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百無聊賴的看著其他人各種挑戰吉尼斯,一邊撐著下巴冥思苦想著。()
目前七大圓滿杯中界的最大的短板,削鉛筆之界的信仰值就指著今天的節目了,鋼琴之界也指著七天后國家藝術館的匯演。
如果可以的話,就把七天后的節目做成全球性質的盛會,用比左右手演唱會時更加瘋狂的炫技,來讓其他鋼琴愛好者根本就生不出和自己相提并論的勇氣。
藝術水平你們隨意吐槽我沒有關系,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嘛。
道理我都懂。
我要的,也只是最強技巧這一個名頭而已。
別的飛鏢之界、刀塔之界信仰值已經爆了,飆車界也快到三萬,提升空間不算大,打樁機小六從神像誕生時就有高達三萬八的日產能。
那么,現在又有信仰值產出,又有拓展空間的,似乎只剩下日產能一萬八的麒麟臂小七了啊!
他默默的捏拳,看看自己雙手,想起麒麟臂神像誕生的過程,頓覺頭痛。
似乎只依靠一人彈兩琴無法繼續加深別人的印象啊。
必須得做點別的什么事情,起碼得讓人知道我這雙手的力氣是這世上最大的,爆發力是最強的,這肯定是全世界最完美的一雙手臂。
那我該怎么做呢?
參加舉重比賽嗎?
講真就以我現在這狀態去舉重,十有會閃到腰。
手和腳都很完美了,奈何上身其他地方還沒練過。
而且舉重并不能證明力氣就是最大的吧?
麒麟臂還得牽扯到爆發力等等各方面的因素。
怎么辦呢?
念及此,他更頭痛了。
節目錄制一共需要大概四個小時,中間會有一些節目效果不咋樣的環節被剪掉,也會有一些意外鏡頭被放棄。
“終于結束了,這倒霉催的節目,不知道還能不能有下一期。”鮑威爾和布魯姆并肩從舞臺上走下來,嘴里說著,兩人有些意興闌珊。
布魯姆嘆口氣,“上帝知道,不如我們現在去找米斯特陳談一談吧,也許他肯稍微讓讓步呢?”
“等等,我有個電話,琳達打來的。”
鮑威爾拉住了布魯姆。
布魯姆催促著,“你快一點,米斯特陳要走了。鮑威爾?鮑威爾?你怎么了?你搞什么?你的手機掉到地上了!”
鮑威爾緩緩放下手,面色慘白的看著布魯姆,“布魯姆,史密斯夫人…死了…”
“什么!你說大聲一點!”
布魯姆掏了掏耳朵,他其實聽得很清楚,但他希望自己聽錯了。
“我說啊!史密斯夫人死了!一到醫院她就進了搶救室,但在路上她心跳就曾短暫停止,她有太多并發癥了,太肥胖了,她的心臟本就千瘡百孔。現在她已經死了!”
“醫院在搞什么!人都到了也沒搶救回來嗎!”布魯姆還是不敢相信。
鮑威爾點頭,“是的,搶救了三個多小時,沒用。”
另一邊,正和王主任打招呼準備閃人的陳光也聽到這兩人的聊天。
“王主任,我剛才好像聽那兩人說…史密斯夫人死了?”陳光試著問。
老王同志哪兒信啊,嘿嘿著笑道:“哈哈哈哈,陳先生您可真會開玩笑,哪兒會這么容易就給氣死,你真腹黑,居然詛咒別人。”
“我去!真死了!”一分鐘后老王同志就笑不出來了。
陳光也傻了眼,雖然這人是很討厭吧,但你死得這么干脆利落,未免太那啥了吧!
你有心臟病就別這么能折騰好嗎?
我可沒做什么?
你全程自己作死,現在死了也別化厲鬼來找我的麻煩!
所以人就不能太作,更得千萬注意保持健康的生活習慣,勤鍛煉,注意身材,這人一發了福,就容易有這樣那樣的毛病。
抗壓能力這么差又來招惹我,現在自己給自己氣死了,怪我咯?
算了,回去給她燒撮黃紙就當個紀念吧。
有些事情就是這么匪夷所思,很顯然史密斯夫人的心臟病不是一天兩天,而是積患已久,今天的事只不過是個引子。
一件件事堆積起來,最終導致了她死在搶救室里這個事實。
換一個地點,換一個原因,換一個時間,她或許還是會這樣死去。
只是不巧今天什么都撞到了一起,看似突然偶然,但又實則必然。
“陳先生…”鮑威爾翻著死魚眼想和陳光說些什么。
陳光往后一跳,“你別看我啊!這和我可沒一毛錢關系!我做什么了嗎?我只是參加個吉尼斯大會,然后贏了,然后完事。別賴我身上啊,這黑鍋我不接,從頭到尾我都沒碰她幾下,我也沒和她說什么話,把她推倒的也不是我,是那個日本人!”
