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5 夜探 上
比起從嶺南城出來，車隊多了一個人，蘇子涵駕駛雪花跟在飛行車后面，趁著長途跋涉的機會，她可以熟悉雪花在各個細節上表現出來的性能。
留給她練習的機會并不多，因為，很有可能云萊城戰役將是改變聯邦內戰割據的戰役，是一場重要的大決戰。岑牧打算，只要試探到趙煊沒有回到趙家，岑牧就會說服霍天王發動對趙家的總攻，他等不起了。
機甲的恒定速度遠比不上飛行車的速度，因此，整個行程持續了一天一夜，直到巍巍云山出現在視野盡頭。
連綿雪山在薄霧的籠罩下，格外寧謐安詳，披著皚皚白甲的針葉林依然完整，可見兩者的戰爭控制在一個理性的程度。
而就在岑牧和云萊城之間的一座雪丘上，可見一片煙霧朦朧的區域，淡白色水汽中，隱約可見巨型軍用工程車，這是一片近3平方公里的防御工事，盤踞整座并不高聳的山丘，防御工事將整個山頭囊括起來，士兵和裝備就藏在密密麻麻的針葉林中，他們還動用了大型的造霧機器，將趙家的陣地布置掩藏起來。
隨著飛行車慢慢靠近，岑牧降低了飛行高度，在針葉林之間穿梭，到距離趙家防御工事十公里的位置時，岑牧將車停下來。
蘇子涵說道：“封鎖線很長嘛！還建了這么龐大的防御工事，看起來像是不準備放過霍家了。”
岑牧沉吟道：“應該是戰略上的封鎖，趙家把幾個生死大敵封在家里，就能遏制中立勢力的想法。
可是，我看他們的架勢，并沒有真正打起來，不知道雙方在搞什么事情，恐怕有點貓膩在里面，最好先進城了解情況。”
小果問道：“那我們怎么進去？繞過去行嗎？”
“恐怕比較麻煩，戰場有禁空領域，你敢進入禁空領域，就會有飛彈把你打下來，我估計整座云山以及機械島周邊的海域都包含在內。”
小果笑道：“那你發給城里的人，讓他們出來接我們。”
蘇子涵笑道：“禁空不光包含禁飛，還會屏蔽各類無線信號。”
“是啊！”岑牧頷首道：“只能通過互聯網了，我發郵件給蘇靈，她不一定馬上能收到，收到了，也不一定馬上能看到，所以，今晚可能要在城外過夜了。”
金好奇問道：“竟然屏蔽信號，為什么不屏蔽互聯網呢？如果城里有叛徒，豈不是什么信息都會被泄露出來？”
“當然不會有這么大漏洞，現在云萊城的網絡進出口設了好幾重網關，進出的所有數據都會被監控，只有安全的數據才允許傳輸。
而且如果傳輸數據量大，進出數據就會發生擁堵，排隊進出。
我發過去的郵件，順利的話，可能也要半個小時才能傳到蘇靈的郵箱里。”
“這樣啊！好吧！”金看了看天色，說道：“又要天黑了，我們得趕緊找個落腳地方了，這里的環境和冰雪苔原差不多，特別冷。”
蘇子涵插言道：“我們要不要盡量遠離趙家的基地？靠太近，會不會很危險？”
岑牧笑了笑，說道：“可以，不過我晚上想去探探趙家的營地。”
“這不好吧？”蘇子涵撅起嘴，有點不開心了，瞪他一眼，說道：“小牧，你怎么老喜歡干一些冒險的事情？”
岑牧解釋道：“你放心，他們攔不住我的，我有空間行走，光堵門可沒有用，沒人攔得住我。”
“呵呵！就你有特殊能力啊？在趙家老祖宗趙煊出來之前，你知道他家有人掌握時光的能力嗎？！如果一進去就面對他，你有把握回得來？”
岑牧頓時語塞，還真沒辦法排除這種可能，如果真面臨這個情況，恐怕會是一次生或死的體驗。
蘇子涵輕哼一聲，道：“你要去就去，要是出事了，我可不會為你傷心。”
說歸說，岑牧感到一種被關懷的感覺，不過，這還是沒有辦法改變他的主意。
岑牧解釋道：“子涵，我明白的心意，但是，我還是要去，因為這是我了解這邊戰局的最好機會，如果進城了，再出來探索敵情，就麻煩多了，那邊是趙家的監控和防范重點，現在我們從他們身后來，這個方向的防御措施應該會薄弱很多。”
蘇子涵嘆了口氣，說道：“隨便你吧！我知道為什么，那是你的岳家嘛！你也是的，拼了命也要維護他們，哪怕他們都不知道這些事情，小牧，你呀！不要太實誠了！”
岑牧笑了笑，說道：“對你也一樣，你別不信！”
蘇子涵莞爾一笑，道：“好啦！不拖你后腿了！不過不管怎么說，你總得到等到天黑之后再行動吧！”
“那是當然，現在我們得先找個休息的地方。”
雖然他們屬于云萊城的陣營，更傾向于把休息地選在偏向云山附近，遠離趙家的基地，事實上，這個選擇是錯誤的！嚴重的錯誤！
