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長所指正是人群中的小芥子,不知道哪里出了簍子,竟然讓他看出了破綻。
頓時,小芥子有些慌,后退一步,而這時,云戚站了出來,將小芥子護在身后。
云戚說道:“審判長抓人就抓人,不要傷及無辜嘛!她是我外甥,跟這個案子可沒一點關系!”
不等審判長回應。
云坤從椅子上跳下來,指著云戚的鼻子,破口大罵:“你騙人!你們和那小子就是一伙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上次我找她麻煩的時候,她躲在房間里不出來,那小子一出現,這小妞就乖巧得不得了!
抱著他,哥哥哥哥叫得肉麻極了!我看他們兩個肯定有一腿,那小子也是個悶騷貨,媽的!這么幼齒的姑娘也下得了手!比我還要屌!”
說完,他轉過頭對審判長說道:“大人,你只管把她抓起來,如果那小子是躲起來了,說不定可以把他逼出來!除非…嘻嘻!他甘愿看著這嫩出水的小姑娘被別人爽!”
云戚瞪著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心里直后悔,他和小芥子出來湊什么熱鬧,這下惹禍上身了。
云天清怒視云坤,斥責道:“云坤!你真是無可救藥了!比你爹還要無恥!下流!!”
云坤得@長@風@文@學,ww▼w.c∽fwx.n$et意道:“多謝夸獎!這是你們逼出來的,早知現在,何必當初?!”
其實,審判長一眼發現小芥子的異常,并不是因為從云坤那里得到了什么情報,而是,他從拓跋父子的口里拷問出一些東西,這對父子所描述的女子和她的樣子神似,故而審判長起了一探究竟的念頭,不管是不是,看看臉總沒損失。
審判長歪著頭,對身旁說道:“穆先生,麻煩你了,不要殺死,死了就不好玩了。”
詭異的是,他的身旁并沒有人,那里是一個燈光直射不到的角落。
一聲輕哼在耳邊響起,它輕到只能聽到鼻音,可就是這么輕的聲音,每個人聽得清清楚楚,如附耳低語。
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戰士,云戚的戰斗素質并不差,他取下背上的錘子,正是岑牧為他定做的那把,錘子很對胃口,云戚尚未來得及說聲感謝。
云戚將小芥子輕輕推到身后,推到云天清旁邊,后者將小芥子拉到鍛造協會人群中央。
站在云戚身旁的人作鳥獸散,立刻朝四周退開,露出一個方圓十米的空地,云戚深吸口氣,雙手錘緩緩抬起來,舉重若輕。
然而,正在他換氣的剎那,一口濁氣尚未吐出之際,只覺得腰肋下一陣刺痛,隨后是麻木和火辣辣的感覺。
意識快如閃電,告訴他,中招了!而他根本就沒看清對手是如何出招?對手現在在哪?
云戚的身體僵硬在半空中,他艱難地移動脖子,看到胸前扎了一把刀,這刀連著條細長的銀色鎖鏈,視線順著鎖鏈往前延伸。
云戚終于看到了他的對手,就在十米之外,他整個人籠罩在灰色的斗篷下,渾身散發出一股朦朧的霧質,盯著他看久了,眼睛會發紅發澀。
在場不少普通人揉揉眼睛,眼淚被揉了出來,又澀又疼,再也不敢看他。
“就是這種貨色,你也喊我出手?!你手底沒人了嗎?”穆先生說道。
審判長尷尬笑了笑,說道:“不是那小子沒出現嘛!他單獨殺掉了靈魂侍者佩恩,又在第二天一個人把百人規模的圣鋒騎士給干翻在地,而且還沒露出一點火焰能力,這種人也只有穆先生能夠對付了。”
穆先生冷哼一聲,說道:“佩恩除了他那一聲吼比較犀利,其他方面一無是處,被干掉并不能說明問題,玩弄靈魂的人最懼怕業火,這是他的硬傷!”
兩人自顧聊天,根本沒把云戚放在眼里。
云戚再次深吸口氣,握住刀鋒末端的鎖鏈,用力一拔,頓時,一道血流從胸口飆出來。
不知道該說這一刀扎得準,還是扎的歪,它從胸骨縫隙間透進去,從心臟左側擦過,再偏移幾厘米,云戚就掛了,狼人之軀的弱點在心臟上,心臟是唯一不能自我修復的器官。
“哼!我的刀,你豈能染指!”話音剛落,穆先生隨手一收。
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從鎖鏈那端傳遞過來,由于抽得太快,鎖鏈纏住手指,鎖鏈末端的刀鋒沿著手指轉一圈,幾根長短不一的指頭掉落在地上,血流如注…
這真是一場級別差距太大的戰斗,太欺負人了!很多人或轉過臉或閉上眼睛,根本不敢看場內的情景。
小芥子掙扎著想沖上去,卻被幾個大師死死拖住,她眼里噙滿淚水,喊道:“舅舅,你回來吧!別打了!我給他們看就是了!!”
