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柳下惠!耍老娘是不…”
聽著女人滿嘴的不安分,劉十八苦笑道:
“我初來乍到,怎敢耍大嫂你呢?”
女人停住笑意,指著劉十八手上的五四手槍介紹道:
“這幾把五四可是從軍工廠弄來的,雖說是舊貨,可也是正規的制式家伙。
嫂子我也憑了一些關系,花費老大的力氣才走關系搞的好東西,喜歡的話五個一級骨鉆拿走?”
一級骨鉆也就是綠鉆,劉十八知道這個價格不算超貴,但也不算便宜,關鍵是眼下骨鉆拮據,只有手頭區區三十九枚了,用一個少一個,所以要精打細算。
所以,劉十八將手頭的五四手槍又放下,拿起六九式半自動問道:
“這個啥價?”
女人笑了一下道:“這把,十個綠鉆!”
劉十八瞇著眼睛,放下六九式,又拿起九五式接著問道:
“九五式的啥價?”
“九五式都是嶄新的,二十個綠鉆不還價!”
女人眼神扭轉了一下,開出一個市面上中上的價格。
劉十八立刻將手中的九五式遞給女人,說道:
“那算了,我還是要一把五四手槍算了,喏!二十綠鉆的九五式給你,你給我換一把五個綠鉆的五四,找我十五個綠鉆。”
一見生意談成,女人笑顏如花,立刻接過九五式,極為利索的從貼身口袋中掏出十五個綠鉆遞給劉十八道:
“來!槍和找零拿好,大兄弟慢走,下次還來光顧…”
用極快的速度接過找零的綠鉆,順手扔進竹竿上掛著的塑料袋,將手槍別在腰間,劉十八點點頭朝女人露出一個極標致的笑容道:
“嗯!下次一定還來光顧,先走了大嫂!”
“好嘞,慢走慢走!”
等劉十八走得遠了,賣出高價五四手的女攤主還在沾沾自喜,滿臉的喜氣洋洋!
這,就是生意上講究的,開門紅吧…
而數十米之外,一直悄悄尾隨劉十八的四個債主范海洲,小鐘,張盛,周海平等人,卻聚在一起爭論起來…
“我說吧!這小子就是個敗家子,三個綠鉆就能買到手的舊五四,這家伙非要用五個鉆去買…”
周海平面色不平,說話也帶著濃濃的怨氣。
“是啊!三個鉆花了五個去買,果真算是白給了人家兩個鉆…”
張盛也搖著頭嘆息著。
范海洲也嘆氣道:
“癩蛤蟆打哈切,還要俺們稍等片刻,就能還我們一分利,簡直扯淡!
像他這么買東西不還價,這么浪費還本都難,哪來利息…”
最后沒說話的只有小鐘,良久他才繃著臉,很嚴肅的看著幾個兄弟們問道:
“菊花嫂,在聚集地里做閑散生意,也算精明能干的一把好手吧?幾乎沒看見她做虧過一筆買賣…”
“那當然!”
三人異口同聲應道,這回應同時也是對這位女攤主菊花嫂的能力肯定。
小鐘摳著腦門,古怪道:
“可是!從頭至尾我越想越不對…”
“哪兒不對?”
范海洲臉上眼珠一鼓,橫肉一抖。
小鐘摸摸腦殼,猶豫道:
“你們見這小子從頭至尾有給過菊花嫂一顆鉆的錢嘛?
我咋感覺是菊花嫂子,白給他一把五四手槍不說,還另外白給他十五個綠鉆咧?”
“什么?”
范海洲,張盛,周海平三人,這才恍然大悟般,扭著腦袋看向小鐘的同時,發出一聲驚喝。
良久,四人才從呆若木雞的狀態中,回過味來…
范海洲掰著手指,苦笑道:
“俺就說么,這小子沒事干嘛問俺們聚集地,有沒得詐騙這個罪名…”
小鐘這時突然大叫道:
“俺懂了,難怪老人們常說,神棍的代名詞就是詐騙,這小子活脫脫就是專門搞詐騙的。”
范海洲卻不同意小鐘的話,辯解道:
“俺卻沒感覺這小子騙菊花嫂啥了,從頭至尾他也沒說假話對不?
俺反而感覺菊花嫂,是心甘情愿的在白給呢?”
“這小子,很可怕!專門作踐人白給…”
最終,四個人達成對劉十八一致的評價。
而此時,一溜煙跑沒影的劉十八,卻轉了個彎來到東南大街上。
經過劉十八踩點,發現這條大街上主營的買賣,就是目前這個聚集地,最大的經濟來源之一——武器販賣!
生意最好的店鋪,是東南街交叉路口一家名為金螞蟻武器行的商鋪。
經過打聽,劉十八知道這家店的老板或者股東之一,是聚集地掌控實權者之一,經營的商品全部是兵工廠出品的嶄新正規制式武器。
所以,這家金螞蟻商鋪的門里門外人流不息,想來日進斗金也不在話下,但這種坐著能撿錢的商鋪,卻不是劉十八眼下瞄準的掙錢目標。
他的目標,是在同一條街的街尾,一家名為萬達武器置賣行的店鋪。
而這家萬達店,除了買賣同樣的制式武器外,更多的服務是提供以舊換新,或者干脆就收購或販賣舊武器。
這點從兩間店鋪的名字上,就能看出細微的區別,一家叫武器行,一家叫武器置賣行。
在這家萬達武器置賣行的門口,劉十八來來去去逛了好幾遍,發現門口經常會有些面色不善的男女大包小包馱著,在門口猶豫猶豫又猶豫,最后還是選擇離去…
整理語言和方案,規劃了一下自己的遠大目標之后,劉十八最后整整衣衫,高舉“尋龍點穴看風水,看相看臉看未來”的招魂幡,面帶淡然微笑,一腳踏進這家——萬達武器置賣行!
離開店鋪大門二十米之外的拐角,跟蹤而至的范海洲四兄弟,眼巴巴瞅著劉十八一步踏進去后,不由同時目瞪口呆…
“乖乖!在這家店玩空手套白狼,被發現了可是要打斷腿的喲…”
說話的人是范海洲。
范海洲話沒說完,便被周海平打斷道:
“這下玩完,好不容易掙來十五綠鉆加把手槍,還加上咱的四十鉆本金,全都要白給了這王老板…”
張盛一臉的若有所思,他一言不發,表情沉重…
最后說話的小鐘,則突然怪笑道:
“不知咋回事,我現在倒是對這家伙充滿信心,說不定白給的——是王老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