夜里出行的是雙方陣營的斥候，他們層次沒有那么高，可不管你到底是誰？和霍青城有什么關系？在做什么事情？因為任何語言都能模仿，都可能是間諜的花招。
所以，在晚上，在雙方戰場邊緣，只要沒通過暗號校驗，任何一方的斥候都會毫不猶豫地將刀鋒或子彈送入你的體內，這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
所以，最保險的方案就是離開作戰雙方的警戒范圍。
岑牧選擇退后30公里，相信兩家不會把偵測范圍放大到30公里外的地方，沒有必要，也沒有這么多的人手。
很快，岑牧找到一個避風的低洼地帶，五個人全數發動，在短短半個多小時內，挖出一個堅固的冰窖。
蘇子涵利用冰霜異能重塑了冰墻，整個冰墻變成圓滑的半球狀，厚達20公分，扣在低洼地里，墻體均勻，弧面圓潤，通體完整，沒有一絲一毫的縫隙，哪怕一輛作戰坦克壓上去，也壓不跨它。
岑牧豎起拇指贊道：“做房子的手藝果然非同凡響！我們也在冰雪苔原過了一個晚上，可沒這次舒服，連斥候都不用了，直接藏在雪地里，省得金挨半個晚上的凍。”
金咧開嘴笑道：“是啊！我感覺這邊的風比冰雪苔原的要猛！真心扛不住！”
然后，五人在冰窖內打起帳篷，取出行軍用的營火工具，在屋內生了一堆火，很快溫暖的感覺遍布全身。
岑牧在附近的冰湖中逮到不少的魚，鮭魚、鯽魚、胖頭魚、黃刀魚，都是野生的，煮了一大鍋野生雜魚火鍋，沒多久，香味誘人，飄滿整個房間，看著汩汩冒著氣泡的一鍋魚湯，感覺幸福滿滿。
“哇！好好吃的樣子。”小果雙眼放光，圍坐在火鍋旁，忍不住砸吧砸吧嘴。
也之后這個時候，她才會流露出以前小果的模樣，真是難得啊！
岑牧轉頭笑著看向小果，正好迎上她的目光，兩人相視一笑。
不覺會想到以前在東片區的日子，岑牧每次做好美食的時候，小果就是現在的樣子，圍在鍋子旁邊打轉，一邊感嘆，一邊流口水，只不過那時候資源匱乏，只要不是吃腐鼠肉，就算是大餐了，岑牧總能做出鮮活的味道，掩蓋雜亂肉質的古怪味道，那時候，哪能想到現在能有如此口福，吃到這類天然純凈的食材。
岑牧介紹道：“這些魚都是冰湖底下的野生魚類，天然無污染，營養豐富，而且野生環境下的魚兒鮮活，肉質更緊實，口感一級棒。
你們不知道，在聯邦內戰發生之前，云萊城就是一個饕家必來的地方，云山放養了很多獸類，像肉中王者鹿蜀就是云山的特產，除了山珍，這邊的海味也是一絕。
云萊城海港往海上深入十公里，那里是冷暖洋流交匯處，海底大陸架也不是很深，陽光照下去，海藻叢生，因此，那里有將近十幾平方公里的海域富含各類海鮮。
來了這邊，云萊特產的山珍海味一定要嘗一嘗，絕對在其他地方吃不到的。”
三個小鬼聽得入迷，神游天外，巴不得馬上進城。
蘇子涵笑道：“好啦！好啦！別夸了，他們口水都要流光了。”
這幾個饞貓算比較乖，岑牧沒說開吃，他們是不會動筷子的。
岑牧笑道：“好了，差不多可以吃了。”
話音剛落，一群饞貓發出興奮的歡呼聲。
此時，已是傍晚時分，天空灰黑一片，可聽見屋外呼呼的北風，小型暴風雪來臨，能見度降低到三十米以內，紛紛揚揚的雪片很快將冰屋給掩蓋住了，頂部的通風口保證了屋內的供氧，針葉制作的門簾將風雪擋在外面，又將熱氣和燈光包在里面。
在屋內坐了幾個小時，三個小鬼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岑牧悄然起身，活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揭開門簾。
頓時，一股刺人的寒風涌進來，惹得人忍不住縮縮脖子。
蘇子涵輕聲問道：“小牧，你準備行動了？”
“嗯。”
“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行，你去會更加麻煩。”
蘇子涵知道她如果去了，確實是個拖油瓶，遂說道：“那你當心點。”
“好。”
小果忽然發聲道：“岑哥哥，你…早點回來。”
又是好熟悉的感覺。
岑牧回頭迎著黑暗中那道月牙兒，笑道：“好的，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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