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三章 劣根性
卻說會議室里，歐陽天行剛剛離開，三長老沃德就對土長老問道：“大長老，我不太明白你為什么要這樣重視這個普通人類？”
土長老咧嘴一笑，“他是個很有野心的人，我對他身體里的力量也很好奇，他走的和我們是不同的強化自我的道路，雖然現在的他看起來尚且弱小，但他這種修煉的方式似乎也擁有無限的可能。我們想統治宇宙，或許要用到他這種人的修煉方法，利用他，找到更多和他擁有相似能力的人，成為我們的傀儡，這并不是壞事。”
泥長老與沃德齊齊點頭。
沃德道：“大長老英明！”
泥長老笑著：“這低級世界里的元素之力雖然稀薄，但宇宙廣袤無邊，誰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別的強大種族，我們也不要掉以輕心啊！但是沒有關系，我們碎世圣族，本就是高階的大地生命，我們擁有得天獨厚的優勢！只要核心不滅，我們就永生不死！奪回圣核，統治低級世界，反攻斗羅世界指日可待！”
土長老慷慨激昂道：“沒錯！萊特陳做夢也不會想到，我們會因禍得福吧？我發誓，一定會找到布下魔法陣將我們封鎖在這里的卑鄙小人！我碎世圣族，永不為奴！”
這群可悲的家伙，完全沉浸在了他們被虛構出來的記憶帶來的臆想中。
他們更不會想到，就在不久前，陳光和辛沁三人吹牛皮，隨口起了個斗羅世界的名字，他們的記憶又被覆蓋刷新了一次。
他們永遠也不會明白真正的等階差距，正如螞蟻永遠都不能明白飛在天空的鳥兒是如何翱翔，一樣的道理。
真正的土元素王者，大地醬爆者陳光正離他們越來越近，他們根本無可抵擋。
“咱們還有多遠？還有多久？”
車開到半路，辛沁焦躁不安的問著。
魯菲則在旁邊問道：“等會到那邊之后你打算怎么做？我們畢竟只有…呃，你們三個人。”
雖然魯菲不想承認，但如果真要拼命的話，她好像也幫不上什么忙，反而更像是累贅。
她也有想過讓陳光把自己提前放下車來，自己隨便去找個地方躲藏起來，等事情塵埃落定之后再做打算。
陳光贏了，那自然一切都好，如果陳光輸了，自己終究也得想辦法活下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總得有個人活著給他報仇不是？
但外面還是時不時會出現一兩個喪尸般游蕩亂竄的異化怪物，魯菲知道自己一個人在外面又沒有絲毫自保能力，終究是忍著沒提這事，要死一起就死一起吧，反正都這樣了，這都是命。
陳光先在心里探查了一下自己和薛琳的距離，然后道：“快了，還有十幾分鐘就到。等會你們什么都不用管，看我裝逼就好。”
“啊？”辛沁、巫苗婉和魯菲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剛說的什么來著？
裝逼？
一不留神又說漏嘴了，陳光趕緊改口，“咳咳，三位美麗的女士，坐在你們旁邊的，是斗羅世界里威名赫赫的土系大魔導師萊特陳，土元素生物在我的手中，說是玩物也不為過，這所謂的碎世圣族，也就是這群石頭人，根本不是在下的對手。在下想將他們捏扁就捏扁，想搓圓就搓圓，不礙事啦。”
“不，你剛剛說的是裝逼。”
辛沁就是這么直接，戳破了眾人心里所想。
“沒有的事，你一定是聽錯了，在下說的是，看我無敵就好，是的沒錯，閣下太緊張以至于產生幻聽了。”
一代影帝陳光，神之演技就是這么好使，忽悠起來就是這么不講道理。
其實有些事情，也不能說他純忽悠，比如他自己很是隨意胡編亂造出來的說法，在通天圣杯的干涉之下，反而變成了事實，成了這懲罰之界里“真實”存在的故事背景。
什么是世界上最大的謊言？
