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韓副院長還沒夸夠卓靜思,猛的又一拍腦袋,說道:“哦對了,小卓,另外還有個事,我本來沒有考慮你的,但現在覺得你可以爭取一下,下個月學院團委要新增補一名新干事,你工作能力又強,又是博士生,悟性也高,倒是可以試試看。”
這種話,從韓副院長嘴里當面說了出來,那差不多就等若明確表態支持了。
卓靜思登時大喜。
王仁則徹底火了,卓靜思這才參加工作多久,如果真讓她順著這陣風一下子殺進團委,翅膀噌的一下就徹底硬了起來,往后自己還怎么開展“工作”?
我這偷雞不成蝕把米,蝕得有點重啊!
事情本不是大事,無非也就是算計失敗而已。
可這過程與結果,實在慘痛得叫王仁難以承受。
最恨的,就是陳光這小子,得理不饒人,更深諳惡心人的技術,從剛才一開始,這家伙說的每一句話,都在惡心自己,都在讓自己難堪,更把韓副院長也帶進了他的套里,變成了他手里的刀,一刀又一刀的狠狠的砍著自己的心窩子!
偏偏韓副院長完全意識不到!
陳光的所作所為,讓王仁心中憤懣在本就不輕的基礎上,進一步放大了。
看著這家伙悶在原地,一副恨不得殺人卻又不得不憋著的樣子,陳光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郁,把手背在身后,默默的沖著孫小遜等同學比了個OK的手勢。
眾人險些就給笑出聲來了。
終于,王仁眼睛猛的一翻白,身子發軟,差點倒了下去。
陳光趕緊補刀,“王主任,你怎么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你可要保重龍體啊,我們全學院的廣大學生。沒了你可怎么活啊!”
王仁重重一拳錘在身旁會議室的門框上,把一旁的卓靜思和韓副院長給嚇了一跳。
卓靜思知道陳光快把王胖子給當場弄崩潰了,趕緊從旁邊伸過手來,拉扯著陳光的衣服。讓他稍稍收斂著點。
沒等韓副院長再講話,王仁卻悶聲悶氣的說到:“我沒事,最近控制飲食,有點低血糖了。我身體不太舒服,你們聊。我先走了。”
說完,他猛的轉身就走,他怕再這么耗下去,真要控制不住情緒了。
等王胖子走得遠了,韓副院長才茫茫然的撓了撓沒幾根頭發的地中海腦門子,“奇怪了,他剛才不是心絞痛的嗎?怎么這又變低血糖了。”
又是給韓副院長鼓勵嘉獎了一會兒,這老先生終于是走了。
卓靜思終究年輕,更又得了個進團委的機會,一時間沒忍住興奮激動的心情。當著眾人的面,狠狠的一捏拳,“也!”
其他學生見她這樣,有樣學樣,紛紛跟著就是也了起來。
陳光滿臉笑意看著眾人,眼神中卻閃過一道陰霾,方才王胖子走的時候,那恨不得將自己生吞活剝了的眼神,太過明顯。
陳光知道,這事。還沒完。
稍微有那么一丟丟的頭疼呢。
為何我不是某些炫酷炸天都市小說里的男主角,這種弱渣龍套反派,分分鐘就該騎他臉上,再當眾將他手撕成十八片。還得再仰天咆哮一聲,“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誰敢讓我不爽,我就得殺他全家!”
再然后,王胖子的背景后臺蹦出來了,陳光!我要你全家死絕!
再接著,我大手一揮。某個手掌大權的一代高官足踏五彩祥云,從天而降,成為我光老爺的裝逼道具!
他當場送我一張殺人執照,并拉扯來百輛軍車,在王胖子血濺五丈之地,一字排開。
“誰敢動我陳光小兄弟?我崩了他!”
于是,我五京警界震懾,政壇撼動,商界驚詫,原來,在這不起眼的五京大學之中,竟藏著位來頭如此之大的大人物!
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哪個隱秘世家的后人,但能有軍界高官如此撐腰,往后必定是我泱泱華夏大地上的風云人物!
