的反應也算夠快了,堪堪將手抬起,擋在腦袋上面。
然后就是咔嚓一聲,甩棍正正敲在他手臂上,居然見面就被打骨折了。
另外四人倒是圍魏救趙,其中三人舉著拳頭照著陳光身上打來,另外一人卻是扭頭往旁邊找地上可用的家伙。
陳光從小到大打架的次數并不多,但也知道,在這種一對多的情況下,想鎮住對方,只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甭管別人怎么打你,你自己根本沒心思和能耐去防御閃避其他人的攻勢,就認準了一個人打,狠狠的往死里打,讓他們知道,哪怕把自己打死在這里,被自己盯著的那個人,也得跟著墊背!
后背和腰肢都被人狠狠命中三下老拳,這些體育生的拳頭的確很重,叫陳光難受得幾欲吐血,但他還是往前追趕而去,甩棍這次竟是照著剛被打斷小臂那人的太陽穴打去。
要死人了!
千鈞一發之際,方才掉頭在地上找家伙那人終于及時出現,雙手合抱著路邊的金屬垃圾桶,正擋在甩棍敲擊的路徑上。
又是一聲轟然巨響,薄鐵皮做的垃圾桶竟被陳光這一棍子打得徹底變了形,那人也是手上發顫,垃圾桶掉在地上,像是被車撞了一樣,凹陷進去一大塊。
陳光雙目血紅,如同幾欲擇人而噬的野獸,“媽的,不是要收拾我嗎?來啊!都他媽來!誰慫誰是孫子!老子死了也拖你們一起墊背!一群雜碎!”
正說著,也是福至性靈,他只覺得自己腦袋后面傳來破空之聲,來不及回頭,只下意識的將還拿著玻璃鋼杯子的左手揚起,擋在側方,只聽當的一聲,又擋住了另一個體育生從地上撿來的鋼管偷襲。
似乎對方的鋼管稍稍在手指上刮蹭了一下,陳光捏著杯子的左手上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痛楚,但好歹是沒叫別人這一下打中自己腦袋。
“操!你找死!”吃痛之下,陳光整個人的腎上腺激素都引爆了,腦袋里最后一絲理智在這一刻消失殆盡,猛的轉身,右手甩棍橫揮,正中拿鋼管這人的肩膀,那人痛哼一聲,就抱著肩膀往旁邊縮去。
“該死!我的手!我的手!斷了!我的手斷了!”這時候被陳光第一個打中的人,才從劇痛之下緩過神來,一屁股坐在地上慘嚎著。
“媽的,我的肩膀好疼!操,好像是骨裂了!”
從短兵相接到連傷兩人,說來話長,但其實也就過去了幾秒鐘時間而已,聽到同伴的慘呼,還沒受傷的三名體育生如同被一盆冷水澆過頭頂,齊齊往后退出去一步。
陳光的呼吸粗重至極,胸腔里如同風箱一樣響動,再是惡狠狠的朝剩下三名體育生一蹬,顧不得手指頭上的劇痛,往前踏出一步,居然又把這三人嚇得往后面退去,甚至將藏在后方的鄭河讓到了前面來。
不錯,比強壯,這五個體育生中的任何一個都比陳光壯實得多,但打架斗毆,真論起勝負來,卻是全憑一口氣勢!
鄭河看傻了眼,他壓根就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明明自己這邊有五個很能打的體育生,怎么一晃眼,就變成了現在這局面呢?
沒道理啊!
“鄭河!你最好想明白,就像你自己說的一樣,你是有錢人,我就賤命一條,能拖著你一起死,我不虧!今天就算你讓這些人把我打死在這里,但我可以保證,我至少要拉三個人和我一起去死!而你,鄭河,也必定是其中之一!來!干個你死我活!”
陳光一邊說著,一邊將甩棍筆直的指著鄭河的鼻子,冷然說道,話語里帶著森森殺氣,他不是在說笑,而是真打算這么做。
鄭河下意識往后退出去兩步,他怕了,他是有身家地位的人,實在犯不著和陳光這種泥腿子小人物玩什么同歸于盡。
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鄭河身為新光芒集團董事長的公子,諾大資產的繼承人,穿的還不是一般般的鞋,平時別人對他且不說畢恭畢敬,但絕不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威脅他的性命,陳光這赤裸裸的威脅,實在讓他措手不及。
“別以為你玩命我就拿你沒辦法,我用錢也能砸死你!”鄭河有些色厲內荏的說著,言語間卻還在往后退去,他打算跑了。
陳光面無表情,“你再多說一句廢話,我現在就讓你死。”
“走!”
鄭河也不傻,知道自己這邊的人心志已經被奪,可不想吃這啞巴虧,覺得自己犯不著和一個瘋子過不去,掉頭就走。
三個還未受傷的體育生趕緊攙扶著也不知道傷成怎樣的兩個同伴跟在鄭河后面遠去,氣勢洶洶的來,走得卻是如此的灰溜溜,著實丟人。
等鄭河一行人走遠了,陳光緊繃著的神經才猛然松了下來。
回頭鄭河會怎樣來報復自己,陳光現在沒空想,也沒辦法去在意,既然已經和這人結上了梁子,那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泥腿子就活該給有錢人騎在臉上?
鬧呢?
惹急了,老子就算舍了這身皮囊,也得把你拉下馬。
陳光惡狠狠的想著,自從家里出了那件事情,別看他平日里還是嘻嘻哈哈的樣子,但他心頭一直藏著股戾氣,也算是鄭河倒霉,好死不死帶人來堵路,把他心頭的戾氣給惹了出來。
這人的脾氣一上來,哪里還管得那么多道理,哪里還有什么顧忌。
心情平復下來,陳光慢慢將甩棍收起來時,才想起剛才左手被鋼管狠狠擦了一下,收甩棍的過程中稍稍用力,疼得咧牙咧嘴。
站在路燈下仔細瞧了許久,確定手指只是被擦傷了,沒被傷到骨頭,他心里才寬松些。
就是有點奇怪,當時那鋼管必定是敲在了玻璃鋼杯子上面,怎么這杯子不但沒碎,甚至甚至一丁點破損的地方都沒有呢?
算了,既然這杯子是高檔貨,比較結實也很正常的嘛。
收拾心情,陳光把甩棍和杯子都放到衣兜里,搓著手指往寢室的方向走去。
手指上的傷口并不深,也只留了一點血出來,倒不用擔心破傷風。
不過,陳光還忽略了一件事情,當時他是手拿著杯子被打中,指頭上也滲了血出來,可現在杯子上絲毫血跡也沒有。
那一絲血,在沾到杯子上面后,卻是無聲無息間消失了。
陳光并不知道,此時杯子里的某個女人,哦不,女神皇,已經徹徹底底陷入了狂喜的狀態。
哇哈哈哈哈!小樣兒,我等了好久終于等到今天!你終于是滴血認主了吧!等著,你給老娘等著!
回到寢室,遠遠的就聽到里面三個室友鬧哄哄的,熱鬧得厲害。
也就這一下,頓讓累了一整晚的陳光,還能清醒的意識到,自己原來還是個大學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