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的掛了電話,感受著窗外吹來的涼風,他感到有點憂傷,有點蛋疼。
陳光覺著,武彤老姐又管殺不管埋了,她雖然樂在其中,我卻被掉在半空,上不去,卻也下不來。
雖然明知道這酒店里一定會有某些特別的服務,但今時不同往日,自己不大不小也是個公眾人物,不可能真敢壯著膽子打電話叫點特別的大保健,否則明天網上就能爆出消息。
靳詩月緋聞男友不甘寂寞,深夜召喚應召女郎 還得再加一個副標題,女神的男朋友是否真能享受性福生活論明星表面恩愛下的同床異夢。
這特么就尷尬了。
罷了,老夫也有麒麟臂,終究還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才是王道。
只是舉杯將歌卻無下酒佐料,心有猛虎卻尋不到薔薇吶。
等等,沒記錯的話,從工體跑路的時候某人好像說過今晚會有超大尺度差點忘了呢 趕緊打開手機,登陸微信,點開一看,果不其然,江雅歌和靳詩月的名字后面都掛著一串消息數目。
先點開靳詩月的,大體就是對他今天來演唱會表示感謝,尤其感激他的救場云云,字里行間都透著股淡淡的矜持,正是她的做人風格。
退回到初始界面,看著江雅歌那笑瞇瞇的頭像,陳光只猶豫了五秒鐘,就果斷點開。
古人誠不欺我,好人終有好報,我為之前對你的不耐煩表示歉意 擺在他面前的,是一共十張照片,正如江雅歌所說,史無前例的超大尺度。
堪比某位陳老師的攝影作品,全部是江雅歌在浴室中自己拍攝的。
史無前例,毫無保留,她的肌膚上掛著層層細密的水珠,泛著詭異的粉紅,也不知道是燈光的緣故,還是她自己體內的血液在沸騰。
其中一張從上往下拍去,正能看見藏在兩座山峰中央一小撮色的草叢,將她完美的身材表露無遺,分明就是在炫耀,你看,我小腹就是這么平,毫無贅肉。
還有一張,是她坐在浴缸邊緣,從下往上拍的,鏡頭上似乎沾了水霧,將某個最神秘的地帶遮掩得有些模糊,但越是朦朧的美,卻越是能激蕩撩撥他人內心的火焰。
尺度最大的是一張她對著鏡子的正面照,她站得距離鏡子很近,整個人精致的身材在鏡子里表露無遺,一切看起來都那么清晰,她臉上的表情朦朧魅惑,但她左手比著的v字手卻又出賣了她一貫的俏皮可愛。
要命啊 如果不是其中有兩張照片能看見她的臉蛋,如果不是這身材看起來十分熟悉,陳光幾乎會以為這是她自己在網上去找的照片。
唉,對于這位同學,光老爺也是表示毫無辦法,雖然明知道哪里不對勁,但我也是個正常爺們,真的抵擋不住堂堂左右手組合中的頂級巨星,一代妖姬江雅歌這毫無節操的照片攻擊啊 我的佛祖,我像您懺悔,我快淪陷了。
正所謂,金戈鐵馬百戰千軍,手握銀槍上下求索,大約十來分鐘后,陳光只默默的往床邊扔下一堆紙巾,然后給江雅歌簡簡單單回了一句話,“給力,已擼,多謝,照片已刪,無須擔心。”
江雅歌應該是睡了,沒回消息。
每一場演唱會對藝人都是一次極大的體力考驗,她們今天在舞臺上又唱又跳加起來兩個多小時,她們必定累得夠嗆。
美美的睡上一覺,第二天一大早,陳光是在一陣急促至極的敲門聲中醒轉過來的。
都來不及洗漱,手忙腳亂的穿上衣服,打開房門,陳光心頭不爽,嘴里罵罵咧咧著,“誰特么這么缺德,大清早跑來砸門。”
他打開房門一看,卻見著兩名軍裝漢子站在門口,頓時了然,這肯定是武彤昨天說好的來接自己的人。
“你就是陳光吧”一國字臉軍裝漢子板著臉冷聲道。
陳光覺得這家伙哪里不對勁,我又沒得罪你,犯得著吃了火藥一樣嗎說話語氣這么沖 “是我。”
“那就好,和我們走吧,我們時間挺緊,沒空和你墨跡。”另一名臉漢子嘴里說著,就伸出手要來拉陳光。
