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候,白樺卻又回過頭,正瞧見林經緯死按著陳光的模樣,突然笑了,“不好意思,剛才我的態度有些惡劣,多有得罪還請見諒,請千萬理解一個當哥哥的對妹妹的愛護之心。小時候大院里的孩子就沒少因為欺負詩月給我揍,經緯也是知道的。”
陳光和林經緯都很是無語的看著白樺,你蛇精病啊,和我們也玩打一棍子給顆糖的套路?
你很無聊哎!
陳光皮笑肉不笑的嗯哼一聲,“我替我女朋友謝謝你的關心了。不過以后她的事情我來管就好。”
“呵呵,別這樣。”白樺無所謂的聳聳肩,“我白樺不是出爾反爾的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再說了,經緯也知道我現在的真實想法,是吧?經緯你知道我現在最想找到的人是誰吧?”
林經緯和陳光一齊在心底默默的畫著小圓圈,我們知道,但我們其實一點兒也不想知道!
這事說來拗口,但卻千真萬確!
陳光過來和白樺扯淡一番,結果也沒怎么解救到林經緯。
這孫賊在裝過逼之后,又開始拉拉扯扯著林經緯或是旁敲側擊,或是干脆利落的打聽起“陳月”的事情。
顯然他已經吃了秤砣鐵了心,林經緯要不把人交出來,這輩子也別想安生了。
林經緯苦不堪言,陳光如坐針氈。
高雅坐在陳光和林經緯中間,身為女人,她的觀察力倒是夠敏銳,總覺得陳光哪里不對勁。
不是自己在和小白哥一起審林經緯“陳月”的事情嗎,怎么你陳光看起來好像比林經緯這個被審的人還緊張啊,你都快不知道該把手往哪兒放了!
“喂,我說陳光,你該不會真和靳詩月有什么吧?你到底在緊張些什么?”高雅這個大大咧咧的女子,也沒什么避諱,扯著陳光的耳朵就開始說起悄悄話審起他來。
陳光往旁邊挪了挪,“離我遠點!你也不怕小林子吃醋?”
“他吃什么醋,再說了,吃別人的醋倒是有可能,能吃你的醋?”
“也對。”
“哎,我怎么給你把話題扯開了,你不對勁,肯定有哪里不對勁!我可不管啊,如果你真敢和靳詩月假戲真做,我饒不了你!”
陳光翻著白眼,“我倒是想,可人家看得上我嗎?”
“還真指不定,林經緯昨晚就有些神神叨叨的給我說你有毒,還讓我也離你遠點。”
“那你剛才還說他不能吃我的醋?”
“這不叫吃醋,這叫防賊。”
“我呸!你才是賊,你全家都是賊!”
幸好演唱會自身的表演很精彩,靳詩月與江雅歌準備了五首新歌,全都是那種精雕細琢足以用來打榜的精品,再配合華麗的舞美和震撼的聲效,演唱會的氣氛一次又一次被推向高峰。
就連陳光這假男友真粉絲都看得非常投入,時間過得也是飛快。
大約個把小時后,演唱會進行到中場,接下來將是三個嘉賓的串場時間,靳詩月和江雅歌將擁有難得的十來分鐘的休息時間。
兩人尚未下臺時,周姐就悄悄摸摸的跑來找陳光了,是江雅歌的意思,讓她把陳光叫到后臺去。
她倒是沒想到陳光竟與白樺坐在一起,一時間有些尷尬。
“白…白總,真是巧啊。”
給左右手當了十年經紀人,周姐當然知道白樺與靳詩月相熟,甚至知道以前白樺曾多次明里暗里在某個小圈子里表示他對靳詩月一片真心,可現在她們只叫了陳光過去,這多讓人難堪吶。
“周姐你有什么事嗎?”白樺先是看了眼陳光,然后再瞅瞅周姐。
周姐苦著臉,“那個,詩月讓陳先生到后臺去一下。”
她心里哀嚎著,為什么我的命這么苦,我好為難啊!
陳光倒是干脆起身,早不想坐這白樺身邊了,真不是怕了他的裝逼,是怕他嘴里翻來覆去往外冒的陳月兩個字,聽一次就難受,聽多了簡直心肝脾胃腎都在疼。
“那么,小白哥,小林子,小雅子,我過去了哈。”
陳光抬腿就往后臺走,高雅呸了聲,“什么小雅子,別給我亂起外號啊!”
周姐還在原地扭扭捏捏著看向白樺,想走又不敢走的樣子。
陳光和林經緯都覺著挺無語的,大姐你既然知道白樺這會兒心里難受,就別老站這兒補刀了啊。
“去吧去吧,不礙事,陳光才是詩月的男朋友,你這樣會讓人產生誤會,這不好。”白樺牙齒咬得嘎嘣響,恁給他憋住了性子,揮手將周姐驅走了。
等周姐跟著陳光快步離去之后,林經緯意味深長的一嘆,唉,又特么得我一個人扛陳月那破事了。
高雅也是一嘆,唉,陳光你可千萬別假戲真做啊!
