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軍開拔。”
劉十八看著武田勝賴慎重的點頭,然后遞給他一柄代表無上指揮權的羅扇,輕聲吩咐。
“哈!”
“哈!”
武田勝賴極為莊嚴的躬身,伸出雙手接過羅扇,回身對所有在場的士兵,家臣,武將大吼一聲。
接著,武田勝賴卻斜斜跨出一步,讓開半個身子,出人意料的抬起羅扇,指著劉十八道:
“武田軍――主公出陣。”
“哈!”
眾家臣齊齊應諾,然后翻身上馬,飛快返回自己所率領的軍隊中。
“赤備騎――出!”
武田勝賴重重的揮手。
“轟!”
一千六百名士兵中最前方,蒙天放和尼子經久所率的三百赤備騎,同時躍馬前沖。
這三百騎中,打頭有大約七十名騎兵,其中四十六騎是劉十八和蒙天放從另外的世界帶來的大秦死士,還有十幾騎則是尼子經久所率的母衣眾。
“稟報主公,馬場大人,赤備騎先出大隊五里。”
武田勝賴看著劉十八,又看看馬場信房。
“你大膽去做,這一戰不管結果如何,都是屬于武田勝賴的榮耀。”
劉十八輕輕一笑。
“哈!那屬下就當仁不讓了…”
寂靜的原野,武田軍中留下斷后的三千士兵分作兩隊,緩緩在夜色的掩護之下,撤離了美濃駒場。
這三千士兵,其實正是武田信玄稱之為山字營的其中一部分,其中一千四百人是甄別出來的輔兵和不適合高強度作戰的足輕,他們被安排悄悄從隱蔽山間小道返回甲斐。
另外一千六百人,則是這次武田勝賴,打算震驚天下的武田正規軍,或者叫做武田十八的新式職業化軍隊。
馬場信房欽佩的看著這個比自己小幾十歲,卻經驗老道,知人善用的新認家督武田十八,忍不住贊道:
“主公!信玄公果然沒看錯人,心胸寬廣知人善用。”
對于劉十八的來歷,其他的家臣蒙在鼓里,但馬場信房作為當時的第一家老多少知曉一點端倪。
武田信玄,怎么可能不給馬場信房,交代一點最后保住武田家的狠招?
“馬場大人,當真過譽了。”
劉十八面上浮起一絲暗里虛偽卻表面真誠的笑意。
接著,劉十八笑容一斂,兩腿夾緊馬肚貼近馬場信房的身邊,兩人并騎前行。
“對這一帶的地形,我也不甚明了,按照勝賴的想法,德川織田聯軍會從三方原跨越武田邊境,似乎繞了遠路。
而作為武田家筆頭家老,信房大人肯定更理解其中的內涵…”
劉十八對曰本全境不熟,因而不恥下問。
馬場信房得意洋洋的笑道:
“主公有眼力,別看駒場這里表面看很近,實則山路蜿蜒,進軍速度極慢,且容易遭受伏擊。
所以,勝賴才斷定德川肯定不會選擇這條路突襲,而那兩位叛變的家臣穴山和山本鐵以的兩千人,僅僅是誘我等盤踞在此的棋子。
因為得到了主公病故的貼切消息,所以他的主力則打著侵占武田領地內主要城池據點的好算盤。”
劉十八恍然大悟道:
“原來如此,那么信房大人可否說說我們的進軍方略?”
馬場信房左右看看,策馬湊近劉十八低聲道:
“稟報主公,武田軍這次的目標,肯定是以攻對攻,勝賴肯定會從天龍川和二俁川穿過,然后出其不意的攻打,兩山之間丘陵中的二俁城。”
劉十八瞇眼問道:
“這個城池,難道有什么特別?”
馬場信房輕笑道:
“德川此次進襲我武田境內,肯定抽調了大部分的守城精銳,所以各個城池中的守軍要么是老弱,要么兵力不足。
更重要的是,二俁城僅僅距離德川家康的居城,浜松城只有四十多里路程,倘二俁城被破,則德川的首府浜松城就離陷落不遠了,勝賴這一招的確狠毒…”
說到這,馬場信房卻一頓,古怪的看著劉十八問道:
“讓老臣好奇的是,但如今武田軍的兵力僅一千六百,也不可能攻取那座城池。
是不是勝賴和那位湯臣大人有什么古怪,樹林中那聲巨響,有什么其他玄虛…”
劉十八淡淡一笑道:
“今天,就是武田家改變歷史的一戰,信房大人且看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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