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十四章 皇都伊人
伊人踏水，如蓮臨世！
這八個字，是前世秦墨對蕭雪晨絕代風姿的評價，卻不僅是贊其風華絕代，也是代表其劍道修為，達到了一個高深莫測的境界。
前世，彼此初見之時，蕭雪晨那時的劍道造詣，就已達到震動當世的地步。
一舉一動，如踏波而過，似有痕，又無痕，渾然一體，完美無瑕！
前世的秦墨，對于這樣的劍道境界并不是很了解，他前世是一介庸人，亦沒有修煉劍技。
哪怕是兩年多前，與這人兒在皇都相遇，秦墨也沒能察覺到，她的劍魂，劍道到底到了什么層次。只是知曉，兩年多前的蕭雪晨，其修為之高大約到了王者境的層次。
這才是真正的曠世奇才，修為、劍道、心境，劍魂皆是世所難尋，與這風姿絕世的人兒相比，青劍祁麟根本什么都不是。
現在，在皇都街頭，再一次與蕭雪晨相遇，秦墨不知為何，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如同是兩人初見，卻又有著難以言語的聯系。
秦墨也是明白，為何銀澄這狐貍會突然銷聲匿跡，是擔心被蕭雪晨察覺其蹤跡。
“怎么？墨大劍豪，現在劍道有成，就不認我這個朋友了么？”
蕭雪晨蓮步輕移，也不見她做勢，就已到了秦墨面前，相隔數十丈的距離，如同是一步之遙。
深吸口氣，秦墨心緒平復，淡淡笑道：“我怎么會不認蕭小姐這個朋友，剛到皇都片刻，還在考慮要不要去蕭莊看一看，是否有什么變故。不過，以蕭莊的力量，相信就算皇都發生再大的變故，應該也會平安無事。”
這番話是實情，毫無客套的意思，秦墨雖然不知曉，蕭莊隱藏的力量到底如何，但是，能夠培養出蕭雪晨這樣一位奇才，這個莊子隱藏的力量，恐怕遠比他想象的還要強大。
一聲輕笑，薄紗斗笠下的美眸閃爍笑意，蕭雪晨輕道：“你倒是膽大，敢這樣只身進入皇都，難道不知道，欒皇一脈的最終目的，就是針對你么？”
聞言，秦墨一愣，從蕭雪晨的言下之意，她似乎知曉欒皇一脈的很多秘密。
于是，秦墨也不隱瞞，將在郊外，遭遇的那個鬼神禁衛，還有東圣海的事情一一說了一遍。
“原來你已經知曉了這么多。”蕭雪晨有些驚訝，而后沉默了一會兒，嘆道：“本來我還考慮，要不要將這些事情說與你聽，既然你都知曉了這么許多，就都說給你知曉吧。欒皇一脈的幕后黑手，實則與我蕭莊在鎮天國的緣由，有著莫大的聯系…”
與蕭莊有莫大聯系！？
秦墨心中震動，同時，燈座空間中銀澄、高矮子也是露出驚容，皆是知曉蕭雪晨接下來所說，恐怕會牽涉出驚天的秘密。
人群中，兩人并肩而行，與周遭的人潮截然不同，顯得相當的悠閑，絲毫沒有戰亂來臨的緊張。
“秦墨，想必你也知道，鎮天國所在的地界，其之前的勢力是一個四品勢力風族。這一族群在這片地域存在的時間，大約能夠追溯到上一紀元的中期…”
關于那個鬼族存在的來歷，蕭雪晨并未立刻說起來，反而是說起鎮天國這片地域的過往。
鎮天國建立之前，這片區域一直屬于一個勢力，就是風族，這是一個四品頂級勢力，其占據的地域比如今的鎮天國還要寬廣。
“一個四品頂級勢力，能夠占據這樣廣闊的地域，是有什么原因嗎？”秦墨皺眉，敏銳捕捉到這其中的問題。