此人,開罪不得,得罪不起!
哪怕他一天殺一人,三天殺一連,都得給他送獎章,發錦旗,狠狠的夸他一句,殺得好!殺得妙!
法律由他定,天道由他掌!
自此,我光老爺就順理成章的走上一代裝逼王,瞪誰誰死的龍傲天之路!
以上,都是光老爺憤憤不平的胡思亂想,并沒有一毛錢卵用。
微臣,做不到啊!
但此時正是大家都興奮開心的當兒,他沒必要將自己的擔心說出口來,平白壞了的大家心情。
對于王胖子可能的報復,陳光并不畏懼,他在學院里雖然各種外號,但能給被王胖子利用起來做文章的黑點,的確不多。
行得正,走得直,自然不怕小人惦記。
當天晚上,卓靜思也是大出血,自己掏錢,帶著全班三十來號人到學校外面的自助餐狠狠的搓了一頓。
人均五十,共計接近兩千大洋,幾乎把她這個月剩下的工資都給吃光了。
但卓靜思一點兒也不心痛,只顧著開心了。
飯桌子上,陳光這個主力大功臣險些就成了被眾人灌酒的對象。
當然他擋酒的招式也很絕,只淡淡的把手一舉,“看見這裹得嚴嚴實實的肉粽子了嗎?傷口都還沒好呢,不能喝酒!我現在更是一名光榮的網的司機,要牢記絕不酒駕的宗旨,就算不開車,也不喝酒!拒絕喝酒!每時每刻!”
“你們都別勸陳光喝酒了,他有傷,真不能喝!”一旁的孫小遜看不下去了,也站出來幫著陳光說話,還拉扯著正斗志昂揚的高雅。
“喲,你們倆這都還八字沒一撇的呢,小遜你這胳膊肘拐得稍微早了點喲!”高雅話鋒一轉,扭頭就開始調侃孫小遜。
林經緯,“沒錯沒錯!高雅說的沒錯!”
眾人鬧鬧嚷嚷,把本就不大的自助餐火鍋店弄得烏煙瘴氣,人聲鼎沸,卓靜思都不好意思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跑老板那里道歉。
時間約莫走到九點過,眾人才終于晃晃悠悠的往學校走去。
陳光是滴酒不沾,熊二卻喝了個夠嗆,偏偏他身子骨又壯實,陳光和林經緯兩人一邊扛個肩膀,給這孫子壓得臉色發青。
偏偏這家伙還不老實,一邊給攙扶著走,一邊人五人六的吆喝著,“我沒醉!真沒醉!你們都放開我!我真還能再喝二兩!至少!二兩!”
“是是!二兩!至少二兩!”
“你們不信?看我手指,我能數的清楚我手上有幾根指頭!就證明我沒醉!一,二,三,四,五。六!”
剛進校門口,感受著兩邊各處射來的異樣目光,陳光和林經緯兩人恨不得把頭罩衣服里去,真特么丟人。
“對了,任遠他們幾個怎么沒來?”熊二這家伙還真有點神智,居然問出這話來。
林經緯無所謂的說道:“我反正去通知過他們了,是他們自己不來,興許是因為潘江的事情覺得丟人吧。管他們做什么,反正我已經把人通知到了。”
最終陳光還是沒把熊二一直送上寢室樓,而是在樓下給卓靜思叫走了。
原來卓靜思猛的想起,今天開心得忘乎所以,到現在都沒給陳光換藥呢。
陳光雖然再三堅持,說自己這傷口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不需要換藥了,更打算今天晚上就把繃帶徹底拆了。
但卓靜思卻堅決不同意,非得讓他跟著去學院樓辦公室,還是得換藥,甚至說她又新買了一種傷藥,可以有效防止留疤。
陳光雖然心頭不屑,覺得我一大男人,手上留點疤,那是霸道威猛的表現,還弄什么祛疤呢?
奈何,卓靜思是老師,是輔導員,她說了算,拗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