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剛才落地的地方,右腳之下正躺著一朵嬌花,不對,之前這肯定是一朵嬌花,現在嘛,花瓣全給踩成了碎沫兒,枝干也不知道究竟給斷成了多少節,簡直凄慘。@頂@點@小@說,x.
“啊啊啊啊啊!我要殺了你!”無聲的怒吼從陳光心底乍然響起,帶著無盡的憤怒與暴躁。
陳光表示驚了個呆,這聲音肯定不是琉璃,也不是圣杯自帶的電子音。
“哎喲,小鹿啊!冷靜!冷靜一點!”琉璃湊了上去,抖著手把倒在地上的花稍微捧了點起來。
咔嚓一聲,在陳光和琉璃兩人的注視之下,這株花的枝干終于徹徹底底的斷了,只留下一小截茬子還長在云霧繚繞的地上。
那聲音又響起來了,“哎喲,姐姐,我疼,腰快斷了。”
陳光秒懂,我擦嘞,哥的圣杯里來客人了?
是這朵花?
不對,現在應該叫花泥。
而且你這腰不是快斷了,是已經斷了啊!
你們怎么不早說,我這好不容易進來一趟,就辣腳摧花可不能怪我啊!
這只是個不太美麗的巧合!
“額的個神吶!”琉璃都驚得叫神了。
陳光一臉無辜的看著她。
“我掐死你!”琉璃猛撲了上來,掐住他的脖子。
“沒錯,姐姐快掐死他這個禍害!”
只剩下一階根茬的鹿鳴花居然還能說話。
陳光表示不信,“不可能,我可是你唯一的救贖者,我死了你該怎么辦?”
十五分鐘后。
這是哪里?我是誰?我從哪里來?我要去哪兒?下面那個被掐著脖子的人是誰?為何看起來如此熟悉?
我擦類!特么我真被掐死了啊!
陳光猛咳著嗽,“大姐真有你的!你真把我掐死過去一次啊!死過一!”
琉璃叉腰,“老娘能讓你死過去又活過來,不行啊?”
“琉璃你怎么不讓他死透呢?真讓人傷心!看我,現在多慘?”只剩下半截根茬的鹿鳴花在一旁為自己打抱不平。
琉璃回過身看著地上的半截花,“鹿鳴你化身被破,還是別說話了。”
“好吧,真倒霉。”
那聲音應了這么一句,旋即地上那截根茬慢慢消失。
“死了?”陳光問。
琉璃敲了下他腦袋,“死不了,就是給你害慘了,這好不容易凝聚出來的化身,給你一腳踩沒了,都不知道還要何年馬月才能重新凝聚出來。”
“怪我咯?”陳光聳肩,既然死不了,那就沒什么好擔心的。
又是給琉璃狠揍了一頓,今天這倒霉催的破事才算是揭過去,到頭來陳光也沒搞明白,為何自己這杯中界里莫名其妙的又來個客人,看起來和琉璃還挺熟絡的,問她是怎么來的呢,琉璃又不說。
搞半天,今天這一趟差不多算是白來,一億七千萬的事情沒敢開口問,其實陳光在心里想過,但琉璃沒理他就說明沒有講出來的意思。
臨被踹出去之前,好歹是得了個好消息,最近信仰值挺足的,琉璃似乎用掉了一點信仰值掐指算過,一個月之內必出一線天杯中界。
好吧,這特么壓根就等于沒算!
他總覺得琉璃肯定是用信仰值拿去干了別的事情,隨便找個借口忽悠自己,這叫假公濟私。
等陳光出了杯中界,琉璃身上的瑩裳羽衣又是漸漸破碎消散,化作點點繁星,琉璃鐵青著臉,好不容易才把脫掉的衣服一件件的穿回來,結果又出這幺蛾子,不得不把瑩裳羽衣碎掉拿去護住鹿鳴的神魂。
給踹出杯中界后,陳光實在百無聊賴,索性提前在電腦上看起鄧大胡子發來的劇本,事情眼瞅著是躲不過去了,到時候能不能搞出一發演技杯中界尚且兩說,先看看這破劇本到底是個什么內涵吧。
良久,陳光長出口氣,嚇死寶寶了,還以為男二號戲份多重呢,結果也沒這么嚇人嘛。
根據這劇本里所寫的,他的鏡頭前后加起來都不到十分鐘,就剛開始的時候出個場,結局時露個臉,和女一號有些臺詞,就算完事了。
這部電影主要的鏡頭都集中在女一號身上,名為巾幗,主要表達的就是女一號少女在面對困境時的百折不撓,以及勇敢抗爭的故事,最后用女人的力量,拯救了她的癮君子青梅竹馬。
陳光要扮演的,就是這癮君子。
想起鄧大胡子上一部《江山淚有盡》里面主要的鏡頭也是集中在江雅歌的俠女和靳詩月扮演的官女身上,陳光覺得,別看大胡子一副爺們相,搞半天其實是個婦女之友呢。
他肯定超怕老婆。
臺詞什么的他是一句沒記住,看了幾個小時也就對整個故事梗概稍微有了點印象。
但很顯然,這個男二號雖然出境時間不長,戲份不重,但對演技的考驗卻未必就低。
對于新人演員而言,都說本色出演是最輕松愜意的活計,陳光那只得三十秒的副將或許連熒幕首秀都算不上,這次才是來真的。
結果一上來就得挑戰如此高難度的角色,一個紈绔到歇斯底里,但內心深處又稍許有點良知的暴躁癮君子,艾瑪,一想起這復雜到蛇精病的人設,他就很想把那個編劇活活掐死。
你就不能設定個歡樂的逗比大學生嗎?