臥槽陳光當時就不樂意了,你們是有病吧大清早一言不合就跑來砸門就算了,看在你們是來幫忙的份上,我讓著你們點,但莫名其妙的給我擺冷臉,東西也不讓收就要拖人,我到底是刨了你們家祖墳還是怎么的得罪你們了毛病呢 “喂,兩位,適可而止一點啊。”
陳光嘴上說著,手臂稍稍發力,掙脫了那伸手來拉自己的國字臉漢子。
“我們這是執行任務,希望你配合一點。”國字臉漢子面色一沉。
“行了,我不知道到底是誰給你們下的命令,也不明白你們為什么莫名其妙一來就鼻孔朝天給我擺出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但如果我是你們,如果真有那么急,既然你們能找到我這兒來,那應該也知道我的手機號碼,那你們就該早半個小時打電話通知我,而不是現在這樣像是抓犯人一樣的來拿捏我。”陳光轉身指著房間里擺著的東西,“你們是不是瞎沒看見我房間里還有大包小包的東西等著打包你們是軍人,雷厲風行,可我不是。”
見國字臉還想說什么,陳光一擺手,“得了,閉嘴吧,老子不伺候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摸出手機,打算給武彤說下,如果她所謂的專車接送就是這兩人的德性,那還是省省吧,就算自己跑過去或許都會更滋潤一點。
那兩人顯然并沒有想到陳光非但不配合,并且還這么有脾氣。
“犯了事還敢耍橫膽子不小啊”臉軍人顯然也不是個好脾氣的主,眼睛一瞪便要抬手來搶陳光的手機。
陳光右手猛收,將手機藏在身后,左手卻后發先至捏住了這臉軍人的手腕,微微加力。
臉軍人只覺著自己仿佛被鐵鉗夾住了一般,猛然發力竟扯不回去,反而是給陳光越捏越緊。
他心中驚駭難以言喻,自己可不是耍花槍的花拳繡腿,在燕京軍區里近戰格斗術可也是排的上號的人物,居然給人左手輕松制住了 “撒手”他大聲厲喝。
陳光左手往上一抬,在猛的將他往后一推,臉軍人蹬蹬連退數步,才堪堪穩住身形。
兩人短暫交鋒不到三秒,但陳光卻只靠左手便完全占據了優勢。
臉軍人呼吸變得急促,胸膛起起伏伏,情緒有些激動。
國字臉軍人則倍感戒備的看向陳光,覺得哪里不對勁,對方的實力,比想象中更強勁啊。
不對啊,情報里顯示他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國企高管,有潛逃海外的傾向,自己兩人才受命前來將他控制住啊。
一個所謂高管就能有這力氣別開玩笑了 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算了,先把情況穩住。
“子,你看下通訊器,是不是看錯了”國字臉微微轉頭,對身旁的臉軍人吩咐著。
子嗯了聲,動作麻利的轉過身掏出通訊器。
陳光已經超不耐煩,“行了吧,就這樣了,我也不為難你們,是我不對,不該叨擾日理萬機的國家重器,招惹不起,我躲總躲得起吧。”
陳光擺擺手下了逐客令,打算先把門關上,作為一枚正常人,實在無法和兩個嘴里吐槍子兒的家伙交流。
“等等陳先生等等”國字臉一抬手。
陳光轉臉看著他,“怎么怕我告狀,沒事,這你們放心,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沒事就告老師。興許你們真的很忙,勞二位大駕來接我,或許真誤了你們的國家大事,理解,我理解。”
“真的非常抱歉,這里面似乎有些誤會。”子剛看過他的通訊器,面色有些尷尬,“是我的疏忽,將陳先生你和我們另一個任務目標弄混了。”
“差點我就信了呢。說弄混就弄混,你們能專業點嗎你們可是軍人啊,這又不是小學生辦家家,咱作為納稅人每年交幾千萬的稅就養你們這群人”陳光一撇嘴,把這兩人說得面紅耳赤,尷尬至極。