白樺給這兩人傳染著嘆氣,唉,幸好我已經找到真愛,不然這一下真得給周韻氣炸了肺。
“經緯啊,好哥哥我從來沒求過你什么…”
林經緯默默的抹了一把淚,光哥你快回來救我,這特么沒完沒了了,我受不了了!
陳光的出現在人群攢動的后臺引發了小小的轟動,不過大家都很忙碌,眾人也都只是紛紛向讓他投來意味深長的笑容,倒沒人拉著他套關系。
有人嫉妒,有人羨慕,有人的笑容里暗藏怒火,也有人的笑容里帶著虛偽的祝福,對此,陳光一律還以淡定的微笑。
我知道你們都很在意我和靳詩月的關系,但我卻懶得和你們解釋,我和你們也不熟!
穿過長長的甬道,路過一間又一間工作室,隨著越來越深入,在掀開一道簾子進入后臺的里世界之后,陳光發現不對勁了。
在外面忙碌的工作人員里還有男有女,可這一簾之隔就是兩個世界啊!
我這是穿越時空誤闖女兒國了么?
放眼望去,入目全是白花花的大腿,修長健美,再不然就是四處揮舞的手臂,鶯鶯燕燕美不勝收。
諾大的換衣大廳里,幾十個只穿著比基尼,甚至只貼著最保底的防走光胸貼的青春靚麗妹子們或是緊張忙碌的換著衣服,又或是坐在排鏡前補妝,個別人甚至還做著非常羞恥的動作拉伸韌帶。
陳光覺得自己揩油的眼珠子忙不過來了!
圣地!
這是男人的天堂!
這些全是伴舞女郎啊!
只用了五秒鐘,依靠驚人的反應和記憶力,陳光就將能揩的油揩光了。
然后他轉身就往簾子外面,“周姐你別害我呀!這里是更衣室啊!”
先占便宜,再護形象,這是一名新時代好青年最為核心的生存之道。
周姐趕緊跟出來,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滿臉歉意,“對不起對不起,我給忙壞了忘了。”
“然后呢?現在我怎么過去?讓她們都把衣服穿上?”陳光板著臉,非常的偉光正。
“不用不用,部分舞蹈演員馬上就得換衣服上臺,穿不了的,等會兒你面朝墻壁貼墻橫著過就行了。”
“行,聽你的。”
這周姐是個騙子!
看著身前墻面上一整排的大玻璃鏡子,面朝墻壁不更是一覽無余了嗎?
陳光覺得自己肯定是被坑了。
“嘻嘻嘻,這不是詩月姐的男朋友全能哥嗎?”
“他真來啦?我還以為網上說的是騙人的呢。”
“他本人比電視上更帥一點呢。”
“他好像很害羞?”
“好可愛啊!”
背后鶯鶯燕燕們喋喋不休的議論紛紛,時不時傳來嘻嘻哈哈的笑聲,宛如撩撥著耳垂的狗尾巴草,讓陳光渾身酥麻,腦子里一陣陣飄飄然,都快忘了自己是誰,來自哪兒,來這里做什么。
以前他是不相信娛樂圈的女孩兒真有傳言中那么豪放的,但今天他差不多信了,回頭一定得試著要幾個好妹妹的聯系方式啊。
其實也有些女孩子覺得不滿,拿衣裙遮著身子往后躲,可人總是會受到環境感染的,幾十個女孩子里起碼有近半人渾不當一回事,當然她們也沒誰真個完全沒穿衣服,權當成是穿著泳裝在游泳池里了,倒也不是真那么難堪,索性就都不在乎了。
再說了,人家可是靳詩月的正牌男友,能看得起咱們這種庸脂俗粉?
沒看別人都很尷尬的面朝墻壁像螃蟹一樣的往靳詩月和江雅歌的休息間挪嗎?
真是個很純情的小男生呢。
所以人和人壓根就是不一樣的,陳光滿腦子,人家卻覺得他很純真,反倒更沒戒心。
要怪,也只能怪陳光自己內心太不純潔,太不淡定。
“詩月姐,你看他那傻樣子,真萌死我了!你看他褲子都快給頂起來了,等會兒看他怎么藏。”江雅歌把眼睛湊在門縫上,扭頭對著身后靳詩月笑嘻嘻的小聲調侃著。
靳詩月在她屁股上狠狠一拍,“你夠了啊,沒事干嘛這么整蠱別人,不難堪嗎?”
江雅歌嘿嘿著,“不啊,你不覺得這很有趣嗎?”