那我壓根就不用學演技啊!
不管了,扔掉劇本,蒙頭睡覺,明天的全國決賽?
到時候眼睛都不用睜也能贏下來。
第二天上午九點,諸多參賽選手分別乘坐兩輛大巴前往比賽場地。
華夏業余飛鏢錦標賽的全國總決賽,正式開始。
總決賽的規格比分區決賽可就高多了,比賽場館位于奧運村內,是一座可以容納八千人的中型室內運動館。
原本鏢協還曾擔心上座率,不過有五京大獲全勝的珠玉在前,鏢協對總決賽的信心大漲。
結果也的確沒讓他們失望,不少人從早上八點過就開始來排隊,比賽十點鐘正式開始,時間尚未走到九點半,就至少有兩千余人排在外面。
場館布置也非常專業,央視五套的直播欄目組比大川省更專業得多,無論是人手還是設備的配置都高大上得多。
諸多選手到場后,便在賽事組委會的帶領下各自進了休息間。
各大分區預賽冠軍可算是有了點特殊待遇,竟然一人有一間單獨的休息間。
另外四個分區冠軍和陳光可不同,說是業余選手,但能從各大賽區中殺將出來,那都是有職業選手級的正式訓練。
個別選手甚至有專業的教練團隊陪同,可惜,大家伙此時斗志都不是很昂揚,因為他們都知道,除非陳光的手斷了,不然這比賽從一開始就得注定了結局。
陳光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休息間里,看著其他進入單間的選手們給諸多教練團隊簇擁著,各種加油打氣,各種布置戰術,實在羨慕得緊。
正在這個時候,從門外沖進來黑壓壓一群人,鶯鶯燕燕的好不熱鬧,陳光蹭的從座位上站起來,“做什么?”
“哦哦,陳先生你好,我們是央視直播欄目組的化妝組,我們需要給陳先生你稍微化個妝。”
陳光呸了一聲,“我堂堂七尺男兒,化什么妝?別人怎么不化?”
帶隊的中年女子笑了,“那不一樣,我們都知道冠軍肯定是你的,鏢協那邊希望我們能把冠軍的形象弄得更陽光一點。”
陳光怒而拍桌,“荒謬!我往那兒一站,就是陽光好少年!還用得著化妝?再說了,我素顏也很帥的好嗎!”
帶隊的中年女子只笑而不語,掏出手機,上面是一張截圖,正是陳光直播時那美顏美得臉都快糊成面餅的畫面。
“請別給我化濃妝,不要太妖艷,稍微正常一點兒就行。”飛鏢界顏值擔當陳光表示認栽。
央視欄目組的確專業,化妝組也沒真把陳光弄成棒子風的藝人,倒騰一小會兒,也就是把他的頭發打理過一番,再把他眼睛里早上起床時沒洗干凈的眼屎給摳了,另外稍稍在臉上撲了點據說可以變亮堂的粉底而已。
陳光摸著臉,渾身的不舒坦,總覺得要過敏,化妝組的人轉背剛走,他自己就給全搓下一層面皮了。
只有化過妝的人才能明白素顏的幸福啊。
外面已經快準備選手入場了,陳光臨出門前抿了口茶水,心里開始犯起愁,自從得到通天圣杯,好像就沒讓這杯子脫離過自己的視線,這比賽很正經,等會兒選手入場時總不能再拿著杯子,也沒法子藏,更不能背包,心里很慌慌噠啊。
正在此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冷不丁出現在房門前,陳光瞪眼一看,樂了,“哎喲,我的小辛辛,你可算及時回來了,幫我拿包,幫我直播。”
辛沁冷著臉走上前來,先是看了眼他的頭發,然后道:“你再叫我小辛辛,我就剃光你腦袋,我說到做到,東西拿來。”
“觀眾朋友們大家好!第一屆華夏業余飛鏢錦標賽全國總決賽,正式開始!下面有請各位選手入場,走在第一位的,是我們西南賽區預賽冠軍陳光,雖然在飛鏢運動中他才剛剛出道,不過他已經被國內許多職業選手認可,大家都稱他為,九鏢先生!因為他從參加正式比賽到現在為止,所有比賽都是九鏢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