這鍋肯定不能接,光老爺雖然頭硬,但又不蠢。
鮑威爾訕訕著,“的確如此,大家都看著。其實青山博人也沒什么錯,一切都是意外。”
“這就得了,你們怎么料理這破事我不管,我先走一步,再見,哦不,還是別再見了。”
“哎陳先生…”鮑威爾還想說什么,陳光卻一溜煙跑得沒了影兒。
良久,鮑威爾才無奈的一跺腳,“我是想提醒他小心提防特佩思特家族的報復啊!這件事雖然有很多巧合,史密斯夫人的死我們也深感遺憾,但我們回去肯定得如實匯報,陳先生雖然想置身事外,但這事還是因他而起的,特佩思特家族的那個女孩子不會就這么算了。”
王主任奇怪了,“史密斯夫人和那什么特佩思特家族有什么關系?那什么家族很厲害?”
“她嫁給史密斯之前…”
旁邊的布魯姆卻接連咳嗽,鮑威爾意識到自己說多了,趕緊閉嘴。
“既然沒別的什么事的話,王先生我們就先離開了,史密斯夫人那邊一定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忙碌,過幾天總部應該會派來新的亞太區理事長,到時候我們再聊吧。”
兩個外國人說著也跑得飛快。
“你和他說這么多做什么?”布魯姆嘟嘟嚷嚷著。
鮑威爾嘆口氣,“你難道看不出來嗎?陳先生是個大人物。”
“那又怎么樣呢?再大的人物,死了還有用嗎?”
“也是。”
“鮑威爾,咱們只是小角色,得明白自己的身份。”
別看這兩人平時什么事情都是鮑威爾話多,但真拿主意的人卻是布魯姆。
陳光一個人跑出央視大樓,外面竟下起雨來,好像是給那個身死異鄉的胖女人哀悼。
但他心里也說不上多么感傷,畢竟瑪麗安娜史密斯渾身上下沒有任何一處地方討喜,但不可否認他的心情的確受到了些影響,以至于他都忘了那個要給自己生孩子的高挑狂熱女粉。
青山博人的下場一定會很慘。
哪怕他也沒有什么直接的責任,但正是他將史密斯夫人病情激發,并且將她推倒在地。
其實,那也是個可憐的家伙。
他像烏龜一樣活了一輩子,終于在“夢里”勇敢了一次,卻落得這個下場。
也許,從他當初一開始選擇接受史密斯夫人的“贊助”時,就注定了這結局吧。
這都是命吶。
以前陳光不怎么信命的,不過在親眼見識過杯中界里的命運之鐘后,他不信也得信了。
幸好我自己就有命運之鐘,實在遇到繞不開的死結,大不了我又去敲鐘好了。
后遺癥是很可怕,但總有一次自我選擇的機會唄。
不過話說回來,那個史密斯夫人那么有錢,她就這么死在華夏,影響不會小吧?
算了,我考慮這些做什么,反正又和我沒一毛錢關系。
“陳先生,你看起來有點心不在焉呢?”被鄧大胡子派過來的楊希很是憂心忡忡的看著陳光,理論知識上他已經完全被折服,所以今天他本打算帶陳光真個演繹幾個角色。
兩人此時正坐在一家咖啡館里,外面的雨還在稀稀拉拉的下,咖啡館里播放著舒緩的音樂,燈光很明亮,人群倒是稀稀拉拉。
在兩人旁邊的桌子上坐了幾個壯實的外國人,低聲交談著。
“得了,楊哥,我知道你好意,不過你這些角色都太基礎了,我實在提不起勁。”
“陳先生你可不能因為理論知識豐富就放松警惕啊!理論和實踐終究隔著一層紗,鄧導現在壓力真的很大,網上對你這方面的風評又實在很糟糕,越是這樣,咱們就越是得拿出完美的表現出來,讓這些人都統統閉上嘴。”
楊希語重心長的說著,身為一枚可憐的導演助理,他也是不容易,和陳光說話語氣都不能重了,得連哄帶騙的。
這小子,悶聲不響的就成了電影投資人,還是大股東,簡直不按套路出牌。
陳光敲了敲楊希準備的小冊子,“楊哥你的意思我都懂,那行,你隨便在你寫的這些個角色里挑一個,我馬上給你演出來。”
雖然楊希是好意,電影也得拍,但陳光可不想把開機之前的時間都真給楊希這樣撕磨掉。
歸根結底,還是沒在他們面前真個露一手,光用理論知識還鎮不住這熱心腸的楊哥,所以,是時候給他看看神仙了。
楊希一聽,也覺得是個辦法,在小冊子上翻翻找找,他決定找一個和《巾幗》中陳光的角色比較契合的人物。
“就這個了,你看過威爾斯密斯的《拳王阿里》吧?”
陳光點頭,“看過。”
他豈止是看過,在演技之界第三階段的死亡實戰里,他更曾親自演繹過這角色,并且演得完美無瑕,畢竟一出簍子就會炸。
當然,并不是直接演的拳王阿里,而是演的正在出演那部電影的威爾史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