“哪里有趣啊,趕緊把衣服穿上,他要過來了!”
其實真不是周姐故意要坑陳光,這事壓根就是江雅歌的壞主意。
好不容易磨磨唧唧的挪進靳江二人的休息間,兩女卻已經裝作什么事都沒有的樣子坐在化妝臺前補妝。
外面諸多妹子稍微沒那么忙的,則紛紛湊到了一起嘀咕起來,話題當然是圍繞著陳光這個女神男友而動。
興許是女神的男朋友自帶美顏光環,眾人居然一致認定陳光是個帥哥!
“真羨慕詩月姐,陳光哥真的很有才華,我很早就關注他微博了,那時候他都一直戴著面具呢,我們都不知道他是誰。”
“喲喲,小妮子發情了呢,你有膽子就去搶呀,你要搶贏了詩月姐,咱們所有姐妹一起幫你撐腰!”
“看你們說得這么熱乎,可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全能哥是很帥,可帥不能當飯吃呀,現在事情才剛出來還好,看不出太多影響,但我總覺得年深月久這樣下去,詩月姐的演藝事業遲早會受影響呢。他在別的領域有什么成就都沒用呀,在咱們這一行里,好像他也就演過一次龍套?”
“不是說過段時間他要出演鄧大胡子的新片嗎?”
“你們快別說這事了,提起這事我都替他捏把汗,他拍江山淚有盡時我也在現場跑龍套。大熱天的,好多人穿著厚盔甲跟著倒騰好幾個小時都沒拍出一組三十秒的鏡頭,可把大家給氣得。只是后來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開了一下竅,好歹算是歪打正著的撞過了一條。我都不是科班出生的,可我看他當時那演技,毀天滅地級的啊!楊助理都快給他氣哭了。”
“什么叫毀天滅地級?”
“就是拍一個幾百人的大場景,他只要有露臉,能給你整個鏡頭毀了。”
“這么夸張?”
“就這么夸張!”
“那我有點不看好他們倆這一對了,聽說他還只是個大學生,你們說他這圈內不內,外不外的,好像定位是挺模糊的。”
一千個人眼里,一千個哈姆雷特,對同一件事情,每個人都會有不同的看法。
外面的風言風語,陳光顧不著,他正沖著休息間里面的眾人笑著打招呼。
“你來啦?我這兒還有兩分鐘,你先坐一下。”
靳詩月笑得很甜,此時休息間里還有兩個化妝師,在外人面前,她才是陳光的女朋友。
陳光也不急,翹著二郎腿坐了下來,“沒事,你們先忙。”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不動聲色的又從衣兜里摸出百達翡麗戴上。
一個謊言后面就得跟著串上無數個謊言,陳光用他血的教訓告訴所有人,做人得實誠,不然能把自己累死。
那邊江雅歌突然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你笑什么?”靳詩月正給人畫眉毛,頭也不扭的問。
江雅歌卻是只笑,沒好意思說自己在鏡子里看著陳光悄悄把手塞褲兜里去,把他支帳篷的某個桿子給撥歪,別看起來那么顯眼。
等了幾分鐘,兩人的妝也補完了,外面的串場嘉賓才唱到一半,還有幾分鐘的休息時間。
靳詩月拉著江雅歌一起走上來。
“今天我們唱的歌你還喜歡嗎?”靳詩月眼睛笑得彎成了月牙兒,演出副很甜蜜的樣子。
陳光點頭,“喜歡喜歡,很好聽,舞臺效果也很棒,我看得很入迷。”
一旁的江雅歌看著這相敬如賓的兩人,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你們這看起來有點像是聯合國領導的會晤呢?
這壓根就不是正常的男女朋友相處時應該有的狀態,很可疑好嗎?
要是房間里就我們仨也就算了,旁邊還有倆化妝師呢,這戲得演好呀。
“姐夫哥,你沒發現剛才我們唱那首,夜空中最明亮的光里面有什么深意嗎?”江雅歌突然不著頭腦的說了句。
“什么?新歌嗎?很好聽啊,很空靈的感覺。”
“那是詩月姐和我特意寫給你的喲,我作的詞,詩月姐譜的曲。你不給個愛的香吻鼓勵一下詩月姐?”江雅歌壞壞的笑著。
靳詩月的臉一下子紅了,羞怯的掐了下江雅歌的腰肢,“你別亂說,有外人呢。”
旁邊的化妝師妹子也跟著起哄,“詩月姐你可別這么說呀,那我們可多傷心,你們本來就是一對兒,我們也覺得光姐夫該獎勵你一個吻呢!”
“親一個!親一個!”江雅歌拉著另外倆人瞎起哄。
陳光斜眼看著江雅歌,你毛病吧!
我感覺你整個人都夠夠的,你真想給我搞成假戲真做?
那天天給我發大尺度的你,又將自己置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