以北域的北寒圣城而論，一個四品頂級勢力能夠占據的地域，至多兩座戰城的區域。當然，這也是北寒圣城的位置特殊，若是地氣貧瘠之地，一個四品頂級勢力占據的區域大約能增加數倍，但也無法占據一整座鎮天國的范圍。
鎮天國的疆域，能夠坐擁十大戰城，皇都佇立其中，固然是這里地處偏僻，地氣沒那么充沛。其根本原因，還是因為第一代欒皇擁有殘缺的古皇器，聚斂地脈，才能坐擁這樣廣闊的疆土。
關于昔日風族的事情，秦墨知之甚少，僅是了解這是一個相當強盛的勢力，應該是三品勢力的范疇。卻是想不到，在上一紀元，風族竟是四品頂級勢力，就已擁有這樣廣闊的地域。
這其中，沒有任何特殊的緣由，秦墨是不相信的。
“風族…”蕭雪晨略一沉默，道：“風族在上一紀元，曾是我們蕭莊的附庸家族，所以，擁有堪比三品頂級勢力的疆域，不會有任何勢力會有微詞。”
好家伙！
蕭莊的附庸家族！？
讓一個四品頂級勢力擁有的疆土，堪比三品頂級勢力…
秦墨，暗處的銀澄、高矮子皆是眼皮狂跳，蕭雪晨這番話中透露的信息，可就太耐人尋味了。
“那時的風族，是蕭莊的附庸家族，而現在蕭莊的山莊，則是那時蕭莊的一處別院…”
蕭雪晨轉頭，注視著少年沉靜而睿智的目光，輕嘆道：“算了，我都對你說了吧。本來這個秘密，鎮天國無人有資格知曉。或許，‘羽先生’是一個例外，現在，又多了你一個。”
秦墨點了點頭，咀嚼著佳人話里的意味，這絕不是說，她對自己，或是對另一個身份“羽先生”有什么特別的好感。而是言下之意，現在的秦墨擁有的資本，能夠有資格接觸到這一層面的秘密。
前世的他，是因為實力太弱，即使彼此無比親密，耳鬢廝磨，也不足以知道這些秘密。
這世上的秘密，有時就是殺人神兵，知道的太多，往往離死亡也就越近…
想起前世種種，一邊聆聽著蕭雪晨的講述，使得秦墨心緒起伏，他想起前世，這人兒很多次欲言又止，或許，就是要想他吐露這個秘密。
“…我蕭莊在上一紀元時，犯下了一樁莫大的錯事，被罰至皇都的別院，鎮守這個鬼族存在的殘缺鬼核。這一鎮守，就是無比漫長的歲月，已是快要忘記來自何方…”
“風族，以及附近地域的勢力，曾經都算是我蕭莊的附庸，所以，每隔數年，都會讓這些勢力的門人進入莊內，通過考驗，接受歷練…”
“至于欒皇一脈的事情，第一代欒皇當初夜襲蕭莊，被我的祖輩制服，并訂下互不侵犯的契約。當時我的祖輩，就看出第一代欒皇乃是一代奸雄，但是，擁有殘缺古皇器在手，坐鎮皇都之中，必定能夠更好鎮壓鬼族的那個存在…”
“卻是想不到，第一代欒皇逝去后，欒皇一脈一代不如一代，殘缺古皇器也是不知下落，使得那鬼核中的力量復蘇…”
“本來，這樣的異變發生，我們蕭莊身為守護者，早就該有所察覺。卻是因為我的父親，蕭莊的上一代莊主，因為要尋找一件神物，想要徹底鎮壓鬼核中的意志，深入幽寒古川后，不知所蹤…”
“而我年少時，很是任性，為了尋找父親的下落，也是同樣深入幽寒古川，其后果如何，你與‘羽先生’既是熟識，想必也知曉我的情況…”
“這一連番的變故，讓鬼核中的那存在意志有機可趁，待到我最近有所察覺，卻已是晚了…”
兩人邊走邊談，行至皇都的運河畔佇立，蕭雪晨說到此處，輕聲一嘆，感慨世事無常。
“原來如此！？”
秦墨深吸一口氣，燈座空間中，銀澄、高矮子也是深吸一口氣，皆是無比動容，這樣的秘辛實是太驚人了，讓他們一時半會都難回過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