那邊臉軍人子實在沒辦法,再又看了下通訊器,上面顯示這陳光似乎是順德特訓營的特聘教官,給他看個名字倒也是可以的。
子索性就用手把通訊器屏幕遮了大半,就漏倆名字往陳光面前一擺,“陳先生你看,這真是誤會。”
陳光從子指縫兒里一看名字,樂了,還真特么巧,上面顯示著的是程廣。
“是這樣的,兩條信息一前一后來的,程廣的在前,陳先生你的在后,他那房間又在你對門,我當時一看第二條信息,還以為是信息處的人輸入法打錯字了,也以為是程廣悄然換了房間,這可真是”子撓頭道。
國字臉頗為無語的看著他,這小子什么都好,敢打敢拼,技能過硬,就是有些時候鬧馬虎眼,這可不,鬧笑話了。
“錢隊你和陳先生聊,我到對面402去找程廣。”子雖然馬虎,但也不蠢,轉頭就開溜。
陳光的房間403,程廣的房間402,不留神還真能搞混了。
那邊子又開始咚咚咚的敲門了,陳光則瞧著錢隊,一邊轉身往回走去收拾房間,一邊說道,“其實,程和陳的發音也是不一樣的,錢隊你大川人吧鼻音邊音不分的呢”
錢隊臉一紅,“還真是,紫陽市樂來縣的。”
陳光猛咳幾聲,神特么老鄉,仔細回想當初,高中階段全班男生考語文時基本第一道拼音題都靠蒙,尖子班也基本如此。
這果然是咱們樂來縣的傳統啊 “尷尬,我也樂來縣的,樂中畢業,你呢”陳光一邊收拾,一邊問著。
他鄉遇老鄉,這還是真老鄉,錢隊先是微微一喜,但又臉紅苦笑道,“小時候家里窮,我沒讀高中,直接去當兵了。”
“當兵好啊,以前不少我一起混的哥們兒都當兵了,我爸也是退伍兵。”
錢隊覺得這特聘教官陳光雖然是個小伙子,但修養真是好,當然這也有老鄉見老鄉,怎么看都舒坦都順眼的原因在里面。
其實嚴格說來,剛才陳光也沒表現出什么好脾氣。
陳光也懶得再和他們斤斤計較,如果他們真是為了抓人,誤把自己當成了犯人,剛才那態度倒還真沒什么好奇怪的。
人都犯事兒,都動用特勤的了,要抓你回去,總不能還讓你吃碗餛鈍唱首歌吧 兩人閑聊著,一來二去就熟絡了,但錢隊一直沒進門,而是將注意力放在對面402房間門口,子依然在敲門,里面遲遲沒有動靜。
筆記本、換洗衣物、手機充電器、茶葉、運動挎包、飛鏢盒子,陳光正把雜七雜八的東西往大背包里塞。
就在這時候,402房門終于開了,卻沒見著人,先探出來一洞洞的槍口,磣人至極。
軍人和警察的職業危險性就在這里,有時候你以為是個小任務,但在具體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往往局勢瞬息突變,下一秒鐘就有性命之危。
每年都會有許許多多的軍人與警察同志在崗位上殉職,他們用生命捍衛著國家與民眾的財產生命安全,此時此刻的處境,正是如此了。
剎那間,陳光、錢隊與子三人汗毛倒豎。
子臉更了,娘希匹的,這叫程廣的有潛逃風險的高管是要逆天啊。
看來他壓根就不是可能潛逃,而是已經準備跑路,只是沒料到有關部門來得這么快,他驚慌失措之下,干脆利落的將隨身家伙掏了出來,打算來個魚死網破。
電光火石間,子猛的側身往門另一側閃去,錢隊則是往陳光房間里撲來,張開雙臂,嘴里下意識低吼著,“陳先生趴下”
他真的是個稱職盡責的軍人,在這面對槍口生死一線之際,竟下意識的擴大自身面積,想護住陳光,畢竟陳光的目前表現出來的身份是平民,而他是軍人。
手里正拿著飛鏢盒往背包里塞的陳光,卻是閃電般揭開盒子,捏住一只鏢,抬手猛甩,飛鏢電射而出,從錢隊腰間倏忽劃過,正中門縫之后的槍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