就是整個世界配合我一起騙你們所有人！
開出去約莫幾分鐘之后，陳光卻又把車停下了，前面的路沒了。
從停車的位置往前，至少超過三百米的路段完全塌方，這顯然是人為的。
這本就是盤山公路，也沒有別的路線可以繞過去。
但大魔導師光表示情緒非常穩定，他甚至都懶得下車，只是把腦袋和手從駕駛室窗戶伸出來，準備裝模作樣施個法，強行用增強版的大地主宰者的能力重新造一段路出來，輕松，隨意。
不曾想，辛沁突然在旁邊來了句，“大魔導局長，你可以讓我們聽聽你施法的咒語嗎？”
“哎！閣下的要求很過分哎！每一個大魔導師的咒語，都是極其寶貴的財富，絕不能輕易念給別人聽！”
“陳光！什么叫別人！你…”
辛沁這次真的傷心了，興許是陳光演得實在太像，她覺得或許大魔導師萊特陳的記憶漸漸占據了主導，或許真如他所說，他的靈魂還是那個靈魂，但在自己心里，他卻已經不再是單純的陳光，這真蠻膈應人的。
她最擔心的事情之一，終究慢慢要變成現實了。
“好吧，我承認你在我心中有很重要的地位，不對，另外兩位美麗的女士在我心里地位也非常的高，你們都是自己人，不是別人！聽好了啊！我只念一遍。念誦咒語時的語速必須符合施法三大定律，就和你們現實世界里的熱力學三大定律一樣，無可違背，否則我就會受到元素之力的反噬，所以我施法時語速很快，你們如果沒有聽清楚，不要怪我。”
光老爺覺得自己忽悠的功底真是越來越溜了，完全信手拈來，毫無障礙。
“你念吧，我們都聽著呢。”
三女趕緊全神貫注，畢竟是魔法呢，誰不好奇？
“巴拉拉小魔仙，移山填海！”
大概也就用了一秒鐘的時間，陳光念完了這十個字。
他話音剛落，在三女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塌方的路面下方，無數碎石與泥土飛空而起，順著盤山路狠狠壓向山體，幾秒鐘時間內便壓得極其緊實，原本已經塌掉的道路又一點點的“長”了出來。
“走起！”
陳光吆喝一聲，再度發動車子往前行去。
“路還沒有完全恢復啊！”
魯菲大聲提醒著。
陳光呵呵一笑，“無妨，等我開過去，它自然就恢復了。”
陳光并沒有吹牛，隨著寶馬三系轟鳴著往前沖刺而去，原本已經塌陷了的道路卻以和車速一致的速度向前蔓延，倒正應了一句話，世上本沒有路，我要走的地方，自然就成了路。
“你剛才念太快了啊！我們根本就沒有聽清楚！”斷路的問題解決了，三女又把注意力放到他的咒語上，巫苗婉忍不住吐槽著。
辛沁也連連點頭，“就是，我就聽到第一個字是巴，最后一個字是海，你到底念的什么啊？”
魯菲沒說話，她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前不久她才和她的小侄女一起瞄了兩眼巴拉拉小魔仙這兒童動畫，以至于她隱約覺得陳光念的就是那玩意，可看他好像又很嚴肅的樣子，不像是在瞎扯呢？
她又開始自我懷疑起來。
巴和海？
“巴哈姆特？魔法之海？”
想了半天，魯菲試探著問道。
陳光表示驚了個呆，不愧是魯菲姐，巴拉拉小魔仙都能給你圓回來，我服。
陳光看過這傳說，巴哈姆特可是阿拉伯神話里的龍神，代表著宇宙觀，形狀酷似巨魚，漂浮在無盡的海洋上，背上是巨牛，巨牛的背上又有紅寶石山，山上站著一名天使，天使的頭頂又是六重地獄，六重地獄之上則是地球，地球上面又是七重天堂。
巴哈姆特的巨大，文字都不足以形容，人的視線根本無法達到，在《天方夜譚》中曾說耶穌看過一眼之后，都曾昏迷三天三夜不省人事。
某種意義上，強行把巴哈姆特這個名字拉扯出一點土系魔法的屬性，好像還真挺有道理的。
要不是知道自己念的是巴拉拉小魔仙，陳光自己都信了，他也認命了，自己果然是起名癌晚期，看樣子化療都沒用。