說著,就要扯開自己臉上的紗巾,一群大師不知所以然,對于她的一切舉動都是制止的態度,見她抬手,又把她雙手捉住,小芥子具備神眷者體質,雖然沒有能力,身體素質超出普通人不少,力氣也不小,幾個大師使勁全身力氣才制住他。
云家眾人被教會血腥的手段給震懾住了,甚至于連憤怒的情緒都不敢表達出來。
審判長朗聲說道:“岑牧,你再不出現,這老家伙可就要死了,你這個欺軟怕硬的懦夫!!”
穆先生用充滿不屑的語氣,說道:“搞這么麻煩干嘛!殺掉這種荒野雜毛就行了!那個人要有血性,自然會出來;他要沒種,你吼遍全城也沒用!”
竟被如此無視。
云戚怒吼一聲:“我還沒死吶!沒錯,你是很強大!但是,我要讓你們知道,老狗也有幾顆牙!”
說著,云戚噔噔噔三步踏上前,雙手錘猛然一掄,壓將下去。
穆先生原本可以隨手殺死他,可他被云戚的一句話給刺激到了,呵呵冷笑,說道:“我倒是想試試你的狗牙有多鋒利!”
穆先生手持兩把短匕,主動架上去,這是非常自負的做法,輕兵器對重兵器本來就是劣勢,再加上云戚是含憤出手,這一擊是他的最強一擊,穆先生也是自負過頭,以己之短抗擊對手之長。
當兩者短兵想接,從兩把匕首上傳來充沛的力量,穆先生就知道糟了!
他也是反應迅速,即便是面臨如此窘境,超凡的身手也能讓他進退有度,穆先生借一架之力,抽身后退,身影快如閃電,而在退后的同時,銀鏈飛刀甩了出來。
銀河匹練,光華一閃,刀刃已然扎入云戚胸口,這才是穆先生的真正實力,也是穆先生最擅長的地方。
一左一右,飛刀扎在云戚胸口,隔著衣物,下刀很準,刀劍從乳頭部位扎進去,那個位置最敏感,痛感最強烈,一刀下去,人絕對受不了,像是被制住了要害一樣,不敢動彈。
兩條銀鏈拉得筆直,穆先生如同撥動琴弦一樣,撥動銀鏈,牽引得云戚的身體一陣痙攣,后者雖然無法控制身體的反應,卻對于這種疼痛不屑一顧。
云戚一頭亂發,口吐鮮血,卻哈哈大笑,說道:“教會的頂尖高手也不過如此!還不是扛不住老子一捶!怎么樣?!老狗的牙齒還算鋒利吧!”
眾人這才發現穆先生雙手虎口撕裂,暗紅色血液從指縫中溢出來,根本止不住,牽住銀鏈的雙手微微顫抖,顯然受了點傷。
穆先生被激出了火氣,怒極反笑,道:“你…這是在自尋死路!”
審判長發現局面隱隱超出他的控制,在身后喊道:“穆先生,還請稍安勿躁,那人沒出現之前,不要傷他性命!”
回應他的是一聲冷哼。
審判長心中大罵,你倒是可以不管,任務一完,人就回了裁判所,可是自己是常駐盧克城啊!萬一岑牧事后找上門來怎么辦?!在沒有殺掉岑牧之前,審判長內心不太愿意把他往死里得罪,這是教會對待高階能力者的一貫態度,他可不想余生活在提心吊膽里面。
穆先生摸出第三把刀,他的眼睛死死盯住云戚,在琢磨下刀的位置,兩條銀鏈牽在左手上,云戚插翅難飛,這一刀他要云戚嘗遍痛苦和恐懼,不能便宜云戚,讓他死得太痛快!
忽然間,場外傳來一聲爆鳴,震聾欲聵,聲源處的眾人被嚇得身體一抖,捂住耳朵,蹲到地上。
叮叮當當!
一陣脆響,穆先生手持短匕舞出一團眼花繚亂的刀光,光華淹沒他的上半身。
然后,只聽旁邊有人呻吟一聲,捂住大腿,倒在地上,指縫中殷紅一片。
“好刀法!”一個女子清亮的聲音響起。
眾人回頭一看,只見一個身著灰綠色緊身軍裝的女子吹了吹槍口,吹散一股濃郁的槍煙。
她身材極好,蜂腰肥臀,兩條長腿搭配啞黑色皮靴,酷斃了,只是一個簡單的側身站姿就要讓人心里燒起一團火,燃起來,心似貓抓,不能自制。
“凱瑟琳姐姐!”小芥子發出驚喜的呼聲,一是驚喜她救下云戚,二是她出現了,這意味著什么?!
看凱瑟琳一臉明媚,就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黑暗執政官,果然身手不凡!只是…這么針對一個荒野老者,不覺得很掉價嗎?!”
話正說著,不知道從哪里冒出兩團火苗,像個調皮的精靈,在空中飛舞著,分別繞著兩根銀鏈打個圈圈,那堅固結實的鏈子如同棉線一般被火焰給熔斷了。
小芥子又一聲歡呼:“小岑哥!”