見他悶不做聲一臉便秘的樣子，辛沁三人以為猜中了，紛紛開始神神叨叨的默念起來。
一頭包的光老爺一言不發，心中憂傷難以言喻。
“這無恥盜賊的魔法竟然越來越高深了！世一，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山體更往上些大約三四百米高的地方，八個形態各異的碎世圣族戰士，也就是曾經的碎世組織中的頂級殺手，正居高臨下的看著不遠處迅速駛來的寶馬三系。
被叫做世一的人，形態上與之前帶隊抓捕專案組的那年輕男子倒有七八分相似，面上依舊保持著人類的五官，不過他額頭上眉心處的位置卻伸出一根漆黑獨角來，獨角上繚繞著的氣息，與之前陳光曾經對付過的大地破壞者倒有幾分接近，不過氣勢上似乎更強盛些。
除此之外，這世一渾身上下都裹著滿布猙獰獠牙的鎧甲，或許不能叫裹著，該是直接長在了他的身上才對。
這或許是他對自己無法保持人類形態的妥協。
“無所謂，等他再往前些，到我們正下方，到時候我們八人一齊出手，就算他是大魔導師，也不可能抵擋得住。”
“可剛才沃德長老要求我們只行使監視和拖延的職責，沒讓我們出手。世九已經死了，萊特陳的魔法可不是那些普通人玩具一樣的兵器，可以致命啊！”
世一身旁一個形態與大地撕裂者相似，長著一對巨大刀臂的怪物說道。
世一反手一巴掌打在這刀臂怪物臉上，“廢物！世八你和世九一樣廢物！你以為我們每個人都和你們兩兄弟一樣嗎？窩囊廢！長老的命令是讓我們自保，但我們既然有殺掉他的能力，為什么要自保？再說了，你就不想近距離的感受一下大地圣核的力量？你就不想成為世沙那樣的存在？”
世八腦子里泛起世沙那張清冷的面孔，不錯，和他們這些異化成了怪物的數字輩戰士相比，擁有稱號的世沙、世影或者世刃等人的人類形態保持得好得多，尤其是那個世沙，表面看起來幾乎沒有任何變化，但他一手控沙之術卻讓他成為長老之下當之無愧的第一強者！
碎世圣族等級森嚴，靠的就是實力和生命階級。
世八的身體漸漸顫抖起來，“世一，我想進化！”
世一得意的一咧嘴笑了，臉上出現幾道石頭般的裂紋，他趕緊又合攏嘴，低聲道：“你有這渴望就對了。如果我們自己不去爭取，就算我族最終得到大地圣核，在我們的順位之前有三位長老，還有十八名稱號強者，又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輪得到我們與圣核溝通，我們到底要等多久才能領悟到更深層次的元素之力？廢話少說，準備動手！”
這些來自碎世的殺手，雖然靈魂被灌注了虛假的記憶，身體里也被塞進去讓他們異化的能力，但他們人性深處的自私自利，卻從未消失。
弱肉強食，損人利己的生存法則，無論是在地球上還是在所謂的斗羅世界里，都暢通無阻。
沃德會下令讓世一到世八這幾個除了稱號強者之外的頂級戰士只能監視不能出手，未必就真是因為世九的死而想要保護他們，說是私心也不為過。
其實陳光從一開始就知道頭上有八個家伙正鬼鬼祟祟的窺探著，但他完全不在乎，你們來就是了，保證讓你們死得和煙花一樣燦爛。
轟隆隆的巨響在巴拉爾山的山谷里突兀炸響。
在陳光通過正下方時，世一等人干脆決絕的動手了！
這八人就如同東方神話里的八仙過海一樣，各顯神通。
世一眉心尖角射出一道黑光，這黑光迎風就長，化作數丈粗細，掃向陳光車前的道路。
世八則干脆利落的一躍而下，一雙刀臂上寒光吞吐，當空劈下，刺耳尖銳的呼呼風聲獵獵作響，鷹嘯也不過如此。
另外六人的本領也是不差。
半空中，五顏六色各種各樣形式的土元素攻擊齊刷刷轟將下來，誓要一擊建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